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所料不錯,那兩道靈力殺意正是來自西麗山宗門之內,一道來自烈焰峰煉器堂長老澹台月明,一道來自煉符堂長老御清子,御清子和澹台月明華陽子三人在陸青離開後便各自回本堂靜坐修煉,這也是他們每晚必做的功課,華陽子主修「火鳳金訣」心法,與澹台月明和御清子迥異不同。而澹台月明看家煉符心法是「金虎靈符訣」,御清子心法主要是「龍蛇金訣」,這兩大*法訣,一主一輔,同屬五行靈符訣中的金系靈訣,修煉起來便有諸多相似之處,其中一項最重要的秘訣便是與太白星感應,不斷的吸納煉化金星輻射而來的庚金靈力。
這是五行心法中的無上秘訣,向來被視為宗門秘寶,只有寥寥幾個高級弟子才得以知曉,便是澹台月明自己的得意弟子,也不過才傳了三個人。金系靈符訣以吸納運化祭煉金屬性靈力元素為根本,而太白星是金靈力濃郁匯聚之星,以它作為采擷靈氣目標自然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比之尋常道門心法只在山川靈脈勞累苦煉的效果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只是金星遙遠靈力至純,若要感應擷取非有獨門法訣不可,澹台月明和御清子兩人雖然將靈符心訣傳了陸青,這個金星靈力采擷的秘訣卻獨獨沒傳,若不是陸青先以四象靈符訣中心法從地元素中煉化出庚金元力,後又將兩個心法合練合參,絕無感應到太白金星靈力可能。
這個結果澹台月明和御清子無法提前預料,兩人各自在居所靜室修煉,澹台月明也將庚金白虎幻象白光射至太白星引發庚金靈力回流,不斷的吸納祭煉,而御清子所放白光卻是龍蛇之象,吸納的是庚金靈力流外層淡淡的辛金靈力元素,兩人所放出龍虎像在天宇之中往來呼嘯,源源不斷吸納金靈力元素,陸青所放兩道白光突然激射而出,也來感應吸納太白庚金元力,一下便攪亂了澹台月明和御清子的修煉。
澹台月明和御清子同時便察覺到了,俱是大吃一驚,暗自琢磨這突如其來的兩股金靈力雖然尚顯薄弱,但龍虎金象已成,居然是「金虎靈符訣」和「龍蛇金訣」初成的跡象,門下弟子知道采擷太白靈力秘法的人沒有幾個,而且都知道宗門規矩,絕對不敢在白衣弟子修煉的時候擅自妄采搗亂,究竟是哪門的兩個弟子偷偷修煉成了法訣在深夜胡亂祭煉。
澹台月明和御清子神意都放在空中,此時心意相同,便幾乎同時去探測這兩道龍虎金象之光的來處,這也是陸青識神感到被兩股殺意逼迫倍感疼痛的原因,好在陸青見機得快,及時的將自己龍虎幻象神意收回,才免了一場無妄之災。
澹台月明和御清子正欲查看白光來處,那龍虎幻象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澹台月明不禁心中惱怒,暗自忖道,這兩道白光龍虎幻象初成,不知道是哪門弟子修煉所成,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放出來攪擾我的修煉,本要捉住了狠狠懲治一下,卻被這兩人見機逃了,看大致位置應該在通天頂下「登天院」附近,明日一定查個水落石出,若是有人膽敢觸犯宗門規矩擅自傳了門下弟子,定然嚴懲不貸!
因為五行靈符訣向來是陰陽單傳,獨自修煉,所以澹台月明以為陸青所放白光是兩個弟子所為,他雖然曉得陸青便在登天院中,也曾將懷疑放在陸青身上,但立刻便否決了自己想法,認定陸青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雙修金訣便能達到如此地步。
澹台月明收了修煉功架,也不再休息,苦心尋思算計了幾個時辰,直到天光大亮,便把嘯天朗等幾個門下傳了金訣的弟子叫過來問詢,嘯天朗等人都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澹台月明正自琢磨,御清子卻早早從自己的煉符堂趕了過來。
「師兄昨夜可發現龍虎金訣幻象白光?」御清子一見澹台月明便問。
澹台月明點頭說道,「師弟原來是為此事而來,我還以為是你門下弟子在修煉金訣,這兩人道訣初成,可喜可賀啊!」他面無表情,絕無半點喜色。
御清子搖頭,「我剛剛問過岳華山和越清霜他們幾個,都說沒有在子時修煉放光,便是祈福山我也問過了,他身體剛剛復原,根本沒能力將龍蛇幻象放出來,絕不是我門下弟子。」
澹台月明沉吟說道,這便怪了,華陽子師弟那邊修煉的是「金鳳火訣」,他門下弟子自是沒有這個可能,登天院中流風岫大師姐的弟子倒是有一個莫望清在,但他修為平平,練的又不是金訣符法,當然沒有可能。難道,是吳青卓師弟他們偷偷回來了,在跟我們開玩笑?
御清子搖頭道,吳青卓師弟金訣早成,放出的龍蛇幻象絕對不會如此青澀,而且他回來一定先去見你和嫣兒師佷,怎會偷偷藏起來搞什麼古怪。
澹台月明看了御清子一眼,眼光頗有深意,「眼下只有一人最有可能,但也是最不可能,這人身上頗多古怪奇遇,和我們又不是一條心思,要早做布置才好。」
「八師弟陸青。」御清子說道。
「嗯,」澹台月明點點頭,低聲說道,「他那個八師弟的身份,還不是咱們為了為嫣兒驅毒,無奈之下的權宜之策,是做不得準的,只是這小子十分狡詐,居然對咱們處處要挾,不知怎地居然騙了天尊將八卦乾坤鼎的寶符都傳與了他。」
御清子說道,「是啊,師尊神意難測,不但應允將他收為弟子,還將寶符傳了,這究竟是何用意,小弟原本想的,這寶符煉制成了,自然應該理所當然的傳給師兄啊。」
「哼!」澹台月明冷哼一聲,忿忿說道,「寶符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對道業不過稍有助力罷了,我原不是太在意的,只是這小子身世復雜,而且狡詐多端,道業修為越高對西麗山宗門便越是威脅,為了宗門大計,還是要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