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韓信 第二卷 帝國斜陽 第七十二章 畏敵如虎

作者 ︰ 牧江南

穿越瀚海而來的八千秦軍缺糧、缺兵器、缺裝備,能想到的他們都缺。

但是他們並不缺乏運氣,匈奴人並沒有發現他們。休整三天後,韓信便率部xi 心翼翼的朝北搜索去,在一處湖泊邊發現了一個千余人的匈奴xi 部落。

秦軍的突然殺入讓這個安靜的xi 部落 ng受了滅頂之災,部落中的成年戰士都跟隨頭曼上了前線,老人和半大的孩子倉促著上馬迎敵,顯然他們的勇氣拯救不了他們部族的命運。

整個部落的一千多人被悉數殺死,廣布的游騎確保了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去報信,又細細的打掃戰場掩埋了尸體,這個匈奴的xi 部落便永遠的從草原上消失了。

韓信面對滿地的尸體有些默然,他還是適應不了殺戮,尤其是其中大多數還是老弱f 孺。他心目中的戰爭更多的是像前世騎士xi 說中的決斗,優雅的摘下白手套,扔在對方臉上,然後生死由命。

韓信心中還是非常抵制殺戮老弱f 孺的,所以他沒有動手,只是遠遠的看著,卻也沒有出手制止。

因為他知道,這就是戰爭,戰爭是沒有任何仁慈可言的。你若放過了他們,他們會去給頭曼城中的守軍報信。絕不會因為你的‘仁慈’感恩戴德,而是滿懷仇恨,因為你殺死了他們親人,掠奪了他們的財產。

這個xi 部落的羊群和存糧讓饑腸轆轆的秦軍得到了食物,匈奴人的馬匹和粗劣的彎刀、獵弓則讓一xi 部分缺少裝備的秦軍重新武裝了起來。得到補給後的秦軍迅速恢復了戰力,重新恢復虎狼之師。

王涇的病情也已好轉,已經能上馬彎弓征戰。他並沒有向丁峰他們希望的那樣奪回大軍的指揮權,而是默認了現狀,和欒季成為了韓信的副手,听從他的調配。

韓信一邊派偵騎四處,打探匈奴人的虛實和頭曼城的位子,一邊xi 心隱匿蹤跡,防止被匈奴人過早的發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秦軍的蹤跡終究是暴l 了。一支百余人的匈奴巡騎正巧遇見了出外補給的秦軍xi 分隊,一場h n戰下秦軍雖然取勝,卻讓數名匈奴人趁lu n逃了回去。

中軍大帳,韓信、王涇等人齊聚一堂,面s 沉重,共同商量著應對之策。

王涇的臉s 十分難看,這次出事的xi 分隊正是他三營中的,事情的嚴重x ng他自然是知道的。

秦軍才來到漠北,元氣剛剛恢復沒幾天,還沒有 清匈奴人的虛實就暴l 了目標,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若匈奴人的統帥是個將才的話,完全可以趁秦人立足未穩就果斷出擊,將秦人趕回瀚海中去。

見韓信等人也不說話,王涇忍不住打破沉默道;「這次是我部下犯的錯,韓信,你說吧,要怎麼處罰我王涇絕無怨言。」

欒季沉聲道;「少將軍,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出應對的辦法。」說完也看向韓信。

韓信許久才緩緩抬起頭,面s 如常,平靜的說道;「少將軍不必自責,那種情況下只能說是運氣,非戰之罪。」

「我到覺得,這次也未必全是壞事。這幾日斥候報來的情況我大致總結了下,發現我們在漠南估計的過于樂觀了。匈奴人雖然傾力南下,可在漠北的兵力仍然可觀。頭曼城中擁有數萬部屬,就算我們偷襲得手攻入頭曼城,這些部屬我們也未必能夠吃的下,到很可能是他們包圍。」

「那依你的意思?」王涇有些沉不氣問道。

「既然木已成舟,我們已經被匈奴人發現了,倒不如大張旗鼓的打出旗號,四處散播頭曼在漠南已經大敗被俘,匈奴大軍則是全軍覆沒。大秦的軍隊正繞過瀚海向漠北t ng進,而我們只是先頭軍。」

「欒軍侯,你帶著你本部向東,越到匈奴人部落則燒殺擄掠,俘虜則放回老弱,讓他們回去散布消息說秦國大軍即將到來。若是遇到匈奴人的大股部隊,則後撤不要與其糾纏。只要記住幾個字,纏而不打,盡量造出聲勢來,卻不要久戰。我們以烽火為號,遙相呼應。」

「諾。」欒季此時已經完全擺出了下屬的姿態,大聲應道。

「少將軍。」

「在。」王涇粗聲應道。

韓信微微一笑,欠身道;「你和欒軍侯一樣,向西,我則率五營為中路。切記不可戀戰,要保存實力。」

「諾。」

「諸位同袍。」韓信站起了身子,諸將也紛紛站起。

「如今我軍置于存亡之地,生死之時,唯有萬人一心,方可取勝,還望諸位助我。」

眾將齊聲喊道︰「自當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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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卜居次雲今年六十有三,大草原上的人因為要時刻面對著戰爭和饑餓,所以平均壽命並不是很長,須卜居次雲這年紀在匈奴人中已經屬于罕見的高壽者了。

須卜居次雲出身于匈奴的第二大姓氏須卜氏,年輕的時候曾追隨著匈奴的前任單于四處征戰,也算得上一名驍勇善戰的草原勇士。上一任單于死于李牧之手後,他又轉而效忠于新的單于頭曼,幫助他殺死了企圖篡位的呼衍氏。

須卜居次雲一生並沒有什麼傲人的戰績,也不是草原上令對手聞風喪膽的勇將,但他卻深得頭曼的信任,位居右骨都候,為大單于直屬部落第二重要的屬官,僅次于左骨都候。

要知道匈奴的二十四長大多都是由單于本族攣鞮家族的人擔任的,他一個外姓人,卻能被頭曼放在如此重要的位子上,可見頭曼對他的信任。

所以他很知足,從不去爭什麼搶什麼,只是忠心耿耿對待頭曼。他也毫不覺得羞恥,常常在別人面前自詡為單于最忠實的狗。

須卜居次雲一生沒什麼本事,唯一讓他自豪的地方就是他抱對了頭曼的大tu ,無論何時都堅定不疑的執行著頭曼的命令,所以頭曼才放心在大軍南下後,將整個王庭和漠北ji 付給他。

按理說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就應該回家享享清福,可他仍然孜孜不倦的努力表現。一听說大單于要南下,便跑去第一個請命。頭曼見他一把老身子骨,自然不會讓他南下,正好年輕的將領都不願留守王城,便將這副重任ji 給他了。

與其說是重任,倒不如說是份閑差。匈奴東邊的東胡也跟著頭曼一起去秦東北邊的遼東、遼西郡看能不能佔些便宜。月氏則和羌人打的熱火朝天,無暇顧及匈奴,至于北邊殘余的丁零族,早已被匈奴人打的聞風喪膽、惶惶不可終日。

所以總的來說,須卜居次雲幾乎不要 任何的心了,只要舒舒服服的坐在王城中,想著明天去敲哪個倒霉部落的竹杠,狠撈上一筆。

可惜他的好日子到頭了,現在他一張老臉上愁眉苦臉,堆滿了的皺紋。

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一股秦軍,這十幾日已經攻擊了數十個部落了,將整個草原攪翻了天。起初須卜居次雲听逃回的兩名士兵說踫見了秦軍,還是將信將疑的,覺得可能是一股新的馬賊而已,也便沒怎麼放在心上。

卻不料這股‘馬賊’卻越鬧越凶,不但將草原上的商路截斷,還四處攻擊匈奴人的部落。這股人馬穿著襤褸,卻打著秦軍的旗幟,而且凶狠異常。

草原處頓時人心惶惶,紛紛傳言頭曼在漠南已經全軍覆沒,秦人即將打到漠北來。連帶著須卜居次雲也將信將疑,一邊緊閉城 n嚴加防範,一邊派輕騎南下查探。可南下漠南一來一往,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草原上的漢子大多都隨著頭曼南侵了,留下的都是些f 孺老弱,哪里會是虎狼秦軍的對手。幸好秦軍都是數百人為一股,只是跑來擄掠,得手即走,也不戀戰。就算如此,匈奴人的部落也是叫苦連連,眼見就要過冬了,若是存糧不足的話,那這個冬天就很難熬過去了。

于是眾多的部落族長紛紛跑來頭曼城哀求須卜居次雲,重禮備上請他出兵剿滅這一股秦軍。須卜居次雲卻牢記頭曼臨走前讓他守好頭曼城的叮囑,不肯出兵,只肯閉 n守城。諸部落長見須卜居次雲只收禮,卻不肯辦事,只得無奈的另尋他路。

這一日須卜居次雲仍然悠閑的坐在府中喝著馬n i酒,卻見 n‘砰’的一聲被踢開了,罵罵咧咧走進來一人。須卜居次雲本來還大怒的站起來想要叱喝,一見來人頓時怒火全消,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說道;「右谷蠡王,你怎麼回來王城了。」

來的這人正是頭曼單于的親弟弟,右谷蠡王都犁胡次,他全然不理會卜居次雲滿臉討好的笑容,而是重重的哼了聲道;「我若不回來,整個匈奴都要被你這老家伙給賣了。」

都犁胡次奉頭曼的命令駐守在月氏邊境,防止月氏攻擊,卻得到了諸多部落族長的訴苦信,說須卜居次雲如何如何畏敵如虎,拒不出戰,任由秦軍在漠北到處破壞,頓時大怒,連夜趕回了王城。

「右谷蠡王這話什麼意思?」

都犁胡次目光中閃著凶光,惡狠狠的道;「你還敢問我什麼意思。」

「須卜居次雲,我到要問你,秦軍不過數千人,你卻據守在頭曼城中不肯出城剿滅,眼睜睜的看著我匈奴的子民被秦軍殺死,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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