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洛納停在西城分局院內。亮眼的車燈閃了兩下後徹劉天來從駕駛座上下來,耿早在一旁等候,趕緊將後車門拉開,溫懷明陪著一個身材略微福的中年人起身下車。
劉天來從另一邊繞過來,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白市長。這邊走。
耿不認得溫懷明,卻知道白長謙的火爆脾氣,忙打開手電在前面引路。今晚值班的人做了調整,整個分局除了參與進來的五個人。再沒有別人在場。為了方便行事,院子內的燈也全部關閉,黑壓壓的一片,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踫到牆上。
上了二樓,劉天來帶著白長謙直接去審訊室,溫懷明則去見了見溫諒。看見兒子。溫懷明問道︰「听你媽說,最近學習很努力?。
溫諒呆了一下,和老爸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大笑。
白長謙在審訊室呆了許久,劉天來和耿站在門口,隱約听到里面狂風暴雨般的臭罵,時不時伴著白桓的慘叫和求饒聲。兩個人面面相覷。耿低聲說︰「要不要進去?」
「老子教刮兒子,沒什麼大不了的,火氣出來就沒事了。」
耿搖搖叉,對白長謙頗有點不以為然。就這城府和脾氣,真不知怎麼混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過了一會,白長謙臉色鐵青的走了出來,白桓低著頭跟在身後。白長謙冷冷道︰「侯強在哪?。既然要讓白長謙做暗棋,就不能讓侯傳海對這件事起疑心。所以讓白長謙親自去安撫一下侯強還是很有必要的。
侯強雖然沒吃什麼苦頭,但也被劉天來擺出的架勢給嚇到了,此刻見到白長謙跟見了親人似的,幾乎要哭出聲來︰「白叔叔,」
白長謙強忍著心中的怒意。道︰「沒事了,今晚只是一個誤會,等下你跟我走。」說完扭頭出去,他一直認為是侯強等人把自己兒子給帶壞了,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侯強看向白桓,白桓低聲說︰「都是溫諒那小子搞的鬼,他在公安局認識幾個小角色,騙他們來找咱們麻煩。剛才說了好多次,他們都不信我的話。直到打了通電話,才相信我爸是副市長。這事就這樣揭過去了。你回去也別提,免得你爸找你麻煩。看。我剛才就被死死揍了一頓。」
侯強感動的點點頭︰「還是老白你講義氣。鵬的,等出去了非找機會干死溫諒那貨不可!」
白桓咧咧嘴想苦笑一下,卻疼的哎哎直叫,又腫又漲的臉蛋看起來比鬼還恐怖︰「算了,今天的事被他撞見了,鬧大了對誰也不好。我爸連這幾個小警察都不追究了。以後也別惹他。你想想,鵬的遇見溫諒後咱們討過一次好嗎?連顧文遠和穆山山都被整的灰頭土臉。咱們服軟也不算丟人
侯強沒想到一向敢打敢拼的白桓這麼快就慫了,又听是白長謙話不讓追究,遲疑一下,悻悻的說︰「好吧!」
一番嘈雜過後,白長謙拒絕了劉天來開車相送。也不再管侯強三人,帶著白桓坐出租車消失在夜色中。侯強今晚受了驚嚇,還打算找回點面子,被放出來後,抬著頭問耿︰「就這樣想讓我拍走人?告訴你,沒那麼容易」。好歹也給咱派輛車吧?
耿根本不理他這一套,沉著臉道︰「那好吧。今晚就在局里住一晚,我跟你好好談談刑法的問題。」
侯強立刻回想起《刑法》上那一行紅字︰流氓罪最高可判死刑,再顧不得擺衙內的譜,帶著紅猴和石成才匆匆離開。他們都以為溫諒是從蒲公英出來後就一直跟蹤,這才在豪門抓了個正著,絲毫沒有懷疑到石成才頭上。
截止此刻,這個臥底的命運似乎比《無間道》里的劉健明好多了。
溫諒一直呆在房間里沒有露面,站在窗戶邊看著樓下的人群。到了這一步,完全沒必要跟白長謙打交道。他心里其實早有了決斷,現在的退讓不過是為了另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等周遠庭轟然到下。就是白長謙付出代價之時。白桓做下了這樣的事,必然要受到懲罰,那也就是說,白長謙的仕途在可見的未來里,已經畫上了句號。官場雖然無君子,可如此一個反復小人。想必許復延心中也會有幾分介意。只要抓住機會歪歪嘴,收拾白長謙不過舉手之勞。
這個決定與謝言無關,與正義無關,溫諒不是救世主,但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希望這個世間,惡,可以被懲戒;善,一定被弘揚!
劉天來送走白長謙後,推門進來先對溫懷明打個招呼,然後疾步走到溫諒身邊,低聲道︰「那個女孩醒了,她想見你
在豪門酒店的套房里,謝言的意識一直處于半清醒的狀態,溫諒做的事,說的話都清晰的傳入她的腦海,印在飄忽朦朧的記憶之中。那是絕望之際喚回靈魂的吟唱,也左污沐浴聖米的溫那一刻。有那樣一個柔和尸。…!別怕,你會沒事的!
在醫院醒來後。對身邊的女警察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見他。」
她甚至還不知道溫諒的名字,興許在蒲公英的梅廳里有人叫過他的名字。但那時的謝言根本不去注意這些,就算听到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不會放在心里。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溫諒輕嘆口氣,遙望著窗外的天幕,清澈的目光中突然閃過一絲自嘲。道︰「見她做什麼。難道告訴她,為了拉攏白長謙,我讓一幫試圖強暴她的罪犯安然月兌身?或者說,為了拉攏白長謙,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跳進了白桓的陷阱?」
劉天來張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扭頭看向溫懷明。溫懷明深切感受到兒子心里的無奈和愕悵,走到他身邊並肩而立,道︰「這不是你的錯!況且,她畢竟沒有受到傷害,不是嗎?」
溫諒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低聲說︰「傷的是這里,只願她足夠堅強。」
在劉天來看來這一切完全是無病申吟。難道咱們救了她,還救錯了不成?這些話他永遠不會說出口,也不想去了解溫諒的內心世界。但他知道怎麼說服溫諒,道︰「我覺得還是去見見好,至少讓那女孩不要鬧事」要是她非要報案怎麼辦?」
溫諒似笑非笑的瞄了劉天來一眼︰「還是劉局長冷靜。思考問題很周到啊。
劉天來訕訕一笑。道︰「專業,專業習慣!」
溫諒還是被劉天來說服了。連夜趕去了醫院。經過初步治療和排解,加上藥力的消失,謝言已經基本沒事。就是呆坐在床上,低垂著頭一言不。等溫諒進入病房,劉天來示意女警出來,留他們單獨相處,謝言才被響聲驚動,抬起頭。就看到溫諒黑黑的臉,和臉上那清澈如水的微笑。
謝謝你!」
沉默良久,謝言終于開口說話,溫諒輕聲道︰「我也是恰好踫到而已。在蒲公英你也看到了。我跟白桓那幫人有仇,並不完全是為了救你。」
謝言往後蜷縮了一下,雙手抱膝,下頜頂在膝蓋上,長長的睫毛似乎能放上一根火柴棍,潔白的雙頰上突然流下兩行淚水︰「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賤?」
由于受教育現狀和社會風氣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女孩們遠沒有後世那樣的開放,上床跟上廁所一樣簡單,換男友如換衣服一樣隨便。經歷了今晚這樣的事情。謝言開始胡思亂想。對自己自輕自賤起來。當著一個剛認識的人就問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她此時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我的看法不一定對,你听听看」溫諒斟酌一下語句,道︰「如果一個女孩為了貪慕虛榮,眷戀權勢。從而生了這樣的事。那就沒什麼可說的,確實很賤。但你不同」
溫諒正視著她的眼楮,柔聲道︰「你只是想找一個可能的途徑,來幫媽媽解決掉一些麻煩。你很懂事,也很有孝心,這樣的女孩也許不算多麼的出類拔萃,但至少誰也不能說一個賤字!」
不知為什麼,看著溫諒的眼神,听著他柔軟又溫潤的聲音,謝言突然想撲到他懷里痛哭一場。她生生的忍住了,不敢再看他的眼楮,垂下頭低聲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溫諒將雙手放在額頭兩側,嘟嘴皺鼻,做了個小豬的鬼臉︰「別瞧不起豬八戒,俺除了吃,還懂許多豐哦。」
謝言呆了一呆,似乎想笑,又笑不出來,漂亮的臉蛋掛著淺淺的淚痕。讓人憐惜無限。
溫諒站起身,背對著她,靜靜的說︰「謝言,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你還是你,還是年九中最漂亮的女孩子,高高興興的上課,開開心心的生活,不會有人去騷擾你。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生過,好嗎?」
謝言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那些人呢?」
「白桓他們已經釋放了,不過你放心,他們也承諾不會再提起這事。你是女孩子,真要鬧開了對你很不好」就算你不怕,也要為媽媽想想,她就你這樣一個女心」
過了許久,身後傳來女孩淅淅瀝瀝的哭聲,溫諒知道她其實已經屈服了。這樣的形勢,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有別的選擇。他不忍再看謝言的臉,嘆口氣︰「自己多保重,放寬心,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色的房門輕輕的關閉,那個傷心的女孩已經被溫諒完全拋到了腦後。明天,還有更多的事去做!
第一個盟主誕生的如此突然,丸子會一直銘記在心,多謝若寒天兄弟的大力支持!讓越來越沒信心的丸子精神抖擻,三鞠躬感謝!,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