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有臉來?」太太咬著牙說道,「都是他把關柱折騰成這個樣子的。超速首發」
「阿瑪,您看是讓安兒去跟尉師傅說一聲,還是讓關柱的丫環出去?」蘭靜看著馬爾漢提議著,平常來給關柱送飯見到尉遲也就罷了,現在如果再由自己出去就未免就顯得太不莊重了,安兒是太太給她的貼身丫環,由她或是關柱的丫環去說,也不算太失禮。
「還是我出去吧,」但是馬爾漢想了想之後卻說,然後又吩咐一旁的下人道,「把早飯也擺到那邊去,我跟尉師傅一起用。」
蘭靜皺了皺眉,看了看太太,見她面色雖然不好,卻也沒說什麼,心里也是一動,沒想到阿瑪和額娘居然會對這個尉遲如此忌憚,看來自己以後也要小心些了,雖然那個尉遲對自己的態度還算尊重,但現在他背後的人未明,還是應該小心謹慎為上,說話行事間萬萬不可太隨意,多了這麼個人在府上已經夠麻煩了,可別再招出什麼事兒來。
「小七,」蘭靜正想著呢,太太那邊開口叫她,「你說關柱不會有事兒吧?」
「不會的,」蘭靜忙坐到太太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安慰道,「關柱身子一向很好,這次也不過就是受了些涼,很快就會好的。」
「嗯,」太太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兒,關柱肯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只是太太和蘭靜都想錯了,關柱用過藥之後,非但沒有退燒,反而燒得更厲害了,人也陷入了昏睡狀態,叫也叫不醒了,急得馬爾漢差也不去上了,只守在關柱的床邊,追問著那個大夫是怎麼回事。
「大人,」那個大夫診過脈之後,趕緊回話道,「小少爺是晚間貪了涼,再加上這些天太過勞累,身子發虛,所以才導致熱性散不出來。」
「你不是用過藥之後就會好嗎?」馬爾漢盯著大夫問道。
「草民是說用過藥退了燒就好了,」那個大夫說道,「可是現在小少爺卻是高熱不退。超速首發」
「那你就趕緊給他退熱啊。」馬爾漢恨恨地說道。
「草民這就想辦法。」那個大夫連連地答應著。
「老爺。」這時一個丫環進來叫著馬爾漢。
「什麼事?」馬爾漢不耐煩的看過去。
「尉師傅請您過去呢。」那個丫環見到馬爾漢的神情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阿瑪過去吧,」蘭靜見馬爾漢看著關柱猶豫的模樣,忙對他說道,「關柱這里由額娘和小七照顧。」
「好,我去去就來。」馬爾漢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關柱燒紅的小臉,然後一跺腳,轉身快步離去了。
「這個禍頭子,」太太看看那個大夫離得較遠,低聲恨恨的說道,「要不是他,關柱怎麼可能太過勞累?更加不會有此一遭了。」
蘭靜只用心照顧著關柱,沒有去接太太這話,她心下知道,這是關柱想偷懶自己作出來的,可是這話現在說出來除了徒惹太太生氣傷心以外,也沒有什麼意義。
過了一會兒,馬爾漢又大步走了回來,太太沒等他坐下,就開口問道,「那個尉遲又想要怎麼樣?」
「這回他是好意,」馬爾漢在關柱的床邊挨著太太坐下來,「他听說了關柱的病情之後,說要去請太醫過來。」
「真的?」太太睜大了眼楮驚喜的看著馬爾漢。
「是,」馬爾漢堅定的點頭,「他說最多一個時辰就會回來。」
「哼!」太太松了一口氣之余,卻輕哼一聲說道,「關柱這病也是因他而起,他去請太醫本也是應該的。超速首發」
「大人、太太,」這時那個大夫手拿著一個包走了過來,「草民想給小少爺針炙。」
「針炙之後,就能退燒嗎?」太太看著那個大夫問道。
「這」那個大夫猶豫了一下,「草民不敢保證。」
「那就別亂扎了,」太太皺著眉說道,「已經有人去請太醫了。」
那個大夫听到馬爾漢的府里居然還能請來太醫,面上有些吃驚之態,但也隨即就恢復了,又對著馬爾漢和太太行了一禮,「能請來太醫,看來大人非常人也,不過容草斗膽問一句,這太醫大概什麼時候會過來。」
「說是不足一個時辰就能到。」馬爾漢對他說道。
「大人,太太,」那個大夫又沖他們行了禮說道,「恕草民大膽直言,小少爺怕是支持不了那麼久。」
「什麼?」太太吃了一驚,瞪著眼楮問著那個大夫,「你這話可是當真?」
「草民不敢瞞騙大人和太太,」那個大夫恭敬的彎腰說道,「小少爺現在已經燒了一些時候了,熱度也越來越高,如果不能馬上將高熱散去的話,即使能熬過這一關,將來的頭腦恐怕也會有所損傷。」
「不行,我不能讓我的關柱有任何的損傷,」太太這下子更急了。
「你不是說你不敢為針炙保證嗎?」馬爾漢瞅著那個大夫皺著眉。
「草民是不敢,」那個大夫也忙承認,「不過總不能讓小少爺就這麼燒下去啊?」
「大夫,」雲錦見馬爾漢和太太都沒睡到點兒上,干脆直接插話問那個大夫,「用了那個針炙退熱之法後,會不會有什麼後果?」
「姑娘指的是什麼後果?」大夫對蘭靜彎腰說道。
「就是身子的其他地方會不會有問題,」蘭靜對那個大夫問道,「會不會腿和胳膊會有些時候不適?」
蘭靜這話當然是美化兼掩飾過了,她總不能把後世手術通知書上寫的那些後遺癥照搬過來啊,當然她也是沒見過幾份手術通知書,更不會去背它。
「姑娘放心,」雖然蘭靜沒背手術通知單,但那個大夫也明白了雲錦的意思,「針炙之後,最多就是不能退燒,不會有什麼其他後果的。」
「那你還等什麼?」馬爾漢沉聲說道,「還不趕緊去給小少爺針炙。」
「請大人和太太讓一讓。」那個大夫走到關柱的床邊,對守在那里的馬爾漢和太太說道。
等馬爾漢讓開之後,那個大夫打開了他一直拿在手里的包,原來里面裝的就是各種長短粗細不一的針,他在關柱的穴位上按了按,然後取出一根針,就要往關柱的身上扎去。
「等等!」蘭靜這時突然叫了一聲,那個大夫應聲叫住了針。
「怎麼了?」馬爾漢疑惑的看著蘭靜。
「是啊,」太太也看向蘭靜,「有什麼不對嗎?」
「大夫,」蘭靜指著大夫手上的那根針說道,「您那個針消毒了嗎?」
「毒?」太太一驚,「這針上有毒?」
「怎麼回事兒?」馬爾漢看向那個大夫的眼神已經不善了,「這針上到底涂了什麼?」
「大人,太太,」那個大夫一臉的莫名其妙,「草民這針上可什麼都沒有啊,不信大人可以檢查。」
「不是,」蘭靜見自己的問話出了問題,趕緊解釋道,「我是說,這針上次用過之後,可曾處理過嗎?」
「哦,姑娘說的是毒氣吧?」那個大夫恍然道,「放心吧,草民用的是銀針,每次用過之後,也都會去除毒氣的。」
蘭靜不知道這時候是如何給針具去除毒氣的,去的干淨不干淨,可是看那個大夫裝針的包卻明顯不是密閉的,就算之前去除過毒氣,放在那里說不得也感染到新的病菌了,不過她對這個大夫的印象倒還是很好,畢竟他在知道自己府里已經去請太醫了,並沒有趁機逃避責任,而是堅持要想辦法給關柱退燒,所以她說話用的是一種商量的口吻,「大夫,為了安全起見,在為舍弟施針前,能否再去一回毒氣吧。」
「姑娘,」那個大夫皺著眉看了看蘭靜,很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草民不肯應承,只是去除一回毒氣很是費時,而小少爺怕是等不得。」
「也不用那麼麻煩,用酒就行了,」蘭靜隨口說道,話一出口,她的腦子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眼楮也立時亮了,盯著那個大夫急切的問道,「大夫,是不是只要我弟弟的燒退下來,就沒有事兒了。」
「是,」那個大夫點了點頭,「小少爺主要就是熱氣瘀在體內,能發散出來,就沒有大礙了。」
「安兒,」蘭靜趕緊叫過貼身丫環來吩咐著,「快去廚下取些烈酒來。」
「小七,你在做什麼?」馬爾漢見蘭靜如此,不解的問她道。
「阿瑪,額娘,」蘭靜忙對馬爾漢和太太解釋道,「小七想到一個法子,也許能讓關柱的燒退下來。」
「你說的這個法子,是要用酒嗎?」太太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蘭靜。
「是,」蘭靜點著頭說道,「小七近兩年總在廚下學著做菜,有時候也會用到酒,無意間發現了酒的兩種功用,一是手上如果受了傷,馬上涂上些酒,當然要是烈酒,這樣就不太容易會化膿了,所以剛才蘭靜想著讓大夫將針放到烈酒里浸一浸再用,想到了酒,小七就又想到了一件事,有一次小七無意間將酒弄撒了,身上沾到酒的幾處地方,都覺得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