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過中秋晚宴的人,幾乎全都莫名其妙的中了毒,可是又不知所中何毒?一時間謠言四起,宮里宮外全都人心慌慌,整個宮廷籠罩在可怖的陰霾之下。
皇上派人調查,並沒有在當晚眾人所食的酒菜中,查到任何下毒跡象。可是若說酒菜中沒人下毒,那眾人身上的毒又是從何而來呢?這實在令人費解。
眾人中毒後,都是從手和手臂開始潰爛,不過在太醫們的努力之下,暫時控制住了潰爛,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沒有解藥,根本壓制不了多久。于是,池醉墨一邊派人查找線索,一邊貼出告示,重金懸賞民間的能人異世,為眾人解毒。
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賞金由一千漲到五千,揭榜的也來了一批又一批,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出大家中的到底是什麼毒。宮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猶其是後宮那幾個以皇後為代表的娘娘,她們愛美,皮膚上又有了破潰,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留下疤痕,所以都非常恐懼。
池醉墨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宴請群臣,卻沒想到把眾人都吃中毒了,而且中了什麼毒到現在都沒有個說法,池醉墨難免面子上掛不住,最近連早朝都很少上了,只覺無顏面對眾位臣工。
……
這一日,御書房內,池醉墨無力的靠坐在龍椅之上,微閉雙目,愁眉不展。藍宛婷站在他的旁邊,靜靜的看著他手背上的潰爛創面,心中也是一陣疑惑,到底是誰下的毒呢?一下毒了那麼多人,目地又是什麼呢?不過池醉墨現在中了毒,藍宛婷先前打算節後取他的臍血,看來不得不往後推一推了。
藍宛婷雖然參加了中秋晚宴,但因為她是侍侯人的,所以並沒有中毒,她看了看桌子上用來計時的沙漏,輕聲提醒道︰「皇上,該上藥了。」
池醉墨睜開眼楮,什麼都沒說,主動將袖子挽了起來。藍宛婷拿過太醫特別配制的藥膏,小心翼翼的幫他涂抹著,感覺池醉墨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那目光,充斥著某種情緒,令藍宛婷略感局促,迅速抹完,沒話找話道︰「皇上,御醫既然解不了這種毒,那這種毒一定是很罕見的,你打算怎麼辦?」
「朕已貼出皇榜,只要有人解得此毒,賞金一千。」
這時,寧公公進來稟報道︰「皇上,早晨您讓奴才調查那幾個沒有中毒的人,奴才都調查過了。」
池醉墨眼皮一抬,沉穩的問︰「他們到底和中毒的有什麼不同?」
「皇上,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平時都不喝酒,所以那天晚上他們也沒有喝。」
池醉墨瞳孔微縮︰「這麼說問題出在酒上?」
藍宛婷有些想不通︰「中秋那晚喝的不是宮里自己釀造的桂花酒嗎?剩下沒喝完的酒都已經檢查過了,里邊並沒有毒啊。」
池醉墨眉頭深鎖,「此事是有些奇怪。唯今之計,只能先弄清大家中的到底是什麼毒了。但是,懸賞貼出那麼多天,卻找不到一個能夠識得此毒的郎中,難道我琥珀國,連一個有用的郎中都沒有嗎?」
藍宛婷眼珠一轉,推薦道︰「對了皇上,我听說民間有一隱士,名叫不老翁,綽號藥仙,听說他醫術高超,猶其在毒術方面極其了得,據說這天下從沒有過一種毒是他解不了的,何不派人將他找來?我相信,他一定能夠解了眾人之毒。」
藍宛婷藏著小心眼兒,因為四位公子所中的斷情散之毒,就是出自不老翁之手,但是不知道這老頭跑哪兒隱居去了,居然找不到他,如果能借著皇上的力量找到他,不就可以給四位公子解毒了嗎?所以,藍宛婷這才建議皇上去找不老翁。~
「朕也听說過此人,不過他行蹤不定,隱匿江湖,怕不太好找。」
「皇上執掌天下,找個人還不容易嗎?只要你下令,全國尋找,應該不會太難。」看他不為所動,藍宛婷積極道︰「有句話說的好,廣撒網多撈魚嘛,不能光靠懸賞,真正有本事的,是不愛主動拋頭露面的。」
听她說的也有道理,池醉墨點了點頭,叫寧公公傳旨下去,讓全國各個州府,全力尋找藥仙不老翁的下落。
藍宛婷松了口氣,希望借助皇上的力量能夠找到,這樣的話,自己也就省去不少力氣。
……
經過一番艱難打探,數日之後,外面傳回消息,他們打探到不老翁可能隱居的靈空山上。空靈山多年瘴氣圍繞,地形險峻,多毒蛇猛獸,外人進去,十有**都是出不來的。不老翁在里邊隱居,也是圖個安穩,無人找他。
此時的皇宮,太醫們用來壓制毒性發作的藥已經不太管用了,眾人手臂上的破潰已經開始往身上蔓延,而且破潰越來越嚴重,並伴有發燒癥狀,請到不老翁已經迫在眉睫。考慮到這樣的世外高人不好請,池醉墨又月兌不開身,便派衛驚雲代表自己去請不老翁出山。
又過了些日子,衛驚雲終于不負所托,將人給帶了回來。
「他就是不老翁?」皇上看了一眼站在殿下的少年,有些難以置信。
藍宛婷本來還挺興奮來著,不過一看是個十五六的少年,立時有點泄氣。
衛驚雲抱拳道︰「皇上,不老翁曾經發誓,不再為別人看病,怎麼請都不下山,不過他把自己的徒弟派了下來。」
聞听此言,池醉墨略微不爽,但這少年既然是不老翁的徒弟,想必應該有點本事,于是,打量起站在下邊的少年來。
那少年長臉,眼楮細長,相貌普通,雖然年紀不大,但皮膚黝黑,長的十分結實,看起來也挺憨厚。池醉墨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和不老翁學習醫術多長時間了?」
「回皇上的話,草民名叫孫顯,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是師父在雲游的時候將草民揀回去收養的,跟在師父身邊學習醫術,算一算有十來年了。」那少年的聲音略帶沙啞,雖然問他話的是皇帝,但卻並沒有顯得多麼害怕緊張,依然對答如流。
听說他年紀雖小,但學醫時間也不短了,池醉墨這才放下心來。正好,戶部侍郎前來匯報事情,池醉墨便讓孫顯先為戶部侍郎診病。
孫顯將手搭在戶部侍郎的手腕上,小小年紀卻神情專注,一臉沉穩,片刻後,他擼起戶部侍朗的衣袖,看了看破潰的瘡面,並沒有直接做出診斷,而是問道︰「皇上,衛統領跟草民說,大家是在宴會後中的毒,那是不是宴會上所有的人都中了毒呢?」
「不喝酒的沒有中毒。」
孫顯又問︰「那宴會上是不是擺設了須臾花?」
「須臾花?沒有啊,宴會是在菊園開的,擺的全是菊花。」
孫顯撓頭︰「那就怪了,草民看這位大人中的是須臾花毒。」
見大家疑惑,他解釋道︰「須臾花本身是沒有毒的,但是,它有一種很濃烈的香氣,如果喝過酒的人再聞到這種花的香味,或者踫到花粉,便會中毒。中毒後先期身上發紅騷癢,接著便是手和雙臂的皮膚破潰,然後蔓延全身,如果全身都破潰了,不需三日,便無力回天,可是皇上卻說沒有須臾花?這事就怪了。」
藍宛婷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沒等皇上允許,她便急急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她捧進了一盆花,放到地上︰「孫顯,你看看這個是不是須臾花?」
「沒錯,就是它。」看到了藍宛婷捧進來的花,孫顯立即肯定的點了點頭。
藍宛婷不禁和池醉墨對視一眼,一臉驚詫︰「這個不是叫醉顏花嗎?」
「師父當時告訴我,這個就叫須臾花,沒听說有其它名字。」孫顯進一步給大家普及常識︰「這種花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產自蔥國的丹鳳山,是極其罕見的一種花草,不知其特性的,如果移植到家里,可能會不知不覺的種下禍根,所以有人利用這種花的特性做為毒藥,神不知鬼不覺用來害人。」
這種花在宮里只有蘇碧羅才有,她到底是無意之失,還是故意害大家呢?想到她曾經還送給池醉墨一盆,藍宛婷有些心驚,如果池醉墨不把這花送給自己,那麼他一但在屋內喝酒,估計早就中毒了。
當然,藍宛婷能想到這些,池醉墨也能想到,而且記得,蘇碧羅那晚跟皇上說那花的來歷之時,好像就是說從蔥國帶回來的種子,此刻,他雖然面無表情,但冷峻的眸子早已變的深不見底,聲音里已現隱怒︰「來人,將蘇采女給朕抓到這里來朕要親自審問。」接著問孫顯︰「這須臾花毒,可有解藥?」
孫顯如實道︰「因為此花本身數量不多,又生長在懸崖峭壁,市面上很少見,因此中毒的人也非常少,就算在蔥國,也沒有專門治療此毒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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