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沒有再落淚,這是答應了雨欣的,作為男人,我不應該落淚,然而卻仍舊禁受不住這劇烈的沖擊所帶來的悲慟,眼楮發脹的厲害,很難受……
我一步步走進病房,這三五米的距離不長,卻仿佛走了一輩子。
「秦浩,干媽對不起你,干媽對不起你啊~~~嗚嗚!」凌菲淒厲而又悲絕,一對因淚水而腫/脹起來的雙目之中夾雜著懺悔和歉意,整件事她也是受害者,然而此刻,她卻主動將這罪行攬在了她的身上。
我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干媽,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放在心上。」轉而,我平息了下悲慟的情緒,看著秦菲兒和火姐等幾個女人,又道︰「你們先不要哭了,歐陽老先生已經來了,他一定可以救活雨欣的。」
說著,我忙將視線投射到了張雲深和韓昆的身上,說道︰「張叔,韓昆,你們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們說。」
他們兩人相視了一眼,跟著點了點頭,跟在我的後面走出了病房。
在出門前的那一刻,我又朝著站在門外還未進來的火啟罡看了一眼,低低說道︰「火爺爺,我交代你的事情沒忘掉?」
「沒有,放心。」火啟罡咬牙說著,因憋著眼淚,雙目紅腫了一片。反觀之,歐陽七卻是一臉的輕松和自在,甚至是不屑。
囑咐完火爺爺後我又朝著歐陽起雄恭敬道了一句,「歐陽老先生,接下來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
出乎我的預料,歐陽起雄卻是尷尬一笑,回道︰「放心。」
我帶著張叔和韓昆兩人來到了醫院走廊的盡頭,望著雷電交加的暴雨,我緩緩將心中的要囑咐他們的事情說了出來。
听完的陳述,張叔和韓昆兩人的臉色均都沉了下來。
張叔更是泣不成聲,聲音提高了一個音度,「秦浩!你真是太傻了,你的心髒若是給了她,你還能活的成嗎?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我並不多解釋,只是強硬道︰「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張叔,你雖是雨欣的父親,但捫心自問,我對她的愛意絕對不會比你少!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並不一定會死,即便在這之後,沒有合適的心髒給我裝上,那也不要緊,等我一個月,若是到那時候我還沒有醒過來,那時候就將我火化掉。至于雨欣,你們可以先騙她說,我去了很遠的地方給她找醫生,在來時的路上我已經問了歐陽老先生了,他說,有一種藥可以消除人的記憶,若是到時候我真的沒有救了,你們就把那種藥喂給雨欣,她會忘掉我的。」轉罷,我又看著韓昆說道︰「昆哥,你我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卻一見如故,情比親兄弟。要是我真出了什麼事,以後還請麻煩你多照顧照顧雨欣和我堂姐她們,還有一件事我需要麻煩你。」
「浩哥,你說。」韓昆畢竟與我是同齡人,心知義氣用事是不對的,但卻也清楚,這是男人應該做的。為了自己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自己的朋友,就應該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還算是個男人嗎?
我道︰「我希望你能幫我去調查一個叫做紫陽的男人,當然,紫陽並不一定是他的全名,他的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與咱們一中的賈政老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可以帶人從他那里下手調查。這次出了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叫做紫陽的男人。對了張叔,這件事你就不必參與了,還有,讓徐連長他們回去,這里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韓昆點了點頭,而張叔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嘆氣。
我繼續說道︰「至于警方方面,在搜集到證據之前就不要通知他們了,等證據充足後,再交給警方。對了,還有冒名頂替下罪名的林小月,也查一查她與那個紫陽之間的關系。」對于小月姐,我一向尊她若親姐姐,若是她也是幕後凶手,我會原諒她嗎?實話說,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好的,浩哥,我現在就去調查!」听我說完,韓昆忙轉身準備離去。
我忙叫停道︰「不用了,現在已經晚了,而且雨這麼大,明天再調查就行了。」
韓昆扭頭朝我一笑,說道︰「浩哥,為了兄弟,這點雨算什麼?還有,說實話,我害怕呆在這里,害怕做完了這手術後,你會再也醒不過來。浩哥,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如此佩服過一個人,但是現在,我卻感動萬分,想要落淚,心中仿佛有團火要噴發。總之,你教會了我如何去做一個男人,謝謝你,浩哥!」說著,韓昆轉身大踏步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同時頭也不回的丟下了一句話,「浩哥,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活著。」
急癥室中被臨時搬進來了一張病床,當然,這張病床是給我用的。
按照歐陽七的吩咐,我將上身月兌光躺在了病床上,隔著中間站人的空隙,我側頭看了一眼躺在另一張手術台上的雨欣,很美,真的很美,這小妮子確實就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她都是完美無缺的,美的讓人心跳加速,美的讓人呼吸都忘掉了。
急癥室中此刻已經被清空了,只留下了歐陽起雄和歐陽七以及兩個幫忙的小護士。
歐陽起雄帶著一個小護士圍在雨欣的病床周圍,正準備著一些醫用器具,同時配備一些歐陽起雄親自帶過來的草藥之類的東西。
歐陽七則帶著另一個小護士圍在我的病床邊上。
見我月兌光了上衣,歐陽七和那小護士的臉均是一紅。
「小田是?你給他打麻醉針,我給他畫手術範圍。」歐陽七怔了怔,見我一臉冷笑的看著她,她忙恢復了神色,亦是回敬我一記冷笑後吩咐著小護士道,「會做嗎?」
被喚作小田的小護士忙點頭道︰「會??????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