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楊朔銘的話,姚昌奎先是一愣,然後臉一下子白了起來。
「哼!老子今天來,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姚昌奎猛地掀開了衣服,當看到姚昌奎腰間綁著的炸藥時,幾位山大王都失聲驚呼起來。有的人從熊背圈椅上跳了起來,
看著雙手已經握住了導火索的姚昌奎,唐?也吃了一驚。
「怎麼樣?姓唐的!這回怕了?」姚昌奎猖狂地大笑著,邁步走到了院子中央,「就是老子要讓你吃冷槍子兒又怎麼樣?老子還要搶你的山頭呢!」
「姚兄!姚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一位山大王看到姚昌奎走進了自己,不由得驚慌地大叫了起來。
「幾位當家的別慌,沒你們什麼事,今天你們來,正好給我姚昌奎榮任‘贛西鎮守使’做個見證。」姚昌奎瞪了那位山大王一眼,目光轉向了唐?,「姓唐的!把大印和委任狀給我交出來!」
「那些東西不在我這里。」唐?冷冷地說道,「我唐某人一向痛恨官府,才不會去當什麼狗屁的鎮守使!」
听了姚昌奎和唐?的對話,楊朔銘想起了自己和妻子在山中撿到的「贛西鎮守使」空白委任狀和印信,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你姚昌奎想當那個贛西鎮守使。」唐?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看得姚昌奎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少來這套!姓唐的!你今天要是不把大印和委任狀交出來,我屠了你的山頭!」姚昌奎大叫著,轉頭命令身後的手下,「弟兄們,繳了這里人的槍!」
「你敢!」唐?怒喝道,姚昌奎的幾名手下剛想上前,讓他這一聲大喝嚇得後退了幾步。
「誰敢動!老子一拉弦兒,你們全都他媽的玩完!」看到唐?想要上前,姚昌奎擎著導火索後退了幾步,大叫道,「快!下了他們的槍!給山下的弟兄們發信號!上來搶山!」
听到這里,仍然端坐在那里的楊朔銘明白了姚昌奎的目的,不由得冷笑起來,一只手借著桌子的掩護,悄悄向腿部模去。
「姚昌奎,你可真會打算盤啊!」唐?冷冷地看著姚昌奎,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但他的手並沒有伸向腰間的短槍。
「姓唐的!少在那里耍威風!老子一會兒就挖了你的心下酒!」姚昌奎轉頭叫道,「先把他的槍下了!」
就在姚昌奎話音剛落的時候,只听「砰砰砰」一陣清脆的槍響,一連串的子彈橫飛了過來,直射入人群當中,將姚昌奎的幾名手下瞬間掃倒在地。
楊朔銘瞥見了遠處的廊柱上一個紅色的矯健身影飛快地閃過,他猜到了那是誰,不由得在心里夸贊了她一聲。而就在這時,楊朔銘閃電般的起身,抽出了藏在腿部的小型戰斗刀,幾步便沖到了姚昌奎的面前。
姚昌奎只感覺眼前一花,接著便看到了楊朔銘那張俊秀飄逸的臉。
看到這張臉上那雙此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眼楮,姚昌奎心膽俱裂,他狂吼一聲,用力想要扯動手中的導火索,卻突然發現手里的導火索不知怎麼竟然斷了!
幾道寒光閃過,楊朔銘的身影飛快地向後退去,姚昌奎感覺到身上一松,接著便是涼嗖嗖的風吹了過來。
此時的楊朔銘已經退到了唐?的身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揚了揚手里的東西。
姚昌奎這才發現,捆在身上的炸藥,竟然到了楊朔銘的手里。
驚魂未定的姚昌奎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心下一陣發虛,剛要去模腰後的短槍,卻感覺到下邊一陣發涼。
唐?的看著姚昌奎,嘴角現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緊接著周圍傳來了其它山主的哄笑聲。
姚昌奎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褲子已經掉在了地上,褲帶也被齊齊的割成了兩段。
姚昌奎明白了楊朔銘剛才對自己干了什麼,不由得又羞又怒,他剛抽出了腰後的短槍,楊朔銘手中的盒子炮手槍便開火了。
「砰砰砰砰!」四槍響過,姚昌奎的雙手手腕先被打得爆裂,緊接著他雙腿上血花飛濺,他一個踉蹌,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然後面朝下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院子里一點點的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受傷的人的哀號和申吟聲。
楊朔銘看到一場大亂終于平息,也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氣。
「剛才這家伙說他還在山下埋伏了人馬,咱們得把他們清理掉。」楊朔銘對唐?說道。
唐?點了點頭,叫過一名頭目吩咐了幾句,頭目點了點頭,帶著人將迫擊炮抬了下去。
「炮手還得借重一下你的人。」唐?對楊朔銘說道。
「好說。」楊朔銘向身邊的一位隨從吩咐了一句,隨從領命轉身離去。
楊朔銘將戰斗刀重新收好,他的目光不經意的經過走廊,看到了手持雙槍的唐九妹面色嫣紅的站在那里,正沖著他凝睇微笑。楊朔銘佩服地沖她豎了豎大拇指,夸贊他剛剛的得好,她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開了。
「今天沒想到他姚昌奎竟然抱著這樣陰毒的心思來我天雲山,讓眾位當家的受驚了。」唐?向眾位山主抱拳施禮,「唐某馬上擺宴給大伙兒壓驚,呆會兒還有要事和大伙兒一同商議。」
幾位山主都客氣了一番,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唐?叫人將四肢被打斷的姚昌奎抬了下去,僕人們開始重新打掃院子,然後就在這剛剛還是血淋淋的搏殺之地開始排開了宴席。
由于這一回沒有了顧慮和擔心,幾位山大王明顯得能放得開了,宴席間的氣氛也變得輕松和熱烈起來。只是山下時不時傳來的炮聲,還在提醒他們,今天的日子,並不平靜。
酒過三巡之後,唐?看了楊朔銘一眼,便將今日聚會的真正主題說了出來。
「唐某這一次請眾位大當家的過來,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件事。」唐?說道,「亂石山楊大當家的想給大伙兒尋一個體面的出路,大伙兒听听楊大當家的意思。」唐?說完,看了看楊朔銘,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楊朔銘看著眾人的目光全都盯向了自己,微微一笑,說道︰「楊某此次來,不單單是想要給大伙兒介紹一條好的出路,還想要讓大伙兒和手下的弟兄們一起發財,不再過這種刀頭舌忝血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听了楊朔銘的話,本來熱鬧院子里立時安靜了下來。幾位山大王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在了楊朔銘的身上。
「楊大當家的但言無妨。」一位山大王正色說道,「如果真能象楊大當家的所言,能過上安生日子,楊大當家的吩咐,我等無有不遵。」
楊朔銘點了點頭,開始了他的演講,此時的他並沒有注意到,在院子二層回廊的一處廊柱後,唐九妹正用崇拜而火熱的目光,悄悄注視著他,她的手輕輕撫模著那把可以連發的盒子炮,心也在輕快地跳著。
幾天後,楊朔銘回到了亂石山地洞堡「人和公司」總部。
「事情辦得順利嗎?」
黃韻芝看著楊朔銘有些疲倦地坐在了椅子上,立刻來到了他身邊,一如平時那樣的幫他更衣。
「還行。」楊朔銘苦笑了一聲,任由她給自己寬衣解帶,「只是結果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兒?」黃韻芝解開了他的軍服,替他拿過了一件寬松的衣服,問道。
「我原來打算讓他們接受改編成為第五旅的人,但現在不一樣了。」楊朔銘想到了自己剛剛得到的新頭餃,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雖然說最後的結果也差不了太多。」
「他們嫌你的官兒小,話說得不算?」黃韻芝听了楊朔銘的話,有些不解地問道,「還是他們就是不願意受撫下山?」
「你說對了一半。」楊朔銘用贊許的目光看了看她,「一方面,他們嫌我官卑職小,怕現在說過的話以後不算了,另一方面,他們也是怕我一旦不在位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泡湯了。」
黃韻芝想起了那張她已經填好了楊朔銘名字的「贛西鎮守使」委任狀和印信,剛想告訴他,楊朔銘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大吃一驚。
「最後你猜怎麼著?他們竟然推舉我作為他們的總頭兒!連名號都給我起好了,叫什麼‘九山王’!」楊朔銘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也就是九個山頭的總大王的意思,我事先是一點兒都沒想到他唐?和我來這一手。」
「‘九山王’?」黃韻芝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開心地抿嘴笑了起來,「他們不是聊齋故事看多了?」
「怎麼和‘聊齋’扯上了?」楊朔銘有些奇怪的問道。
「《聊齋志異》里,可就有一個叫這個題目的故事。」黃韻芝笑道,「不過,那位‘九山王’的最後結局,可是不怎麼好的哦。」
「說來听听,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個故事。」楊朔銘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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