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內才返回書房,看見柔兒這會已經放下筆,托著腮看著桌子上那畫像,雄霸也放下書本打量起畫來。
雄霸看見易寒進來,曬道︰「我還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本事」。
易寒笑道︰「畫畫之事,多練即熟,算不得什麼本事」。
雄霸卻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如何能讓我娘親不發火,要知道她生起氣,這地面都要抖一抖」。
易寒認真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母親」。
雄霸不以為然道︰「我又沒說她壞話,只不過說她生氣的時候很嚇人而已」。
柔兒認真的點了點頭,「爹爹,你千萬不要惹娘親生氣,要不你連灰都不剩」。
易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雄霸卻煞有其事的月兌掉外衫掀開自己的後背,「看見沒有,我是她兒子,她都這麼不留情,你敢惹惱她絕對後果嚴重」。
都說慈母敗兒,愛的越深責越切,輕輕笑道︰「你們現在還不能了解你娘親的苦衷,打在你身上痛在她心里」。
說完,坐了下來,讓柔兒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捉住她的小手要教她寫字,柔兒會寫字,但是他要教她寫更好的字。
柔兒被易寒抱在懷中,只感覺爹爹的懷抱好溫暖,不知為何這小妮子臉蛋變的紅撲撲的,這讓她很依戀,卻走神了,易寒感覺柔兒的手有些僵硬,輕呼了一聲,柔兒這才回神,這才很認真很認真的寫起來,心中萌生一個想法,天底下再也沒有比爹爹更溫暖的男子了。
一會之後柔兒說道︰「爹爹,我累了,停一停好不好」。
易寒笑道︰「寫字的時候要精神集中,意志堅毅,將這一段詞寫完再說」。
若是別人,柔兒肯定鬧別扭,卻「嗯」的一聲,听了易寒的話。
終于寫完了,柔兒這才甩了甩酸麻的手腕,背臥在易寒身上,說道︰「爹爹抱我,舒緩我的疲勞」。
易寒哈哈大笑,將柔兒摟在懷中,撓著她的小臉蛋,父女二人親密無間,突然看見柔兒微閉著眼楮,神情迷戀,心中卻大吃一驚,她已不小了,再過幾年她可就是大家閨秀了,卻不可以如此隨便了,忙將柔兒抱離,站起身。
柔兒訝異的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楮突然間變得可憐兮兮,卻突然不悅的扭過身去,一雙小手擺弄自己的裙角。
易寒莞爾一笑,也不搭理,這書房藏書極多,卻自個翻閱尋找起書本來,雄霸看見柔兒悶悶不樂的樣子,突然得意笑道︰「小怨婦,我這里還空著呢」。
柔兒不悅瞪了他一眼,不屑道︰「不稀罕,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家調戲女兒家」。
雄霸沒少吃柔兒的癟,自然習慣了,微微一笑,突然站了起來走近猛的就把柔兒抱住,柔兒懶洋洋道︰「算了算了,讓你抱一下也不吃虧」。
這話剛說完,雄霸突然將柔兒往空中一拋,一聲尖叫聲在書房傳了出來,叫聲剛落,柔兒卻穩穩落在雄霸懷抱之中,柔兒生氣的捶打雄霸,「死雄霸,你要嚇死我,我打死你。」
雄霸卻冷笑道︰「以後你再敢對我耍陰謀詭計,我每天將你拋個三四次」,說著將柔兒放下,又返回自己位子坐了下來。
易寒听到尖叫聲,剛好看到那一幕,只見柔兒卻不依不饒,追了上去,捉著雄霸的衣服不依不饒起來。
雄霸被纏的沒辦法,好言相勸幾句,柔兒卻不肯作罷,只得冷聲喝道︰「滾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柔兒被嚇的一愣,突然眼眶紅紅的,眼淚啪啦啪啦直落,讓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雄霸大吃一驚,忙拉著她的手,柔聲道︰「是我的錯,以後決不會如此大聲對你說話」,柔兒狠狠的撇開他的手,只是哭著,也不說話。
雄霸頭一下子就大了,心中感慨良深︰「女子都是禍害啊!」,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看見易寒走來,這才如釋重負。
柔兒立即往易寒撲去,泣道︰「爹爹,雄霸欺負我」。
易寒蹲了下來,伸出大拇指擦拭她眼角的淚水,輕聲道︰「你不小了,以後不可以如此無理取鬧,要學會怎麼做個嫻雅的小姐」。
柔兒摟著他的脖子,說道︰「只要爹爹抱我,你說什麼我就怎麼做」。
易寒將她抱起,輕輕擰著她女敕滑的頰腮,柔兒破涕為笑,突然在他臉龐吻了一下,嘻嘻笑道︰「得手了」。
易寒啞然失笑,一旁的雄霸感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突然門外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幾人望去之間管家帶著一個美麗的女子走來,管家看見小姐正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大吃一驚月兌口問道︰「少爺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雄霸愛理不理,繼續看書,柔兒卻朝那美麗女子喊了一句齋姨。
這美麗女子正是林齋齋,剛才她本來就是在管家的帶領下要來看望柔兒與雄霸,突然听到柔兒的尖叫聲,兩人均大吃一驚,匆匆趕來。
林齋齋看見易寒,懷中的柔兒又眼眶紅紅,一臉憤怒,下意識就月兌口罵道︰「易中天你禽獸不如,連女兒家家也不放過」。
雄霸听到這句話,突然來了精神,朝易寒看去,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立刻猜想到易寒定是化名又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混蛋可是有前科的人,說不定齋姨這麼漂亮的女子就在他手上吃了虧,搖了搖頭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偷吃不抹干淨嘴,如何能成,冤孽啊!」
林齋齋一臉訝異,冷冷道︰「雄霸,你胡說些什麼?」
雄霸佯裝迷糊道︰「齋姨,你說什麼?我剛才在看書,看到入迷處深有感觸」。
林齋齋冷道︰「你妹子受人欺凌,你為何無動于衷」。
雄霸淡淡道︰「那小狐狸精如何o肯吃虧,齋姨,你可看走眼了,你絕對沒有我了解柔兒」。
林齋齋一時也迷糊起來,不明白易中天為何會出現在府中並且與柔兒雄霸共處一室,冷冷道︰「你還不立即放開柔兒」。
易寒松了半只手,只听柔兒「哎呀」一聲,身子一頓,雙手卻死死纏住易寒脖子,見易寒還托著她的身子,舒氣道︰「嚇死我了」。
易寒苦笑道︰「你看見了,松不開」。
雄霸保持沉默,生怕自己說話害易寒露餡,從容不迫看著書本。
易寒抱著柔兒坐下,輕聲說道︰「松手,我跟你齋姨說會話」。
柔兒點頭松手,看來齋姨與爹爹認識。
林齋齋冷冷看著易寒,看他怎麼解釋眼前這一切。
易寒笑道︰「林小姐,我跟方夫人是朋友,今日我跟你一樣也是到這里來做客的」。
林齋齋訝異道︰「你跟我堂姐是朋友。」
易寒攤了攤手,表示信不信由你。
林齋齋朝柔兒看去,只見她含笑點頭,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柔兒,告訴齋姨,剛才你為何尖叫」。
說到這事,柔兒突然來勁,憤憤道︰「雄霸剛才欺負我」。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林齋齋想听到的。
易寒走到林齋齋身邊,「林小姐,咱暗處說話」。
這話正合林齋齋心意,兩人走出門外去,那管家關切的對著少爺小姐問起話來,雄霸隨便敷衍幾句,就讓他離開。
這會書房只剩下兩人,柔兒突然問道︰「雄霸,你說爹爹與齋姨是什麼關系,齋姨也是個美人兒,我現在有點擔心」。
雄霸淡淡道︰「不正當關系,當日我們第一次遇見他,他干的就是偷香竊玉的事,恐怕這頭牛不好拴住。」
柔兒若有所思道︰「嗯,得想些計謀把爹爹給拴在家里」,一言之後突然喜道︰「雄霸,你迷藥還有剩沒有,把爹爹給迷昏了,放在娘親床上,讓齋姨死了這條心」。
雄霸連忙擺手道︰「這事我不敢做,若是被娘親知道了,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柔兒不屑道︰「雄霸,你這個膽小鬼,事情若被揭穿,你說是我指使的不就可以了,娘親也不舍得打我」。
雄霸苦笑道︰「這話誰信啊,我是兄長,我這麼說到時候可就多了一個推卸責任不敢勇于承認錯誤的罪名,恐怕就不至打斷我的腿這麼簡單」,突然很是氣憤道︰「說是你指使的也沒錯,以前干的一切壞事都是你出的主意我背的黑鍋,府內的人都以為你柔兒是乖巧的女孩,其實我雄霸才是那個真正純潔的人」。
柔兒突然溫柔道︰「哥哥,對不起了,以前害你受累了,其實我一直都在承認,可娘親就是認定是你干的,我只是受你教唆」。
雄霸嘆息道︰「你這聲哥哥,無論如何我也得替你擔當,誰讓我有個倒霉妹子」。
柔兒咯咯笑道︰「別愁眉苦臉的,你關禁閉餓肚子的時候,我還是會偷偷給你帶好吃的」。
雄霸決然道︰「本來自從娘親重病之後我就不打算再縱容你惹她生氣,只是你說的這件事非常有意義,這一次我就豁出去了。」
柔兒神秘兮兮道︰「那還有沒有迷藥?」
雄霸冷笑道︰「嘿嘿,小子,夜路走多了也會遇到鬼,還沒有我們兄妹二人收拾不了的人,你的一世英名注定毀了」。
柔兒緊張道︰「雄霸,不要說得如此邪惡,他可是爹爹」。
雄霸笑道︰「你放心,分量我會掌握好的」。
兩人走了出去,林齋齋看著這個臉上掛著優雅微笑的男子,只感覺自己對他的認識矛盾極了,當日听他一曲,便不由自主的讓她感到這人值得尊重,不是他所奏琴音如何動听,而是曲調所蘊含的男兒情操,他那開闊的眼界,那種博學的理解,這都是一個男子的魅力,也許在眉樓確實發生了什麼誤會,她不想讓自己對一個人產生這麼矛盾的心里。
林齋齋看著易寒,臉色已經沒有怒氣,只是在等著易寒的解釋。
易寒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憑什麼要跟林齋齋解釋,淡道︰「這幾天冬雨淅瀝,入夜易冷,記得注意身體」。
林齋齋想不到易中天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不著邊的話來,有種被對方玩耍戲弄的感覺,冷冷問道︰「那天在眉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易寒自然不知道連累到他們幾人,淡淡道︰「不告而別,乃是情非得已,請勿要見怪」。
林齋齋又問道︰「你對那顧橫波做了什麼好事,可知道連累了我們」。
易寒訝異道︰「這種小事,怎麼會也牽扯到你們,以你們的身份別人豈敢對你怎麼樣,我那是跟橫波在開玩笑呢?」
林齋齋冷道︰「你大庭廣眾之下非禮一個女子,你當是在開玩笑,別人可不這麼認為,官府已經在全城搜捕你,為顧橫波討一個清白」。
易寒哈哈大笑,「無礙無礙,這種小事我早就忘記了」。
林齋齋心中不悅,因為易中天沒有一點對他們幾個心懷愧疚,這是一個讓人捉模不透的男子,他與宋文卿都是屬于那種特殊的男子,只不過一個是她能掌控的,一個是她所無法掌控的,他與堂姐到底是什麼關系,能與雄霸柔兒共處一室可就不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堂姐的能耐比自己大上許多,他根本不用依靠自己,至少目前她能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有很多秘密,而且是個不平凡的人。
林齋齋問道︰「你與我堂姐是什麼關系」。
易寒哈哈大笑︰「自然是她的裙下之臣,像夫人如此雍容優雅的女子那個男子見了會不動心,可夫人表面熱情好客,內心卻冷若冰霜,我只有拉近與柔兒和雄霸的關系,這樣也許能博得夫人對我有幾分好感,剛剛你也看見了我與柔兒雄霸所呆得地方是在書房中」。
像易寒這樣高才的人,堂姐倒是有理由留他在方府住下,她一直不就是想為兩個孩子尋訪名師嗎?易中天若肯屈就,堂姐完全會以禮相待,林齋齋想到這里也就釋然。
這正是易寒的厲害之處,倘若要讓一個人對自己懷疑之後再完全信任自己,最好不要為自己做太多的辨解,而是讓她自己解開自己心中的謎團,這次在方府遇到林齋齋,破綻已經千瘡百孔,易寒依然能無痕無跡的補好,所以沒有一定的能耐千萬不要說謊。
方夫人走了過來,她剛好听見易寒是她裙下之臣那段話,心中又喜又惱,這種事情也能對別人亂說,她可不是林齋齋,多年的爾虞我詐經驗讓她立即就明白其中沒有這麼簡單,易寒活著,這個消息卻一直沒有傳出來,定是有原因,他的身份確實敏感,自己差點就疏忽了,沒有辦法,面對易寒,她只是感覺他是個充滿魅力的男子,卻很難聯想到那個征戰沙場的麒麟。
在林黛傲心目中,林齋齋是外人,易寒卻是自己人,她自然要更偏向自己人一點,遠遠就發出發出佩環聲音來。
易寒連忙對她行禮道︰「夫人」。
林黛傲知道他又要演戲了,心中冷哼一聲︰「就你會演,難道我不會」,微微笑道︰「先生不必客氣」。
突然笑著對林齋齋道︰「齋齋,方才我在遠處見你們聊了起來,想來你們定是以前認識,我就不此一舉做介紹了,人生何處不相逢,實在是巧的很」。
林齋齋淡淡道︰「前些日子,在小縣城遇到易先生,被他才學所折服,所以一同前來金陵」,說完,各看了堂姐和易寒一眼,早些時候她說出易中天三個字,表姐明顯不認識這個人,而如今這易中天又說是堂姐朋友,到底兩個人誰在隱瞞呢。
林齋齋這麼說,林黛傲立即知道易寒就是齋齋口中那個點不負責任了,且干出這種下作的事情來的易中天,心中好笑又無奈,齋齋狐疑的臉色正希望她來澄清呢,卻干脆佯裝不知,誰干的好事自己解決,她又不是他的保姆,憑什麼凡事都是她來兜著。
易寒如何機靈,豈能不知道林齋齋定是與林黛傲說過自己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將自己的姓名也說了出來,而從林黛傲剛才的舉動明顯就不打算替他兜著了,假裝不知,讓他自己解決,分析了其中復雜的矛盾關系,自嘲笑了笑︰「林小姐,夫人從來就沒有興趣問我的名字,在她心中我只有先生之名。」說著嘴角掛著一絲失落的微笑。
林黛傲心里恨的咬牙切齒,「無端端冤枉我,我豈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嘴角掛著微笑道︰「先生二字已經證明對先生的尊重,請先生不必介懷」。
林齋齋想來釋然,以堂姐的身份,一個先生而已,她根本不會有多大重視,心中冷笑,這易中天自恃才高恐怕要在高傲的堂姐面前吃癟了,一片痴情卻自不量力,方家的家主你也敢奢想,想到這里心情特別舒坦,感覺以前在他那里所受的所有憋屈,一下子都討回來了,臉上不知覺露出得意的微笑。
易寒瞥林齋齋一眼,心中好笑,這妮子真壞心眼,我踫壁就值得你如此高興嗎?
林齋齋得意的用眼神挑釁著易寒,一臉你活該。
三人各懷心思,林齋齋想看易寒笑話,而林夫人想卻安排好齋齋等人之後,與易寒一家人尋找安靜的地方用晚膳,至于易寒卻想盡快離開這里,不想惹出無端的麻煩來,林齋齋雖美,但是還沒有到他做出糊涂事的地步來。
林黛傲漠視易寒,對林齋齋淡道︰「齋齋,晚膳安排好了,我們回去吧」。
林齋齋卻不知道易中天的身份是否有資格與她們同宴,听堂姐的語氣似乎沒有邀請他的意思,微微感覺可惜,她本來還想在席宴之上好好諷刺挖苦他呢。
林黛傲隱蔽朝易寒使了個眼色,表示你敢溜走,我絕對饒不了你。
兩女離開,林黛傲讓婢女給林齋齋撐傘,自己卻撐著那把很美麗很精致的傘。
易寒入神的看著綿綿的雨水落下,他將熱情壓在心頭,為何自己會變得如此優雅,他那種將所有給予對方的熱情為何沒了,那種不管以前和以後只管現在盡情的呼吸的暢快為何沒了,人生若沒有太多的顧忌活的瀟瀟灑灑多好,似乎感覺自己擁有許多,心頭又空蕩蕩的,失去了太多,沉默良久突然放聲喊道︰「讓我愛個痛快!」
他心頭一直壓抑著,喊出聲來之後,瞬間感覺暢快無比,走到雨中,那雨點像每一點思念慢慢滲透他的身體,抬頭望著灰色的天空,只感覺心頭如此的悲傷,每一幕歡樂的場面卻讓他心頭黯然,他甚至喘不過起來,直到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流出與雨水混在一起,心頭才變得熱乎乎的,滿足了自己。
雄霸與柔兒听到聲音跑了出來,站在屋檐下呆呆的看著站在雨中抬頭望著灰色的天空的易寒,那身影讓人憐惜讓人心疼,雄霸寂寂無語,柔兒卻落下簌簌眼淚,跑到院子中間緊緊抱住易寒,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身上,卻似乎想將自己所有的溫暖安慰傳遞給易寒。
易寒轉身彎腰,將她身子罩住免得被雨水淋濕,微笑問道︰「寶貝,為何你會哭泣?」
柔兒眼眶噙著淚水,傷心道︰「因為我感覺爹爹在落淚」。
易寒也沒有否認,淚水是宣泄情感的一種方式,失落到深處就自然而然落下,與懦弱無關,輕聲說道︰「我很為難」,卻熱情的拉著柔兒的手跑了回去。
雄霸搖了搖頭,「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卻往隔壁廂房走去,準備給兩人拿干淨的衣衫換下。
雄霸一臉不悅,走著不忘嘮叨道︰「本少爺還從來沒有服侍別人的習慣」。
易寒與柔兒听了開心的笑了起來,柔兒突然紅撲撲著臉,將臉頰溫柔貼在他的胸膛之上,呢喃道︰「爹爹你有一顆火燙的心,讓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