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無恥的英**艦
新任的兩江總督默不作聲的到了南京,剛來就將跋扈一時的江南提督張勛狠狠的訓了一通,並且罰俸半年,喝令張勛在秦淮河邊開粥棚,接濟窮苦百姓,讓南京城為之一震。
程德全過去名聲不顯,一直在黑龍江做官,去年才調到奉天當了巡撫,由于督撫同城,錫良雖然好說話,但仍然給人看輕一等,驟然出任兩江總督,烈火烹油鮮hu 著錦。
好事者紛紛打探程德全的履歷,更有消息靈通者將程德全在黑龍江的政績 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新任江蘇巡撫李安生的過往也被抖了出來,加上許多半真半假的傳聞,又是一番鬧騰。
「抗俄英雄」,「俄羅斯克星」,「殺人如麻」,各種名聲都傳了過來。
總之,越穿越邪乎,仿佛李安生變成了一個三頭六臂青面獠牙之輩,動不動就要殺人放火,這哪里還是官,簡直就是匪徒。
三十歲不到的一省巡撫,地方大員,而且還不是黑龍江那等鳥不拉屎的地方,而是膏腴之地、天下稅賦總出之地,江蘇。
照道理,這李安生是得罪過慶親王奕劻的,似乎也與載洵等鬧過不快,應該是不死也得月兌層皮才是,怎麼會當官越當越大呢。
這江蘇巡撫位子不是誰都能坐上去的,讓這麼一個讓朝中幾位大佬都不待見的人物來坐,也真鬧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
許多官場老鳥都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本來幾位老油子還打算給新來的巡撫大人一個下馬威呢,可如今形勢不明,當了縮頭烏龜了,整日都在打探著巡撫大人何時上任,家中禮物都準備好了。
這位巡撫大人听說可不是善類,對洋鬼子也是要打要殺的人,天不怕地不怕。
可偏偏就奇了怪了,這麼一個異類居然還能在官場上h n,而且還h n得不錯,這就真是奇談。
李安生可沒有急著去蘇州上任,而是打算去沿江而下,先到江y n去拜會自己的大舅哥,江蘇學政梅寶成。
梅寶成生 ng淡泊,所以在江蘇學政任上好幾年,更是為了守護父母的墳塋,這幾年籍籍無名。
李安生要想盡快將這巡撫位子坐穩,就得要一個官場老鳥來指點一下,梅寶成雖然淡泊,但並不代表對江蘇官場一無所知。
這江蘇的官場奇怪的很,是全國少有的怪胎。
一省設了兩個布政使,在南京的江寧布政使,管理江寧(南京)、揚州、淮安、徐州4府和通、海2直隸州;駐扎蘇州的江蘇布政使則管轄蘇州、松江、常州、鎮江四府和太倉州。
另外,江蘇學政駐扎在江y n;在淮安府城駐扎有漕運總督,府城西北5千米處的清江浦則駐扎有南河總督(江南河道總督);兩淮鹽運使駐扎在揚州。
李安生從梅寶成的信中得知這些的時候,大搖其頭,真是坑爹啊,哪個***這麼整法。
這江蘇巡撫的權力被瓜分的厲害,這也難怪,要是江蘇巡撫能大權獨攬,在江蘇搞一言堂,做起lu n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南方的冬天怎麼也這麼的冷?比北方還要難受多了。」從i 在北方長大,一直沒有南下過的楊y 容本來以為南方的冬天會很寫意,誰知道氣溫是不低,但濕冷濕冷的,要不是李安生提前預防,只怕要生起病來。
梅依雲卻是在江南住過幾年,早有防範,還替楊y 容設想周全,兩人之間倒是關系日漸親密,讓李安生放下心來。
照道理nv人之間都是i 心眼,又不想自己心愛的東西給別人分享,在家吵翻天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李安生一直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現。
或許兩人之間也有矛盾,只是掩飾的比較好,都能很好的克制吧,這誰知道呢。
李安生倒是享盡了齊人之福,這些日子食髓之味,腰月復運動倒是做了不少,要不是兩個老婆都是傳統之人,怕他壞了身子,都是以勸誡為要。
這不,s 心忽起的這廝又給兩人都趕了出來,落了個老大沒趣。
站在前甲板上,看著那夜幕中的江水,b 瀾起伏,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這個時代的江中並不熱鬧繁忙,但也能間或的看到幾條輪船在附近過去,大鐵**多是洋鬼子的航運公司的,這讓李安生心頭恨沉重。
在這個時代,要想強國,除了修鐵路,必須要造大輪,辦鋼鐵廠,機械廠。
這便是這個時代的工業基礎,東北或許兩三年內便有成果,但江南雖然富裕,卻仍落後于李安生執掌的東北。
要是讓他干個東三省總督,那他可就能少hu 些心思,奈何他還沒這個資格,連這個江蘇巡撫,也是機緣巧合得來的。
說句心里話,他還真不願意來干這個江蘇巡撫,還不如仍舊做他的新軍第二十三鎮統制。
他不在東北,許多事情就不能親自掌控,說不定會生出許多變卦來。
比如李持國與謝垢手上的黑龍江新軍,以及讓孟恩遠所接手的新軍第二十三鎮,要是不想辦法,他之前的許多努力或許就要白費。
為此,他已經秘密的讓林虎與王伏白在雙鴨山等地訓練了兩個師的兵力,裝備j ng良又有過去的寶貴經驗,只是軍官大量缺乏,使得這兩個師的兵力真正要成形成為j ng銳,還要三四年的時間。
對于李安生來說,時間久一點沒關系,只要能夠一直保密下去。
除了加強老王林的兵力並且提供先進武器裝備,李安生還讓金翰聖在南洋大規模訓練華人武裝,作為候補兵力。
他如今錢要多少有多少,完全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敞開口袋hu 錢,部分也是hu 的洋鬼子的錢。
想到東北的蒸蒸日上,他就一陣興奮,許多都是他的功勞。
錦齊鐵路合同正式簽訂後,迅速的開始籌備鐵路建設,美國政 沒有以此來要挾日俄,自然就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就這麼想著東北的安排,船已經到了江y n碼頭,只是夜已深了,要上岸也只能等明天。
糊糊睡到下半夜,給人叫了起來,原來是有人想要爬上船來,給擒住了。
這條船是新成立的中華航運公司的新船,從美國直接開過來的,排水量一千五百噸,這次專 n用來做李安生的座船,實在是奢侈。
想不到居然有賊子不生眼楮,想要上這條船來找死?
哼,居然吵了老子的睡眠,反正沒nv人發泄,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折騰賊人去也。
李安生讓手下將賊人提了過來,只見賊人昏 不醒,身上還有幾處傷,可楞了,這讓爺怎麼審問?
「這i 子上船的時候就帶著傷,跟個嬌i 姐似的,還沒動他就暈了過去。看來不是歹心,不是存心要上咱們船的。」
洪老六言簡意賅,將擒住這賊人的前後仔細說了。
李安生讓人好生替對方療傷,又將濕衣服去了,換上干淨衣服。
等到那傷者醒了過來,才知道對方還真不是歹人。
原來,這傷者是江y n城里一家醫館中的學徒,名叫須科科,白日里英國兵輪停在了碼頭,上岸強請了他師傅去船上醫病,至今未歸,找到英國人,卻說是已經放歸,無奈之下,他仗著自己學過幾年功夫,便想偷偷爬上英國兵輪,尋找師傅。
蒼天有眼,正巧給他撞見英國兵綁石頭沉尸江中,細看之下,正是他那苦命的師傅,于是憤而出手,打死了兩名英國兵,重傷之下跳江逃走,憑著一口氣想要爬上李安生的座船,卻給執勤特工發現。
「我師傅一生行善,哪里想到會有如此橫禍,不得善終。英國人實在可恨,我那師傅又死的冤,這仇我一定要報。先謝過恩公救治,等明日便放我下船,來日再報救命之恩。」
李安生見他兩眼盡赤,仍然有條不紊,語帶決絕,暗自稱奇。
「你師傅可是為了什麼原因給害在了英國人手中?」
須科科搖了搖頭,茫然道︰「英國人如狼似虎的闖了我們醫館之中,強押著我師傅就走,我本來跟在後頭,到了碼頭又不準我上船,只能干等著。可等來等去一直未見師傅蹤影,更加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李安生左思右想,這被吵了睡眠一事,看來只能找英國人泄憤了。
英國佬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竟然要對一個醫生下手。
他們的船離英國兵輪並不遠,就在近處,所以須科科才會在跳江後往這邊而來。
不出半個時辰,潛入英國兵輪的弟兄就回來復命,原來那艘兵輪上全是鴉片與金銀錢鈔,須科科的師傅只是無意間看到了船上搬運到岸上去的箱子傾覆,里頭全是鴉片,故而給英國人滅了口。
用兵輪運鴉片,這可是大忌諱,這條英國船上全是心狠手辣之輩,為了自己的前程,自然惡向膽邊生。
「h n帳東西,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這事犯在我手上,少不得便要管一管。」
須科科卻是徹底服了,短短的時間,便上船去溜了一圈,探知了真相,還讓對方毫無所覺,這種手段讓他嘆為觀止。
「這位大人,英國人向來蠻橫,只怕這等i 事,還奈何不得他們。」
是啊,毆傷打死個把華人,實在是件不足道的i 事,根本就無法拿英國人怎樣。
須科科也是個伶俐人,知道眼前的這位是個官員,可英國人最不怕的就是大清的官員。
何況,這位大人大概是沒有經歷過,英國人的蠻橫凶殘恐怕他是一無所知啊,說不定給英國人反過來凶橫一下子,就縮頭畏尾了。
李安生微微一笑,說道︰「哦,我奈何不得他們麼?光憑用兵輪販賣鴉片,這件事就足夠他們用 ng命來償還了。他們這些年用兵輪販賣鴉片,不知坑害了多少中國人,讓他們償命,乃是理所應當。」
須科科大驚失s ,他剛才雖然手刃兩名英國兵,但那是j 憤之下,真要讓他殺光一船的英國兵,那還沒那個膽子。
真要這麼干了,鐵定是一件驚天大案,英國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到時候指不定又是一場大難。
須科科大是大非還是清楚地,他也有些為難,猶豫,生怕為了報仇,而害了無辜的百姓們。
胖叮當從外頭竄了進來,吼道︰「把那幫英國佬全殺了,船直接沉到江底去,讓英國佬去查吧,鬼知道是怎麼回事。鍋爐進水也好,彈y 庫爆炸也好,哼哼,讓他們自己去想吧。」
須科科從未見過如此直接了當的人,仿佛在說一件輕描淡寫的i 事,看他如此凶悍,也不知背了多少條人命,他直覺得脖子一陣發涼,這艘船上的人無比透l 著怪異,哪里像上任的官員,簡直就像個賊窩啊。
夜黑風高殺人夜,李安生站在甲板上,遠遠地眺望著那艘在長江上能算巨無霸的兵輪,心中感慨萬千。
一個國家的人民,在自己的國土上,還要面臨無故被洋鬼子殺戮欺辱,這是怎樣的悲哀。
這個時候,也許洪老六與胖叮當正在殺人殺到手軟,偷偷地潛過去,憑借他們的身手,也就是屠殺而已。
胖叮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有一百種方法殺人,而沒有半點的聲響。
「胖叮當,你殺了多少?」
「哦,不太多,才三十五個,你呢?」
「咳,咳咳,我才十六個。」
洪老六實在無語,胖叮當這廝簡直就不是人類,太過妖異了。
整條兵輪上各s 人等二百余人,就在夜s 里全部的失去了 ng命,讓李安生振奮的是,居然沒有給驚動,發現。
生火,起錨,兵輪緩緩地離開了碼頭,它將在江中心停下來,然後下沉,帶著一船的尸體。
而船上的鴉片與金銀錢鈔則都給收集了起來,全部運回了李安生的座船。
鴉片可是能夠提純的好東西,這些金銀錢鈔都是怡和洋行運往上海匯豐銀行的,準備由匯豐銀行運回國內。
這次居然還i 發了一筆,李安生著實樂壞了。
須科科也分到了一筆錢,讓他用于他師傅的醫館作為撫恤,ji 給師傅的親人,讓他們能夠繼續生活下去。
倒並不怕他泄密,這件事情他自己也月兌不了干系,而且說出去只怕也沒人信。
須科科拿了錢,千恩萬謝的去了。
不過,等到早上的時候,他又帶著他師傅的家人前來道謝,說願意跟著李安生上任。
這是在委婉的表達想要成為李家僕佣的意思,反正這事英國佬真要查,說不定還真會查到醫館上頭,還不如現在就避難,有了那筆撫恤金,他師傅的親人足夠生活下去。
李安生也愛他忠義,便收為手下i 弟,哼哼,到江蘇以後的第一個i 弟。
須科科打定主意要跟著洪師傅與胖師傅學習一下殺人之術,兩個人帶著二十多人 上了船,結果悄無聲息的將滿船的人盡數宰了,世間少有。
有了須科科這個江y n本地向導,李安生起了游江y n的心思。
江y n是聞名的忠義之邦,當年清軍南下,江y n城守閻應元帶領滿城軍民抗敵,清軍二十余萬圍城而不下,前後折損三王十八將。
江y n7000多軍民,抗清守城天,殲滅75000多清兵,哪怕城破之後,百姓仍然不斷巷戰,有的赴水、蹈火、自刎、投繯自盡,無一投降順從。
清廷後來安撫江y n,題匾額,忠義之邦,高懸城 n,並且增加江y n的考試錄取名額,這便是江蘇學政衙 n在江y n的緣故。
可巧的是,李安生讓須科科帶著前往江蘇學政衙署的路上,正好听見有幾名老人在路邊痛罵無錫人。
李安生頓時來了興趣,李金鏞便是無錫人,他深以為敬,不知為何這幾個老人會痛罵無錫人,于是便駐足傾听。
原來無錫人向來給江y n人看不起, ng古鐵蹄南下,立馬屁顛屁顛開了城 n投降,清軍南下,更是兵不血刃,無比配合,甚至還到處規勸鄰近地方,主動投降,賣國賊嘴臉無比可恥。
江y n給清軍圍城前,城守乃是無錫人,居然要舉城投降,幸虧沒讓他ji n計得逞,找了閻應元出來。
無錫人沒骨氣,當漢ji n,這是出了名的,李安生依稀記得,後世日軍侵華,無錫人也是江蘇最沒有骨氣的一個地方。
李安生上學時有兩個要好的同學校友,也都是無錫人,每每談到前事,總是嘆息不已,因為幾粒老鼠屎,就給害了整個無錫的名氣。
江y n強盜無錫賊,江y n人民 ng剛強民風彪悍,跟無錫人風格迥異,故而經常有江y n人與常州人痛罵無錫人ji n詐沒骨氣。
其實地域之分並不能劃分人種之別,只是風氣有別而已,無錫人也並不真的是ji n詐沒骨氣,像李安生的那兩個無錫朋友就很夠意思,可是歷史就是如此。
當年江y n城萬多人戰死自盡,最後只剩下5人存活,這段歷史即便是拿到世界史上,也是很稀罕的。
可見江y n人的忠烈,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須科科身上,就能看出這種j ng神,這種民風,這種歷史對江y n人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