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面具男子眼神透射出炙熱的光芒,他原本以為往利嘉絨最美麗的,然而當他看見這個白裙女子仙女一般的舞姿之後,他的心神為之傾倒,這樣的女子除了他細封睥睨,誰還有資格得到她,面具之下那雙秋水一般的清澈的眼眸是那麼平靜,不嬌不傲,不悲不喜,這是神才擁有的眼神,假如說剛才往利嘉絨讓他跳蠶絲之舞表達自己的真心讓他稍微猶豫,而這一刻他想都不會想的就會答應下來。
除了易寒還有細封睥睨,其他帶著神面具的男子不無聲無息的朝這邊走來,他們是想來看熱鬧還是一樣被白裙女子的舞姿所傾倒呢?從她舞蹈一曲那刻開始,她注定就是焦點。
易寒眼中旁若無人,只有望舒,那雙眼楮看了一眼,雖然看起來是那麼平靜似看著其他人一樣,但易寒卻能感受到眼楮透露出來的溫柔,她不是應該激動飛奔過來,為何她表現的那麼平靜。
往利嘉絨見易寒與細封睥睨都將目光停留在她的對手身上,這讓她很失落,或許她習慣了勝利者的身份,這一次讓她很不習慣,她只是個女子,自然無法到達清靜無為的境界,除了一人卻依然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往利嘉絨知道這個人一定普珠谷渾,往利嘉絨很感動,但是她無法動心。
往利嘉絨對著那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白裙女子道︰「好,我與你比蠶絲之舞」,這不是生死之比,因為兩個人都可能同時活下來,又可能同時粉身碎骨。
在別人眼中這是兩個女子的驕傲之爭,也是追求一種信仰的美好。
易寒听到往利嘉絨的話,失聲驚叫道︰「什麼?」他听過野利都彥講過蠶絲之舞,自然明白這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稍有不甚就會粉身碎骨,在他看來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愛並不需要用生命的代價來證明。
他的聲音被浩蕩的歡呼聲給蓋住,但是往利嘉絨與望舒卻是同時朝他看來。從望舒的眼楮中能看到她在微笑,從往利嘉絨的眼楮中卻能看到她的喜悅。
望舒並沒有對他做任何的舉動,她先邁出步伐朝架有蠶絲橋的絢玉鋒方向走去,而橋的另一頭就是清光鋒。
望舒的行為讓易寒很氣憤,她身為狼主如何能與一個普通女子比這種有生命危險的舞蹈,她難道沒有想過,假如自己死了,她的孩子,她的愛人,她的子民又該怎麼辦。
也許望舒沒想這麼多,她只是想這麼做而已,或許她想得到傳說的祝福。
男男女女跟隨兩女的腳步朝絢玉鋒而上,易寒似人潮中的一顆沙子被淹沒了,沒有人會注意他了,他們的眼中只要比蠶絲之舞的兩女,有生之年能看到傳說中的蠶絲之舞,這是一件如何值得慶幸的事情啊,誰也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本來也往利嘉絨已經一枝獨秀,她舞後之名早已在西夏盛傳,西夏的其她女子與她相比差太多了,然而上天又派來一位仙女,就好像人神之爭讓人熱血沸騰,期待不已。生死早已經被人所忽略了,他們看重的是意義,見證奇跡誕生的時刻,見證傳說重現的時刻。
人們認為她們都能做到,她們只需用行動來告訴所有人這是真的。
易寒站在原地,一臉茫然,他甚至不明白一見到望舒,不是久別重逢的擁抱,卻是如此糾結讓人擔憂。
清婀與清環走了過來,清婀說道︰「她就是我們的主人」。
易寒反問道︰「你們的主人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們為什麼無動于衷」。
清婀道︰「我們無權阻止主人做任何事情。」
清環淡道︰「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想到死,除了你」,說著她將手指朝易寒指去,「這是一件讓人為之痴迷向往的事情,就這麼簡單」。
易寒嘆息道;「我不得不想到死亡,這個嚴重的後果,我根本無法接受」。
突然易寒大聲道︰「不行,我要阻止她,誰也別想為了見證什麼傳說的重現而讓她去冒生命危險,誰愛見證自己去見證」,說著易寒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清環搖頭道︰「真是個俗人,主人既然主動提出來比試,又如何會退出呢?這是她的尊嚴,就算神也無法阻止她」。
清婀道︰「清環,我們快追上去,別讓他添亂反而禍害了主人」。
兩人尾隨易寒疾步而行,清婀道︰「清環,你覺得主人」後面是大不敬的話,她卻不敢說出口。
清環道︰「不知道,但我曾听她講過,當你坐在欄桿的時候,假若下面是池塘你不會有任何不適,可是假若低下是萬丈深淵,雖然你不會掉下去,你依然會恐懼,色即是空」。
清婀不解,清環道︰「走在蠶絲之上就似踏足平地一般」。
易寒迅登上絢玉鋒,一塊寬闊的平地,上面早已經站了滿了人,只見崖壁山壁垂直,就似刀峰整齊削過,山壁巍凜凜放毫光,讓人一視就手心腳底出汗毛骨悚然。
而對面山峰,高山峻極,大勢崢嶸,根接賀蘭脈,頂達摩雲霄,雲霧籠峰頂怪石顯玲瓏,太陽當空,動千條紫艷,搖萬道紅霞,闊眼瞻視,峰峻山奇,千峰競秀如排柱,萬石爭凌巒不斷。
易寒站在崖邊一望,地下之物茫不可見,我的媽啊,這掉下去,就算神仙也活不了,突然他感覺周圍變得安靜起來,喧鬧的聲響頓時無影無蹤,連忙朝人群密集的地方擠了進去,出手粗魯不管男女,好多人都被他推倒在地,擠在人前,卻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白裙背影憑空飄浮在兩峰之間,緩緩前進,不是望舒又是何人,易寒心中一驚,就要出聲大喊,聲音到喉嚨卻生生又咽了下去,生怕驚嚇到望舒,只得繃緊神經,緊張注視。
這蠶絲細小如絲,在無遮高陽之下,更是難以看見,望舒沒踏一步,他的心就緊緊的勒了一下,幾乎無法喘息,若說這蠶絲之舞美是不美,自然美矣。
縴足輕點,駕風凌波,腳下無痕,衣決飄飄,身姿蔓動似那星宿旋,只見舞之影,腳下無行蹤,此舞只有仙女舞來,凡人哪能奢望。
見到眾人如痴如醉的神情,易寒卻非常憤怒,根本無心欣賞望舒那神人一般的舞姿,他不禁痛恨那個在兩峰之間架起蠶絲的那個人。
易寒在忍著,只感覺時間慢的如度年一般,兩峰之間距離越三百丈,他感覺望舒走了好久好久,卻還沒有走到三分之一的距離,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生平從來沒有如此難受煎熬過,山峰風大,他的全身卻被汗水浸透,閉上眼楮不敢再看,心里不停的祈禱著,不信神鬼的他,這一次卻如此虔誠。
這個周圍響起尖叫聲,易寒睜開眼楮,看見望舒在兩峰的中間部分停了下來,身子左右輕輕搖晃,她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風吹的筆直,可以想象身處中間的她,那風是如何的大,易寒拽緊拳頭,恨不得自己有一張翅膀飛到她的身邊,他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平靜下來,不要沖動,現在做什麼都是無事于補。
望舒停滯了一小會,身子不再搖晃,要緩緩朝前移動,她的步伐優美平緩,根本沒有那種繃緊神經躡手躡腳的姿態,讓所有人感覺她就盡情沉浸于舞蹈之中。
越來越靠近對面山峰,易寒沉重的心也漸漸輕了起來,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尖鳴之聲,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兩只禿鷹,它們在上空盤旋一會之後,就朝望舒疾飛而去。
易寒心中一顫,立即捉起兩個石頭朝那兩只禿鷹射擊,不知道是顧忌望舒,還是心不能平靜,這兩顆石頭卻失去的準星。
那兩只禿鷹卻離望舒越來越近,眼看慘劇就要生,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一臉驚恐,有的人閉上眼楮不敢看著這一幕。
突然兩只禿鷹卻在空中做了一個劃翔動作,滯空停在望舒的頭頂,見到這一幕的人,大感驚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望舒緩緩伸開雙臂,微笑道︰「你們是喜歡我身上的花香嗎?」
兩只禿鷹鳴叫一聲,卻落到了望舒的手掌心上。
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讓他們感覺這個白衣女子是神,只有神才能如此神奇,此刻幾乎沒有人懷疑她有什麼做不到的,他們為之歡呼起來。
易寒大聲喝道︰「都給我安靜,不要吵,不要吵。」他粗聲粗去,語氣顯得很暴躁。
有的人安靜下來了,閉上眼楮一臉虔誠,有的卻有自己的聲音表示尊重,易寒像瘋子一般,只有見到誰出聲音喧嘩,就拼命的往死里揍,直到這些人哼都哼不出半聲來。
然而他的行為卻犯了眾怒,這些帶著面具的男子之中不乏是西夏的勇士,況且人數眾多,從自保到聯合抵抗,易寒就好像單獨一人在一支軍隊戰斗,他也許打倒了許多人,但是最後他卻是被打的遍體鱗傷,被人捆綁起來,在他們看來易寒就是個瘋子,他臉上的面具還在,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去揭開他的面具,所有人雖然將他痛打,卻遵循了這個法則。
不知道誰高聲喝采道︰「傳說重現了!」
周圍響起了歡呼聲,易寒心頭的大石終于落下了,沒有什麼比此刻更輕松的了,他哈哈大笑,盡情泄心中的喜悅。
往利嘉絨面如灰色,她剛才認真的看了看白衣女子的每一動作,自己沒她輕盈沒有縴巧,本來她自己有很大的信心,可是在看完對方舞完之後,她知道自己無法做到,自己無法成就奇跡,如今這一曲舞蹈卻是通往死亡的舞蹈,她要用死亡之舞來贏得唯一的尊嚴。
她在萬眾矚目之下,輕輕的走向崖邊,往利嘉絨,西夏的舞後,是否也能成就傳說呢?所有人都在期待。
突然一個男子拉住了她的手,往利嘉絨一訝,是普珠谷渾,他到底要干什麼?
普珠谷渾眼楮看了她一眼,轉身朗聲道︰「我為了證明對她的真心,願意代她跳蠶絲之舞」。
也許不能看到西夏的舞後成就傳說,但是這男子的真誠以及勇氣卻打動了他們,他是可以這麼做的,往利嘉絨無法拒絕,因為普珠谷渾已經說出來了,自己再拒絕他,他就毫無尊嚴可言,她被感動了,說道︰「你若做到了,我就嫁給你」。
普珠谷渾眼神中露出炙熱的光芒,這是他人生中最榮耀的時刻,他代替往利嘉絨踏上了那根細不可見的蠶絲,普珠谷渾也是自幼舞蹈,但是與望舒的姿態相比,他顯得是那麼的笨拙,這不是在舞蹈,而是在挑戰。
普珠谷渾只是走了幾丈的距離,往利嘉絨立即大聲道︰「你回來」,她心中明白了,普珠谷渾根本做不到,這連一點機會都沒有,除非有千萬次的奇跡。
普珠谷渾卻是沒有回頭,心中對于往利嘉絨的愛,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了,就算生命的代價。
一陣微風吹來,對凌空的普珠谷渾來說卻是狂風駭浪,在所有人的尖叫聲中,普珠谷渾掉了下去。
(人家說我SB,但我從來不這麼認為,我感受到的和我認識到的或許有些朋友還年輕,沒有經歷過一些事情,又或許我是受中國傳統思想與西方思想混雜影響的人。心中想說的話太多了,真的希望將我的心赤坦坦的亮在你們面前,有機會在文章的附加內容講講我經歷過一些動人又值得人深思的故事,狹隘的心會讓你一直不快樂,在自內心的愛面前,有些事情真的可以渺而不計,你會現天地是那麼開闊,生活那麼美好,朋友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假如是你,你會怎麼做,你是否會讓私欲完全佔據你淳樸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