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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才適合殺人放火,這雪夜里,似乎更適合融雪煮茶,紅袖添香等一應風雅之事。
氣溫降得有些低,謝道韞揉了揉手指,有些郁悶的發現這個慕容恪將軍營部署的太好,竟是沒有什麼能讓自己鑽空子的紕漏了。
「自家的國主還在那邊孤軍奮戰,他倒是在這里不急不慢的行軍。看來這個燕國,也快要分崩離析了。」覺得鼻子有些癢,謝道韞抬手揉了揉。她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燕軍大營,一面在嘴里碎碎的念著,一面計算著最容易潛入的路徑。
偷襲這種事情,人多不一定會是什麼好事情。謝道韞雖然帶了郗弓等三人前來,但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用他們的想法,只是為了讓胖子他們放心的一種借口罷了。
四個人對上二十萬駐軍的軍營的勝負之數?這種事情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結果來。但若是將那個四字變為一,這一切就有些不同了。
騙得郗弓他們留在了小山上,謝道韞偷偷模模的進行著自己的任務,就如同前世一般,只可惜少了技術支援,不免有些束手束腳。
大雪下的開懷,偶爾一陣寒風吹過,那冰冷的雪片便直往人的脖頸里面鑽。遇見這樣的鬼天氣,誰都不願意出來值夜,在大帳外值勤的士兵們拿著長槍,來來回回的走著,縮著身子,雙腳也在不住的踱踏,想要驅逐幾分寒意。
雪夜雖然亮了些,但自然也會有些別的好處。比方說雪被風卷起的那一瞬,總會如同一層薄霧般遮蓋住人們的視野。
舌忝了舌忝嘴唇,謝道韞全身的肌肉緊繃著,眸子死死的盯著那雪幕行進的方向,進身。
值夜的燕兵下意識的回頭,揉了揉眼楮,四顧去瞧卻是靜謐一片。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想起白日在步兵山上遇到的那些魏軍來,心想自己不會那麼倒霉,被某個陰魂不散的魏軍盯上了?
後背的汗毛豎起了一片,那燕兵縮了縮脖子,急忙快步趕上值夜的隊伍,將腳下的雪踩得吱吱嘎嘎。
謝道韞半蹲在一個營帳的陰影中,微調著自己的呼吸。然後便再次如同不知疲倦的獵人一般,緊盯著自己的獵物,突如其來的行動著,在燕軍營中不住的深入著……
最高統帥的營帳永遠都在營地的最中央,這眾星拱月的架勢,自然是為了進行保護。
謝道韞仔細的將軍刺上的血跡擦掉,又將今夜所殺的第四個人的尸體拖到角落中,一絲不苟的用周遭的雪,將拖拽的痕跡填平。
她做這些事情當然不是因為閑著無聊,這只是能為她贏取更多時間的手段。畢竟是在敵方的地界上,一旦有人發現了同袍的尸體,整個軍營必定會混亂起來,而慕容恪身旁的護衛也會增多很多。
縈繞在鼻尖的淡淡血腥味兒很快的被飛雪隱去,謝道韞心想,自己果然有些懷念當下這種感覺。
郗弓他們此時怕是已經發現自己被騙了,但估計他們也不會笨成這副模樣,傻呵呵的光明正大的沖進來救自己?
仿佛是為了應和這個想法一般,一道刺耳的夜警呼嘯著劃破雪夜,在軍營的西面突兀的響了起來。
謝道韞皺眉看去,心想自己這些人,是從東方來的才對。
夜警並沒有停歇,反而是一聲又一聲連貫了起來。燕軍營地里響起了擊鼓之聲,那是將士集結的號令。
雖然沒有在現如今的軍營中待過,但謝道韞也猜得出來,這麼密集的警報,恐怕代表的不是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小股部隊,怕是一個大部隊了。只是如今這場是自己的生意,這是哪里的軍隊,跑來跟自己搶暗花?
周遭的腳步聲變得密集,謝道韞隱藏在黑暗中的表情有些不爽。但不爽只能是不爽罷了,她總不能蹦到那個不知敵我的來襲部隊面前,指著自己的腦門,對那方面的將領大喊︰「老子在這里做事,你們想要做事,就等我做完了再說!」
這不是副本,而是有且只有一個的主線劇情,而且一切狀況,同時進行。
如今這個狀況是,要麼自己蹲在這里死等,等到燕軍滅了來襲部隊,或者是來襲部隊滅了燕軍後再大搖大擺的離開。要麼是自己繼續硬著頭皮前進,真的玩一回千軍萬馬取上將首級。
可不論最終的選擇是什麼,似乎都比之前的境況要危險很多。
一想到之前那些小心翼翼消滅痕跡的功夫都如此白費掉,謝道韞就開始對那個來襲部隊充滿了怒火。
「跟姐姐搶生意?看日後姐姐我怎麼揍你!」謝道韞沒好氣的低聲罵著,下一刻卻逆著人流涌動的方向,仍舊隱蔽著繼續前行。
她不是沒有等待的耐心,只是不習慣將自己目標的死活,寄托到別人的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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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飛度,繞荊州而北上,將軍這步棋是要截斷慕容的後路?」郗超站在桓溫半步之後,看著案上的沙盤,詢問道。
桓溫在沙盤上推演著戰事,聞言並不回頭,而是直接指著沙盤上的荊州,道︰「慕容和苻健二人皆在此地,但二人聯盟成未成還是一個未知數。我手上雖然有四十萬兵力,但若是想要一口氣吞下燕和秦,著實是有些難度的。」
郗超眉毛微挑,有些恍然道︰「所以大將軍如此行軍,一是為了打散慕容的援軍,二是為了切斷燕與秦的聯盟。」
「哦?」桓溫有些興致的側頭去看他,問道︰「前者一眼便能看出,後者又是如何說起?」
郗超笑了笑,道︰「若是我們四十萬大軍揮師北上圍攻荊州,那便相當于側面的用力,將燕國和秦國逼到了一起。他們就算是不想聯手,恐怕也要聯手抗敵了。但像如今這樣行事便不然,我們只打燕國,舍秦國而不顧,那麼秦國便也沒有了多少出兵的理由。晉、燕、秦,不論誰對誰來說,都是異族,都沒有幫助誰的道理。更何況那秦國剛剛建立不久,國力還不曾發展,怎麼肯將好不容易招來的軍隊,就這樣為別國做了嫁衣?所以我們這樣打,秦國只會袖手旁觀、隔岸觀火,絕沒有出兵的道理。而如此一來,這燕秦想要的聯盟,便也不攻自破了。」
「呵,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桓溫回身拍了拍郗超的肩膀,笑道︰「只是你小子的確是膽大妄為了些。雖然軍令一事我將錯就錯,沒有公開你與謝無奕做的好事,但……」
未等桓溫說完,郗超就已經一揖到地,誠懇的道︰「大將軍不必多說,這一次的事情卻是小子肆意妄為。無奕公已然辭官而去,超幫將軍忙完這一場仗,便也辭了這官職,回家參禪禮佛去。」
桓溫有些可惜的看了郗超一眼,道︰「紙包不住火,這事情過些日子終究會傳出去的。你離開一陣子也好,休養休養身子。看你如今這樣子,卻是越來越弱不禁風了。但說好了,過一段時間,等事情淡了,我派人征召你,你可一定要來,我桓符子身邊少不了你這種少年英才。」
郗超聞言又是感激一禮,唯唯應下。
「大將軍,前方戰況已明,您是否要出去觀戰?」有桓溫的親信步入營帳,向桓溫抱拳道。
「所以我就說,夜襲這種事情,最是好事情。」听到這個好消息,桓溫不覺笑了笑。他抬手理了理身上的盔甲,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好久沒活動了,這大冷的天兒,正好活動活動,暖暖身子。」
郗超恭送桓溫出賬,看著後者英姿颯爽的在雪夜中奔縱而出,似乎是想到了另一個喜歡胡鬧的女孩兒,微微笑了笑。
回帳後便咳嗽了幾聲,郗超揉了揉接連幾天疼的要命的腦袋,心想自己的身子什麼時候弱到了這個地步?
怕都是近些日子睡不好覺得緣故,總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睡不踏實。
若是說起來,那夢境也真是奇奇怪怪,環顧皆是些自己從未見過的所在,但又分明有些熟悉。只是偶爾在夢里,又夢到一個女子,似乎是穿著極有胡風的短裙,跳月兌的漂亮。只是那雙眸子,為何含著憂傷呢?
越想越是頭疼,郗超扶著香案坐下,緩緩的呼吸,想要抑制一下頭痛的程度,卻沒有什麼效果。
搖了搖頭,郗超低聲對自己自言自語道︰「怕是最近總惦念著韞兒,所以才弄得每日每日睡不好覺。」
自嘲的笑了笑,他接著道︰「郗超啊郗超,你就這麼點出息,不過是丁點小事便睡不安寧了,日後又如何幫著父親操持家業?如何能夠撐得起整個郗家?」
想著父親在自己來桓溫將軍府之前,對自己的殷殷囑咐,郗超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如今雖然表面上可以說成是辭官,但過些日子,這些事情終是會流傳開去的,到時候,怕是父親又會對自己失望了。
外面的喊殺聲漸行漸遠,應當是勝利節節,逼得燕軍防守圈緊縮了。
郗超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帳內臨時準備好的炭爐發呆,心想這大雪紛飛,風又極大,那個小丫頭匆匆出門,身上的衣衫必定不多,這一夜,會不會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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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濱聯通的寬帶!儂們是找死還是怎滴?半個月內發生三次事故,儂們就不能好好修理修理它?儂再敢給影子我斷網,我就派我家韞兒偷偷的揍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