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被貶為尼,馮姑姑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她敢縱火燒傷皇上,死罪難逃,不過鑒于她認罪態度較好,池醉墨沒有牽怒她的家人。~
皇上離開皇宮那天,藍宛婷發現寧公公異常開心,連想到寧公公以前一心想扶植自己打擊皇後,可見他與皇後是有仇的,後來藍宛婷了解到,寧公公有個哥哥,在凌慧儀家中做雜役,當時凌慧儀還沒進宮,就因為寧公公的哥哥干活時不小心踫倒了她親手種植的一盆花,她便惱羞成怒將寧公公的哥哥給活活打死了。
寧公公進宮做了太監,他們家只能靠他哥哥延續香火,可這唯一的香火還被掐斷了,寧公公從此恨上凌慧儀,只不過凌慧儀一進宮就做了六宮之首的皇後,他一直沒有機會報仇。
寧公公一直跟著皇上,當他看到皇上對藍小婉特別關注後,他便有意幫助藍小婉俘獲君心,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藍宛婷對皇上不上心,根本不乖乖,後來還在宮里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如今,他知道了藍宛婷的真實身份,皇上也因為皇後的惡毒行徑而處罰了她,寧公公圓滿了,對藍宛婷更是恭敬。
……
赤血宮大門口,藍清羽一臉困惑的問道︰「爹,你到底跟慕容洛說了什麼?就這麼放他走了,難道不怕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嗎?」
藍清羽真的想不明白,他們設計用五行令引來了慕容洛,好不容易將他抓住,三天後,父親居然大方的將他給放了。
藍弘書面無表情,有著中年人特有的沉穩,意味深長的說︰「有些事旁人說什麼都沒有用,耳听為虛,眼見為實,讓他自己去查清真相,這樣他才會信服。」
藍清羽目光灼灼,「爹,當年的事不是你干的對不對?」
藍弘書沒有回答,轉身往回走去。
……
渡過清水河,再走不遠就是擎蒼峰,滄生門的大本營就設在擎蒼峰上。~
在擎蒼峰山腳下的小鎮上,慕容洛找了家客棧住下了,三天後,準備妥當,他揣著藍弘書給他的地圖,上了擎蒼峰,躲過山上巡邏的崗哨,按地圖指示,他繞到擎蒼峰後山,一直往上,直接走到懸崖頂端。
上弦月揮灑著淡淡的光華,靜靜的掛在天空,雲絲虛渺,寂星寥寥,慕容洛身披黑色貂皮斗篷,一個人安靜的站在山頂,數九隆冬,那刺骨寒風呼呼吹著,挺撥堅毅的背影透出幾分肅殺之氣,他雙手抓住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的斗篷,完美的薄唇微微抿起,縱身躍了下去。
跳崖,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況且在光禿禿的山崖突起上借力縱躍,一個失手就有可以掉下去萬劫不復,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呢。
跳下去大約二十多丈的石崖壁上,有一個直徑約四五米的大石洞,慕容洛都跳過了才反應過來,他扔出早已準備好的鉤子,鉤住石壁,單手用力拽住繩索,腳在石壁上一蹬,借巧勁躍上石洞。
他剛站穩,還沒等看清楚里面的狀況,突然听到有人喊了聲︰「什麼人?」
慕容洛一揚手,對方頓時沒了動靜,隨之而來的是「撲通」倒地的聲音。
慕容洛瞅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中毒的守衛,站在洞口吹了哨子,很快,一群血蝙蝠「呼啦啦」的飛進洞內,兩盞茶的功夫,他們全部飛走,慕容洛知道,里面如果有人,肯定都中毒了,于是,他從從容容的走了進去。
石洞很大很寬敞,可能是因為此地隱敝的緣故,里面守衛沒有幾個人,同時他們都中了血蝙蝠的毒人世不醒。
石洞的盡頭有一間石室,隔著圍欄,慕容洛看到一個一身襤褸,披頭散發的人躺在雜草堆上,長長的頭發遮去了她大半張臉,看不清容貌。~
這是他的母親嗎?她真的活著?慕容洛緊緊的盯著那個骨瘦如柴的嬌弱身軀,咬著牙,心里莫名泛起酸痛之感,他神情異常復雜,抽出無堅不催的寶劍,揮劍將門鎖砍落,一步一步慢慢向那個人接近。
這個石洞雖然冬暖夏涼,但此季沒有炭火同樣冷的讓人受不了,蜷縮在地上的那個人,不停的瑟瑟發抖,慕容洛的心揪緊了,他蹲,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掀起那個人遮在臉上的長發。一個瘦成皮包骨,卻布滿滄桑的女子面容映入眼簾。
仔細看那女人的眉眼,慕容洛的心登時漏跳半拍,那個女人雖然瘦的月兌了相,可是那標致的眉眼,五官,自己跟她竟有六七成像。
當年天龍門出事之時,他才只有三歲半,不記什麼事情,但隱約記得母親的臉上有一顆美人痣,他知道母親長很美,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那顆痣是他對母親唯一的印象。
如今一看眼前女子,下痣處真有一顆黑色的美人痣,再加上她與自己相似的五官,慕容洛可以斷定,她八成是自己的親娘。
慕容洛馬上從懷里取出一顆小藥丸,抱起地上女子,將藥丸塞進了她的嘴里。
女子非常輕,抱著她根本沒有感覺到什麼重量,慕容洛抓起女子的手,驚訝的發現她的手上新傷舊傷,疤痕累累,而且握起來感覺不對。
慕容洛剛要將她放下,為她檢查身上的傷,女子睫毛輕顫,虛弱的睜開眼楮,目光黯淡,了無生氣,然而,當她看到自己正被一個年輕男子抱著之時,盯著慕容洛的眼楮突然瞪大,情緒異常激動,「長卿,我不是再做夢?我等你這麼久,你終于肯來見我了。」女子晶瑩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從消瘦的臉頰上滑落,急切的叫道︰「長卿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不好?」她用力抬起頭,滿臉期盼的懇求,「你帶我走,我不要再待在這里了,哪怕跟你下地獄我都願意。」
女子仿佛受了刺激,語無倫次的說著,淚流面滿,那悲泣的樣子,令人見之心痛。慕容洛完全被她的過激言行弄蒙了,愣愣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長卿,你是不是想肯原諒我?」女子神情漸漸恢復平靜,她淒然一笑,自嘲道︰「是啊,我害了你,害了整個天龍門,我是天龍門的罪人,我罪不可恕,你怎麼可能饒過我?」
聞听此言,慕容洛心中一動,回過神來,薄唇輕啟,「我不是長卿。」
慕容長卿是慕容洛的父親,如今慕容洛長大了,和他爹像了九成九,所以女子將他認成慕容長卿了。
慕容洛一說話,女子怔住了,因為那聲音不是慕容長卿。女子定定的看著他,輕聲道︰「你是誰?」
「慕容洛」
「誰?」女子以為自己听錯了,又問了一遍。
慕容洛一字一頓,「慕-容-洛」
女子好像傻了一般,不動也不說話了,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女子不說話,慕容洛也不開口,時間仿佛停止了,片刻後,女子回神顫聲道︰「你鎖骨上是不是有一顆痣?」
慕容洛沒說話,伸手一扒自己的衣領,露出自己的鎖骨。
望見他脖子上的黑痣,女子喜極而泣,仰天叫道︰「老天待我不薄啊,能讓我在有生之年,見到兒子一面,也不枉我苦挨這麼多年。」
慕容洛可以肯定這就是他的母親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和母親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望著想念了十多年的母親,慕容洛的眼里蒙上一層水霧,「你,你是我娘?」
「是,我是你娘。」
「娘……」慕容洛抱緊她,「我找你找的好苦……」
女子的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洶涌澎湃,不可抑制。
尋尋覓覓,終于找到娘了,慕容洛閉著眼楮,一顆心抖的厲害,良久他才發現,母親無論多麼激動,都只是用嘴表達,胳膊和手至始至終都只像擺設一樣垂在地上,從來就沒有動過。
「娘,你的胳膊……」慕容洛在給她把脈。
女子絕望的叫道︰「沒用了。」
慕容洛不解的望著她,她苦笑,「我的手筋和腳筋都斷了。」
「你說什麼?」慕容洛那冷酷的眸子里劃過難以抑制的痛楚。
「我早就是個廢人了。」
「誰干的?」慕容洛暴怒道︰「是不是朱照那個老匹夫干的?」
女子垂睫,掩飾著眼里的愧疚,「是娘罪有應得。」
「什麼罪有應得?」他娘已經如此狼狽了,所以女子再說這話,令慕容洛非常生氣,「我師父說當年是藍弘書血洗的天龍門,搶走了五行令,可藍弘書說不是他,能不能告訴我,娘,十八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師父是誰?」
「聖毒門的鄭肖。」
「是他?」女子的聲音里帶著不屑,「你怎麼會認他做師父,他胡說八道。」
慕容洛皺了眉頭,「他當年跟父親不是好友嗎?」
女子冷笑,「他是個小人。」
慕容洛意識到,此事錯綜復雜,他所了解的恐怕只是皮毛,不對,可能連皮毛都沒有,他沉聲問道︰「如果不是藍弘書做的,又是誰做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洛見娘母親凍的直哆嗦,解下披風蓋在母親身上,女子這才講起當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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