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第七道 167奇島有奇緣 陣法驗真心

作者 ︰ 血色無常

卻說那神秘的小島之上,風和日清,鶯飛草長,閏土勝核酥,花團如錦簇,鮮果蜜泉留甘瓊漿,長虹霓彩化雲逐,真乃是人間仙境。那無禍追著一只藍羽丹嘴的可愛小鳥,在林中亂竄,金色的靈動神身影說不出的可愛。那鳥兒似乎很想耍耍這只猴子,也不高飛,在樹叢中來回躲閃,兩個小家伙玩得不亦樂乎。終于,眼看著天色不早了,那鳥兒俏生生落到了一棵枝頭之上,回頭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然後輕輕一啄,將身邊的一顆大蜜桃丟給了樹下的猴子。無禍也承情,叫了聲謝謝,張口便啃了起來。

「小家伙,你的嘴怎麼受傷了?」無禍仰頭問,「傷得重不重?」那鳥兒盤旋著身子飛下來,在它的腦袋上輕輕一踫。小猴子也聰慧,立刻笑道︰「哈哈哈……你倒是有趣。我是金剛不壞之軀,你這小鳥的尖嘴傷我不得,反而傷了自己了吧?」那藍色的身影頓時不滿,幾聲抗議的啼鳴顯得有些尖銳。無禍甩了甩身後長長地尾巴,問︰「要我給你治一治嗎?」「喳喳。」小家伙似乎不領情,腦袋偏到一邊。無禍失笑,從戒指中掏出一瓶子,沖著鳥兒叫道︰「來來來,洗洗你的羽毛。」言畢,瓶中涌出一股清泉,乃是活死人肉白骨的靈泉,化為一團晶瑩將尚未反應過來的小鳥包裹其中,任憑它沖撞也逃月兌不了。隨即,這靈泉開始化入它的血脈。嘴上一點小傷,自然不在話下。不多時,吸收了靈泉的小家伙宛若月兌胎換骨,精致的眼眸之中露出陶醉的笑意。接著感激一般地看著無禍。然後一口咬住小猴子額前的一撮金色的絨毛,向外拉去。「嗯?」小猴伸手讓它立在自己的掌心,「你想讓我跟著你?」「喳喳,喳喳。」無禍也不猶豫,隨著藍色的羽衣向著密林更深處飛去。

卻說這旱魃找來了無言道士,要他幫助莊夫人解決命中那個難以企及的姻緣,實則乃是最後的一次測驗,測驗這女子的真心。安排好一切,旱魃獨自離去了,留下莊青娥帶著兩個侍女尤氏姐妹繼續跟著面前似乎是鬼魅一般的老人。四人出了咸陽,來回幾個拐彎之後,竟然步入了一片空無的世界之中。莊夫人大驚失色,舉頭望去,卻見周圍乃是一片風沙亂石的世界,可是所有的景物宛若凝固的雕塑一般,毫無生機。即使在半空之中,也有被狂風吹到空中的黃沙碎石,仿佛一切都被定格的瞬間。「這是哪里?」莊青娥顫聲問道,「道長,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這里是‘浩海靜波’。」無言應道,「乃是我精研多年的陣法。」「嗯?」尤凝之驚道,「我听無禍少爺說,他曾經在陣法之中修煉,一個時辰相當于千百年。這便是那樣的陣法嗎?」那老道聞言一個踉蹌好懸沒嚇得昏倒,顫聲道︰「真有這樣的陣法?」「嗯?道長不知道,那這里是……」「老夫今日始知天高啊!」一聲喟嘆,無言真人慨然搖頭道,「不知是何種高人,竟能打破時間法則。小道這陣法哪里能比得上這樣的逆天存在啊!不過是控制人的五感,然後在人的感覺中無限延伸他人的時間感而已。若是在此修煉,斷然沒有百年如一日的作用。外頭過了一年時間,哪怕陣中是千年,效果也是一年而已。其實不過是感覺上的誤差罷了。」「哦。」尤凝之低低應了一聲,知道自己損了老人家的面子與自信,露出愧疚之色,贊嘆道,「其實老先生這樣的陣法也是精妙非常的。」無言一臉慚愧,緊閉雙目的臉上露出羞紅,連連搖手。四人邊走邊聊,終于,尤翠之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出了關鍵。

「請問道長,旱魃姐姐說的測驗,考驗我家夫人姻緣的難關究竟是什麼呢?」那老者步子一滯,緩緩轉身,撫須笑道︰「旱魃先祖乃是聖祖黃帝的女兒,她親自送你家夫人前來,可見這件事是何等的重要。更何況,能指得動先祖的人,是怎樣的存在,又有生麼事是自己辦不到的呢?他們為何要費盡周折讓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接手這件事?不知三位想過沒有?」「這……」莊夫人等人頓時一愣,互相交換了一個不知所以的眼神,恭謙道,「還望老先生賜教。」「那是因為老夫身上有著一股子凡間少有的尸氣。」「什麼?尸尸尸……尸氣?」三女捂著朱唇只覺得周身一陣發麻。「呵呵呵,怕了?」老道問道。兩個丫鬟明顯在往夫人身後藏。莊青娥作為夫人這時候也是強自鎮定,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道︰「道長何意?」那無言真人面上露出一絲和藹的微笑,道︰「先祖傳下炎黃僵尸一族,可是我看得出來,她定然是月兌胎換骨得重生了。那股子仙氣,不是我們這樣的僵尸一族可以比擬的。其實,炎黃僵尸不是什麼妖邪,本就是人族守護者中的一脈。只是由于一些零散的功法外流,有人得到殘篇,妄自修煉,才變成吸血僵尸。真正的功法,只有先祖的嫡傳法脈才有。」莊夫人定了定神問道︰「那先生你……」「老夫本是九華山一散修,祖上傳下來的功法是一片《伏魔真解》與一本《僵尸圖錄》。家里多少代都是選擇前者修煉。雖然延年益壽卻無法得道成仙。我為了追求仙道,萬里行善,想要賺取功德。沒想到一場天雷,終究逃不過滅亡的命運。還好天意憐我,功德護身,臨死之前,全身真元按照《僵尸圖錄》運轉,以九條玄剛鎖鏈制住自己的肉身,以期待日後的重生。後來當我恢復神志的時候,身上插的一把金色匕首聖氣浩然。我憑借此物從僵尸練成了人身。卻不知恩公是何人。」「哦。」莊夫人三人同時長長舒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道長雖然是人,現在卻身有尸氣。不知這與考驗有何關系。求道長成全小女子。」說著莊夫人清淚在眼中打轉,便要落下。那老道連忙止住︰「夫人放心。既然有機會,老道布陣,夫人莫要失了本心即可。」「嗯。」

無言老道自背後抽出一把浮塵,飛身一舞,輕喝道︰「生死一瞬,古今虛妄,笑問蒼生!」一心念動,陣中驟起變化,天空之中,耀出星星點點的光亮,隱約間,無數字符浮現而出。莊夫人驚異萬分看著空中閃現的字符,只覺玄妙非常。身後的兩個小丫頭同樣捂著小嘴,仰觀天際。老道飛身落下,向莊夫人行道︰「一切布局已然完成。夫人,請上前吧。」「嗯!」莊青娥重重一點頭,走到了字符之下,問道,「不知該如何測試?」無言應道︰「這空中的字,玄妙非常,只有有緣之人才可以從千萬字形之內找出其中的二十八天字,拼成詩句,完成陣法的鑰匙,從這離開。此陣凶險異常,易入難出,一旦開始拼詩,便不可以停下來,直到成功之前皆不可出去。很可能意識永遠困在此處。夫人願意嗎?」「願意!」毫不猶疑,莊青娥應道。身後的雙胞胎姐妹驚呼道︰「夫人,不可!」莊夫人轉身握住兩人的手說︰「你們姐妹自小跟隨我,顛沛流離,吃了多少苦頭。不可以在為了我的事永遠困守在這里。你們隨著道長離開吧。」「夫人!」兩女撲身跪倒,泣道,「我們絕不要離開夫人!」「可是……」尤凝之哭道︰「夫人,其實我們對聖童大人也……也……」尤翠之接道︰「求夫人讓我們一起接受考驗。」莊夫人看她們心若鐵石,無奈道︰「嗨!好吧!我們姐妹同進退!」「嗯!」隨後,她扶起兩個丫頭,轉身問道︰「道長,那你所說的尸氣,又是什麼?」「這更是此陣最凶險之處!」無言面色一凜道,「尸氣,灌注在非天字的字符之內。一旦觸及,尸氣入體。你們嘗試與失敗太多次,便會背尸氣改造,到時候即使出去,也會……」「怎麼會這樣!」尤凝之急得哭道,「這樣殘忍!真的是為了驗證姻緣嗎?」老道未有答話,冷聲道︰「既然決定留下,此刻返回不得了!老夫告辭!記住,一切隨心!」言罷,縮身為光球,自顧自地離開而來。留下三女先是相顧無言,轉而相擁而泣。

一陣空間扭曲,無言道長踉蹌著現身。旱魃早已經在此地等候,見他到來,匆忙問道︰「如何?」「先祖交代,無言不敢怠慢。」「很好!」旱魃點頭道,「這件事無論成或者不成,都不會怪你。相反的,你想要見的人,我會為你安排的。」「多謝先祖。」無言感激萬分,同時疑惑道,「先祖何必嚇這三位女子呢?」「勇氣,毅力,智慧,以及不顧性命的愛意,這是美滿姻緣的必須。她既然看上了難以高攀的人,卻無力自拔,不肯放棄,必然要為此接受考驗。即使變成僵尸,也要放手一試;即使永遠出不去,也不放棄嘗試;即使孤苦與恐懼壓得喘不過氣,也絕對不放棄最初的愛意。這便足夠了。找你來,就是為了借尸氣改變她們。我有心受她們為徒,現在全看她們三人造化。」「先祖所言極是。」

卻說神秘的小島之內,無禍隨著奇異的鳥兒一路穿行,直往桃林深處而去。眼見事情越來越奇怪,他本能感覺到一絲不安,周邊無數可口的美食,此刻也無有絲毫的誘惑力了。突然,小鳥停在了前方,煽動著雙翅「喳喳」地尖叫。無禍目光一凜︰「這里?」「喳喳!喳喳!」「嗯!你讓開!」小猴見鳥兒飛到一邊,雙目一閉,再睜開,赫然是透照混沌之眼!真元運轉雙目,眼前的一切開始顯出本相了。「嗯?」無禍雙目透著紫耀,一步步上前,伸手觸模,發現竟是一根光柱,通天入地,仿佛中控一般,「難道是結界?」「喳喳!喳喳!」小鳥叫得更歡了。無禍沉吟暗道︰「這結界非同小可。連我也看不通透。恐怕里面封印的不是簡單之物。能部下這樣結界,逃過混世四猴耳目的人,絕非等閑。我雖然不懼,可是剛才申公豹提醒了我,要是引來布陣者,暴露了老師的存在,我如何擔當得起?看樣還是要請老師親自處理為好。」打定主意,無禍向鳥兒稍稍解釋。那小鳥雖然通靈,哪里分得清這些,赤紅色的雙足死死抓住無禍的肩膀不讓他離開。無禍沒有辦法,只能一把抓住它,帶著它飛身離去。一個筋斗,沖到半空中的無禍只覺得身處濃雲厚霧之中,根本方向難辨。一陣濕氣襲擾之後,回望去,哪里還有小島的影子!

「果然有古怪!」無禍隱去了身後真身,再一次變成白衣秀士模樣,驚呼道,「這小島下次來恐怕難以找到了!不行!我要做個記號!」念及此,小猴子揮動末日遺恨,槍尖橫掃金芒,垂天而落,竟化為巨大輪回標志,三十六團火焰在海面上熊熊而起,經久不息。很快,標志散去,一股輪回聖氣卻將這一片海域緊緊籠罩。「走吧,相信我。你也不會是簡單的存在。希望這次,我不是遇到了麻煩。」嘀咕一聲,無禍向著咸陽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咸陽的另一個角落,異人針對呂不韋爪牙的計劃已經開始了!李斯站在掛著無比拉風的匾額的三間茅廬,嘴角直抽搐。他真是難以想象,這位自高自傲甚至是狂妄的相國怎麼會願意住在這里?他真是能忍常人不能忍啊!不過,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李斯整了整衣衫,遞上了門貼。茅廬的門打開了,接他的是一個小廝。不及說話,李斯銳利的雙目透過打開的門縫向內看去︰簡單的桌椅,破陋的擺設,簡直是家徒四壁的樣子。這下子他終于找到了一點這房子的好處︰處在鬧市區,根本不用擔心賊光顧。至少,有腦筋的都知道這里面沒有一絲油水。再說了,聖童親賜匾額「大秦呂相不韋府邸」,誰敢去偷。說不定這些日子,呂家還住的挺舒坦的呢!李斯冷哼一聲︰「呂不韋,游戲開始了!」便隨著小廝進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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