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實在過于讓人心內震動,大雪山祖師殿上的圖中的厲害禁咒,陸青感同身受,相信沒幾個人能逃得過。{}他和澹台嫣兒手掌握在一處,掌心暗生冷汗,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巫懷山他們解開這一結。
蠻妖兒冷聲一笑,「他們孿生兄妹,卻做出如此苟且之事,簡直豬狗不如。」
七火童子奇道,「怎麼兄妹便豬狗不如,咱們兩個算是兄妹麼?」
蠻妖兒說道,「你無父無母,哪里來得兄妹?」
七火童子嗚嗚大哭,「七寶仙尊便是我的爸爸,怎麼無父無母。你做我的妹妹好了,咱們兩個在一起。」
蠻妖兒斥道,「親生兄妹不能在一起!」
「胡說八道!」巫懷山怒吼一聲,「哪個說兄妹不能在一起?!」
蠻妖兒反唇相譏,「哪個又說能在一起?!」
冰玉喃喃說道,「師父,你說慌,你告訴弟子,這一切都是假的」
元雪真人搖搖頭,「可這偏偏是真的。兄妹在一起,若在世人眼中便是豬狗不如,犯了滔天大罪一般。若不是這樣,宗門長老們也不會執意要處死我們」
巫懷山哼哼冷笑,「那又能怎樣,那四個當年執意要處死咱們兩個的宗門長老,後來不都是死在外出游歷的途中麼,哼哼,他們想殺了我,我偏不讓他們如願。」
「那四個長老在十年之內莫名其妙的死在外面,卻查不出原因,也查不出是誰暗下的毒手,現在想來,巫懷山,都是你做的了?」
巫懷山哼了一聲,算是默認。此時他和元雪真人兩個爭得兩敗俱傷,又知道冰玉居然是自己的十六年未見的女兒,一時心內如湯沸一般,對元雪真人的恨意好像也沒那麼重了。
「果然是你,我猜得不錯。」元雪真人說道,「咱們兩個那日誤打誤撞的上了祖師殿,做了那事出來。我後來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蹊蹺,好像是有人給暗下了手腳一般。」
巫懷山說道,「我想了好久,有可能做這個事情的只有一個人」
「是誰?」元雪真人心頭狂跳,腦海中隱隱冒出一人,卻不願意相信。
「師父九降仙尊!」
「這怎麼可能,她是咱們師父啊!」元雪真人大叫道。其實巫懷山說得和她心中懷疑的結果一樣,只是她內心深處不願意相信罷了。
「怎麼不可能?」巫懷山冷笑一聲,「我記得咱們入門後,她對咱兩個喜愛異常,常說咱們兩個天賦奇才,慧根靈性少有,若能合修齊煉玄牝劍法,必能使大雪山威震天英界。當時我還小,不曉得玄牝劍是個什麼修法,只知道那劍法是咱們大雪山祖師秘傳的絕技,還以為師父如此說是要將這絕技傳了給我們兩個,心中那個感激別提有多大了。嘿嘿,現在想起來,原來她早預謀著讓你拿我煉玄牝劍來著。什麼***狗屁天賦奇才,她是想我來做犧牲品!」
元雪真人眼放厲光,怒道,「不可能!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咱兩個那日是自行到的祖師殿中,又干師父什麼事兒?」
「她從來不帶咱們兩個一起進入萬年寒潭之中,為什麼那日偏偏帶著咱們兩個一起去,而且取完了仙材卻去煉劍,扔下我們兩個,說什麼讓我們自行回轉大雪山。柔妹你說,她這不是蓄謀已久麼?」
「根本不是。」元雪真人瞪著巫懷山,「你這人一向如此,犯了過錯不自省自責,卻反來編排師父的不是。」
「就是!」巫懷山狠狠的說道。他肉身已毀,道胎寄托在法寶「九神龍珠」上才得以神識不滅,但已非血肉之軀,對元雪真人和冰玉的那一絲血脈之情也淡化了許多。此時想起從前九降仙尊對自己的作為,一時滿腔的恨意又涌了上來。
他一下瞥見元雪真人掌中閃著晶瑩光芒的三片玉牒,眼中頓時閃過貪婪神色,內心貪嗔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他伸出一只手喊道,「拿來,把東西給我!」
「你做夢。」元雪真人一下打開巫懷山那只手,將玉牒納入袖中。
「給我,要不我殺了你!」巫懷山神識不清,狀如瘋魔般的撲了過去,抓住元雪真人的手臂,生拉硬拽就要將東西奪回來。兩人頓時扭到一處。
「你不要動我師父!」冰玉大喊一聲撲出,向外猛推巫懷山。
「滾開!」巫懷山反手一掌拍出,「砰」的一聲拍在冰玉胸口,冰玉身子向後飛出,一下摔倒在地,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巫懷山向自己女兒出手,實在大出陸青等人意料之外,等回過神來搶上去救起冰玉,她已經受了重傷。
冰玉之前本中了巫懷山一道水箭,又加之剛才心緒激蕩起伏,身子虛弱之極,又中了巫懷山狠狠一掌,心脈截斷,此時氣若游絲,身體漸涼。陸青忙取出幾粒靈丹,拍入她的口中,以靈火幫助她將丹藥化吸收。冰玉精神稍微好轉,說道,「陸公子,幫幫我,讓巫巫懷山,不要傷害我娘親」
只是此時陸青若要出手攔截已經晚了,巫懷山重新凝聚了「九神龍珠」的法力向著元雪真人如狂瀾般的沖擊過去,元雪真人調動法寶「九降仙鼎」反抗,卻由于剛才肉身受傷過重,法寶威力使出不到五成,被巫懷山放出一條金龍將法寶一下收去。接著他七龍齊出,一股強橫無匹的力量猛然擊在元雪真人胸月復之間。
砰!——
一聲悶響,鮮血四濺,元雪真人龍虎金丹一下被擊得粉,她髒腑俱散,一下摔落在地時已如一灘爛泥。她任由巫懷山從身上取走三片玉牒,雙眸神光渙散,卻愣愣的看著冰玉。冰玉已無力哭泣,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元雪真人。
巫懷山取了三片太玄無極玉牒,志得意滿,仰面一陣狂笑,掌托「九降仙鼎」,不可一世的睨視著陸青等人。「小子,有什麼話快說吧,待會兒你們都要死了。」
陸青冷言說道,「對你這人形禽獸,我無話可說,面對你的只有殊死一戰!」
「哈哈哈本座有兩件慧光法寶,你拿什麼跟我拼斗,還是乖乖等死吧。」
澹台嫣兒氣道,「畜生,你殺妻殺子,簡直禽獸不如!」
巫懷山冷冷的看了元雪真人和冰玉一眼,心頭竟然一絲情念不生,覺得世間親情來得十分遙遠,竟然當不得手中一片玉牒,他呵呵笑道,「殺妻?呵呵,這個娘們剛才還要殺我來著,若不是我早早將元神寄托到法寶之上,現在得意的就是她了。」
巫懷山說得不錯,剛才是元雪真人先對他動的手,他們兩個原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澹台嫣兒一時竟然語塞,「那你總不能出手傷你女兒吧?」
巫懷山看向冰玉,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但隨即便變得異常冷漠,「只能怪她投錯胎認錯了父母,這爾虞我詐的修真界不適合她。」
「你這禽獸!」
蠻妖兒一順掌中銀矛,喊道,「主母,這樣的人跟他廢什麼話,早早的殺了干淨。」
元雪真人突然開口說道,「陸陸公子,你把玉兒送過來給我好嗎?」
陸青看著冰玉氣若游絲的樣子,心中也未免有如刀割,便抱著她走向元雪真人,冰玉張開眼低聲說道,「陸公子,冰玉怕要食言了,與你之間的盟友之約,我做不到了」
陸青低聲說道,「沒有,你做的很好,沒有食言。」
陸青將冰玉緩緩放置元雪真人身側,之後退至一旁。元雪伸出一只手臂抱住了冰玉,臉上露出慈愛神色,「或許,巫懷山說得對玉兒,你多情柔弱,可能真的不適合這步步險詐的世界,你跟娘一起走吧」
陸青忽覺她話中有異,待要出手攔阻已經晚了。元雪真人凝了最後一絲靈力修為化了一道劍光,將自己和冰玉最後一道氣息給一劍斬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