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兵刃縱橫 名將風流八鳳嬌 第七十六節 堅強還是柔弱

作者 ︰ 七月生我

大漠黑騎第五騎兵團夜襲幼虎大營,敵軍大營立即一陣躁動,一把把熊熊燃燒的火把,就像一只只突然出現的螢火蟲,漫延山坡。

易寒看著這一幕,點了點頭,敵軍今晚別想睡個安穩覺了,大部隊立即連夜撤離此地,明天早幼虎就會發現昨夜突襲他部隊的敵人已經不知去向。

天蒙蒙亮,幼虎營寨靜悄悄的一片狼藉,士兵在清理營帳,連續的幾日都是在馬背渡過,昨日又經歷了一場緊張的戰斗,再加昨夜的騷擾,士兵緊繃的神經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心里生怕听到敵人的廝殺聲,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戰。

幼虎見了士兵個個身心疲憊,下令全軍休息一天,養足精神,對士兵來說,現在終于可以躺下來睡覺,是何等的幸福啊,幼虎為什麼做出這個決定呢?難道勝券在握,有恃無恐,或許他明白疲兵作戰是為不智,做出休息一天的決定也是迫不得已。

安排警戒衛士巡邏于中軍外圍,同時派探子去探查敵人情況,麒麟是攻是拖,他心里都有應對之策。

安靜等候探子的消息,一會探子來報說並沒有見敵軍的任何蹤跡,幼虎走出大營,遙望易寒營地所在位置,搖搖可見敵軍旌旗遍布山頭,轉身對探子問道︰「你可探查清楚了,敵人的營帳如何?」

那探子應道︰「並未靠近探清,林木遮掩也難見敵人營帳詳細位置」。

幼虎立即道︰「你派一隊人靠近探查清楚,若有敵人殺出不必纏戰,立即回來」。心中暗忖道︰「難道麒麟已經感覺到危險,連夜撤退,昨夜佯攻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疲我之兵,讓我無法拖住他,也不知道大元帥那邊是否來的及將麒麟大軍給攔住下來」。

一會之後探子快馬回報,說敵人營帳人去山空。

知道這個消息,幼虎並不感覺驚訝,本來麒麟大軍就不適宜在此纏戰,他不與自己全面決戰,而撤退也是遲早的事情,讓他有點意外的是,居然是連夜撤退,也不著急,召見軍中將領來大帳議事,說明敵軍的動向,听听其他將領的意見。

眾將領思索了一會,斡勒道︰「麒麟不正是為了支援反抗軍的嗎?怎麼撤退了?這樣也好,我們立即趕赴桑干河,將這支可惡的反抗軍給消滅了」。

其他將領听到這個建議也紛紛點頭贊同,麒麟大軍與自己勢均力敵,他們是沒有把握戰勝,自然是拿那支反抗軍出氣,而這也是一開始的目的」。

幼虎突然道出驚人一語,「我們的目標不是那支反抗軍而是麒麟的大軍。」心中暗道︰「只要清楚了這一道障礙,從此地至北邊就全部是我們的地盤,只要花三年時間,在我國與大東國接壤山巒打通一條路道,從此以後我們就不必借道北敖而行」,此事乃是高級機密,就算在場的大將也不知道。

安卑的國土在大東國的東北方向,但是兩國之間卻有著天然的屏障相隔,雖能穿過,但是所走的都是崎嶇的山路,根本沒有一條寬敞的道路可以讓車馬通行,這也為什麼位于大東國東北方向的安卑要侵略大東國卻需要借道北敖,從庸關進入大東國的國境,倘若讓安卑打通這道天然屏障,物資糧草可以通過馬車運送抵達大東國,那兩國可就沒有明顯的界限之分,紛爭也會從雁門關、庸關蔓延到大東國的東面,安卑的野心可真不小,打算將大東國北邊一帶的國土納入自己版圖之中。

眾將聞言大吃一驚,「將軍真的打算與麒麟決戰,可是綴罕將軍兩萬人的部隊根本不足矣攔住麒麟的大軍,麒麟若是強攻,綴罕將軍連半日都堅持不住」,綴罕所率領的部隊都是步兵,根本無法與大漠黑騎對抗,在大漠黑騎的沖鋒之下,又如何抵擋,所以有此一言。

幼虎淡淡道︰「要消滅麒麟這支大軍,並不一定要與之決戰,連帶反抗軍一並困死在桑干河北岸即可」。

一將問道︰「可是我們拿什麼兵力來困住麒麟的大軍,穩妥一點最少需要三十萬的兵力」。

幼虎淡道︰「大元帥已經親自率領二十萬的大軍,斷麒麟退路,這一次麒麟插翅也難飛」。

「什麼?」眾將聞言,即是驚訝也是興奮,安卑的戰神,三軍統帥,大軍傾巢而出,他們可以預見一個結果,那就是麒麟節節敗退,被逼至桑干河北岸,再無退路,糧草耗盡,破釜沉舟想突破重圍,最後卻是全軍覆沒。

幼虎朗聲道︰「全軍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出發,配合大元帥從右翼包圍敵軍。」

而易寒這邊凌晨時分,卻與安卑軍隊在陳家山遭遇,他知道,假如這一次無法突破敵人在陳家山的防御,那就別想永遠離開此地,所以立即命令全軍強攻,一定要沖破敵人在陳家山的防線,大漠黑騎最擅長的就是沖鋒陷陣,他們像野獸一樣,不顧一切前僕後繼一頭扎入敵人營地之中,試圖撕開一道口子,讓大軍穿過。

大漠黑騎像大海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沖鋒,一浪高過一浪,沒有後退,直到戰死才會停了下來,然而後面又有更多的戰馬撲了去,更加洶涌,更加瘋狂,比鷹騎交手的場面更加驚心動魄,這一戰關系的是整支大軍的生死,可以想象易寒這邊是什麼態度,不死不休。

在大漠黑騎的不停沖擊之下,安卑方面看似頂不住了,可是為了抵擋住大漠黑騎的沖鋒,安卑士兵甚至不顧生死,貼身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大漠黑騎前進的步伐,這場遭遇戰激戰了幾個小時,從凌晨到中午,傾盡全軍之力愣是無法沖破敵人的防線,這會易寒大軍傷亡慘重,屢番強攻無果,氣勢漸弱,已經無法發動更有威脅性的沖鋒,人疲馬乏,易寒只好下令暫緩進攻,至此刻背月復受敵之局已然形成,可以知道,鎮守陳家山防線的這支敵軍兵力是如何的充沛,否則如何能抵擋大漠黑騎不顧一切的沖鋒,他的背後還有幼虎的大軍,此刻大軍已經處于困境之中。

下令暫緩進攻的同時,易寒立即召開軍事會議,討論對策。

蒼狼凝重道︰「剛才我看了敵人的旗幟,敵軍統帥正是安卑戰神越里古」。

易寒沉聲道︰「我不管敵軍統帥是誰?問題是敵人兵力強大,我軍不顧傷亡,傾盡全力強攻卻無法突破敵人防線」。

林毅岳惋惜道︰「可惜了,剛剛也不是沒有機會,敵軍實在是太頑強了,我們不要命,他們作為防守的一方也不要命,竟貼身沖過來擋住我軍戰馬前進的步伐。」

蒼狼道︰「因為他們知道此戰的重要性,若被我軍順利突圍,豈不全功盡棄,越里古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否則他便不是越里古了」。

易寒沉聲道︰「剛才我舉目瞭望,我軍撤退,敵軍就立即修建工事,我們已經沒有機會突破敵人的防線了」,嘆息道︰「沒想到還是晚了」。

蒼狼道︰「只能退而求其次,尋找另外一條道路離開此地,我們只帶了幾日干糧,在此長耗只能活活餓死,元帥,看看地圖,研究一條撤退的道路」。

易寒沉聲道︰「不必看了,桑干河一帶的地形我早熟記在心,正面是敵人的月復地,等待我們的是敵人重兵把守的城關要塞,沒有充分準備又如何攻城,就算能強攻下來,也是死路一條,而西面是幼虎的大軍,此刻再往西行,面對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幼虎,還有整個北敖大軍,敵人給了我們一條不得不選的道路,朝南撤退,而那里也是一條死路,一條桑干河將讓我軍望河興嘆」。

陷入困境!戰局危機!所有人的表情變得凝重,沒有人開口說話,中軍大營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蒼狼說道︰「戰場之千變萬化,在我看來桑干河或許有一線生機,我們面對的是地形困難,只要想出法子,問題就迎刃而解」。

林毅岳沉聲道︰「這麼多士兵戰馬,無橋可行,如何渡河,除非有大量的戰船接渡過河,別說整個大東國都找不到這麼多的戰船,就算有,短短的時間內又從那里籌集,就算能籌集到,三面被圍,士兵只帶了幾日干糧,又如何堅持到那一刻」。

蒼狼道︰「元帥不是安排了船只接送反抗軍渡河嗎?這反抗軍順利渡河,這些船只不是可以順利接送我們離開嗎?」

易寒道︰「我估計反抗軍順利渡河也需要一日的時間,而我軍卻需要兩日的時間,敵人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

蒼狼立即道︰「那也要試一試,總比白白戰死的好,元帥不要猶豫了,等反抗軍順利渡河,這船只也離開了,到時候我們可就真的求救無門」。

易寒當機立斷道︰「好,就這麼定了,全軍往南撤退。」

眾將不敢疏忽捉緊時間,大軍剛剛進行一場激戰,未休息片刻,卻又匆匆行軍,困難當前,所有人咬緊牙根堅持,不敢拖延行軍速度,昨日他們還巴不得反抗軍順利渡河,這會卻希望反抗軍沒那麼順利,能趕得及。

半日行軍,終于抵擋桑干河,沿著遼闊的河岸走,河水之難覓一只船只,河岸之更是不見反抗軍的半點蹤跡。

快馬前面探路,尋找反抗軍的渡河地點,易寒越走著心底越涼,難道真的天要亡我。

只見前去探路的快馬往回奔馳而來,所有人心一緊,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卻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只听探子回報道︰「元帥,前面三里外發現地面有大量的腳印,一直延續到河邊,卻沒有發現一人一船」。

所有人頓時心頭一黯,來晚了,反抗軍已經全部撤離了,易寒什麼話也沒說卻沒有放棄希望,說不定還留有少量的船只能通風報信。

一會之後到達探子說的那個地方,只見地面無數的腳印,河邊還留下多的數不清楚的船痕,已經可以知道,反抗軍便是在這里渡河的,而船只也圓滿完成任務離開此地。

林毅岳問道︰「元帥怎麼辦?」

易寒默不作聲,什麼辦?他腦子里亂成一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今只能跟敵人決一死戰,然而已不足五萬人的軍隊對抗至少二十萬的大軍,已是必敗之局,只是殺多少的問題︰易寒突然感覺有點茫然,難道此地就是自己落下帷幕的地方嗎?以身犯險,他卻沒有後悔,人力總是有限的,也懷有私心的,他做不到為了大義而眼睜睜的看著寧霜送死,不該來,他還是來了,也許多情的他並不配做一個元帥,只是累及了眾多忠心追隨的將士。

易寒打起精神,自己不能辜負這幫將士,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認輸,立即下令全軍休息,派多路探子去探查敵軍的蹤跡,卻還是希望有奇跡發生。

主帥並沒放棄,心灰意冷的將領也鼓起士氣,盡人事知天命。

易寒正在部署大軍,這時一個將領來稟,說擒住一個可疑人物。

易寒一訝,也沒細想,說道︰「押過來」。

一會之後,只听將領稟道︰「元帥,已押到」。

易寒抬頭,大吃一驚道︰「你怎麼還在這里」。

這可疑人物正是寧霜,只見她一身污跡,鬢發散亂遮住臉容,都快認不出來了,看來這些日子她很辛苦。

寧霜笑道︰「船太擠了,不去」。

易寒有些生氣,「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笑話」,只見寧霜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指著她怒罵道︰「你知道不」,說了一半突然停下來,讓左右退下。

立即指著寧霜的鼻子罵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孤軍深入就是為了救你性命,你卻他.媽的還給我留在這里」,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于易寒大發雷霆的怒罵,寧霜卻沒有露出驚慌之色,她能理解易寒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自己讓他不來,他還非要來,難道忘記了自己當初對他說過的話嗎?她是個惡毒的女子,死了就死了,又有什麼干系呢?

寧霜朝易寒走了過去,少見的柔聲道︰「事已至此,假如這是你宿命,我又豈能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有我陪你不是很好嗎?」

易寒此刻卻被怒火沖昏頭腦,無法深刻的去體會寧霜的用心,他只知道自己為了她讓大軍陷入絕境,這個女人還他.媽的不走,他沖了過去一巴掌就打在寧霜的臉。

這一巴掌含怒而扇,力道很重,寧霜污穢難辨容顏的臉頰立即出現了鮮紅的掌痕,嘴角流出一絲血跡,打了之後,易寒很快就後悔了,他這一輩子沒打過女子,卻對著願意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愛人動手。

寧霜輕輕的整理了混亂的鬢發,正視著易寒,這張沾滿塵灰的臉已經難覓一點天下第一美人的痕跡,還能認出她來的是一雙亮如燦星的眼眸,這雙眼楮依然神采奕奕,看不到任何一點失落悲傷,好似涂朱的血跡沾了唇角,掛著那淡淡的笑容。

寧霜淡道︰「任何人敢打我,我都不會跟他客氣,這一次我破例不生氣,剩下不多的時光,我想好好和你相處。」她依然冷靜如斯,她依然站在易寒的角度去體諒他的心情,所以對于易寒打她一巴掌的舉動,她根本沒有一點怨氣。

易寒這會已經不怨她了,心中的怒氣也被寧霜淡淡的一語給化之無心,要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女子,無論她多麼強勢,終究是女子,而拼殺沙場也終究是男子的使命,可是她卻披戰袍,做著男子應該卻做的事情,此刻自己早已置生死之度外,可是兩人自從一起就沒有幾天安寧日子,從稿京到西夏,又從西夏回到大東國,一直都在奔波著,今日若讓她隨自己葬身于此,又如何舍得,又如何對的起她藏在內心深處的百般柔情,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內疚,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惹她,害的她跟自己吃苦,寧霜強勢的形象在易寒心中蕩然無存,此刻此景,她只是一個需要疼愛呵護的弱女子,易寒越陷越深,心頭泣訴哀怨。

寧霜走了過來,伸手撫模易寒的臉頰,柔聲說道︰「我真的沒有生氣,你不必內疚」,她不是一個會說出這樣話來的女子,可是她還是說了。

易寒抬頭凝視著她,寧霜立即回報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黑的臉只有牙齒是銀白的。

突然易寒緊緊的將寧霜擁抱在懷中,聞著她身的氣味,卻讓他更是又疼又愛,真是柔腸寸斷,眼眶紅潤道︰「我一直拿你沒有辦法,直到今日我也無法改變你的性格,此刻我真的寧願你不是這樣的寧霜」。

淡定的寧霜听到易寒的話,身子微微顫抖,感受到易寒的悲傷,她心頭如萬箭穿心般疼痛,她多想與易寒朝夕相處,她多想在他背後幫他指點江山,平復自己內心的傷痛,輕輕道︰「你是個如此痴情的人,倘若我舍你而去,豈不是配不你的痴情。」捧著易寒的臉,凝視著,「遇你,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為了你,讓我去做任何骯髒卑鄙的事情,我也毫不猶豫」。

易寒悲傷無語。

寧霜笑道︰「我們從未好好呆在一起,難得有這個機會,不如你吟幾首詩給我听,讓我來點評點評」。

此刻易寒如何能吟出詩句來,易寒問道︰「寧霜,你不悲傷嗎?」

寧霜嘴角的笑意頓時僵硬,淚水無聲無息的從她的眼眶流了下來,聲音顫抖著說︰「悲傷,我舍不得你」。

寧霜流淚了,易寒以為這個女子永遠不會落淚,她終于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嬌弱的一面,心頭涌起熊熊烈火,有一個堅定的念頭,他不能讓眼前這個女子傷心,一臉堅毅,也不悲傷,伸手去擦拭寧霜臉的淚水,沉聲道︰「我們還未死,還不到那個時候」。

寧霜輕聲問道︰「我哭了嗎?」

易寒點了點頭,寧霜輕道︰「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

易寒輕輕道︰「沒有關系,你是女子,哭哭泣泣是的你的權利」。

寧霜冷聲道︰「任何看見的人,我都不會讓他活著」。

易寒一傻,看了看突然變臉的寧霜,顯然有點不知所措。

寧霜突然嫣然一笑︰「你也活不長」。

她一臉污穢,淚水在她的臉頰沖刷出一條白線來,這個模樣讓易寒感覺像看在街乞討的小乞丐一般,有幾分可愛,又讓人心生愛憐,唇色朱櫻一抹潔白足矣讓人感受從她身散發出來的美麗。

易寒看著看著竟笑了起來,心頭的陰霾悲傷一掃而空,易寒深情款款道︰「你真的是太美麗了,美麗的讓我在你面前心生自卑」。

寧霜凝視著易寒的眼楮,問道︰「這會你不悲傷了」。

易寒曬道︰「不悲傷了,應該高興才是。」

寧霜淡道︰「死並不可怕,就像現在,雖然死亡逼近,我卻很開心」。

易寒捉住寧霜的手,忙道︰「不會的,我不是讓你死。」寧霜听到這句話反應很大,立即抬頭冷冷的看著易寒。

易寒能感覺到自己握住那雙柔滑的手在慢慢變得僵硬,忙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都不會死」。

寧霜淡淡道︰「假若你比我先死,我要挖了你的墳,將你的尸骨暴曬在陽光下」,俗話說入土為安,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是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人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來,寧霜在警告。

易寒輕輕的嘆息一聲,心中暗忖︰「有人像你這麼說話的嗎?好好的話非要說的如此惡毒」,手掌卻輕輕的移動到她鮮紅的臉頰,這一巴掌是自己剛才含怒而打,一定很痛,輕輕的摩挲著,似被打的是自己,寧霜不知覺的側著臉,讓自己的臉的肌膚與易寒貼的更近,表現出女子婉柔依戀的一面。

彼此之間對視著,嘴唇距離慢慢的變近,直到接觸在一起,周圍很安靜,安靜到能听見喘息的聲音,易寒用自己寬厚的雙掌交叉覆蓋在寧霜的肩膀之,輕輕的慰籍著,這是愛卻不是欲,遠來人真的能做到將愛與欲分得這麼清晰。

寧霜此刻是安靜,眉黛青絲是靜止的,凝著永遠不變的美麗,整顆心都沉浸在易寒百般溫情的呵護,她真的感受到自己在易寒面前只是一個女子,就算她強大到可以為所欲為,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女子,她唯獨願意向易寒承認自己是個女子。

「元帥,我听說」

蒼狼走了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幕卻目瞪口呆,他無法想象元帥為何如此用力的擁抱著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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