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改變了決定,這會對喬國棟表現的非常熱絡,他與易天涯爺孫混跡時就沒大沒小,與蒼狼、沙如雪,莊庸凡等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暢所欲言,這那一個不是威震八方的人物,一個喬國棟也難得倒他,再者說了喬國棟對他有先入為主的好印象,人家剛才喝昏腦子的時候可是想著將孫女許配給他,酒能助興,幾杯水酒下肚,言語再無彼此之分,易寒敬的勤,喬國棟也是來者不拒喝的歡-()
這酒喝了有些時候了,易寒卻一點正事也沒談,反而有點像老友前來敘舊似地,野利都彥在一邊干著急,麒麟想干什麼,怎麼還不開口,由于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打算的,自己卻不好開口,要不然早就趁喬國棟高興的時候把事情給說了,莫非麒麟想將喬國棟給灌死,這喬國棟可是年過七旬的老人了,酒這麼喝年輕人都受不了,何況他一個老頭,照理說麒麟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為了那個夢真,還說不準他會這麼做,于是開口道︰「緩一緩吧,這酒再這麼喝,是個人都受不了」。
喬國棟滿臉紅光,笑道︰「不礙事,難得高興一次,上品大人不必太過擔心」。
易寒這個時候才恍悟喬國棟年老,可經不起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的折騰,說道︰「老太傅,今日也算盡興,我看就這麼結束了吧,你老前去休息,夜深了,我和上品大人也該走了」,事情不急,反正現在有交情,什麼時候都可以上門拜訪。
喬國棟訝道︰「大營軍務緊急?」
易寒笑道︰「沒有,懷來大營那邊還算平靜」。
喬國棟听完,喜笑顏開道︰「那好,兩位就多留下來住幾天,今晚也不要走了,就在府邸住下」。
易寒朝野利都彥看起,只見野利都彥笑著點頭,這樣也方便明日再談正事。
易寒點了點頭︰「好,易寒就恭敬不如從命,麻煩老太傅了」
喬國棟朗聲︰「好然喉嚨咽住說不出話來,臉色紫青,身子顫顫發抖,整個人就這樣倒地。
易寒與野利都彥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扶住,這喬國棟該不會是卒死吧,易寒緊張的伸出手指放在喬國棟鼻間,還有氣,只是氣若游絲,連忙喊道︰「快來人,老太傅暈倒了」。
野利都彥有些埋怨的看著易寒,責備道︰「麒麟你做的好事」。
易寒愧疚道︰「我忘記了喬太傅年老體虛,是我的過失」。
老管家最先趕到,見喬國棟暈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頓時嚎哭起來,「老太爺!」
易寒冷喝道︰「派個人前面領路,我背老太傅回房休息,你速速前去請名醫過來」。
易寒冷靜,老管家立即回神,匆忙去請大夫,易寒在下人的領路背著喬國棟到了他平日所居住的寢室。
這會闊大淵深的喬府也只不過幾十個人,卻亂作一團,府內燈火疾動。
易寒將喬國棟平躺放下,蓋上被子,臉露擔憂之色,喬家三子在朝為官,已經隨天子遷至滎州,喬國棟卻留下京城,大概是為人迂腐死活不肯離開,兒女拗不過他,只好如他心願,倘若如此,這老頭還是蠻有原則的一個人。
這會患病,無親人在身邊照顧可如何是好,此事因己而去,易寒卻打算抽出時間好好照顧他,想來譏諷,早上自己是打算來翻臉的,這會卻代人兒孫之責。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挽裙,急色匆匆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婢,少女奔赴床頭,呼道︰「祖父!」,挽著喬國棟手臂,凝重而認真的看著暈睡的喬國棟,突然聞到三人身上散發出來濃重的酒味,俏臉陰沉,轉頭冷聲責問道︰「兩位對我祖父灌酒了」。
野利都彥一臉尷尬,易寒連忙致歉。
少女不問兩人身份來歷,冷聲道︰「祖父若有三長兩短,唯你是問」,說著轉過身去,雙手握住喬國棟蒼老的手臂,神情專注。
這個少女大概就是喬國棟的孫女喬夢縈了,側面看去,只見此女臉上肌膚白皙滑.女敕,吹彈即破煞是可愛,粉玉要帶,縴腰素臂,一雙清靈透徹的眸子充滿憂慮的凝視著喬國棟,透著楚楚可憐的氣質,卻也是一位美麗幽貞的名門閨秀,易寒有此感受,大概是這少女處于二八年華。
易寒安慰道︰「夢縈小姐不必擔心,相信老太傅沒有大礙」。
喬夢縈轉身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與家祖一同飲酒,可知家祖年老體弱,心肺不好,最忌諱飲酒」。
易寒驚訝,連稱自己不知,老太傅盛情難卻。
喬夢縈冷聲道︰「家祖已戒酒多年,定是你百般拉勸,你是何人?」
眼前這少女年齡不大,明潤的眸子還透著小女子的純真無邪,怎知說起話來卻是如此盛氣凌人,威嚴十足,一時之間竟將易寒說的詞鈍意虛,不知道如何辯解,應道︰「是易寒的過失,累老太傅患疾」。
喬夢縈聞言,突然眸子大睜,凝視著易寒,失聲喊道︰「何人?」未等易寒回答,又帶著詢問的語氣道︰「麒麟將軍?」
易寒頂著喬夢縈直視的目光,點了點頭。
喬夢縈緩緩的垂下頭,陷入思索,過了一會才抬頭,大大方方道︰「原來是易將軍,小女子剛才多有冒犯,請勿見怪」。
果然是知書達禮的名門閨秀,易寒忙道︰「不怪不怪,夢縈小姐心憂老太傅,此乃人之常情」。
喬夢縈卻眉頭一蹙,正色說道︰「我聞將軍身上酒味濃重,定是也喝了不少,將軍就算不知道家祖心肺不好,也該念及他年老體弱,酌情而止」。
「是是是」,易寒堂堂一介元帥,卻被一個小女子教訓的無力反駁,看的一旁的野利都彥心中暗暗好笑,見大夫還沒過來,望門口張望過去。
易寒不是反駁不了,而是不想反駁,倘若在這種事情還不肯認錯,斤斤計較,就不配當一個堂堂男子漢了。
喬夢縈見易寒堂堂一介元帥再三認錯,且謙遜有禮,心中也就釋懷,轉過身去將注意力轉移到喬國棟的身上。
易寒兩人也靜靜候著,沒有說話打擾,過來一會,喬夢縈轉身道︰「天色不早,將軍和老先生先下去休息吧」。
易寒道︰「夢縈小姐,你一個女兒家多有不便,我還是留下來幫襯一二」。
喬夢縈淡道︰「謝易將軍好意,夢縈服侍家祖再多不便也不是理由,念及男女之嫌,請將軍移步」。
這喬國棟為人正兒八經,遵從倫理道德,喬夢縈也是一樣,如此局面卻不肯有半點迂回,為了避免讓喬夢縈難做,只好與野利都彥在府內下人的帶領下離開房間。
來到客房,野利都彥說道︰「也不知道喬太傅怎麼樣了」。
易寒也有些擔憂,「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了」。
野利都彥安慰道︰「麒麟不必自責,這人老了,命是捏在閻羅王的手中,什麼時候走都說不定,倒是這喬家千金,年紀尚輕,卻處事有方,穩而不躁,快而不亂,可堪擔賢內助」,突然想到什麼,立即道︰「麒麟,你可不能打這喬夢縈的主意,你的風流債已經夠多了」。
易寒苦笑不得,「上品大人,你至于將我看成一條狼嗎?」
野利都彥不給面子道︰「比狼要厲害多了」。
易寒苦笑道︰「論京城第一美女,也應該是宰相府千金丁索梁,我與丁家小姐有幾面之緣,還不是清清白白的,這男女情愛,不論美貌只論姻緣,再好的女子沒有緣分也是強求不得」。
野利都彥道︰「好了,論道理我向來說不過麒麟你,我這把老骨頭折騰到現在也受不了了,我先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再去探望喬太傅」,說著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易寒坐了下來,飲了清水,休息一下之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來到喬國棟屋子前的院子停了下來,卻也沒有進去,打算候著,一有什麼需要可以幫的上忙,下人們忙里忙外的在喬國棟屋子周圍經過,三更半夜的卻比白天還要忙乎,卻也無暇注意照應易寒,除了老總管和喬夢縈卻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過了一會,大夫走了出來,易寒攔住問道︰「大夫,老太傅的病怎麼樣了?」
大夫應道︰「老太傅年老體弱,烈酒入肚怎承受的了,幸好這一次沒有危險,休息幾日就好了,謹記這幾日千萬不能著涼,切忌以後再也不能讓老太傅喝酒了」,大夫向來都是這樣幾句醫囑。
易寒舒了口氣,道謝一番,代替府內下人送這大夫出府,這大夫深夜被人叫醒,臉露疲憊之色,腳步匆匆,若不是病人是老太傅,想必請他不來。
易寒看著大夫走遠的背影,暗道︰「見慣生死的人都是這樣冷漠,這醫者父母心簡直就是一句笑話,就像戰場上的士兵,對死亡已經麻木了」,返回喬國棟屋前的院子,在樹下候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酒勁一發,困意襲來,卻不知不覺的靠在樹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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