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早晨,安安替喬夢真打來水,「夫人,你今天的氣色比昨天還好,難道那個廚子做的菜真的有養顏美容的功效」。
喬夢真穿上衣裳,下床,笑道︰「我不知道他做的菜是否真的有養顏美容的功效,但卻能給人帶來快樂,忘記憂傷」。
安安擰干毛巾,遞給喬夢真,「夫人,這話說的小婢不懂」。
喬夢真擦完臉,幾點殘余的水滴垂落在兩頰,冰肌玉膚更顯粉光若膩,突然開口道︰「安安,我將你許配給易寒如何」。
安安頓時驚顫,紅潤的小臉變得蒼白,「夫人,大清早的,你可不要跟小婢開玩笑,小婢經不得嚇」。
喬夢真笑道︰「你跟我說心里話,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安安一臉決然,「那廚子輕浮無禮,粗鄙不堪,不學無術,小婢心中不願意,只想永遠陪在夫人身邊」。
喬夢真嘆息一聲,「可惜了,卻要便宜了嵐兒她們那些丫頭」,安安一臉疑惑,不知道夫人畫中何意,夫人若是不解釋,她也不願意再提起那個人。
洗漱完畢,裝扮妝容,吃完早餐,喬夢真道︰「安安,我要去拜訪六夫人,你是留在這里看書呢,還是陪我一起過去」。
安安道︰「小婢自然是跟在夫人身邊,好方便照顧夫人,看書那一天都可以看」。
「好吧,中午我們就不在這里吃飯了,你到鼎立院知會一聲,他做的菜我是越吃越怕」,喬夢真無奈說道。
夫人提起易寒那個廚子,安安顯然沒有接話的,沉默不語,「安安,在走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安排你去做」,喬夢真帶著詭異的微笑在安安耳邊低語一番。
安安听完,連連點頭,「嗯,夫人,我一定辦好」,看著喬夢真,眼神中帶著感激,「謝夫人為小婢做主」,夫人總算願意為她出氣了。
喬夢真先是一愣,隨即想到原因,微笑道︰「誰叫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幽靜的小院里,大清早的易寒就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嘴里喊著「一二,一二」,身體是泡妞的本錢,有了好身體才有好精神,有好精神才能泡好妞。
他是這個院子里除了徐管事最悠閑的人,除了做一頓飯,幾乎整天沒事。
嗷嗷叫的殺豬聲從角落的偏僻小屋傳來,「盧燕」,易寒大聲喊道︰「今日我們吃素,就放它一馬吧」,盧燕從小屋窗口探出頭來,臉上濺滿鮮血,「易廚師,你說慢了,我已經下手了」,只听那豬發出斷斷續續的申吟聲,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安靜了。
盧燕朝易寒露出微笑,「易廚師,我知道你心地很善良,你放心,我下手狠,血流的很快,它不會很痛苦」。
易寒低聲嘀咕一聲,「儈子手」。
這時候,院子里走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管事打扮的男子,男子走過,院子的人紛紛打招呼,「嚴管事,早上好」。
那嚴管事直奔易寒走來,易寒堆起笑容,「嚴管事,大清早來此,有何貴干啊」。
嚴管事道︰「易廚師,我是來找你的」,這嚴管事臉帶笑容,言語之間沒有半點傲慢,頓時讓易寒好感大增。
易寒笑道︰「找我何事」。
嚴管事看了易寒一眼,開口道︰「是這樣的,四夫人听說你太清閑了,怕你無聊,特意安排我給你一份活干」。
易寒一臉疑惑,這是哪個混蛋在造謠,難道不知道做菜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嗎,問了出來,「什麼活」。
嚴管事從院外喊了一聲,」拿進來「,只見一個漢子,肩膀一根扁擔,兩端各吊一個大木桶,嚴管事咳嗽一聲道︰「易廚師,今天四夫人去其她夫人那里串門,中午的菜你就不用做了,這扁擔,木桶是四夫人特意送給你的,你看看這扁擔剛剛才上的油漆,這桶也是新的,你看夫人對你多麼關心」。
易寒察覺到不對勁,急道︰「嚴管事,你快說,夫人安排我干什麼活」。
是這樣的,嚴管事湊近易寒低聲道︰「是這樣的,這府內的穢.物堆積太多,前些天剛來了一個下人,不過那下人人笨力氣小,所以今天就請你當一天義工」。
易寒一怒,大聲道︰「什麼,要我去挑屎尿」,話剛出口,院子里的其他人頓時眼楮齊刷刷的朝易寒望來。
嚴管事替易寒著想道︰「小聲點,你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易寒冷道︰「嚴管事,這麼多人不挑,為什麼偏挑我」。
嚴管事若有所思道︰「大概是他們都在忙,只有易廚師你一人比較空閑吧」。
易寒口吐連珠道︰「你、那、里、看、出、我、空、閑、了」。
嚴管事一臉無奈,「易廚師,這只是我的猜想,這都是四夫人安排的」,拉住易寒地手,「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兩人來到暗處,嚴管事臉色一邊,露出諂媚的表情道︰「易公子,我是寧公子安排在府里暗中照顧你的」。
易寒一愣,這寧霜真的是神通廣大,這將軍府里也有她的人,早知道她這麼有本事,何苦讓自己辛辛苦苦進來做一個小家丁,做個總管不是更好,他卻不知道,這個管事卻是寧霜用錢收買的。
易寒低聲道︰「是他派你來的」。
「嗯——寧公子讓我在府內多多照顧易公子」,嚴管事眼神閃著精光道。
易寒喜道︰「如此甚好,那勞請嚴管事調整一二」。
嚴管事眉頭一皺,為難道︰「易公子,不是我不肯幫忙,是四夫人再三指名道姓說就要你去做,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那有膽子不听,你老就多多體諒體諒我的難處,我會暗中讓人給你少裝一點,這樣也就不會太辛苦」。
易寒一臉不喜,冷道︰「這不是辛苦不辛苦的事情懂不懂,這是沒面子的事情,這會讓我的光輝形象消失殆盡,我以後怎麼在那些女子面前抬頭」。
嚴管事安慰道︰「不礙事的,就一天,應該沒有人會看見」。
易寒反駁道︰「誰知道她們以後會不會叫我叫上癮,天天讓我去當義工,你能向我保證嗎?」
「這個——」,嚴管事一臉難色,他還真拿不準,四夫人以後會不會讓易寒繼續挑屎挑尿,往遠處的新扁擔,新桶望去,這麼新的東西不經常用倒是浪費的很。
見嚴管事也有自己的難處,雖然心里不樂意,又有什麼辦法,嚴肅道︰「我只挑一天,以後若讓我做這件事情,絕對不干」。
嚴管事听完,大喜,答應就好,答應就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煩惱,說不定這易公子挑上癮也不一定,人的癖好總是千奇百怪。
見易寒愣愣望著扁擔,木桶,嚴管事道︰「易廚師,你挑啊,難不成要讓我代勞不成」,易寒倒想,可他嚴管事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在人前干這些,一硬頭皮,彎腰,肩膀一挺,挑了下來。
嚴管事領著易寒往棲霞山腳方向走去,不用說,那個地方就是堆放府內日常屎尿的地方,地方偏僻,遠離府中心。
一路上,易寒低著頭,生怕別人認出自己,他是一個有深度的人,不適合如此的高調。
「易寒——」,突然听見有人叫著自己名字,猛一抬頭,嵐兒臉上流露出關切之色。
易寒心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露出笑容,道︰「嵐兒姐,早上好」,嚴管事也朝嵐兒打了招呼後,往前走了幾步,「易寒,不要聊太久,我在前面等你」。
嵐兒輕輕笑道︰「易寒,你的傷這麼快好了嗎?你挑著桶這是要去干什麼」。
易寒一愣,沒想到嵐兒一出口就問到他最不願意回答的問題,臉上堆起開心的笑容,「是這樣的,昨日被嵐兒姐輕輕一捶就暈過去,我覺得身子太過瘦弱了,剛好嚴管事安排我去幫忙挑水,鍛煉鍛煉身子骨也好」。
嵐兒關心道︰「你傷還沒好吧,能不能挑的動,若是不能,我馬上就去跟嚴管事說一聲,讓他換個人」。
易寒急道︰「不用了,這是我一個下人應該做的本分,怎好推三阻四,謝嵐兒姐關心」。
「對了,易寒你這是要去那里挑水,挑往何處啊,我記得每個院子都有口井啊」,嵐兒突然問了起來。
易寒靈機一動,笑道︰「這天氣太陽曬,幾個水池的水都淺了許多,所以」。
「哦,是這樣的,反正我現在沒有事,我就陪你一起去吧」,嵐兒淡淡道。
易寒一听,頓時傻眼,臉上漲成豬肝色。
「怎麼,你不願意」,嵐兒一雙大眼楮盯著易寒看。
盯的易寒心里直發慌,隱隱的朝嚴管事揮手,讓他先走,嚴管事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還是先行離開。
「願意,願意」,易寒臉上堆著假笑,心中卻叫苦連天。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