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第七道 11廷芳的戰斗 生死的一瞬

作者 ︰ 血色無常

烏廷芳的此刻緊緊握著手中的寶劍「千雪」,乳白色的劍芒籠罩著自己的身體,自言自語道︰「這個怪物!」她才只有九歲!可是這個九歲的女孩身上有太多的奇跡了。眼前,一條巨大的藍色蟒蛇正張著血盆大口,扭動著身體,周身的鱗片折射著耀眼的光芒,發出「沙沙」的響聲。巨大的身軀在堅硬的岩石地面上居然留下了水紋一般的痕跡。我的神識自然捕捉到了這一點,心頭大震︰「洪荒異種!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姐姐的劍偏向于偏鋒奇招,只見她身子微微一側,避開了一個蛇尾的橫掃,之後作勢在地上以手掌借力,躍到了空中。「千山暮雪!」長劍一揮之下,白茫茫一片劍光,恍如太陽在劍鋒上反射出了最強的光熱!可是,這寒氣攝人的招式,之所以稱為「千山暮雪」,就是把寒冰真氣化為劍氣獲得的冰封一切的力量!只一瞬,周圍百米之都變得銀裝素裹。就連那條還在折騰的大蛇也披上了宛如鎧甲一般的厚厚冰霜。「漂亮!」我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對姐姐的天分佩服萬分。「呃……」廷芳單膝一跪,一把捂住了胸口,「該死!這是什麼毒!我的真元……」就在此刻,易變陡生!

只見原本的藍色巨蟒長長的蛇信子上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原本讓大地都凍的開裂的冰氣居然從地面上升騰而起!一時間,百米以內一片煙霧繚繞,仿佛雲層籠罩了一切。「 嚓!」「 嚓!」……接二連三的炸裂聲響起,周圍的樹木受不了這冷熱交替的威力全部被裂痕覆蓋。烏廷芳手中的劍支撐著身體才勉強沒有倒下,可是從劍柄上緩緩淌下的鮮血已經讓如雪似冰的「千雪」染上了妖異的鮮紅。「轟!」一聲巨響,原本集中冰凍在巨蟒周圍的冰柱紛紛炸裂,被拋向空中!烏廷芳眼見如此,瞳孔再一次收縮!而在一邊觀戰的我心中痛若刀割,「蚩天」黑光一閃,已經出現在了手上。可是,一只厚實的手掌一把拍在了我的肩頭。「道尊!」「柳生劍影!」我眼中首次對這個家伙露出了殺氣,「你想找死麼!」「請道尊息怒。」柳生抱拳道,「小姐不會有事的。這是考驗!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她了。我想在我離開游歷天下之前看一看她的不足,做最後的指點。」「最好是這樣!」我的畫戟從他的脖子上緩緩移開,「否則,哼!」

姐姐知道自己的招式很快就會被破掉,心頭大急,全力駕馭著手中的劍,繞著身體變幻著奇妙的圓圈。然後手指向心口猛點幾下,強行提起一口真氣︰「天地無蹤!天地無極!一劍萬鈞!」千雪不愧是神器,在主人燃燒著生命意志的時候,也是光芒四散,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刺向了巨蟒的七寸之地!廷芳要在這個家伙還沒有月兌困的時候打碎它的護體鱗甲。「吼」!妖獸撕天的咆哮聲中,我的血輪回之眼直直透視到了它的身體內部︰這個家伙在逆旋體內的妖丹!原本的藍光表明這個家伙數陰極體質,沒想到這逆轉妖丹讓它的妖氣頓時化為熊熊烈火燃燒起來了!好厲害!正反都是殺招!都是絕命啊!原本姐姐的「千山暮雪」想借此引出它體內的寒氣,然後冰封這個家伙的。這下子你該怎麼做呢?姐姐!

我的氣勢籠罩著這個戰場,讓我的身體可以隨時出現在神識籠罩的任何地方,隨時準備援手。姐姐的劍已經形成了巨大的劍芒,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柄十幾米長的金色利刃,果然有萬鈞之力!巨蟒的信子再一次紅光驟起,蛇脖子以上的不為隨著一聲「嘶」的灼熱燙烤月兌離了冰層。接著便是血盆大口撕拉著泛著寒光的毒牙,仰天嘶吼。「這個家伙究竟……什麼!」廷芳稚氣未月兌的小臉終于徹底白了下來。這條蛇居然開始吸收剛剛被蒸到半空中的寒氣!居然將這些寒氣轉化為完全相反的熱力了!一時間,冰氣猶如狂風席卷,化為洶涌的龍卷涌到了蛇的口中。巨蛇吸收了力量,頸部膨脹的兩道肉扇再一次張得更大了!嗜人的眼神配著頸部的兩塊眼楮一般的血紅斑紋,更添猙獰可怖!姐姐眼見這家伙高昂的頭顱低下,直直凝視著自己,仿佛打量著垂死的獵物,心叫不好,全力運轉僅存不多的真氣,將成型的巨劍狠狠推了出去!而自己則借著這股力量的反作用急速後退。「 !」這條蛇用自己柔軟的月復部迎上了這一招!一時間,周圍煙塵四起,彌漫著讓人心跳窒息的緊張與期待。

「咳咳……」姐姐再一次吐出一口血,「贏了嗎?」煙塵逐漸散去,那條蛇居然……居然……還直著半條身子挺立在那里!「嘶!」蛇的身子一震,身子周圍升騰起火紅色的漩渦將周身護住,擋下了劍芒!然後紅色的漩渦再次燃燒,足足密集了一倍,將「千雪」彈開,落到了廷芳身邊,直直插在地上,使得百米內的土地全部炸裂。

「結……結束了嗎?風弟弟……」烏廷芳絕望了,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眼角的淚水,滑過了面頰,滴落下不甘與痛苦。一幕幕的過往在腦海中閃過,卻充滿了那個稚女敕的身影︰第一次,他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那是靈魂的悸動;第一次,他帶著自己觸模夜空,那是靈魂的觸動;第一次,他走進自己的夢中,那是靈魂的顫動;第一次,他將神一般的老師帶到自己身邊,那是靈魂的感動……太多了!太多的第一次,在這個九歲女孩的心中到底埋下了怎樣的種子啊!也許以前她從沒有這樣清楚地正視自己少女的心,可是,當自己的生命要被黑暗吞噬的時候,第一次,第一次自己因為愛他而讓靈魂做著最後的掙扎!「我不要死!風!!!」最後的呼喊回蕩在無盡的天空之下,毒素在心房失守這一刻攻入了心脈!接著,就是一片血紅的光籠罩在天地之間。「這就是……就是死的感覺嗎?」

不知過了多久,烏廷芳的意識從一片迷離中復蘇,當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無比的小臉。「我……我……你……你……」廷芳姐姐語無倫次的話語激起了我心中一片憐惜,我捉住她的手印在自己臉上︰「是我!」「呃!」姐姐眼中噙著淚,只是重重地點著頭。良久,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我不是……」「噓!」我輕輕用手指擋住她的朱唇,「別說,一切都有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因為你是我的姐姐!」「風……風……」姐姐眼中的光芒一暗,仿佛是難以言表的痛苦,在梨花帶雨的小臉山掙扎著,最後化為一腔幽怨,「風……弟弟。」我微微搖頭,卻是將她眼角的淚拂去。「好好休息吧。」我四歲幼小的身體卻是很難親手給她蓋上毯子,只好用了一些法術,她深深地望著我,卻最終轉過頭去,不甘地閉上雙眼。「最後提醒我的好姐姐一句話。」我將嘴唇印在她的耳邊,幾乎貼到她散著幽香的鬢角,「我體內由于修煉,早就沒有了人的血脈。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听你叫我‘風’!」說完,在她的瞳孔驟然間收縮的一瞬,我早已經消失在了房中。

就在姐姐還沉浸在難以自已的嬌羞與幸福中的時候,「咚咚咚」三聲敲門聲將她從美夢中喚醒。她趕緊狠狠搓了搓自己泛紅的雙頰,道︰「請進。」門被推開了。「老師!」廷芳一驚,便要起身,卻被自己的老師用真氣推回了床上。「老師……」「躺好!听我說。」柳生眼中居然難以抑制地流露出了一絲長輩對晚輩的憐愛,「為師就要離開了。」「什麼?是……是廷芳那里做的不對嗎?我一定會改的!」「不,是你的學業可以告一段落了。剩下的要你自己去生命中體悟。為師是要離開,去游歷天下了。」「嗨。好吧。」重重嘆了一口氣,小廷芳沒有挽留。他知道,除了弟弟,誰也沒辦法改變眼前的人做的任何決定。「那麼,為師為你做最後一次指導。」柳生走到一邊,拔出了她的千雪,「嗡嗡」的劍鳴頓時響起,訴說著它的興奮。「你和巨蟒戰斗所喚招式為何?」「老師是說‘一劍萬鈞’嗎?」「你很像你的師兄。」「師兄?」廷芳心頭一愣,「老師還有別的弟子?」「呃。他叫伊達我流。」柳生劍影語氣透著寂寞與懷念,「可惜他放棄了無情的劍道。而你,只學了我的劍法,也沒傳承我的劍道。可惜!可惜!」「老師,我……」「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的那招,破壞了劍的本質!真正的劍法,在于快,準,集中,一招命中要害!力量的強弱是次要的。劍法的精藝,不在萬鈞之力,而在于以最小的力量做到最大的破壞,你明白了嗎?」廷芳雖然躺在床上,臉上卻露出無比的莊重與尊敬︰「徒兒明白了!」「好的。那麼,我這就走了。你好自為之。」「等等!」廷芳伸出手一把拉住柳生的衣角︰「老師,我身上的毒……還有……那條蛇……」柳生微閉雙目,仿佛沒有看廷芳的臉︰「你已經算是輪回第七道中的人了,超月兌天道之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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