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毓昇有日子沒問蕭卓芳菲的消息了。臨過年時偶然一問,卻听到這麼一個傳聞,臉上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送子觀音」啊……真是有趣。
朱毓昇嘴角的弧度不自覺中比平時大了許多,蕭卓看在眼里只是默然。
成婚幾年,朱毓昇膝下已有一子兩女。唯一的皇子才兩歲,乃是皇後嫡出,另外兩位公主的生母便是與皇後同時進宮的那兩位後妃。
比起先帝,乃至本朝前面的幾位君主,朱毓昇顯然對于填充後宮興趣缺缺,起碼有一半的時間都自己宿在甘露殿里,通宵達旦地看著奏章。
這麼些年,除了他迎娶皇後那一年後宮里進過人,往後就一點添人的意思都沒有。偌大的後宮,自皇後以下,只有二妃一嬪,還有三個連品級都沒入的美人。
這讓那些想將女兒送進宮里的臣下們無比沮喪。雖說本朝開國時為防外戚專權,太祖曾明令「皇後妃嬪皆出民間」、「大臣不得舉薦入宮」,但在幾十年前這些老規矩就被大家忽視了,不然怎麼會有詹太後亂政之事。
就連朱毓昇的皇後,其實也不是庶民女子。皇後秦氏未入宮時,她父親雖說只是區區一個主簿,好歹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只是說不上顯赫罷了。
朝臣們以子嗣為理由,一再勸朱毓昇多納幾位妃嬪,並隱晦地提到先帝的「教訓」。眾所周知,先帝就是因為沒有兒子,最後只得把皇位傳給了朱毓昇這個藩王的次子。
朱毓昇對于這些奏折基本上都是習慣性無視。在他看來,皇後也好,妃嬪也好,即使長相性情各異,在他眼里也都是模模糊糊,沒什麼深刻的印象。
他的心里銘記的,始終也只有那一個。
朱毓昇想著芳菲的事情,先是心中一甜,漸漸地就覺得了澀。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將這不該有的情緒拋開,再拿起一本奏折來看。
「胡人還屯在關外不離開啊……」
朱毓昇這回不是澀了,嘴里一陣陣發苦。
這些胡人今年特別韌,從九月末南下攻城,就與北疆守軍僵持到現在。雙方軍隊你來我往戰了兩個多月,直到這會兒就要過年了,胡人就是不肯撤兵。
這個年特別不好過啊。朱毓昇頭疼地看著前方督帥發回的戰報,其中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事情還得從天氣說起。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從秋天起胡人的草原上就落了凍,大批的牲畜相繼死亡,這是導致胡人南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些且不去說它,但這天氣對于明軍這邊也極為不利。這次朱毓昇為了穩妥起見,采信了兵部尚書的意見,將駐扎在淮南江浙的一部分士兵也調動了過去。
南方士兵不耐苦寒,原以為只是頂一陣子,沒想到這仗會拖到現在。
如今軍中南方士兵大批生病。除了傷寒病之外,許多人都患上了凍瘡——別看凍瘡不致命,但影響戰斗力啊,打起仗來顯然就不如以前了。
「軍醫都是干什麼吃的?」
朱毓昇生氣地把奏折扔到書案上。
(夜班歸來實在沒精力了,先出一點……明天三更。話說我大後天考駕照科目一了,不想活了,我發現自己對這方面一點趕腳都木有啊,屢次模擬考都是渣……hold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