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火箭升官(求票)
一份精致潔白,價值不菲的紙張靜靜地躺在了寫字台的抽屜當中,作為公文用紙張,這是由最熟練的匠人精心制作,然後每一張都裁剪的整整齊齊,當然價值亦是不菲
隨即抽屜慢慢打開。外面有刺眼的光芒照射了進來。
緊接著,那張白紙被一只白女敕秀美的縴手拿了出來,這只手保養的很好,如美玉一般晶瑩,皮膚光滑緊繃,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手上一點硬化的角質都沒有,藝術大師見了都要為之驚嘆。
美麗的小手捏著紙張,滿意的在手中微抖了一下,隨後細心地鋪在了桌面之上。
又過了一小會兒,一支沾滿了墨水的鵝毛筆在主人的操控之下,落在潔白的紙張上,如舞蹈一般靈活地跳動了起來。
隨著鵝毛筆靈動的舞步,一行行絹秀的字跡如同魔法一樣顯露了出來——「茲調派加勒比城衛軍隊長雷洛到阿卡德林皇城軍務處報到。」
手的主人將紙張拿起來看了一下,滿意的嗯了一聲,點點頭。
然後,又在最後寫了上了日期,接著另一個抽屜被拉開,一枚由黃金鑄成的大印靜靜的躺在抽屜的盒子里面。
那只小手費力的將金印從盒子里面抓出來,移到紙張的上方,重重的落下。
隨即又就听咚的一聲悶響,當那枚金質印章移開之時,那潔白如雪的紙上,多了一個印有加勒比港城守府徽章的鮮紅印章。
小手的主人噓噓的竄了一口氣,不滿的嘀咕了一聲,然後又慢慢的將金印放回原處。
隨即,那張紙被細心而整齊的折好,塞進了信封當中,封上口之後,還壓在桌面上拍了兩下。
然後一支點燃的紅蠟移了過來,將一大滴紅蠟滴在信封的封口處,最後趁著那蠟還正軟,一個戒指印章按了過來,用力地印在了那紅蠟的中間。
為了穩妥起見,那枚戒指按上之後,並沒有直接拿起,而是又停了好一陣子,直到蠟滴全數冷卻,這才拿了起來。
當下就見那蠟滴中間顯出一個蜘蛛的徽章。
做完這一切,那人呼出一口氣,看著手里封好的信件粲然一笑,將它扔進要由秘書發出的文件盒里。
然後那人就細心的整理好桌面,悄悄的離開了。
在某個時間之後,加勒比城主的秘書會走進來,捧走裝滿文件和信封的盒子。然後根據不同的內容分成秘密,緊急和普通等等,分別包裹好,交給專人等候的送信人。
隨即那封秘信就被送了出去,和著一大摞的重要文件一直坐上了綠色的郵政專用馬車,在數名武士的護送之下,一路搖晃著,穿過了大半個城市,來到了郵政事務局。
在那里,它被人給分發了下去。和另一摞同樣印有徽章的重要文件擠在了一起,珍而重之的放進保險庫,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專門投送公文的信差護送到了閃族軍務總部。
它首先來到了秘書處,由秘書們簡單的分類之後,它又被一次被人給分發了下去。
最後和著另外一些文件一起被送到了一名級別不低的文職軍官的手中。
那軍官對于處理這些事情已經是駕輕就熟,拿到信件之後先檢查了一下信件的徽章和封口,然後拿著拆信刀輕輕一劃,一一拆開了,抽出信紙粗劣地瀏覽一下,也不管那些文件上面寫的是多好听,隨手就扔到了一邊的框里。
如果不出意外,這些文件的旅行就到此結束了。它們會在某個地下的檔案室里面靜靜地等著落灰,然後在某一天,時效到了之後,被拉出來燒毀。
畢竟,現在還不是戰時,軍隊也沒有那麼多的實缺安排這些個小人物們,盡管上面要求軍官按照一點二倍配置到基層,但是依然僧多粥少。
整天光是為了給那些貴族家的關系戶們找工作,就已經夠他們頭疼的了。這些根本不會落在阿卡德林官員視線里面的小人物,不管他們有多優秀,最後都是在地方上蹉跎終老。
除非他們傍上實權人物的大腿,能獲得他們的認可和推薦,否則,此路不通。
這就是阿卡德琳的規則,因為政府總是不缺想要當官的人,除非打起仗來,需要炮灰去送死的時候,總部的大佬們才不會吝嗇官位。
在外界,很多人猜測過軍務部對于那些無背景,無後台下層軍官們的最終安排。
最靠譜的就是,那些掌管人事大權的痞子們在按排軍官調派之時,全都是將那些小軍官們的資料信件全都釘在黑板上,然後蒙著眼楮,扔飛鏢,扔到哪個,就選那個。
被鏢到算運氣,沒被鏢到的,連這點運氣都沒有,那還是老實呆著吧。
這個傳說在阿卡德琳也流傳了有幾百年了,雖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阿卡德林皇城舉行的飛鏢大賽當中,軍務部的官員們包攬了其中的所有獎項。尤其是秘書和文職,靠著一手飛鏢絕技在酒吧里沒少賺酒喝。知道他們身份的人當然不會和他們比,而不明白他們身份的那些個菜鳥們往往就栽在他們手里。
而主管政務官員調動的樞密院人事部則在所有的抽獎活動當中,每戰必勝——因為他們主要靠抽簽決定官員的升遷。
以至于年終宴會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先灌醉人事部的痞子們,然後再開始年終抽獎活動。
當那軍官拿到洛林那一份文件之時,原本也想要隨手扔到一邊,但是看到那個名字,立時想到了什麼,當下一頓,然後又仔細地看了看。
他直接越過了那信中的內容,而是認真地看了看信上蓋著的紋章,確定這的確是加勒比城主的信件之後,當即不禁苦笑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喃喃地道︰「真是一個幸運的家伙。」
說完,將那信件扔進了旁邊標有緊急的文件夾中。
在此同時,他又抬眼看了一眼那份信,心中暗暗好奇,自己的小妹是不是真的如她自己所說,那年青人是她朋友的朋友。所以這才非要幫忙的?還是說,小妹自己的春心終于動了?
黃毛丫頭終于開竅,知道找男人了?
但是隨即卻又是笑著搖了搖頭。
那年青人是加勒比港的,和阿卡德林皇城遠隔千里。那兩人怎麼可能認識?
大概真是她某個姐妹淘的男友吧。
但是隨即卻又暗暗想道︰那丫頭一向刁蠻成性,以前老是抓自己的小辮子要挾自己。
雖然這只是舉手之勞,但是畢竟自己幫了她這麼一個大忙,算下來,這個人情也不小。那以前在外面女朋友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就不再胡亂吵著,要和自己家的母老虎暴料了,嗯,為了自己後院的安穩,這個忙還是要幫好……
到了午後,那些標有加急處理的文件當即就被人搬走,然後又在不同的部門之間倒了數個人的手,中間有不少的文件落下,又有不少重新加入了進來。也有更多的文件被胡亂地塞地了檔案袋當中,暫時或者永久地終結這一次旅行。
但是這張標有加勒比港徽章的紙片卻是一路暢行無阻,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都是微微一笑,隨手將它放行。
經過了層層的轉遞,最後這封信終于來到了軍務部幕僚次長的案頭之上。
經過一天的公文流轉,此時已經是到了傍晚時分。
那些文件尚未來得及處理,當下就被打包,被次長大人的侍從秘書給帶到了家中。
那秘書也是早就受到了囑咐,知道該怎麼辦理,他當下就將洛林的文件挑出來,放在了第一個的位置。
而且在旁邊還附有數份的立功獎勵的證明,還有一份克萊登,西太平洋,野雞學院的畢業證明書,以及幾個學院院長的推薦信。
以證明這個年青人資歷非凡,聰明穩重……
從外表看上去,這一套手續非常完備,很是天衣無縫,而且經過層層把關篩選之後,不是真的,也早已變成真的。
但是落在經驗豐富的老公案的眼中卻是處處破綻。
要知道,那些文件原本應該是隔了數年的,其中應是有新有舊。
但是現在這些卻全都是匆匆寫成的,甚至連墨跡都沒有干,有些還能聞到新紙淡淡的味道。
結果就這樣急匆匆的被遞了上來,雖然文件的內容,格式和程序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假做的還是不像。
熟悉公務的文員甚至能判斷出這些文件都是兩天之內寫出來的,這些刁滑的老吏們對小女孩整出來的手段嗤之以鼻,要是讓他們來干,會找在箱底壓了好幾年的舊紙。模仿著當時辦事員的筆跡,寫出來之後再略微一烤,保證任隨都看不出新舊來。不過這手絕活不會輕易外傳,偽造各種公文平賬填虧空,可是他們最賺外快的手段。
盡管粗糙,但是這些文件用來騙一個老眼暈花的老頭子卻也已經是足夠了。而且對一個隊長級小軍官的任命,一位次長是不會在意的,他只是隨手在那一串名字下面簽上字,過完一套手續而已,上面的人名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洛林的文件很容易就通過了資格的審查,蓋上了一個紅章子,被放在了一邊的文件夾中。上面寫著下級軍官晉級遞補人選名單。
而第二天早上,隨著那份名單在會議上傳了一圈之後,就全體通過生效了,
當天下下,就有幾個小辦事員,將相當于正連級上尉的隊長軍服,肩章領花全送到了洛林住的旅館當中。
洛林很是驚奇地發現,不到四天的時間,現在自己就已經成為了一名閃族,最為驕傲的上尉級軍官。
這簡直比快遞都給力,上輩子自己從鄰省發個郵政快遞還用了十二天。
要知道昨天,他還是一個不明一文,就連個街邊帶著紅袖套的保安都可以胡亂喝罵的盲流。在阿卡德琳人眼里就是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不用奇怪,皇城居民的眼界就是高昂,出了三環以外的,全都是鄉下人。
而現在,自己就已經是一個吃著閃族俸祿的中下級軍官了,雖然只有官沒有職,但這種速度堪稱的上是火箭級的晉升了。
連雷歐都感慨,那群八婆的效率就是高,手下飛鷹集團的經理人都比不了。
而這還不算完。
當天夜里軍務幕僚總長帶著一大摞的文件回家,吃過了晚飯,回到辦公室里面,挑著燈火正俯案辦公之時,就听到外面響起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他不禁一皺眉頭,停下了筆來,心中暗道︰自己辦公之時,嚴禁別人打擾的,這是誰這麼大膽?敢闡違禁令?
但是隨即房門一開,卻見一個臉上帶著幾個雀斑的少女走了進來。
她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白氣的飲料,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叫道︰「燙,燙燙燙……」
總長大人看了,拉起來的老臉瞬間臉色一變,當即顯出了笑容。別人不可以進來,但是那人卻是絕對可以。要知道,那小姑娘可是他最寶貝的孫女兒。
此時,那少女來到了近前,將那碗飲料在桌子上一放,然後一邊跳著腳,一邊將雙手捏在了自己的耳垂上,不住哈著氣。
總長不禁笑道︰「你這是怎麼了?知道燙的話,就該讓僕人來端的。」
那少女當下大嗔,道︰「這怎麼行?那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知道嗎?這可是從人族那邊傳過來的,進口貨,叫什麼伯爵紅茶的東西。
據說啊,喝了以後,提神醒腦,延年益壽,而且呀,工作的時候不會困,夜里也可以睡的更安穩一些,我可是打听了好久,這才打听到的,還專門跟人學了泡茶的手法,很有講究哪。那個誰誰誰可是一直喝那……」
‘外國的月亮特別圓’,基本上,這也是放之四海皆準的道理。
更別提,這東西,還是那少女精心準備的,總長當即老懷大慰,哈哈大笑起來,道︰「那我可得要好好地嘗嘗……「
他一邊說著,一邊端起了茶杯,在此同時,心中惦著工作,眼楮仍然是瞟著那些文件。
那少女見狀,不禁勃然大怒,伸手掩住桌上的文件,道︰「您這可是回家了,就算是為國為民的,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給累垮了,白天都上了一天班了,晚上不許工作,今天陪我一天。」
「這個……「總長不禁遲疑了一下。
那少女立時大怒,幾步奔了過去,然後伸手就拉住了那老頭兒白花花的胡子,嬌聲嗔道︰「你去不去?不去的話,我拔光你的胡子。」
總長當年可也是戎馬生涯,面臨著刀山火海也是面不改色過的,但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此時,卻是高舉著雙手,連連求饒道︰「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就放過我這把白胡子吧……」
那少女這才嬌哼了一聲,得意地松開了手來。
總長坐回到原位,小心地數了數,發現自己的胡子還是被扯斷了數根,不禁心痛的都快要掉了眼淚了。
要知道,身為一名舊式的閃族男兒,這一把威武的胡子可是最愛惜的,平時睡覺之時,都是找了絲綢帶子,小心地罩住了,這才睡覺的,白天醒來的時候,都要用心打理的整整齊齊。
他看了看那些文件,又看了看旁邊雙手叉腰,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孫女兒,當下只得一嘆,嘲弄地道︰「反正現在沒有打仗,那些狗崽子們多耽誤一會兒,也死不了人的。我忙了這麼久,也確實是需要休息一下了。」
說著,將那些文件一合,隨手扔在了一邊,然後站起了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最後跟著自己的孫女兒一起回到了客廳當中,喝茶聊天,讓孫女給殷勤的捶捶背,听她講幾個最近的趣聞,美滋滋地放松了一個晚上。
而此時,洛林的那份文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禁衛軍的候選名單當中。
隨即那文件下發了出去。
由于這文件上面有著總長大人的親筆簽字,又有有心人的照顧,自然是一路綠燈,發辦極快。很快就掛在了禁衛軍新進人員名錄上。
到了第四天上午,就又有人坐著馬車,再次來到了旅館當中,給洛林送來了兩套漂亮的禁衛軍隊長制服,而且肩章也換了禁衛們所特有的雷雲閃電。
最後是一份報到文件,要求洛林必須在接到通知的五天之內,到禁衛軍衛所報到。
雖然那文件當中所有的口吻極其的嚴厲,但是洛林卻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名皇家禁衛軍的上尉軍官了。
這種晉升速度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絕後,但是最起碼卻也是空前的了。
而這一切都跟做夢一樣,自己甚至就呆在旅館里沒有挪窩,事情就辦好了。自己當初在茹曼城,為了安排工作可是把軍務部一個部門的辦公室給砸了。
那家豪華旅館的老板,做為皇城服務業的一名巨子,也是一個久經風浪,而且背後的後台也算是極硬,但是听聞到洛林這種升官速度,當下也是被驚動了,而且稍一打听,就弄清楚了洛林的後台,當下親自向洛林當面表示祝賀。
要知道,這可是皇城。
縱然一條流浪狗,只要它是在皇城內刨食的,比起鄉下的土狗來就要有身份的多。
更加提禁衛軍的隊長了,這要是放在外省去,就是換一個軍團指揮官都不一定願意。
由此可見洛林的前程是何等的遠大。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年輕的小伙子,老說話的好,莫欺少年窮。
那老板也是極具投機意識,當即就拍著胸脯免了洛林幾人一切的住宿費用,因為有薇拉和小白,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還非要拉著洛林,要他在自己的牆上提幾個字不可。
他可是打好的算盤,以洛林的這種提升速度,說不定再過些時候,這個年青的小白臉就有可能是一名上將,甚至是陸軍元帥了。哪怕是熬資歷,也能熬到高位上去
自己提前拿到一個簽名,也可以跟著沾不少的光。反正投資也不大,收益可不小。
老板太熱情,洛林實在是推月兌不下,當下也只得是拿起筆來,胡亂地寫了幾個字,但是那店主看了良久良久之後,當下還是開口道︰「大人,要不,這字最好還是先留著,您覺的怎麼樣?「
洛林看著自己那一筆狗爬一樣的字體,當即也是老臉一紅,急忙點頭同意。
幾天以後,洛林拿著那封報到信,穿好了制服,交待薇拉一定要看好雷歐和小白,然後按著上上面寫著的禁衛衛所地址,前去報到。
他來到了衛所附近,縱然離的尚遠,就听到里面傳來了一陣嘹亮的口號聲,隨即整齊的腳步,口號聲,怒吼聲不斷地響起。
顯然里面的士兵們正在進行著操練。
洛林不禁心中一動,抬頭望了一眼眼前的衛所,對于這在千年之前的衛聖戰爭當中,那最為強硬的敵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那段歷史中,閃族的禁衛軍也是留下了自己的赫赫威名。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詳細而徹底地了解他們的做戰訓練,甚至是行動思維的模式。
當下,他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門崗處,只見那門口處一片的刀劍森嚴,極是整齊嚴肅,殺氣陣陣。
盡管現在天氣尚熱,但是那些士兵們一個個卻全都披掛整齊,身著重甲,武裝到了牙齒。
他們站的筆直,只是透過頭盔面甲處的縫隙,警惕地打量著從面前經過的每一個人。
身為軍事重地,那街上本來人就已經稀少。再加上他們這一殺氣沖天的舉動,當即嚇的那些行人們全都是冒著違反交通規則,被城衛們罰了巨款的危險,躲到了街的另一邊去,離著衛所的大門遠遠的,然後快步地逃了過去。
如此一來,更顯的門前冷落。
洛林看了,不禁暗嘆了一聲︰果然不愧是閃族第一強軍,光是這種一絲不苟的架式,就已經知道他們是何等的紀律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