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變數變數!大巫精元,花開九界曼陀羅;冰弓滿月,箭走龍蛇破魔風。眼看火雲仙子有隕落之危,紅樓劍陣有破亡之勢,凌空一擊,風雲為之色變,洪荒為之遭殃!月輝中,超然而立的身影,粉飾玉琢的面容,以皓月為景,晨星為襯,勾畫出最最絢麗的畫面。月神一般的公主,攝人心魂的弓箭,凝聚太陰之力,急急近前,居然與那擎天而立的妖花成了僵局之勢。箭難進分毫,花不沾上風,雙方初次交手,竟是平分秋色!眼看一擊不勝,月空下的身影再出第二招。「伏天火,降天災,皓月墜星星不落!」長弓一揮,再一輪無可匹敵之力,又一串流星火雨,接踵而來。
「啊!怎麼可能!」集滅天襲恨聲怒喝,花蕊之中,陡然升起一股沖天邪能,凝華實質,竟是魔刀破亡神話的模樣!一刀斬下,鋪天刀氣阻擋攻勢,可是勁力入體,九界曼陀羅埋入地下的根睫再受俱創,紛紛爆出地表。「啊!是太陰之力!」集滅天襲驚呼一聲,陰陽直沖,不知何人飲敗。眼看強敵當前,他不敢托大,為了釋放體內壓制紅樓劍陣的威能,花瓣一開,一團光亮飛出。善柔眼明手快,不顧內傷加劇的痛苦,挺身相護。綢帶飛揚,舞出漣漪陣陣,全力救護姐妹。月歸心雖然功體大損,神劍一揚,依舊是風采不減,高聲問道︰「善柔姐姐,助我業火!」「嗯!接好!」雙掌一翻,火雲仙子周邊的空間無端燃起,熊熊業火,乃是最後的真元。剎那間,火焰的漩渦沖向高舉的御天帝凰,漩渦之中,火龍,火鳳,火蟾,無數異狀生靈竄入劍中。冰火之力,更兼神兵助能,月歸心雙手一握,此招乃是末日滅神之招!
眼看善柔頹然道下,雖是初次見面,依舊撕心般的痛苦充斥琉璃幼小的心靈。「傷我娘親,該死!」月神一怒,長弓拋到空中,足下兩串珠鏈收回星辰異象,化為兩道長索,一者鎖弓,一者拉弦,頃刻之間,冰弓長百尺,黑夜化明晝!琉璃以珠鏈拉動冰弓,巨大的寒冰之氣,令天地陰陽為之冰封。隨著冰弓拉開,玄箭現形,一而化三,所指之處,唯有九界曼陀羅!「喝!琉璃射月!」月神一聲嬌喝,背後滿月頓時產生陰晴變化,天狗食月的異象,讓這一輪美滿瞬間化為勾魂。隨即,浩瀚夜空之中,兩團光明重合了!冰弓仿佛與彎月融為一體,月琉璃拉動弓弦,竟是以月而射!「集滅天襲,你該歸天了!」月琉璃再喝一聲,弦松箭起。三道冰火流星沖天而上,而後垂直而下,竟是直指曼陀羅*!
眼看此招非同小可,集滅天襲豁命一擋月神之怒。催動法決,為了不真的回歸天地,他決意放棄者護身的至寶。須臾,錯雜盤繞的藤蔓在曼陀羅上空鋪展絕對防御,層層密密宛若黑雲壓頂。可是饒是如此密集的防御之內,那*處透出的光芒依舊是不能阻擋。面對凌空而來的奪命之招,極端迎上!同樣最終之招,同樣絕頂之勢,一者含怒出手,決意殲惡;一者搏命反攻,力拼生途。在浩瀚的夜空之中,激烈沖突。陰陽交接,正邪相逆,決然不同的兩股沛然之力在空中交匯,炸裂周遭一片混沌!正在兩相爭端不分勝負之際,一道冰火之力攜帶怒火翻涌,拔地而起,直撲曼陀羅根睫!
「死來!」月歸心饒是仙姿卓然,依舊難以接受自己的六百位姐妹差點喪生、善柔重傷力竭的現實。御天帝凰在手,劍勢無與倫比的犀利,一劍刺穿了魔體!「啊!」突如其來的傷害,毫無準備的反撲,集滅天襲瞬間重傷,防御一弱,太陰之力透體而來,瞬間,曼陀羅炸裂,邪魔遭劫!
「啊!」一聲慘叫,是不甘,是憤怒,難以置信的慘敗,面前靜立的人影,根本就是未滿十歲的孩童。緩緩飄落的月神,看著一身盔甲殘破、斗篷撕裂、面具粉碎的集滅天襲,輕蔑地一笑。背後的皓月仿佛撕裂的泉眼,炸涌而出的光明,再一次普照了。「你你你……你是何人?」琉璃沒有回答,徑直走到善柔跟前,倒身一拜︰「娘親!」「嗯?你叫我什麼?娘……咳咳咳……」就在強支著起身的佳人即將暈倒之際,一雙手自背後一把抱住。「柔兒,結束了!」我輕輕一聲呼喚,讓她仿佛失去了最後的力氣,軟軟倒向我的懷中。「爹爹,娘親。」琉璃乖巧地行禮,而正在為紅樓劍婢們治傷的雲裳芳兒欣慰又自豪地沖著女兒點了點頭。我橫抱著善柔,一步步走向用刀支撐著身體跪倒的集滅天襲。
「是你!」集滅天襲惱然一聲,「為什麼你總是與我為敵!你到底是誰?」「我不過是想要給你一線生機的人。」「嗯?胡說!」想要起身,卻是無力,集滅天襲撲倒在地,殷紅的血液自撕裂的心髒汩汩流出。「生機已至,有緣得之。」我冷笑道,「我讓政兒將你從那匈奴王庭不遠萬里丟到此地,乃是要你從此地巫人之後的羌族精血中得到力量,恢復功體。你更是得到九界曼陀羅,福報不淺。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人皇的妻子出手。」「出手又如何?」集滅天襲伸手去握身前血紅色的魔刀,卻被我一腳踩住了手腕,「這把刀,我要了!極惡之靈,肉身齊全了!」突如其來的訊息,自己多年的神兵究竟是什麼,此刻竟成巨大疑團,集滅天襲眼睜睜看著飛到空中的《邪靈聖典》,看著破亡神話被邪典吸收,再難壓抑的重傷頃刻爆發,強悍無比的魔頭,只化為「 」一聲輕爆,飛濺漫天血肉,緩緩融入地下,再無半分痕跡。
「夫君,為什麼剛才你不出手?還不讓我們出手?」雲裳薄怒道,「剛才的事有多危險,你因該比誰都清楚的!」「听我解釋好嗎?」我低頭輕輕一吻懷中善柔的額頭道,「正是知道有驚無險,我會這麼做。」「嗯?」芳兒不解地抬頭。我笑道︰「琉璃的弓箭,乃是太陰至精。從屬性上來說,與九界曼陀羅相克。但是,那弓箭的威力遠遠超過曼陀羅花。區區大巫的實力,便是一介散修拉開此弓也不至于落敗。更何況琉璃是器靈誕生。」說罷,將手中的善柔交給雲裳抱著。芳兒扶著月歸心走來,蹙眉問道︰「那歸心呢?被困在曼陀羅之內,你就不怕那集滅天襲玉石俱焚?」「如果他真的敢這麼做,那我自然出手了。」我點頭道,「歸心是我的徒媳婦,我怎麼能置他于險境?歸心,你的功體破而後立了嗎?真元提升了幾成?我看至少三成吧!」月歸心稍稍一愣,閉目提元,轉瞬驚呼道︰「不止三成!」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邊是你自己的造化了。正是這次機會關系你們幾人的突破與琉璃的修行,我才袖手旁觀。你不會怪我吧?」「怎麼會。」月歸心搖頭道,「老師,歸心受教了。」芳兒喜道︰「既然如此,我看你們立刻回紅樓閉關為好。」「不急。」我笑問道,「政兒的戰略如何了?」「嗯!基本上算是達到了。」月歸心點頭道,「姐妹們布陣,帶著兩萬人以極速游走于羌族各處。一夜之間,處處有敵軍,讓他們根本不知道敵人的數量,造成危在旦夕的假象。由于‘大批’的秦軍在羌族周邊騷擾,月氏為了百年盟約,定然會舉兵前來相助。到時候,後方空虛,戎狄一族乘虛而入,月氏必敗,損失領土。然後只要稍稍布下流言,羌族月氏兩族決裂,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等夫君來的時候,正好可以一句破之,讓這兩族繼戎狄匈奴之後,嘗到戰敗的滋味。」「很好!很好!」我滿意道,「果然不愧是他的妻子。歸心,這里的事足夠了。現在該讓秦軍打兩場硬仗。你們都回紅樓調息修養吧。」「是,老師。」月歸心口中答著,雙眼卻不住地瞄向我身邊的琉璃。
我將一身耀目鎧甲的女兒拉到跟前笑道︰「論輩分,你該稱歸心一聲‘嫂子’。這是我的女兒。韓晶為我生的女兒。名叫‘月琉璃’。」「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當然了,琉璃小妹。」月歸心帶著寵溺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取出一物道,「姐姐此來也沒什麼好東西帶著。這里有一個小玩意,便送給妹妹,希望妹妹莫要嫌棄才是。」琉璃歡喜地接過道︰「無論姐姐送什麼,琉璃都會好好珍藏的。」手中的珠鏈打開,竟是一方珍珠做成的面簾,戴在臉上,玉容若隱若現,迷離之中,月神那粉女敕的面頰之上居然產生了一股妖媚的氣質。配合著一身輕甲,一雙女敕足,琉璃更顯仙姿。「謝謝姐姐,我好喜歡!」她興奮地叫嚷著,撩開珠鏈子在歸心的面頰上狠狠一吻,「我會永遠帶著它的!」芳兒抬手一聲輕喝︰「金鸞!」剎那間,金鸞破鳳鐲而出,光芒掃過,遍照天地一片金霞。雲裳會意點頭道︰「芳兒妹妹有心了歸心她們身上都帶著傷。隨讓剛才治愈,可是體力不足。讓金鸞帶她們回去也好。」
忽然,雲裳懷中悠悠轉醒的人,方一睜眼,入目便是那生死之刻唯一記掛的面容。我僅僅握住善柔的手,淺淺一吻,安慰道︰「沒事了!我在這里!你的姐妹也在這里!柔兒,一切都過去了。」「我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唔!」深深一吻,品嘗朱唇的同時傳遞無限的愛意。方才的行為,也許是最正確的選擇,卻也是最痛苦的選擇!我與善柔彼此擁吻,直到懷中的佳人意亂情迷倒在我的懷中緩緩申吟。回過神,卻發現芳兒與雲裳怒視著我,而芳兒懷中,還有一個雙眼被按住卻在拼命掙扎的琉璃。頓時驚醒的善柔與我面頰發燙,只能報以尷尬的一笑。
琉璃掙月兌了芳兒的手,一頭撞到我的懷中,叫道︰「爹爹,爹爹,剛才我沒看到。你和善柔娘親再來一次給琉璃看看好嗎?嘻嘻。」「啪!」我一掌拍在她的上,假裝發怒道︰「再敢頑皮!」琉璃絲毫不介意,跑到善柔跟前盈盈一禮︰「娘親!」「你就是剛才救我的姑娘!」善柔捂著小口驚呼道,「你叫我‘娘親’?你是夫君新收的干女兒嗎?你的本事甚至超過了政兒!」我一把摟過小丫頭笑道︰「這便是我兒女兒,可不是干女兒哦。」「什麼!」短暫的震驚之後,難以抑制的酸楚之意襲來,善柔撇撇嘴,強忍著苦澀的雙眼問道︰「是哪位姐妹有福氣,居然給夫君生了個孩子?而且還有五六歲的模樣。夫君的血脈果然不凡,難怪這麼厲害!可是夫君,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難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苦笑道,「這種事我會瞞著你們嗎?」「那琉璃……」「她是韓晶的女兒,韓晶現在是我的妻子。但是她乃是冰弓玄箭的器靈落入母親月復中所出,出生便是五六歲,永遠都是五六歲的模樣。」「呼——」善柔舒了口氣,滿臉慚愧道,「」對不起,剛才我……」「呵呵,你要是沒有反應,還是我那敢愛敢恨、英姿颯爽的柔兒嗎?」
忽然琉璃輕輕拉了拉善柔的衣袖,滿臉淚水地哭道︰「娘……娘親,你會不會不……不喜歡我,會不會不要……不要琉璃?」善柔頓時心中大痛,濃濃的憐惜之意化為一腔母愛,一把抱起琉璃道︰「怎麼會!琉璃,剛才是娘不好!對不起!對不起!琉璃這麼可愛,這麼听話,娘最疼你了!」「真的?」「嗯!」小丫頭聞言兩手三兩下擦掉眼淚,故作天真道︰「那為什麼琉璃還沒有拿到禮物呢?」「嗯?」巨大的落差,善柔頓時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