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被多年的屈辱壓抑得過久了的關系,盡管遭到了日本戰列艦近乎壓倒 ng的炮火攻擊,這一次中國人的反擊卻表現得異常英勇和頑強,中國海岸炮兵射出的炮彈多次擊中日艦,在繼「攝津」號戰列艦中彈之後,「薩摩」號戰列艦也被一發大口徑擊中了艦尾,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座雙聯裝炮塔失靈。更讓日本人感到郁悶的,是「嵯峨」號炮艦竟然被一發大口徑炮彈和數發小炮彈擊中了,這艘排水量75噸的炮艦在巨大的爆炸聲中斷成了兩截,很快便沉沒了。
看到渾身是火的「嵯峨」號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海面上,加藤友三郎十分惱火,但卻無法可想。
「嵯峨」號炮艦是112年建造的河用大型炮艦,裝備有120毫米炮1門和0毫米炮門。這艘炮艦在設計的時候是專用的「外交艦」,曾作為日本駐華分艦隊的旗艦使用,因為需要經常 ng的執行外交接待任務,因而該艦內部空間寬敞,裝潢極為精美華麗。在日軍進攻青島的時候,該艦便在青島近海活動,在日本逼迫中國接受「二十一條」的談判期間,「嵯峨」號開到了大沽海面游弋,以威嚇袁世凱政府。可能是過于藐視中國人的關系,在炮擊開始的時候,這艘炮艦過于接近海岸(事實上整個加藤艦隊也都明顯離岸太近),結果受到了中國海岸炮兵的「重點關照」,不幸成了這場戰爭中第一艘被擊沉的日本軍艦。
日本艦隊猛烈的炮火終于顯示出了效果,大約又過了約半個小時,中**隊的反擊炮火開始逐漸的減弱,最後完全的停止了。加藤友三郎從望遠鏡里看到岸上的中國海防炮台和防御工事此時已經全都化成了瓦礫,雖然心頭感覺十分快意,但卻抵消不了旗艦被中國人的炮彈擊中和「嵯峨」號的被擊沉所帶來的恥辱感覺。
在加藤友三郎和他的很多部下看來,無敵的日本帝國海軍面對弱小的中國海岸炮兵,應該是到戰斗結束也應該毫發無傷沒有任何損失才是正常的。
「讓各艦馬上通報損失情況。」看著火焰一點一點熄滅的「薩摩」號,加藤友三郎用y n沉的聲音命令道,一張臉仿佛要y n出水來。
而就在加藤友三郎話音剛落之際,日本艦隊的隊列里突然再次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
「怎麼回事?!」加藤友三郎立刻舉著望遠鏡向火光升騰起來的地方望去,只見在艦隊的陣列尾部,一艘日本軍艦著火的身影,以及周圍的日本軍艦開炮射擊時炮口噴出的火光和機關炮打出的道道紅線。
不一會兒,一位日本軍官有些驚慌地向加藤友三郎報告道︰「是‘橋立’號,將軍,‘橋立’號爆炸了。」
「是被敵人的炮彈擊中了?」加藤友三郎惱火地問道,「難道是還有隱藏的中國炮位沒有被摧毀?」
「不是炮彈,將軍,是魚雷!」這位軍官搖了搖頭,說道,「‘橋立’號遭到了支那魚雷艇的攻擊……」
這位軍官的話還沒有說完,海面上突然再次傳來了爆炸聲。
「我們打中他們了!」這名軍官驚喜地大叫起來。
加藤友三郎再次舉起了望遠鏡,借著海面上熊熊燃燒的火光,果然看到距離著火的舊式巡洋艦「橋立」號不算太遠的地方,一艘起火的小船身影在快速地移動著。
小船試圖躲避開日艦的攻擊炮火,但顯然沒能成功,又有炮彈準確地擊中了它,小船再次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然後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海面上。
在確定偷襲的中國魚雷艇被擊沉之後,日艦的炮火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海面上很快恢復了平靜,只剩下燃燒著的殘骸碎片。
加藤友三郎放下了望遠鏡,看著起火的「橋立」號半截身子已經沒入了水下,不由得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艦橋護欄,長嘆了一聲。
「橋立」號是當年參加過甲午大東溝海戰的老式巡洋艦,112年被列為二等海防艦,這一回是當作大型炮艦參加炮擊大沽口行動的,想不到卻成了中國魚雷艇偷襲的犧牲品。
「橋立」號是日本艦隊炮擊大沽口時被中國人擊沉的第二艘軍艦,雖然對強大的日本艦隊來說,這艘老艦和之前被擊沉的「嵯峨」號炮艦的損失絲毫無損艦隊的整體實力,但對加藤友三郎和很多對海軍期望值過高的日本人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而對自甲午戰敗飽受日本欺侮的中國人來說,雖然擊沉的不是什麼重要的艦艇,但在敵我實力差距過大的情況下能夠取得這樣的戰績,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了。
此時和唉聲嘆氣的日本艦隊司令加藤友三郎不同的是,抱著一塊木板漂浮在海面上的中國海軍「湖鶚」號魚雷艇艇長陳世英,卻望著海面上起火慢慢下沉的「橋立」號巡洋艦,發出了開心的大笑聲。
「一條魚雷艇換一艘巡洋艦,這買賣劃得來!」
雖然在這種能見度很低的情況下,他辨認不出對方的準確身份,但他仍然能看出來,被他的「湖鶚」號魚雷艇擊中的,是一艘排水量最少在000噸以上的大型巡洋艦(「橋立」號的排水量為427噸)。
陳世英所指揮的「湖鶚」號魚雷艇是清末張之洞籌建湖北海軍時從日本購入的四艘「湖鵬」級魚雷艇之一,排水量僅為7噸,擁有具魚雷發射管,此時 ng能已經相對落後,以這樣一艘魚雷艇來換一艘日本巡洋艦,在陳世英看來,可以說是相當劃算了。
中國海軍對外國作戰的戰績,從今天開始,算是又刷新了一個檔次了。
當然,此時的陳世英不會想到,過不了多久,中國海軍的戰績,將會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水平。
陳世英注視著日本巡洋艦完全消失在海面上,正打算朝岸邊游去,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陣陣痛苦的申吟聲。
陳世英推著木板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游去,很快發現了一名「湖鶚」號上的魚雷兵王永剛,他的tu 部受了傷,正不住的在海面上掙扎著。
「堅持一下,兄弟!」陳世英將木板推到了王永剛面前,一邊奮力踩著水,一邊將王永剛扶上了木板,他讓王永剛躺在了木板上,然後用邊推動的木板向岸邊游去。
「長官……其他的弟兄們呢……」王永剛一邊用手劃著水幫著陳世英,一邊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陳世英轉頭望了一眼「湖鶚」號被擊沉的方向,說道︰「弟兄們都是好樣兒的!知道嗎?咱們打沉了一艘日本巡洋艦!」
「太好了……」王永剛蒼白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哪怕死了也值了……」
「他娘的!別說傻話!給老子t ng住!」陳世英覺察出了王永剛的情況有些危險,大聲呵斥道,「治好了傷,咱們還是中華海軍的好漢!等養好了傷,有了大船,再和這些狗日的重新打過!」
「是!長官!」王永剛的眼角滲出了淚水,他使勁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
「他們的炮擊總算是停了。」湯薌銘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鎮定地對李鼎新說道,「剛剛好象又看到一艘日本軍艦爆炸了,不知是不是被水雷擊中的大家伙。」
「不是戰列艦那樣的大家伙,但也不是小船,好象是艘巡洋艦。」李鼎新點了點頭,說道,「看樣子象是被咱們的水雷或者魚雷擊中的。」
此時海面上再次傳來了爆炸聲,李鼎新舉著望遠鏡從已經有些損壞的觀察窗循聲望去,看到了海面另一處騰起了火光,但比剛才的爆炸要小得多。
「又打中了。」湯薌銘說道,「這回應該是小船了。」
「他們一會兒可能就會登陸了。」李鼎新放下了望遠鏡,有些擔憂的說道,「咱們的大炮恐怕沒有多少能用的了。」
「不知道藍季北那里怎麼樣了,」湯薌銘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對李鼎新說道,「不行的話,就放棄這里,和後路炮兵會合,一起阻擊日軍登陸吧。」
「是啊,咱們這里雖然被毀了,但還可以利用縱深的河道水網和水雷還有炮兵同他們周旋。」一位軍官對李鼎新說道,「日本人想在咱們這里登陸,沒那麼容易。」
李鼎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而是舉起了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遠處的海面。
「他們好象走了。」有人說道。
湯薌銘听到這句話不由得一愣,他立刻取過一副望遠鏡,和李鼎新一道觀察起來。
「沒有登陸船只出現。」李鼎新說道,聲音里透著一絲疑hu ,「難道他們沒有登陸的打算?」
「這也很有可能。」湯薌銘說道,「天津有多國租界在內,日本人想要進攻天津,是不可能不顧及列強的干涉的。」
「希望如此。」李鼎新長吐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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