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親王不愧是身經百戰,他的浪花戰法確實令所有的將領都大開眼界,這邊城牆剛剛佔領,城門之前撞城車已經臨近,轟鳴聲中,巨大的城門開始顫抖起來,碎裂的木屑四處飛濺,巨大的裂痕不斷的產生。
李沖身邊的諸位將領有些膽怯了,眾多的士兵有些絕望了,城門只是能夠支撐十幾息的時間,而城牆被佔,城門被迫,整個城鎮就已經宣告被攻破,接下來迎接所有人的只有殘酷的巷戰和最後的屠殺。
「煤油三步一桶,給我死命砸。」或許是只有臨死的感覺才能夠激李沖的斗志,此時李沖突然爆起來,怒吼著,叫罵著,李沖意念一動,一枚本命大印已經打出。
轟!
李沖怒,所有的士兵都感覺到一絲恐懼,不由自主的,那些早就已經安排在城下的壯漢用力的將木桶拋上了城頭,十幾息的時間,城頭之上所有的攻城士兵全部驚恐的吼叫起來,煤油的氣味太過明顯,他們甚至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生什麼。
但此時退無可退,城下的士兵還在蜂擁而上,此時城頭上已經熙熙攘攘的擠下了近二十萬人,誰都想要第一時間退下城頭,混亂也就由此產生。
沒有絲毫的猶豫,李沖第一時間將本命大印幻化成火蓮,隨即向著不遠處的地面打出。
易燃的煤油踫到火焰,瞬間焚燒起來,幾乎是瞬間,火勢蔓延開來,整個城牆變成了一條火龍,而這些守城士兵立即變成了在火龍的脊背之上烘烤的可憐人類。
慘叫聲再次響起,炙熱的火焰烘烤著他們的身體,烘烤著他們的精神,留在城牆之上只有死路一條,這點已經是毋庸置疑,可是逃生無門,有些士兵甚至渾身火焰的跳下城牆,慘叫之聲不斷的回蕩在城牆之間。
城牆被火海吞噬,登上城頭就是送死,這些還沒有攻上城牆的士兵暗自慶幸之余,立即退下了攻城梯和攻城車,遠離危險幾乎已經是他們的本能。
「打開城門,兩輛投石車,礌石卷索,城內射,同時第一、二、三、四、五大隊依序沖出,三里之後橫向擴張。「听著慘烈的叫聲,李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不願意嗜殺的他當然不願意看到這種場面,但他是主將,一切已經無法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城門突然打開,讓人措手不及,有了兩輛巨大的撞城車堵在城門口,身後的士兵很難快的沖入城門,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頭移動走了撞城城,一頭卻已經將投石車推了出來。
!
兩聲沉悶的弓弦聲響起,兩輛投石車同時出了怒吼,兩顆礌石準確的向著城門洞攻擊過去。
城門寬十二米高二十八米,完全可以並排行走四輛馬車,但是此時,兩顆水桶粗細的礌石就已經將一切封鎖的嚴嚴實實,即使是有空隙,也沒有士兵敢如此冒險穿插過來。
而得到李沖的命令,兩個大隊,二十萬人,緊緊跟隨著礌石沖出了城門,不等城外的士兵反應過來,反沖鋒已經開始,叫囂著,咒罵著,怒吼著,二十萬士兵魚貫沖出城門,對任何敢于當在他們身前的東西全部擊殺。
一方面是準備妥當,一方面是措手不及,此時懷親王連自己的命令都已經很難傳達到混亂的攻城隊伍之中,而李沖這是有意施為,顯然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有了兩枚礌石作為開路先鋒,二十萬軍隊很快將周圍全部佔領,並且形成了絕對安全區,隨即又有三十萬士兵沖擊出來,立即將城牆之下全部佔領。
一擊則退,李沖不會貪得無厭,就在五十萬人已經佔據好位置,準備進一步向前攻擊之際,城之上的令旗又起,命令居然是退兵回城。
帶著心中的不解,五十萬還沒有進行真正的面對面的戰斗,就不得不快的回到龐克城之中,這多少讓這些士兵有些惱火。
城門緊閉,懷親王也認識到李沖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光是憑借這一連串的攻擊,這時間的把握,懷親王立即收起了輕視之心,甚至他的內心之中已經感覺到了陣陣的恐怖。
如果一切都是巧合,懷親王能夠予以接受,畢竟擊殺李沖一人,即使的丟掉百萬士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但一切如果都不是巧合,都是在李沖的計算之中呢?
懷親王越來越不敢想象,李沖如果真的如自己觀察到了的一樣,別說三百萬,就是五百萬人的軍隊恐怕也無法撼動這看似弱不禁風的龐克城。
「退兵,退兵!「磬聲響起,城頭被烈火吞噬,此時攻擊城牆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可能,而一個小小的城門,想要攻擊下來簡直就如同是添油戰術,只需要幾輛投石車,根本沒有任何攻入的可能,不得已,懷親王只有重新布置戰術。
磬聲響起,所有的攻城士兵逃命一般的退了回去,簡直可以用丟盔卸甲來形容戰場的情況,看到這些盔甲武器,李沖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懷親王的士兵都是訓練有素,由開始的騎兵先鋒清楚阻馬樁就可以看出來,但如今光是退兵就已經丟盔卸甲,顯然這些士兵的心中受到了巨大的震撼,甚至已經產生的恐懼心理。
一個士兵,如果沒有了戰意,沒有了殺氣,不但他的攻擊將變得軟弱不堪,就是沖擊的度也將不足平時的一半。
攻人攻心,李沖一直秉承著這個信念,擊殺多少敵人對于李沖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他要的是震懾對手的內心,雖不能讓對手不敢再戰,可是讓他們膽怯戰斗就已經是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