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覺到懷里的女人癱軟在自己的身上,費俊杰愣了一愣,低頭一看,哭笑不得。
這女人居然暈倒了。
半夜的時候,大雨終于停了。
費俊杰把昏迷的岑玉柔抱進屋里,剛開始以為她只不過是被他吻得激動,嚇昏了過去,沒想到無意間模了模她的額頭,才驚覺這丫頭竟然發燒了,怎麼淋了點雨,就病了?這丫頭的身體也太差了!
還說什麼來他家當管家,現在反倒成了他照顧她!費俊杰讓燒得迷糊的岑玉柔吃了退燒藥,後來半夜發汗的岑玉柔睡得極不安穩,亂踢被子,無奈之下,費俊杰只好守著岑玉柔,時不時為她掖掖被子,長夜漫長,直到岑玉柔退了燒,費俊杰才放心地倚在床邊睡下。
岑玉柔醒來的時候,只覺頭痛欲裂,渾身都沒有力氣,睜開眼,滿眼都是陌生的事物,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床櫃旁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粥,她有些詫異地眨眨眼,就听到有人冷哼道︰「還說照顧我,自己到先病了,喝了粥,就下樓吃藥。」
?什麼情況?岑玉柔模不著頭腦,她昨晚明明已經離開了,怎麼又回來了?
「那個……」岑玉柔叫住準備離開的費俊杰,「不好意思喔,昨天晚上……」
她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又罵了費俊杰,可是……腦袋實在昏昏沉沉的,大概是病糊涂了,又記得不是很清楚……後來好像是昏倒了?
費俊杰背對著岑玉柔,身體一僵,「昨晚……」
岑玉柔尷尬地笑了笑,「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不要介意啦,我一定是淋了雨病糊涂了,你當我胡言亂語好了。」
費俊杰歪過頭斜睨著岑玉柔,「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還有什麼別的事嗎?」她只記得自己很大聲地罵了他。
雖說因為她不記得而松了口氣,但是在听到岑玉柔迷糊的否認,他的心里就搓火。
「沒有了,趕緊喝了粥,去買菜,中午我還要吃糖醋排骨。」
「?」岑玉柔愣了愣,隨即欣喜地從床上跳下來,拉住費俊杰的胳膊,「費俊杰,你是同意要留下我了嗎?」
費俊杰冷著臉看她,卻沒有拂去她的手,「雖然同意你留下來,但是家有家規,我們要約法三章。」
「好好,約法十章我都沒問題。」
「第一,不許進入我的臥室。」
「沒問題!」
「第二,不許再質疑我的性取向。」
岑玉柔撇撇嘴,這個東西質疑還是不質疑,他都是喜歡男人的吧,「好吧。」回答地還真是心不甘情不願呢。
費俊杰提出最後一條,「第三,不許問不該問的問題!」
「等等,不該問的問題是什麼問題?」
費俊杰有些無語。
「你說啊,你不說什麼問題該問,什麼問題不該問,我又怎麼知道你所說的,不該問的問題是什麼?」
看吧看吧,又來了,他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她就有一堆話等著他。
費俊杰揉了揉額角,「那就換個吧,第三,以後每天說話不許超過十句。」
岑玉柔瞪大了眼楮,「十句?就十句?喂,費俊杰,咱倆商量一下好不好?十句太少了!二十句也行啊!不行不行,二十句也太少了,還是回到剛才的那條吧,不該問的不問,只要你把不該問的問題羅列出來,我保證不問,喂喂!費俊杰,你別走啊!」
費俊杰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冷著臉說道︰「岑玉柔,你留下當管家的要求就這三條,做不到,你就離開吧。」
「能做到,我保證一定做到,相信我。」
「好,那就從今天開始吧。」
「可是我……」
費俊杰深吸一口氣,好心提醒她,「岑玉柔,你今天的十句話已經說完了,所以你再多說一句話,就要離開了。」
岑玉柔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搖搖頭,「唔唔……」她是說,我一定能做到。
費俊杰滿意地點點頭,轉過身翹起了嘴角,以岑玉柔听不見的聲音,小聲嘀咕︰「真是個笨丫頭。」
風雨過後便見彩虹,連續的陰雨天散去,天空終于放晴。
自那天費俊杰把岑玉柔留下來,她已經待在別墅里,安安分分地當起了他的管家,事後,費俊杰時常在想,留下岑玉柔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不過有一點到是毋庸置疑的,有岑玉柔的這段日子,即使在外面再疲憊,一回到家就會感到輕松,就連徐子烈都說,最近他的臉上時常掛著笑容,對人也不是冷冰冰的了。
只有費俊杰自己知道,他在辦公的時候,只要一想到岑玉柔在家里的樣子,想到她不能多說話,憋屈的樣子,他就忍俊不禁。
每天除了叫他吃飯,問安之外,十句話也就只剩下四五句,想她岑玉柔天生聒噪,不憋壞她才怪,為了彌補言語的禁制,岑玉柔只好另想辦法「引誘」他。
比如說晚上臨睡前,他下樓倒水,時常會看到岑玉柔「不經意」地穿著很「涼爽」的睡衣經過,每次都要問他︰「費俊杰,看到我穿成這樣,熱不熱啊?」這是她每天十句話中必說的一句。
再比如現在,他休息在家,會在家游泳放松一下,那個笨丫頭就會躲在暗處,光明正大地偷窺他不說,還猛咽口水,費俊杰實在找不出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哭笑不得。
今天陽光不錯,費俊杰的心情貌似也不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走了好運?他竟然只穿著游泳褲,躺在沙灘椅上帶著一副墨鏡,嘴角似笑非笑地曬太陽,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沒有,不過就算他發現自己,她也不會退縮的。
好在她已經模熟費俊杰的脾氣個性,只要不違逆他的意思,趁著他心情好的時候,做點什麼出格的事,只要撒個嬌,吐吐舌頭,費俊杰也就是抽抽嘴角,扔個冷眼刀子,也無甚大礙。
雖說這些日子,在費俊杰家做管家做得得心應手,她也漸漸融入他的生活,可是每天只讓說十句話,這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不過,在昨天和楊柳秀通電話,她學會了一招,不讓說話是嗎?她可從寫出來啊,把想說的話都寫出來,讓他知道,哈哈哈哈……她的閨中密友實在太聰明了。
另外昨天在和楊柳秀通電話後,她表達了對自己勾引費俊杰,將他引入正途上,跨出了一大步,表示可喜可賀,希望她再接再厲。
岑玉柔躲在樹蔭後,撓了撓頭,楊柳秀說再接再厲的時候,她稍稍苦惱了下。
她已經很盡力了,她每天都在絞盡腦汁實行她的「引誘」計劃,可是條規實在太嚴格啊,不僅不可以說話,還不允許進費俊杰的臥室。
進不了臥室,有很多很多「陰謀詭計」就無法實行了,這樣她也不知道費俊杰喜歡男人的性向,究竟有沒有辦法改變。
她每天晚上穿得那麼少,費盡心機地想引火上身,奈何費俊杰也太君子了點吧,她真的一點魅力都沒有嗎?
可是……說起來,她到是有幾分迷惑。
她待在費俊杰家也有一段日子了,除了那個徐子烈外,她從來沒見過他帶男朋友,甚至男性朋友回來,從他的一些言語動作,也沒有gay的影子,有時候,她反而覺得費俊杰比她認識的所有男人都Man。
再來說費俊杰是「牛郎」的這件事,做「牛郎」的不是應該晚上出門嗎?可是她來那麼久,費俊杰永遠是白天出門,晚上不是在家待在書房,就是在客廳看電視,還是個標準的「宅男」呢。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她會不會誤解他了?
岑玉柔覺得自己應該找機會好好試試他才對,她不解地看著費俊杰,那人已經摘掉墨鏡跳進水里游了起來。
太陽下,泳池中,清透的液體順著費俊杰健碩的臂膀,結實的後背,勻稱的肌肉舒展開來,蜜色的肌理閃爍著耀眼的光。
一時間,岑玉柔覺得那光是那麼刺眼,她的心跳得那麼快,臉也漲得通紅,口水忙不迭地往肚子里咽,一恍神,就見費俊杰居然從水中浮起來,回眸沖她扯了扯嘴角……
岑玉柔「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他……他……這是在勾引她嗎?
「哈哈哈……」那個罪魁禍首趴在游泳池邊狂笑不已。
越來越覺得岑玉柔好玩了,費俊杰笑不可支地看著她揉著,埋怨地撅著小嘴,想說什麼卻不敢說出來。
有時候明明看出她的小心機.他會裝作不知道,晚上看到岑玉柔穿著火辣的睡裙躲在樓梯口,他就故意下樓倒水,雖然這丫頭的身材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可是他還是要努力壓制住自己體內四竄的小火苗,可是她偏偏一點自覺都沒有……
岑玉柔揉著,在心里月復誹著,費俊杰這小子一定是故意讓她出丑的!
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漸漸習慣了費俊杰的美色,從最初的流鼻血,到現在的淡定,可是只要他稍稍那麼魅惑一下,她就還是忍不住想撲倒他!
尤其是現在費俊杰還是如此的袒胸露背,多麼的春色無邊啊!
岑玉柔忍無可忍地跑進房間,拿出筆和紙,迅速寫下她想說的話,跑到游泳池邊上,舉給費俊杰看。
費俊杰好笑地看著紙上的字,「費俊杰,你不要色誘我喔,小心我撲倒你!」
岑玉柔覺得這招是在太聰明了,費俊杰只要求不能說,卻沒說不能寫啊!
「有本事,你就下來。」費俊杰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之前他曾問過岑玉柔會不會游泳,當時她非常悔恨地回答不會來著,這丫頭居然想撲倒他,有本事她下來啊。
「你……你……」岑玉柔顫抖著雙手,在紙上刷刷地寫道,「美色當前,我岑大膽,沒有不敢做的。」
費俊杰丟給她一個「懶得理你」的表情,轉身一個潛水又游走了。
岑玉柔氣得滿臉通紅,沿著泳池邊,邊寫邊走,可是奈何費俊杰壓根就不看她一眼,她寫了什麼,費俊杰也不想知道。
「喂!費俊杰!」岑玉柔抓著手上的紙,一激動喊了出來。
「喔喲!這可是今天第九句喔!」費俊杰抽空抬起頭看了眼她。
岑玉柔氣得跺腳,手上一松,那張紙飄飄然地掉進水里,她一急一時忘記面前就是游泳池,岑玉柔往前跨了一步……「撲通」一聲。
費俊杰猛地從水里鑽了出來,回頭一看,那丫頭竟然掉進水里了!
「該死的!」費俊杰急忙掉轉過身,向岑玉柔游去,目測距離本來不大,可是游了好幾下,還是沒到達她的身邊,他的心都快緊張地跳出來。
這丫頭怎麼那麼笨,明明不會游泳,還敢跳下來,且怎麼連一句「救命」都不喊?該不會嗆到,已經溺水了吧?
費俊杰急得心揪,只有一個心思游到岑玉柔的身邊,他深吸一口氣,潛進水下,往前一探,就看到岑玉柔已經在水下不停地掙扎。
他擔憂地游了過去,一把摟住岑玉柔的脖子,想要把她往岸上拖去,可是岑玉柔溺水太過害怕,她一抓到費俊杰的身體,就死死地摟住他的身體,害得費俊杰也差點溺水。
「岑玉柔,放心,我會把你……咳咳……」費俊杰用力地往岸上游,「你別摟得那麼緊啊。」他真想一掌把這丫頭劈昏。
費俊杰費了一番力氣,終于把胡亂掙扎的岑玉柔帶到了泳池邊,他把岑玉柔抱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