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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這個月評論區的加分又沒了,各位打賞的親,十五分下個月影子再補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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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月十八,一切事情便全部平靜下來。
既然那破敗的醫館沒了效用,索性謝道韞就讓胖子將醫館的地契買了,來謝府住就好,反正謝府怎麼也不會裝不下一個多余的人來。
胖子還曾經用「此為祖業,不可輕敗」的理由,義正詞嚴的拒絕過,結果還是被謝道韞輕飄飄的一句話頂了回來。
「你不是說以前整個會稽都是墨門的?如今一百之數去了九成九,怎麼反倒心疼起最後一個了?」
胖子聞言羞慚了一小下,再听得謝道韞家住山陰大宅,便很快的收拾行李,屁顛屁顛的跟到了謝道韞身後。
行李不多,只有一袋米、一口鍋。
「這些東西也不用拿,府上又不可能少了你的吃食。」
胖子嘿笑著道︰「你不懂,這是贓物,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放在這里不好,扎眼。」
見謝道韞仍舊淡淡的瞧自己,胖子撓了撓圓圓的腦袋,不好意思的道︰「巨子你也看見了,咱們這個破醫館也不可能有什麼進賬。可是我住在這里,覺可以不在床上睡,但飯總得吃不是?恰好隔壁有個米糧鋪子……」
說到這里,胖子用眼角去瞄謝道韞的表情。心想萬一這位財主是個道德楷模,自己剛攥到手的鐵飯碗豈不是要玩完?
誰知謝道韞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胖子的全身,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是偷,還是搶?」
「當然是偷……」胖子下意識的大聲回話,又想起自己的行為不是很和諧,便縮了縮腦袋,小意的道︰「這都是鄰里鄰居的,明搶多不好。」
其實以胖子的武功,別說偷糧鋪的米,就算是偷官府的府庫都綽綽有余了。可偏偏胖子之前見自己拿來燒雞的時候,那兩眼放光的模樣,明顯是許久沒有吃過肉了。有如此之藝傍身,卻只是讓自己解決了一個溫飽問題,而不多偷多拿,謝道韞一時有些感慨。
「不過我很好奇,」謝道韞發問道︰「你這個身材,怎麼偷?你是走窗戶,還是走房頂,還是撬鎖?」
「呃……」胖子面色微紅,吱吱嗚嗚的道︰「我都是直接把整面牆推倒。」
推倒一整面牆,只是為了拿別人家的一袋米……
「胖子。」
「嗯?嘛事兒?」
「我家有的是米糧供你,餓了就吱聲,別推我家牆。」
于是乎,在胖子剛剛搬到謝府的時候,謝府西跨院的一個兩進院子里,經常在大半夜時傳來難听的「吱吱」聲。
「吱吱」聲吵醒了郗氏,害得郗氏第二天頭疼了一整天。謝道韞一臉陰寒的踹開了胖子的大門,二話不說把豬蹄兒還在嘴里的胖子揪了出來,直接扔到了另一個院子里。
胖子揉著耳朵四顧了一下,發現這個院子明顯比之前的那個小了很多,嚼了兩口豬蹄兒,胖子十分悻悻然的模樣。
「隔壁就是廚房,你半夜再想吃東西就自己去吃,再敢用內力把聲音傳出那麼遠,驚了旁人睡覺,看我不把你掃地出門」
一听說邊上就是廚房,胖子立即兩眼放光,之前的幽怨模樣一掃而空,只覺得空氣中彌漫的排骨香,就是自己這一生最執著的野望。
「還有,」就在胖子因為空氣中浮動的香氣而詩興大發之時,謝道韞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要去廚房請走大門,別推我家牆」
胖子無辜的攤手,表示之前那次是自己沖的有些快,純屬意外。
謝道韞揉了揉發脹了太陽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胖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胖子的本名自然不叫胖子。他思索了半天,發現自己早就已經想不起來。
「從七歲起,大家就都管我叫胖子,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孤兒,以前的名字早就記不住了。」
「那七歲之前不叫胖子?」謝道韞很難得的八卦了一回。
「七歲之前我一點兒都不胖,當然沒有人管我叫胖子。」胖子翻了個白眼,明顯對這個問題十分的嗤之以鼻,「我之所以胖,是因為我七歲那年練功的時候練岔了路。若不是幾位師父在邊上,我早就歸西了。如今不過是胖點而已,倒沒什麼大問題。」
「哦。」謝道韞剛剛開始內功的入門,並不十分了解這些問題。她想了想,問道︰「葛稚川是我師父,如今就在府上,你找他看看?」
「葛洪葛稚川?」胖子一瞪眼,極小的眼楮極為難得的又睜了開來,聲音比以往還尖銳了幾分,「葛仙翁竟然是你師父」
「嗯,是我三生有幸。」
而後葛洪的確幫忙把了把脈,但他原先也沒有接觸過內功這種東西,所以並不清楚長久練習內功之人的經脈,會不會與常人不同,所以並不敢隨便開藥、針灸。
「若是,讓葛師研究一下內功呢?」謝道韞問向胖子,畢竟內功這種東西是本是由他保存的。
胖子聳了聳胖胖的肩膀,道︰「如今你是老大,門內的東西,你想給誰看就給誰看,我們奉令而行就是。」
葛洪還不知道謝道韞與墨門的事情,聞言有些疑惑的看了謝道韞一眼。
「這事情說來話長,師父我一會兒再說給你听。」
陪著胖子從葛洪處出來,謝道韞問胖子道︰「你們如今的七個人,都在何處呢?」
「大家都四處雲游著,誰也不知道誰在哪,只是每年年末會在會稽山一個指定的地點踫一次面,互相交流一下武學心得,再定下來下一年是誰在醫館守著。」胖子覺得頭發有些癢,伸出胖胖的手撓了撓,有些舒服的道︰「若是連續三年不到的,就斷定此人已經死亡,我們就會商量著重新收一個徒弟,再由我們輪流教導他。」
「世間這麼多人,你們定下來收哪一個做徒弟?」謝道韞有些好奇的詢問。
「哦,一般來講,就是從山上下來、入城之後,見到的第一個小乞丐。」胖子回答。
謝道韞沉默,心想,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要飯應該在城門口要。
「那醫館呢?怎麼確定誰守著?」謝道韞又問。
「色子。」胖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有些悵然的回答,「我們定下來的規矩,誰的點數最小誰守著醫館。結果今年我搖的時候用力過大,硬生生把色子都搖成了齏粉,結果……不過現在看來,我的命還是最好的,竟然真的讓我遇見了巨子,而且還是一個這麼有錢的巨子。」
謝道韞遙想七位世間高手,在會稽山巔迎風搖色子的壯麗景象,不由得揉了揉鼻子。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謝道韞看著胖子臉上的左右兩條縫,據說那個叫做眼楮,「巨子的命令,你們真的會听?」
「那當然……」胖子十分順溜的回答︰「得看是什麼事兒啦要是讓我們送死的事兒,我們當然不會做。要是請我們吃飯,當然是所有人都樂意的哈」
謝道韞聞言倒沒有太多的失落,她覺得自己能夠得到內功修煉的秘籍,又與一個相似的靈魂進行了觸踫,就已經很受上天眷顧了,還想要強求什麼呢?
再說,即便這個時候胖子真的回答自己有令必行的話,謝道韞也不會完全相信的。
「嗯。」謝道韞回應道︰「那你就在謝府住著,什麼時候想走就走,若是想要一直住下去,只要此間主人安石叔父不攆人,我自然也不會攆。只是,別推我家牆。」
胖子幽怨的對食指,道︰「是你家牆太不結實,一踫就倒……」
送走胖子之後,謝道韞又回葛洪房中略微解釋了一下有關墨門、有關巨子的事情,那些穿越不穿越的事實自然被她隱去,但即便是這樣,也引起了葛洪的嘖嘖贊嘆。
「也就是說,韞兒你如今是墨門的巨子,而那個什麼內功,就是墨門流傳下來的東西?」
「嗯,可以這麼說吧。」謝道韞點了點頭。
「但為師還是有些不明白,」葛洪捋了捋胡子,皺著眉頭道︰「墨門在春秋之時何其鼎盛,為何如今會凋零至斯?再說,即便他們人才凋敝,又緣何會如此突兀的推舉你這麼一個小丫頭當巨子?會不會是騙子?」
謝道韞笑了笑,為葛洪大概講述了一下因為內功而引發的,幾百年來的腥風血雨,從而回答了第一個問題。至于第二個問題……
「師父,有些事情,徒兒的確不好回答,但師父懷疑他們是騙子,這倒是沒有必要的。且不說以徒兒的眼力,看得出他們身手的超凡,還有這個東西,也可解除一下師父的懷疑。」謝道韞從懷中取出了兩張寫了字的佐伯紙,鋪展到葛洪面前的書案上,道︰「相傳墨子在器械方面的造就不比公輸班差,甚至還隱隱略勝一籌。這些是徒兒從墨門不外傳的典籍中謄抄下來的一部分,還請師父過目。」
謝道韞所抄的東西,自然是那位穿越前輩從資料庫中翻找出的資料,全部都是用簡體字寫就,非現代人根本就看不清明。即便有人根據其中的一些圖形猜到幾分,卻也只是照葫蘆畫瓢,無法深入了解其中實質。如今謝道韞特意轉成了繁體字書寫,並將其用語也代為古言了一下,自然方便葛洪研究閱讀。
「這……這真的是墨門流傳下來的典籍?」葛洪手臂微顫,連聲音都帶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激動。
謝道韞微笑著點頭。
「韞兒,」葛洪的眼眶里泛了淚光,「想我大晉朝中興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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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一直在看殿前歡二位殿下的《春抄》和《蝕骨》,所以文風受了點影響,唔,估計明天就好。
PS︰影子怒吼︰二位殿下你們啥米時候能把文更完?難道《蝕骨》真的要玩半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