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著馬勢,就地一滾,連接翻過幾個身,一時收勢不住,腰已然狠狠地撞擊一棵樹桿上,落葉如飛,灑了她一身。
長長地喘息了一聲,咬咬牙,除了腰有點疼,全身發麻以外,還可以輕微地動彈。這也慶幸她多年跳舞,腰部非常柔軟,才不致折斷。
可惜全身如散了架一般,渾然無力,她模模懷中玉佩,還在,不由松了口氣。努力地使自己轉過身來,平躺在地上。
睜眼望去,那秋日的天空,碧藍而高潔,偶有的朵雲,悠悠自得。
天空是如此干淨,那夕陽的光芒,投射過雲層,是的疊嶂起伏的雲,幻化成各式各樣的景觀,而剩余的光線,都消散在碧藍中。
幾葉黃葉飄落,在眼前紛紛揚揚,在貪戀著枝干麼?
一陣清風吹過,更多的秋葉開始飛揚,漫天撒落。
那仍然固執地不肯離開的樹葉,似乎在嘲諷,亦似乎在羨慕。
風的追求,它怎肯拒絕?
倘若自己能和慕容蕭然躺在這樹下,近听花開花落,遠眺雲卷雲舒,豈不是神仙眷侶,然而世事又有幾宗合人所想。
似乎隱約听到鶴鳴聲,她努力地想去看的清楚,然而雲層飄過,遮住了她的視線,忽然想起唐朝劉禹錫那首《秋詞》。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多麼灑月兌的意境啊,鶴入浮雲,詩情泉涌,她苦笑著,自己卻如此狼狽。
「大哥,都說秋飽獵物,怎麼走了一山了,連只兔子都不見。」听聲音,顯然是個很年輕的少年。
然後另外一個人嘆息一聲,粗聲道︰「他娘的,老子真是見鬼了,已經三日了,什麼都沒打到。」
那少年也跟著罵罵咧咧,忽然尖聲叫道︰「大哥,你看樹葉下」
那個大哥輕輕地噓了一聲,悄聲道︰「牛子,虎子,你倆繞過去,看來是個大家伙,千萬要小心。」
听月屏住呼吸,只听見踩著落葉的腳步聲,顯然悄悄地繞過去了,然後便是一陣寂靜,唯能听見緊張的喘息聲和落葉打旋的聲音。
「上」一聲呼喊,听見噗嗤噗嗤,利刃刺入的聲音,然後是歡呼聲變成了驚詫的聲音︰「這是一匹死馬。」
那大哥也嘆道︰「娘的,這又白忙活了。」
「不對,大哥,你看,這馬鞍上掛著粉絲的衣服碎片。」
那大哥顯然自己也看到了,罵道︰「這又咋了?」
「大哥,一般的人騎馬肯定不會被馬鞍掛到衣服的,就算掛到也是些絲線罷了。」
那大哥一听似乎也是一怔,催促道︰「那又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