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惡戰、惡戰!

作者 ︰ 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一百六十一章惡戰、惡戰!

就在1連遭遇戰發生的同時,補充1團另外兩個連也同敵人發生了戰斗。總陽村和浮鳧村的伏擊戰也在同一時刻打響。戰斗結束後,營長卜正龍帶領全團迅速向南山山區轉移,但擔任後衛的二營五連卻在一個叫土旺的要道隘口被敵人圍住了。

該連擔任排哨的少尉排長謝柱臣在土旺前方半里許的山腰監視動向,另派一個班佔領左前方的高山。早晨,忽听槍炮聲不斷從左前方和右前方傳來,當地老百姓不停地跑來報信,大量日軍正從兩翼向我後方包抄,謝柱臣立即命令全排進入戰壕,作好戰斗準備。命令剛下達,敵人己經開始進攻,一陣小鋼炮猛轟過後,隨著機槍陣陣響起,日軍迅速向謝排包抄。

謝柱臣一看,一面組織抵抗,一面命令三、四班交替掩護向土旺撤退。日軍攻上謝排的陣地,又不斷用火力向謝排追擊,一些士兵在後撤時被重機槍子彈和迫擊炮彈命中陣亡,一個士兵被打中三彈,腸子吊出一大節,還用手按住跑了二、三里地,才找到一個筐子,「哎喲、哎喲」申吟聲中被抬著走。

跑了一陣,走近一個靜悄悄的村莊,正欲進村,忽然一個老鄉從村內跑出來,不停地向他們喊叫和打手勢,又是搖手,又是用手向後指。謝排的士兵氣喘吁吁,見狀正在驚疑,一聲槍響,這個不知名的老鄉己經被打倒在地。

一位老鄉為了保護補充1團的弟兄們不遭敵人暗算,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獻出了自己生命,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謝排見情況有異,慌忙後退。此時機槍聲驟然從村內響起,子彈「嗖、嗖」直射過來,又有幾個士兵中彈。又跑了好一陣,忽听得山上有人在那喝問︰「是哪個部隊的?」

謝柱臣當時大聲答道︰「五連的。」上面又叫︰「快上山來」謝柱臣上山來,原來團長卜正龍正在山上,問了情況,叫清點人數,全排還剩一半

戰斗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此時,卜正龍決定重新開始部署,以一個營的力量對安縣進行反攻,以減輕正面防線壓力。

要進攻安縣,首先必須佔領騾馬店。

騾馬店位于安縣以南十余公里,是安縣南部最大的一個集鎮。騾馬店的南面,是一條從西伸延出來的支脈。

因此,日軍佔據著騾馬店,就猶如扼住了從補充1團突圍的道路。若我軍奪回了騾馬店,就如同打開了一個向北攻擊的橋頭堡,可以一路突圍到徐州一線。

騾馬店重要的戰略位置,己是勢所必爭。

命令下達之後,曾兩次派兵偷襲騾馬店,並一度攻入騾馬店鎮內。負責領兵奇襲的三營營長尹唯一是一位文武兼具的軍人,他用大刀在騾馬店鎮內向日本鬼子大開殺戒,一把大刀上下翻滾、左闢右砍,砍掉好些個鬼子的腦袋,殺得性起時,渾身上下濺滿鮮血。收兵回來後,還直叫多打幾把刀來,鬼子就怕這個。

「時值三陽伊始,國家己到存亡最後關頭,願將熱血橫灑,染遍*光燦爛;

近來萬里長征,將士都能忠勇向前效命,誓把敵人殲滅,維護世界和平。」

這,是後來的社會各界為了此次大捷下的一副對聯。

但是,在攻擊之前,盡管尹營長曾召集了全營軍官開會,為突襲騾馬店立下生死文書,人人蓋上手印,表示同生死、共患難,無令不後退,共同遵守。但是由于突擊部隊沒有火炮打掉敵人的堡壘,遭到我軍突然打擊的鬼子一旦清醒過來,就躲在堡壘里以密集的機槍火力構成火網封鎖我軍突擊的道路。因此,兩次突襲都無功而返,反而傷亡了不少人。

結果,尹唯一被記大過一次,另有一名連長受處分。

經過兩次夜襲之後,日本鬼子加強了騾馬店的防御,在鎮內的兵力己經有一個大隊約四百人,另有大炮四門;駐地的磚牆上開鑿槍眼,構築了新的防御工事,加強了火炮陣地和騾馬欄的守衛。在鎮外添設了鐵絲網、鹿柴和地堡,尤其可惡的是在鎮內買通了漢奸分子,設立起暗哨,只要發現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即向日軍通報

在這種情況下,補充1團仍然準備第三次攻打騾馬店。這個任務依舊由3營完成。

此外,在戰線的左翼2營奉命配合右翼的主攻部隊出擊,以截斷敵人東西方向聯系。代營長何煋榮充分利用了對游擊戰的體會,大展身手,以游擊戰術專打敵人散兵游勇和小股輜重車輛,破壞公路、鐵路交通。現在又親自帶著政訓員胡奚清深入敵後偵察,選定要隘地形,以一個營在要隘駐守;另兩個營退回石牆村作預備隊,準備從側面打擊東犯之敵,不使濟寧之敵向騾馬店增援。

補充1團又另派2營一部游擊于安縣至騾馬店之間,伺機打擊南北方向游動的鬼子,以截斷敵人從安縣對騾馬店的增援。

這樣,騾馬店己處于我軍的攻擊之中。

攻擊任務由一補充1團由顧月明營長指揮的四個連擔任。

顧月明,四川綿陽普明鄉人,從軍以前是一位小學教師,曾因仗義執言,得罪了鄉中惡勢力,慘遭捆綁吊打,後憤而從軍。顧月明是之前曾經是一員有名的戰將,作戰勇猛,此人臉上長有幾顆麻子,人稱顧**子。

任務落實後,參謀長管思唯召集相關人員一同登上騾馬店南面的葛山,從山上俯視騾馬店,制定作戰計劃和進攻路線。大家一致認為,鎮南是敵人的重點向南防御區,鎮北防御較弱。主攻方向應選擇在北面,南面為助攻,而且必須以奇襲方式進行,充分發揮我軍夜戰和近戰的優勢,敢死隊要以大刀和手榴彈為主,要避開敵人火力強的優勢。雖然我軍人數處于絕對的優勢,但取勝的關鍵在于隱蔽接近和突襲。

顧月明擔任了主攻任務,有了兩次奇襲的經驗,他也清楚地知道,依照力量的對比,此次攻擊亦難有勝算的把握,惟寄希望于突襲和進攻的速度。如果能在突襲中打亂敵人的指揮,在敵人還沒有調整好火力時攻入其核心,才有可能取得勝利。為此,他挑選出三百多精壯士兵組成敢死隊,作為進攻中的尖刀隊伍。

元月30日,擔任主功的一、二連士兵全部反穿棉衣,把棉衣的白布里子罩在外面,和雪地混成一色。到了半夜,參謀長管思唯戰前動員後,大家飽餐一頓,在當地老鄉的帶領下,兩支穿著白衣服的部隊和一些當地抗日武裝「紅槍會」隊員都靜悄悄地從葛山陣地出發,在月光下消失在白雪皚皚的原野中。主攻部隊出發之後,顧月明也隨著預備隊進入到騾馬店北面緊鄰鐵道的既定指揮位置。

拂曉前一小時,部隊部署完畢,顧月明下令開始攻擊。隨著一聲命令,全部集中起來的四挺重機槍同時打響,唯一的一門迫擊炮彈在預先選定的突破爆炸,分別掩護兩支部隊從左、右兩翼發起攻擊。

敵人陣地前沿,是一片約數百米的開闊莊稼地。一隊隊反穿棉衣的人影迅速從眼前閃過,地上的積雪被奔跑的腳板踏得「沙、沙」作響,突擊隊員拼命向前奔跑,以圖在敵人有所反應時穿過這片遼闊的死亡地帶。

對戰爭訓練有素的日本人並沒有睡大覺,在一陣措手不及的慌亂之後,很快便作出了反應。幾顆照明彈在天空升起,大地明如白晝,敵人的輕重火器一起開火,在進攻的部隊前面構成一道濃密的火網。紅綠色的泄光彈來回掃射,向敵人炮兵指示目標。

敵人炮兵用空炸子母彈向開闊地轟擊,這是一種殺傷力極大的炮彈,在距地上空爆炸,向地面噴灑出鋼珠和破片,專門打擊我進攻部隊。我沖鋒部隊不顧生死,向前猛沖,開闊地中不斷有人中彈栽倒,雪地上留下了數十具尸體,一灘灘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棉衣和白色的大地。

左翼的第一連連長陳世俊率部率先炸毀了外圍的鹿柴,剪斷鐵絲網,逼近近敵人的前沿陣地,經過風卷殘雲般的一陣手榴彈和大刀的搏殺之後,在敵人的前沿陣地上撕開一個缺口,攻入鎮內。緊接著2連在連長陳龍光的帶領下也從右翼攻入鎮內,甚至鎮南的助攻部隊也乘亂從南面攻入。預備隊第三連也派出一個排緊隨著第一連攻入鎮內。

天,己經黎明了。此時攻入鎮內的部隊己達400多人,先頭部隊貼著身和敵人展開巷戰。在近身搏斗中,鬼子的三八槍明顯不敵我軍的大刀、手榴彈,鬼子節節敗退,街面上橫七豎八的躺下了不少的鬼子尸體。

不多時,我軍己經攻佔了鎮內兩座高大的磚石結構民宅,並將其作為據點依托,向街面上頑抗的敵發起沖鋒,攻勢迅猛異常。果然,進攻部隊很快逼近近敵人的核心陣地。

但在核心陣地這里,以大刀、手榴彈和熱血換來的速度減弱,進攻的勢頭被子彈擋住了。

鬼子的核心陣地設在一片深宅大院內,周圍布滿了工事和鐵絲網,四周的房屋都被推倒成了開闊地,幾間稍微突出的房屋都被鬼子澆上汽油點上火,正在熊熊燃燒。開闊地中沒有隱蔽之處,沒有火力的死角。鬼子從工事內、牆上的槍眼中和房頂上,集中了所有的輕重火器交叉掃射,編織出一張幾乎密不透風的火網。

我軍沒有火炮打擊敵人的前沿堡壘,也沒有輕機槍掩護部隊沖鋒,只有任憑躲在工事里的敵射手瘋狂掃射。

鬼子的機槍口噴出的長長火舌來回晃動,進攻的部隊在這里受到慘重傷亡,戰場上成了慘不忍睹的屠殺。顧月明下令三個排的敢死隊一波一波地沖出去,但士兵都被無情的子彈射穿身體,打死在那片開闊地中。鮮血浸透了前進的道路,尸體己經堆積在一起,後面沖鋒的人踩著烈士的尸體,前赴後繼。敢死隊的士兵都把自己的步槍在後面架好,只帶手榴彈和大刀,前一隊在沖鋒,後一隊作準備,視死如歸

終于,我敢死隊幾乎傷亡殆盡,高昂的士氣和視死如歸的精神不敵優勢的武器。日軍乘勢發起反沖鋒,在敵人強有力的火力打擊下,我軍剩下的二百多人逐漸被壓縮到那兩座磚石結構的民宅中,憑借堅固的房宅和院牆和敵人對持,戰場的勝負形勢呈現逆轉。

下午三時,從安縣增援而來的日軍以坦克為先導,己經沖破沿途的阻礙,到達騾馬店的外圍,正同擔任預備隊的第三連和掩護部隊激戰之中,槍炮聲陣陣可聞。到五時許,己經有部分日軍的增援部隊攻入鎮內,同鎮內的日軍合兵一處。

敵兵得到增援,士氣大振,不斷向我固守的部隊發動進攻。他們包圍了這兩處民房,用炮火輕易地摧毀了高大的磚石圍牆,挺著刺刀蜂涌而來。堅守在民宅中的兵士用手榴彈還擊,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鬼子的沖鋒,少數沖進缺口的日本鬼子都成了大刀片下的死鬼。但是民宅內的戰斗人員和彈藥都在不可逆轉地大幅度消耗之中,形勢己面臨崩潰的狀態。

支撐到了半夜,眼見大勢己不可為,指揮作戰的顧月明營長一聲長嘆,悲憤交集,下令撤退。鎮內的士兵沖開一條血路,在連長吳欽明、鄧茂支、李銀川和排長周肇國等的率領下乘夜殺出重圍,生還者三百人。

是役有排長、長楊德新、吳欽明、排長曾海山等一百多人壯烈犧牲。吳欽明的遺體被他的部下背回。

古來兵家篤信「兩軍相遇勇者勝」,但這在現代化的戰場上就未必如此了。在這場騾馬店的攻堅戰中,盡管將士用命、不顧死生,但由于武器相差懸殊,使精心策劃的第三次進攻仍然以失敗告終。這場攻堅戰對補充1團來說,是一次悲慘的嘗試。它的結果證明,勇氣和武器必須統一,只有兩者兼俱才能最終戰勝敵人。

顧月明連夜將部隊帶回葛山陣地布防整頓。敵人不以擊潰我軍對騾馬店的進攻而善罷甘休,一千余鬼子在第二天上午對葛山陣地發起了凶狠的報復性進攻,妄圖徹底打擊我軍的戰斗意志。

敵人的攻勢凶猛異常,出動三架飛機轟炸掃射和十多門大炮向我陣地轟擊,以坦克分兩路掩護步兵進攻,戰斗十分激烈。

午後三時,敵人佔領葛山主要陣地,管思唯親自率領姚超倫營增援葛山陣地,雙方短兵相接,戰斗極其殘酷。打到半夜,被敵人沖開防線,包圍了旅部。一營長陳世俊見狀,率領範仲和、鄧茂雲兩個連趕來拼命死戰,用大刀和手榴彈解了團部的圍。

戰斗進行到當天下午,敵人用裝甲列車從安縣運兵增援,向南包抄我葛山陣地,以密集的炮火猛轟我軍陣地,打得陣地上煙霧彌漫,士兵們連呼吸都感困難,工事完全被破壞,連山上野兔也被炮彈炸死。

炮擊之後,又經過兩個小時的惡戰,直到當晚十一時以後,敵人以照明彈照耀,以平射炮打擊我重機槍陣地,兩挺重機槍被擊毀,恰營長陳聆趕來重機槍陣地,被炮彈重傷腿部。敵軍向我縱深兩翼迂回,我軍的陣地逐步被敵突破,被動地節節抵抗,邊打邊撤。

排長周肇國率領的一排人在撤退時被圍困在一個小山頭上,親眼看到鬼子的鐵甲車來回奔馳,對鐵道兩側的村莊瘋狂轟擊。又看到一班一班的日軍舉著太陽旗,挺著刺刀,狂叫吶喊,沖進村子,見房屋就燒,見老百姓就槍殺,到處火光沖天,如同白晝。陣陣喊殺聲、哭叫聲以及老百姓奔逃號哭聲交織在一起,慘不可聞眼睜睜地望著對老百姓的屠殺,直讓這三十來條中國漢子個個鼻子發酸,淚水長淌。

在這次騾馬店戰斗中,補充1團共傷亡200余人。顧月明所指揮的部隊傷亡最為慘重,撤退到後面的主陣地,以一、二連防守管南村,第三營防守鎮東的龍山,以管南村和龍山為支撐,對騾馬店構築第二道重要的防御陣地。

得兒村是右翼最為突出的一個陣地。這個地名看起來充滿了喜慶的地方,實際只是山溝里一個村鎮,由補充1團的一個連防守。全面攻擊開始前,這里己經同敵人的先頭小股部隊戰斗了一天。

總攻開始後,敵人以密集的炮火猛轟得兒村陣地,然後以坦克沿公路為先導,掩護騎兵和步兵發起沖鋒。守軍楊宜營激戰三小時後,傷亡慘重,寡不敵眾,不得己放棄得兒村,向左退守鳳陽山主陣地。

鳳陽山陣地是前沿的主陣地,姚是超倫連指揮所的位置。如果鳳陽山失守,日軍即可直抵管南村。這里的工事修得較完備,除機槍有工事外,士兵也都有戰壕和單兵掩體,連指揮所視野開闊,而且同陣地上、陣地後方都有電話線連接。這樣的配置在當時,對補充1團來說,己經是相當不錯了。

隨著1營退守鳳陽山,日軍尾隨就到。鳳陽山左前方的大黃山陣地也幾乎在同時被敵人攻佔,守在大黃山上的1排全部壯烈殉國。

佔領陣地的日軍未有稍許停滯,立即直取鳳陽山而來。

兩股日軍以大約兩個中隊的鬼子在炮火的掩護下迅速向主陣地攻擊。

姚超倫不慌不忙,看準敵人蜂涌而至的時候,下令先以迫擊炮轟擊。看見沖鋒的鬼子從爆炸的煙霧中沖出來,又下令機槍開火。不足的是機槍太少,一個連總共只有1挺,射面過寬構不成濃密的火網,大量的鬼子還是從火網中漏出來,彎著腰向陣地沖鋒。

我軍士兵都不用步槍射擊,因為步槍太破舊,打起來「通、通」地空響,就像在打火藥槍,距離稍遠一點就打不準。

大家干脆把槍放在旁邊,只作近距離肉博時使用。

士兵們兩手緊握手榴彈注視著那些跑得氣喘吁吁對手。到了足夠的近距離,隨著一聲令下,成片的手榴彈不斷從陣地中飛出,進攻的敵人完全被淹沒在爆炸騰起的火光和煙霧之中。有的士兵提著手榴彈沖至近處向敵人投擲,其中一名士兵來回沖到敵人陣前八次投擲,最後光榮犧牲。鬼子被炸得鬼哭狼嚎,稍有從煙霧中漏出來的又受到重機槍的近距離射擊,敵人完全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丟下成片尸體向下潰退。

反復沖鋒幾次,盡管在鬼子不斷加大炮火的密度的瘋狂轟擊和飛機轟炸下,我軍傷亡不斷增加,但姚團依舊死守不退。敵人仍然無法從正面攻破鳳陽山陣地。

到了下午,又一陣更加猛烈的炮擊開始,炮彈不斷在連指揮所附近爆炸,姚超倫感到情況有異,忙帶了兩個警衛走出掩蔽部觀察。剛走出掩蔽部十來步,一顆炮彈在身後爆炸,兩個警衛都被打翻,受傷一輕一重,傷重的被打斷了腿,後來成了殘廢。姚連長渾身都濺滿了爆炸騰起的泥土石塊,被擦傷了不少地方。姚超倫完全就顧不得周身生疼,舉著望遠鏡仔細搜索。

果然正面敵人只在佯攻,另有兩路日軍從右繞過得兒村,先以坦克、騎兵開道,隨即步兵以行軍縱隊跟進,天上還有飛機偵察,指揮官坐著吉普車,約有數百余敵人的兵力,向我後方縱深方向穿插而去。

敵人的路線遠在我軍迫擊炮和重機槍的射程以外,根本無法攔截。敵人欺侮我軍沒有大炮,擺出一副大搖大擺的樣子行軍。從望遠鏡中看到這種欺人太甚的模樣,姚超倫牙齒咬得「崩、崩」直響,真恨不得一口撕碎了這群耀武揚威的狗東西。

顯然,日軍並不只押寶在正面突破上,又拿出多次應用過的迂回包抄戰術應該承認,對于被動防守中的我軍來說,日本人這一手干得相當有效。姚超倫立即回指揮所用電話向後方報告。不一會電話線即便截斷。

一場更為慘烈,更加悲壯的戰斗在管南一線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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