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從金三角安然回來,林雲楓連續一天都在家中醉生夢死,最終還是因鄭曉敏受不住,把他給從家里趕出去上班。不過他卻沒有去單位上班,而是駕車去華龍七號別墅尋找徐曉燕。
在七號別墅內,突然發現客廳中突然多了一名婦人,她的年紀大約在四十七八歲左右,滿臉憔悴的樣子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上的法制新聞,從她的那副憂郁的眼神中,隱約可以看得出來她應該有不小的心事。
就在林雲楓納悶猜測這位婦人到底是何人,徐曉燕正好從廚房里走出來,她看到林雲楓驚愣中,說不得指著那位婦人,向他抱歉道︰「你來了,這是我媽,她一個人在省城生活,我不放心,所以就……」
原來這位就是徐曉燕的那位患有老年痴呆癥的母親呀?林雲楓回過神來,趕緊面帶微笑迎過去,「徐阿姨你好,我是燕子的朋友林雲楓!」
婦人抬頭打量了下林雲楓幾眼,沒有與他說任何話,而是繼續觀看電視上的法制新聞,而徐曉燕頓時有點尷尬,于是拉著林雲楓走到邊上去,她指著自己的腦袋點幾下,賠笑道︰「我媽那里有點問題,你不要見怪。」
既然這位婦人患有老年痴呆癥,林雲楓自然不會計較這個,他抿望了下那位婦人幾眼,見她沒注意到這邊來,他才攬在徐曉燕腰枝上,壓著聲音笑道︰「有沒有想我?」
「想。」徐曉燕微微點頭,「我們去上談事!」
正當兩人鬼鬼祟祟要從梯上去的,電視上的法制新聞突然回播一組關于林雲楓去年破獲的人命案與走私案鏡頭,那位婦人詫異地回過頭來,「你是龍潭縣公安局的領導?」
被婦人發現,林雲楓趕緊把手從徐曉燕的腰枝上收回來,微笑點頭,「我現在是我們縣的公安局的黨委書記、局長!」
一個公安局長黨委書記、局長竟然有這麼多錢財購買別墅,還有贈送幾千萬元給自己的女兒來花,看來應該不是什麼好官,婦人諷刺地笑了一聲,「這電視上的新聞都是面子新聞?」
面子新聞?林雲楓有點不悅地拉著一副老臉向那位婦人走過去,「阿姨,這電視上播放的新聞都是貨真價實的新聞,我林雲楓當上這縣公安局的局長都是依靠真實材料及能力當上的!」
徐曉燕不知道母親今天是那根筋出差錯,還是因對當官的人有所仇視,她焦急地走過去坐下來為林雲楓辯解道︰「媽,雲楓是好官,你要是不是不信,你隨便去外面問問,有那個人不說縣公安的林局長是個敢作敢為的好局長!」
婦人本以為徐曉燕認識的人是位富二代,沒想到是一個當官的,她打死都不相信一個當官的人能有這麼多錢,「既然是好官,怎麼有錢買這麼大的別墅,還有隨便就送給你幾千萬元來花花?」
看來徐曉燕的母親仇官與仇富呀?林雲楓暗忖幾下,便道︰「阿姨,我有錢買這麼大的別墅與當官不是成正比關系,我的這些錢財都是來歷正當,都不是貪污得來的錢財,至于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這麼多,總之這些錢都是干淨的錢。」
徐曉燕沒想到母親會對林雲楓有這麼大的誤會情緒,早知道她就不讓她下來龍潭縣這里來了,「媽,雲楓的家里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他跟別人不一樣,不需要去貪污老百姓的錢財的!」
「是麼?」婦人高看了林雲楓一眼,便安靜下來。
林雲楓本來心情好好,結果被徐曉燕的母親這麼攪和,他就沒了興趣,只好向徐曉燕告辭道︰「燕子,我改天再來看你!」說完,他沒等徐曉燕回應,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徐曉燕見狀,趕緊追了出去,連連鞠躬抱歉道︰「十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媽會是這樣,我明天就送她回省城養病去。」
「沒關系,你這也是孝順麻,就讓她在龍潭縣這里享幾天清福!」
林雲楓摟著徐曉燕在院中親呢幾下,便駕上那輛福美來小橋車趕往縣公安局上班去。剛進入縣公安局的門口,正好撞到牧月玲與張芊芊兩人結伴出來,他由不得疑惑道︰「你們兩人來這里做什麼?」
「我是陪小玲來作筆錄。」張芊芊口直心快道。
「做什麼筆錄?」林雲楓環視了下進進出出的公安民警,他一邊把她們兩人給請到他的局長辦公室走去,一邊詢問道︰「該不會是有人欺負你們兩人?」
牧月玲搖頭道︰「那倒沒有,有你這位局長大人在,在龍潭縣這里,還有誰敢欺負我們呀!」說完,她有點無奈道︰「我今天過來這里是向沈副局長銷掉我母親早年報的案子。」
關于牧月玲的親生母親,林雲楓可是從來都沒見過,不過他好象听牧玉堂有說過,牧月玲的母親早年就改嫁掉了,他若有所思的關切起來︰「你母親早年報過什麼案子?」
「是人口失蹤案。」門外傳來沈子奇的聲音。
林雲楓抬頭向外望過去,正好看見沈子奇手拿文件走進來,「人口失蹤案?莫非你上次跟我提的那件離奇的失蹤案?」
「是的!」沈子奇把張玉蓮的個人檔案放在桌上,「我已經有一定的線索,不過牧小姐不同意追查下去,真是可惜了!」
林雲楓皺了下眉頭,象征性地翻了下張玉蓮的個人檔案,照片上的一張黑白的女性頭像突然映入他的眼簾,仿佛有點熟悉的樣子,不過他倒是忘記在那里見過,「月玲的母親不是說改嫁掉了嗎?怎麼說是失蹤了呢?」
「沒有,根據牧玉堂的當年報案的說詞是失蹤,而他卻是欺騙牧小姐說是張玉蓮給改嫁,表面上是為了牧小姐好,實際上是在隱藏什麼東西。」沈子奇意味深長地望了下牧月玲幾眼,「牧小姐,你母親的案子,我懷疑跟你父親謀殺的案子有所關聯。」
「你少來了,我伯父不會欺騙我的。」牧月玲眼里那里容得下別人說牧玉堂的不是,她拉著黑臉警告沈子奇道︰「我不準你再查我那個不要臉的母親!」
據林雲楓所知道的,這個牧月玲父親牧玉民的案子與十幾年前陳家的滅門慘案有這麼一點點關系,如果說張玉蓮的失蹤真如沈子奇說的那樣的話,那件人口失蹤案與離奇死亡案完全可以並入滅門慘案去。
想到這里,林雲楓再仔細翻了下張玉蓮的個人檔案,心中突然咯 一響,這照片上的黑白人物不正是剛才見過的那位徐曉燕的母親,他由不得納悶了,莫非只是長得像而已嗎?
看到林雲楓愁眉苦臉地想著東西,沈子奇敲了下桌子提醒道︰「林局,你就勸牧小姐一句,這件人口失蹤案就讓我繼續查下去?」
「查,一定要查!」林雲楓回過神來,他拿起桌上的座機電話撥通了下徐曉燕的手機,「燕子,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我媽媽叫什麼名字?」徐曉燕望了下坐在客廳看電視的母親一眼,摁著手機小聲道︰「我不清楚哦,我長這麼大,我一直都是叫她媽媽,至于她的姓名叫什麼,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耶!」
「不是?」林雲楓瞪了下眼,「你連你媽媽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徐曉燕只記得十二歲那一年,她的父親突然從外面領回來一位阿姨,後來這位阿姨對她與父親一直都很要好,為了照顧她與父親,這位阿姨每日每夜都在地里辛勤勞動賺錢,後來突然有一天,來了一伙人二話不說就殺了她的父親,而她的母親就帶她帶四處逃難。
再後來,她的母親突然就患有老年痴呆癥,而她也改口把這位阿姨尊稱為母親,其言語之意就是這位阿姨不是親生母親卻勝過親生母親。現在突然被林雲楓問起來,她真的有點唐突,那有作為子女卻不知道母親姓名?
徐曉燕猶豫了下,最終走過去咨詢母親起來,「媽,你養我這麼大,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婦人雖然是一直觀看電視,但是她的耳朵沒有失靈,已經隱約听到徐曉燕與林雲楓在手機的通話內容,于是想都不想便答道︰「姓張,名荷芯!」
本來婦人直言說出名字來,林雲楓一點都不會懷疑有什麼,只是一名母親跟自己的子女說話口氣不對路,他免不得懷疑幾分,沖著徐曉燕說道︰「你媽媽平時與你說話的口氣都是這樣子的嗎?」
「不是的。」徐曉燕搖了下頭,她知道問母親的姓名有點唐突,不過母親的口氣還真的有點不對,按以往的樣子,她的母親會親切說什麼要這樣問?而不是這麼爽快回答說出名字來。「她平時不是這樣跟我說話,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似乎好象有點那個?」
「那你與你母親先在家等等,我一會就過去找你。」林雲楓是看到照片上的人有點長得一樣,不過他不敢確認就是同一個人,只能安撫徐曉燕幾句。在掛掉電話之後,他立即先讓沈子奇去找同事追查一下關于張荷芯的公民身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