晉顯風流 第九章 遇紈褲

作者 ︰ 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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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遇紈褲

見謝道韞面色平靜的打馬歸來,而身後卻沒有謝玄與羅福的身影,在這面等候的護衛頭領李興不覺有些詫異,有人便想上前詢問。但剛剛邁出一步,卻見一身衣衫襤褸的羅福狼狽的從密林間走了出來,身邊便是牽著馬韁而行的謝玄。

這後面二人的面色都有些發白,像是剛剛經歷了什麼危險一般。

「小郎君,這是怎麼了?」這下子李興可有些坐不住了,從謝玄手中接過馬韁詢問。

謝玄看了謝道韞一眼,強笑著擺了擺手,道︰「沒事兒,方才馬兒受驚,要沖著羅福沖撞。羅福嚇的往密林里鑽,這才把衣衫都弄破了。」

臭小子腦子轉的到快,胡編的理由倒也具有足夠的說服力,李興雖然狐疑了一下,但見羅福咧著嘴朝自己一笑,顯然是默認了謝玄的說法,便也唯唯應下,不再多問。

羅福低頭看了看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兩條光潔的大腿,有些不好意思的舌忝了舌忝嘴唇,眼珠子四處亂轉的想要找些衣衫。

「別找了,這時節誰不穿著單衫?船上應當有備用的衣服,回去再找賬房先生」謝道韞打馬走到羅福身邊,笑著道了這麼一句。

羅福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謝道韞那一聲「賬房先生」,即帶了些調侃又帶了些親昵,實在是有些動听。只是經過了方才密林中的那些事情,羅福仍是有些不明白,謝道韞到底在玩什麼東西。

剛才那一番倒像是試探,但到底是要試探些什麼呢?很明顯的,自己應該是通過了這次考驗,那又是如何通過的?是因為自己堅持了不給胡人供糧的信念麼?

羅福撓了撓頭,抬頭去看馬背上的謝道韞。

陽光穿過層層的樹葉灑將下來,輕靈的落在女孩兒的身上,像是為她鍍上了一層金邊。女孩兒臉上的笑容十分恬淡,但看的久了,卻又讓人覺得那只是一種習慣性的、禮節性的微笑,似乎在那溫存的笑容里,隱藏了些陽光照不透的黑暗。她的眸子很清澈,與其他的孩童沒有什麼區別,但偶爾突如其然的,你會從中看到一絲不符合她年齡的冷冽與沉寂,還有一種……冷漠。

謝道韞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識的微微歪頭。當對上羅福的雙眸時,謝道韞的眉毛和嘴角同時揚了揚,像是一個雕塑家看到了自己得意的作品一般。

羅福被這一眼看的滿心的不安,覺得自己似乎是莫名其妙的上了賊船而不自知……

可惜謝道韞不知道羅福正在想些什麼,否則的話,她必定會將後者引為這生的知己。

冷漠?實際上,她對這個世界終究是冷漠的。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去融合進這個世界中,她努力的向一個普通士族女郎那樣要求著自己,努力的讓自己成為一個平凡的人,秉持著這個目的,她才會去練字、習畫,才會去煮茶、敲棋,才會去與母親閑聊、與父親打趣、帶著弟弟到處游玩。可是,淡去這一切後,終歸會有一個人的時候。

每每到了夜幕降臨,自己獨自一人躺在熟悉的臥榻之上時,她都會莫名其妙的恍惚一下,不由自主的去窺視一下自己身體里那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靈魂。

孤獨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未免顯得有些矯情,但,她真的是孤獨的,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這大概是每個穿越者的悲哀。

對于這個世界,說實話,她懶得去改變些什麼。她骨子里畢竟是個無情的人,又或者這只是因為看慣了生死與離亂,看慣了血腥與暴戾後,在她心間定下的一抹沉寂的黑色調子。~不論如何,她對于五胡亂華、漢人江山傾覆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觸的,因為她前世就是一個沒有國籍的人,也是一個沒有什麼民族感,更加沒有什麼民族大義的人。

她在密林中對羅福說的那段話,其實並不全是假話,最真實的那一句,就是「漢人與胡人沒有什麼區別」。

有什麼分別呢?不都是人類麼?不論是誰殺誰,都不過是同種族之間的自相殘殺罷了。這兩者,不論是誰去侵犯誰,終究都會有流血與犧牲,都會有戰敗方的妻離與子散。不過都是血腥的屠戮罷了,她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有的人會那麼無聊的為戰爭冠上「義戰」之名。

若說春秋無義戰,那在她的眼中,整個人類的歷史便都是春秋。

所以,對于這個世界上的征戰與殺伐,她的態度很簡單,去他的。

她不會為了什麼民族大義而活,上輩子不會,這輩子也不會。在她眼中,世界上的事情本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有的只是親疏之分罷了。她只要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這,就足夠了。

見眾護衛將獵物清點的差不多,謝道韞便吩咐大家往回走。有了這些野味,足夠船上的庖廚們坐上一桌好菜色,以醇酒輔之,便可歌以詠志了。

回程路途不遠,但卻有些不太平,說起來,還是五石散和紈褲糅合在一起的無聊場景。

「小娘子,你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呆在馬上呢?下來陪我喝喝酒、唱唱歌豈不是更好?」

三個衣冠不整、坦胸露乳的紈褲攔在了謝道韞的馬前,一派富二代的欠揍模樣。

馬上的謝道韞的臉上沒有什麼怒色,伸手止住了要上前攆人的護衛,甜甜的笑了起來。

羅福見到謝道韞臉上的笑意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就想離她遠些。只可惜他如今還是悲催的坐在郗路的馬上,由于衣衫下擺被撕下了大半,剩余的布料只能擋住他的大腿。為了不影響市容市貌,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馬上。

謝玄就跟在謝道韞的邊上,如今看著那幾個紈褲,俊美的臉上也流露出厭惡的神色。

「哈這位小兄弟也是啊,幾歲了?怎麼長的這麼俊俏?比迎香的姐兒還漂亮?還沒開過苞?」

謝玄還听不大懂這些yin穢的話,但也知道對方所說的必然不是什麼好話,不由得皺了皺眉。

謝道韞臉上的笑意更濃,她實在是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這些紈褲在喝了酒之後智商都會接地,惹是生非前都不知先弄清對方是什麼人。後面那麼多的護衛,這是一般人家能夠請得起的麼?就算只看謝道韞的一身衣著,也應當知道她並非市井女子啊

郗路看到謝道韞臉上那愈加濃烈的笑意,不由得心中一凜,知道小娘子是真的怒了。但他此時卻拎著羅福將他扔到了地上,打馬上前,低聲對謝道韞道︰「看對方的模樣,應該也是士族大家,小娘子還是不要出手太狠的好。」

謝道韞沒有回話,反而是笑意吟吟的問那為首的紈褲道︰「要我去陪你喝酒?這倒不是不行。只是你要知道,若非士族高門子弟,我可是不陪的。」

那服過五石散的紈褲顯然也喝高了,聞言竟輕佻的上前握住了謝道韞的右腳,醉眼惺忪的道︰「小娘子,這你可真是問對了我是顧家子弟這整個晉陵,就沒有比我家還大的人」

竟是顧家,真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啊謝道韞在心中感嘆了一句。

听說對方的顧家子弟,郗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出言道︰「小娘子,子義公與郎主正在船上敘話,既是顧家子弟,我們還是不要太撕破臉面的好……」子義公就是顧虎頭的父親顧澹。

郗路說的沒錯,雖說謝奕是晉陵一地的太守,但晉陵畢竟是顧家的勢力範圍,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顧家這個地頭蛇實在是大了些。

謝道韞笑著向郗路擺了擺手,雙目中帶著一絲寒意的看著馬下開始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紈褲,嬌笑著道︰「路叔你看,咱們等得了,這位郎君可是等不了那」

「小娘子」郗路沉聲皺眉道︰「就算您不在乎臉面,也要在乎一下這些護衛啊畢竟是勞心勞力訓練了四年的護衛,若是真的傷了顧家這三位郎君,顧家不可能善罷甘休,而郎主也必定會在他們的逼迫下交出凶手,到時候,這些護衛……」

謝道韞揮手打斷郗路的勸阻,冷眼看著那三名分毫不知自己已入險境的顧家紈褲,道︰「吩咐所有人先退後百步,這里交給我來解決。玄兒你也退後。」

郗路皺著眉頭權衡再三,終究覺得是應該給這三人一個教訓,大手一揮,帶著那些護衛開始後退。

「路爺我們怎麼能任由小娘子挨欺負?」護衛們雖然遵守著命令打馬後退,卻十分不甘心想向郗路請命。

還沒等郗路說話,重新被郗路抓上馬背的羅福便打著哈欠道︰「放心,你們家的那位小娘子,哪里是肯吃虧的主?有那幾個顧家郎君好受的,我們只管看戲就夠了」

見那些護衛已經退後的足夠遠後,又看到不遠處的河岸旁,有幾個人影正向這面找來後,謝道韞甜甜一笑,二話不說,右手一伸,卻听一聲裂帛聲響,竟是謝道韞將自己的左袖撕裂開來,露出了白皙的小臂。

——

(前面的感慨多了些,但不寫不行。因為那便是我們可愛女主的行事準則,日後就不再贅述了)。

(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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