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濛與明修想隨行,玄觀直言拒絕。
李明濛不悅道︰「姐姐,為何你老把我當孩子看待,我已不是你眼中那個蒙昧無知的李明濛」。
玄觀嫣然笑道︰「一個成熟的人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李家一切有我,你還是做你的逍遙少爺,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在玄觀眼中,李明濛外表雖與易寒一般嬉笑怒罵,不正不經,但她認為與易寒相比卻差遠了,其掌控局勢的能力稍弱,不足以獨擋一面。
李明濛陰沉著臉揮袖離去,玄觀輕輕搖頭,明修微笑的看了兩人一眼,「我去看看李兄」。
其實李明濛的能力並不是玄觀所想的那般不濟,只是他素來敬重這個姐姐,在她面前少了平常的那份大度驕傲。
兩女來到方府,方府下人看見玄觀,卻立即將她請了進去,再行稟報。
三人便在廂房等候,待方夫人過來。
一會之後,進來一人卻是方夫人的貼身侍女春兒,春兒向玄觀行禮︰「李小姐,夫人與韓家主正在商議要事,怕你等久了,令春兒先來傳話,她一會就過來,李小姐勿要離開」。
玄觀點頭,明白方夫人與韓若南定是商議運送糧餉之事,這事太重要了,出不得半點差錯,才會讓托韓家護送,看來這些日子糧食她已經籌備好了,果然非尋常人。
方夫人未到,兩女聊了起來,蘇洛道︰「看來這方夫人日理萬機,忙的很」。
玄觀笑道︰「其實平時她都將瑣事交給下邊的人去做,並不事事親為,只是眼下這件事對她太重要了,重要到不惜一切代價要一定要辦好」。
蘇洛頗有深意道︰「事分輕重,重者全力以赴,輕者可有可無」。
玄觀道︰「正是如此,若事事掛心,卻難免心力不足,得不償失」。
又聊了一會,方夫人才神色匆匆趕來,人未到聲音先到,「妹妹,沒讓你等久了吧」。
蘇洛心中暗忖,听著親昵的語氣,看來這玄觀與方夫人關系不錯,此事看來有戲。
林黛傲不負易寒期望,這一次連帶收購來的糧食,清點一番之後竟有十三萬石之多,即不誤玄觀的糧餉又能給足易寒,這幾天憋在心頭的大石終于可以落下,昨夜清點完之後,她就連夜立即將糧食裝上馬車,絲毫不想有半刻耽擱,親自督查一直忙到天亮,一大早又將韓若南請了過來,商議運送之事,一夜沒睡,喝了幾杯濃茶還是難以掩蓋臉上的疲憊之態。
玄觀以少有的關切口吻道︰「夫人,看你一臉疲憊之態,這些日子定是心力交瘁,可苦了你啦」。
林黛傲身體雖疲憊不堪,心情卻是特別愉悅,笑道︰「難得听妹妹說一次關心我的話,姐姐我累的值」。
蘇洛一直在注視著方夫人,看她親近隨和,絲毫沒有半點傲慢,林黛傲也注意到蘇洛,雖不認識,與玄觀同來足可見非尋常女子,報于微笑,「這位是?」
玄觀介紹道︰「這位蘇洛小姐是洛游書院的女先生」。
此刻蘇洛一身儒服,並未著女子裙釵,林黛傲笑道︰「剛剛我看了蘇洛小姐,便覺的像位先生,沒想到還真是先生,蘇洛小姐不如就由你來當我家柔兒與雄霸的先生吧」,那日與玄觀說要找個人來管教導柔兒雄霸,想必玄觀掛心了,先不論玄觀眼界如何之高,便是她剛剛觀此女氣韻風度就肯定能夠降服那兩個調皮鬼,干脆先行道明,以表誠心誠意。
蘇洛道︰「夫人誤會了,蘇洛這次是有事與你商議」。
「哦」,她是個商人,對方又是個先生,八竿子打不著,又有何事可商議的。
蘇洛道明來意,方夫人越听越驚,這可是驚天之舉,一旦能成,必遠遠將其余三大家族拋之腦後,一枝獨秀,到時候非但真正富可敵國且成了一方土皇帝,只是利益越大所要冒的風險就越大,付出的代價也越多,便光說鋪設糧道這樣的大工程,所耗財力人力驚人,若半途發生了什麼變故,又或者資金周轉不靈,工程不能如期完成,便會生生將她拖垮,她不是冒險家,以她現在財力也無需冒險,更不用孤注一擲,她雖然心動,但依然無法讓她下定決心冒險,再者她對蘇洛一無所知,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若是玄觀與她講,也許她會真正好好考慮一下。
林黛傲道︰「蘇洛小姐,你這個主意很好,只是我目前沒有這方面的打算,你剛剛也看到了,光這些生意就讓我忙的心力交瘁,我如何還有精力做這樣的大事」,卻考慮也不考慮便拒絕了。
蘇洛道︰「方夫人,這也是一件功在社稷的事啊」。巨大利益不能讓她動心,蘇洛只好從別的方面勸說。
林黛傲毫不動容道︰「這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蘇洛小姐,你若讓我捐贈財物接濟貧瘠人家,黛傲義不容辭,只是這件事情太過驚天動地了,恕我推辭」。
眼看此事就要胎死月復中,一直沉默不語的玄觀道︰「夫人此事可行之,要不你先考慮考慮,金陵城郊那個地方太小了,是該換個地方了」。
這句話讓蘇洛似懂非懂,林黛傲卻心知肚明,看來玄觀也有打算,這事卻不方便在蘇洛面前提起,只能從側面提醒她,玄觀到底有什麼打算呢?
林黛傲一臉沉思久久不語,貴州是個貧瘠的地方,為何要將兵馬搬遷到那里,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呢?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玄觀想擴展兵力,也只有在貴州那個三不管之地才能掩人耳目,可她終究只是一個家族,養太多的人會不會有點吃力了。
便在這時,玄觀說了一句讓林黛傲吃驚的話,「蘇洛小姐是易寒的老師」。
蘇洛正疑惑玄觀為何這個時候說出易寒,便听方夫人訝道︰「蘇洛小姐這麼年輕,又怎麼可能是她的老師,易寒又是玄觀你的老師,我一下子糊涂了」。
玄觀笑道︰「才高者為師,不關大小尊卑年齡差距,」。
蘇洛一訝,「小寒竟做了玄觀小姐的老師,這讓她太意外了」,見方夫人一臉疑惑,釋疑道︰「當年我當小寒老師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少年」。
林黛傲釋然道︰「我說呢,依他的才學,天下間有誰還能當他的老師,原來是少年時之師」,此番話卻有點偏向易寒而小看蘇洛了。
蘇洛應道︰「正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林黛傲笑道︰「女先生,你這個主意,易寒怎麼看」,她突然改變了對蘇洛的稱呼。
蘇洛淡道︰「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與他何干」。
林黛傲道︰「這樣吧,女先生你問問他的看法,他說好,我便答應你」。
蘇洛聞言驚訝,「這麼簡單」,以前她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不必看人臉色,疏澹悠然,但為了一些不認識的人,她甘願卑屈。
林黛傲決然道︰「就這麼簡單」,林黛傲之所以突然改變主意不單單是因為易寒,玄觀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玄觀從來不行魯莽之事,再說若答應下來,到時候情況不妥,依她商人的狡詐,也有辦法推月兌,答不答應只是一個形式,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既然如此又何不賣易寒一個面子,玄觀可不會平白無故在這個時候提起易寒,若因此而認為她林黛傲因為一個男子而成了一個無知的笨女子那可太天真了。
蘇洛淡道︰「這倒也容易,我若跟他提起,他必支持我,只是卻要麻煩玄觀小姐回府之後告之他一聲」。
玄觀道︰「女先生,我卻見不到他,他已經不在將軍府了」。
林黛傲神色凝重道︰「邊關戰火已起,此刻他正在雁門關」。
一听這話,蘇洛整個人呆呆無神,只感覺往常那顆平靜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小寒真的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兒,不再不務正業,男兒志在四方,可是為何听到這個消息,會有這麼多割舍不下,諸多掛念。
狠心將那個熟悉的模樣從心里驅趕出去,淡道︰「那我便修書一封送到雁門關」。
(忙著更新,字里行間就自然把握不好尺度,寫不出來自己所要的效果,還有最近我有點煩這些女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