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第七道 102天塹名六藝 佳人號忘愁

作者 ︰ 血色無常

急急急,儒門六藝布天塹,極端迎戰無敵的神話。這場關系軍神與龍刃未來命運的震撼之戰,即將在此拉開序幕。究竟誰將吞下敗果?一線峽谷能夠闖過嗎?贏盈假冒嬴政入住質子府,又將掀起怎樣的波瀾呢?天風白秀再會燕王太子丹,損兵折將之下還能扭轉未來的局勢嗎?五國聯軍鋒芒已折,還能阻攔無上的軍威嗎?一切的一切盡是未解的謎團,一場場交鋒具是精彩的演繹。此刻,我縱觀六國變換的風雲,乾坤盡在掌中磨弄!

風,驟起,火,湮滅,風火交替之中,只有冷然的身影緩緩透出了駭人的殺意!軍神眼見對方陣法分六門,井然有序,攻守一體,主陣者泰然自若,兩千人融為一個整體,不斷散發著儒風雅意,與龍刃的殺氣相觸卻是包容與消散,不分勝負。他轉身回頭問道︰「廖孤星,你可識得此陣?」一身黑甲的廖孤星眉頭微皺,搖頭道︰「看似八卦陣,卻只有六門,難分主次,難辨虛實,小將慚愧!」軍神笑道︰「儒門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此陣按六藝分部六門。在陣中,‘射’,‘樂’,‘御’三門是主殺,‘書’,‘數’兩門主守,只有‘禮’門乃是虛門。但是一旦由外部觸及,也就會面對另外五門的聯合絞殺。全陣以主陣者手中的古琴琴音為準進行變化。」「聞所未聞!」棄非凡驚嘆道,「儒門之中尚有這等玄妙的陣法!敢問如何破之?」軍刀一橫,傲然一聲回道︰「要破此陣,有進無退!有攻無守!」棄非凡聞言大驚︰「這如何使得!有進無退,鋒極必折,有攻無守,力竭必屈。」話音方落,忽聞面具之下傳來冷冷一笑,軍神不屑道︰「成王敗寇!力強者進,力遜者退!儒家主守而不主變,主防而不主攻,主仁而不主殺,主教而不主詐,如此,此陣看似精妙,實則生機多于殺機,敗象多于勝算。欲要破之,需要勢勝之,力勝之,我等雖無守勢,不守自守!」廖孤星驚呼道︰「高論哉!」軍神軍刀遙遙一指,刀身之上頓起藍色的刀氣,洶涌澎湃,席卷周邊金光祥雲︰「你等,各領兩千人,廖孤星自‘樂’,‘御’兩門殺入,合兵于‘射’門近戰搏殺。與此同時,棄非凡在‘書’‘數’兩門之內纏斗,為廖孤星爭取時間。你二人破門之後,立刻由內而外從‘禮’門殺出,我同時帶五百人直取主陣者,如此大陣可破!其余之人原地待命,弓箭掩護!」

眾人依計而行,兩路人馬宛若摧枯拉朽之勢急急沖入陣法之中。六門雖是分工明確,各司其職,但是此刻不善變化,不能有效地相互救濟,遇到這樣突如其來的猛攻,頓時兩千人便應接不暇,落于下風了!「樂」門之內,音波陣陣,仙樂飄飄,儒門學子琴簫合奏之聲不僅是帶有殺傷力的音刃,更是惑人心神的利器。「御」門之內,旌旗亂舞,頓起遮天煙塵,隱約間可以听到馬蹄陣陣,宛如千萬俊騎在身邊狂奔而過。「射」門之中更是凶險,不亞于秦國的強弩,利箭恰似遮天的烏雲一**不間斷向四周掩殺而去!混亂之中,刀劍斧鉞,招招奪人性命!可是無奈龍刃驍勇異常,不避刀矢,一往無前,更兼軍神軍威加持,音刃難惑,竟是如入無人之境。一時間血流成河,哀嚎遍野,六藝狂生指尖飛動,弦音不絕,卻是冷汗直流,音波已亂了!軍神眼見時機成熟,五門皆危在旦夕,翻身上馬,軍刀所指之處,五百精兵恰似虎入羊群,直*主陣之人!「喝!軍威天下!」一聲暴喝,六藝狂生難敵此等凶獸,眼看迎面一擊,只能以羽扇運足功力抵擋,卻是朱紅濺染,倒飛而去,大陣立時破了!

人馬收攏,軍威收散,八千精兵損傷數十人,卻是無有亡者。軍神軍刀回鞘,面具之下的臉雖然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語氣卻是透著無比的傲氣︰「你儒門,難擋我軍威!」龍刃頓起萬丈豪情,「軍威天下,神尊無敵」的呼喊響徹雲翳。忽然,軍神一抬手,止住身後的歡呼,走向已然吐血,衣冠散亂的儒門先天,低頭到他耳邊問道︰「世上真有‘六藝狂生’這個人嗎?」「咳咳……哈哈哈……」那公子搖手道,「阿鼻地獄,早已埋葬儒門叛逆!」「呵呵,清泓兄,得罪了!」軍神歉意地一笑,不料眼前的人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六藝狂生是素清泓,那軍神又是誰呢?」「呵呵呵……」軍神模了模臉上的精致面具笑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現在,我想知道的是,過了這一道峽谷,還有多少難關險阻等著我。」「峽谷之後無有險關!因為……」話音一頓,素清泓忽然不顧嘴角流淌的鮮血,掙扎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狠狠一捏,儒門兩千人馬無論生死盡數被一道駭人的光芒攝走。同時,只聞天空之中一聲霹靂炸裂雲霄,直透四周山巒!煙塵散去,再看時,軍神愕然。眼前哪里還有一線峽谷?只有塵土飛揚中亂石埋葬的通途。

突如其來的變故震撼了在場的眾人。棄非凡呆愣了半響,推了推邊上的主帥︰「軍神,前路已是死路,我們現在如何行事?」沉吟片刻,面具之下緩緩開口︰「繞道,忘愁渡。」「何不請軍神以通天手段重新開闢這一條山路呢?我們只要留下三百人死守這里,那追兵定然走不過一線峽谷。」「哼哼!龍刃只有八千人,個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我們留三百人在這里,若是追兵到來,定然全數覆滅!這樣的損失絕對太大!你是準備舍棄這三百將士了嗎?」軍神冷冷笑道。「不敢?」廖孤星驚了一跳,單膝跪倒,「那我們通過之後再炸毀這里如何?」「如果追兵到了,看到這亂石填澗,定然以為我們過了峽谷之後才炸毀的,一定會將全部人馬用來開鑿這里繼續追擊。我們仍然要面對後方的危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開路毀路,多此一舉,徒廢力氣!走忘愁渡,讓後面的蠢貨在這里挖山,我們還可以甩開大隊追兵。甩掉主要敵人,保存己方將士性命,迎擊極可能正面沖突的未知危險。你們說,究竟是走哪一條路呢?」兩名副將聞言如茅塞頓開,拜服道︰「我等受教了!」

兵走忘愁渡,此地乃是一條並不湍急的寬河,河上小橋早已經廢棄,兩岸空曠不易伏兵,相對比較安全。相傳,昔年瑤池有忘愁鳥飛臨此處,飲山泉,啼鳴三晝夜不息,產下一卵,卵生一女,名曰「忘愁」,能听鳥語,後嫁于此處高士「隱月先生」莫懷觴,夫妻恩愛,最後雙雙飛升。軍神大兵到此,只見遠山相連,林靜芳幽,泉鳴淙淙,碧竹蔥蘢,一派遠離塵囂的世外仙境。只是人跡罕至,古藤荒草已經爬滿了破敗的渡橋。軍神止住隊伍的前進,道︰「按我們訓練的,準備渡河。」頓時,一切井然有序地開始了!先由三百人帶強弩渡河,後面由另外的弩兵掩護。其後,兩岸各三百弩兵掩護,大隊人馬分六批渡過,最後才是留在此岸的三百人。可是就在大隊人馬渡過一半時,空氣中竟傳來幽幽的箏鳴。如流水摧落花,如寒月照孤桐,淒婉哀涼。棄非凡贊嘆道︰「不知是何人演奏,不似人間之曲。」軍神冷然收心凝神,喝道︰「物反常態,必生妖!全軍加快速度!到對岸修整!」將士聞言,紛紛加快腳步。忽然,水面產生了莫名的震動,紋紋波光蕩漾之中,竟是藍光四溢,頓起滄瀾。軍神心頭微震,軍刀一舉,全軍速度更是加快!

「淒婉千年,一觴哀怨淚眸,不解休。風華百轉,恰似雨打楊花,浮萍微皺。三生相泣相白首,一朝化盡,杯中淡酒,君可憐百鳥忘愁?」淒美的歌聲傳來,引人斷腸,催人淚下,饒是鐵血之師,也不免唏噓。眼見隊伍安全過河,軍神松了一口氣,遙向四周朗聲問道︰「不知哪位朋友,歌中似有相求之意。還望現身相見。如果在下能做到,定然相助。」話音方落,忘愁渡中波紋亂舞,漸漸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中央,一抹藍色的光芒徐徐飄起,周圍,藍色的花瓣翩飛,錦鯉騰躍,遙遙可見空中數百只鳥雀展翅而來,在水面上蕩開一道道悠揚的啼鳴。藍光中央,依稀可見一位清麗絕倫的女子緩緩現身了!那女子面容嬌美,清雅月兌俗,一身淺藍色的長裙飄舞在落英之中,宛然有神仙之態!「神仙?」廖孤星驚異道,「難道是此處的水神?」豈料軍神深深一嘆︰「嗨!恐怕是在此受難的孤魂。」

「小女子忘愁,見過將軍。」女子盈盈一禮,語如鶯歌婉轉,氣如嬌蕊吐芳。「忘愁?」軍神驚道,「此間傳說中的隱月先生的妻子?」「嗨!將軍可願意听听小女子的故事嗎?」「呵呵,我軍正要在這里休整一天,既是有緣,姑娘上岸詳談如何?」忘愁如水般的眼中頓起清淚︰「小女子身遭奸人所害,已經只剩下一抹殘魂了。萬萬離不開水啊!」軍神聞言,稍稍沉默之後,轉身道︰「廖孤星,棄非凡,你們帶人馬去前方的空地上安營。我稍後就到。」「是!軍神!」

「軍神?」忘愁有些吃驚,「將軍真是好生霸氣的名字!」「世人抬愛而已。」軍神盤腿坐下,軍刀插在一邊的松軟泥土上,道,「姑娘想對我說什麼?」「小女子原本是忘愁鳥集瑤池仙氣之後飲凡間泉水所生,仙凡共同孕育的精靈……」原來,忘愁當年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修煉遇到了困境,便求助于此地的修真隱月。隱月對她悉心教導,關懷備至,時間一久,自然讓忘愁動了情。于是,兩人指天為誓結為夫妻。可是誰料到,隱月所要的居然是半仙之體的忘愁的內丹!新婚之夜,喋血洞房,自此香魂飄零至此,已有百余年了。

听聞此言,面具之下殺氣頓生,軍刀宛如感受到了主人的盛怒,產生了不安的搖晃!「多情女多遇負心郎!你想要我做什麼?」軍神問道,「殺了那個人嗎?」「不!」忘愁淒苦一笑︰「他與我雖然恩斷義絕,可是好歹夫妻一場,我只希望將軍助小女子月兌離苦海,不要永遠忍受這寒冰徹骨的忘愁水激蕩魂魄。」「哦?你怎麼會認為我有這本事?」軍神好奇道,「我只是一個帶兵打仗的莽夫而已啊!」「噗嗤。」美人展顏輕笑,「小將軍若是莽夫,那‘軍神’之稱從何而來呢?況且我發現……」「發現什麼?」那女子深深看了一眼軍神的面具以及面具下的雙眼︰「我發現將軍所帶的面具乃是仙家寶物,可以隔絕任何人的神識探查。更為讓小女子驚訝的是,一位在戰場上殺人的將軍,身上竟是正氣浩然,而且萬邪不侵,連我周身散發的鬼氣,也被將軍擋在了數十米之外。如此,小女子可以大膽推測,將軍不僅是一位有道的修真,定然也是身懷大福源的善良正義之輩。所以小女子斗膽,求將軍憐我百年苦難,救上一救啊!」說完,那女子的魂魄跪倒在了水面之上,滂沱的淚眼,當真是我見猶憐啊!軍神為難地應道︰「姑娘所求,我也非常想相助。我師父有著通天徹地之能,鬼神不測之術,可惜我一來沒有學重塑真身的神通,二來不能拋下我的子弟兵遠離此地去找我的師傅,這可如何是好?」「將軍莫要擔心。若是將軍有心,小女子在此處往西不遠處的忘愁洞中,有一口小鼎,藏在蒲團之下,將軍若能取來,可用此物盛裝小女子的魂魄,帶在身邊。妾身不求再世為人,只求月兌離苦海便心滿意足了,若是……若是將來有機會還能恢復真身,定然為奴為婢,粉身碎骨報答將軍!」軍神豁然站起,拔起軍刀橫到腰間,抱拳道︰「姑娘放心,這個忙我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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