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一伙人隨著兩個女子朝雲霧峰頂攀登,兩女對著易寒等人不冷不熱,葉白衣與西門無言更是一句話也不講,氣氛很安靜,朔風山是個很奇怪的地方,這里風很大,霧也很濃,盡管此刻是下午時分,越往山上走,這霧就越濃烈,由于這里的山脈環境特殊,有霧卻沒雪。
所有的人等到半山腰的時候都是氣息平穩,獨有沐彤一人累的氣喘吁吁,由于這里霧比較弄,又是密林,遠一點就看不清東西,沐彤還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緊隨易寒身後,易寒卻有意等著沐彤,這樣一來就造成,易寒三人被他們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而四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等一等的意思,其實他們的速度已經很緩慢了。
易寒回頭看沐彤這妮子累的滿頭大汗,腳上的繡花鞋也沾濕了,還磨破了褲腿,心疼她,笑道︰「沐彤,不如我來背你吧」。
沐彤倒很想,至于肢體接觸她並不介意,易寒是他姑爺,讓他佔便宜是合情合理,只是她卻怕累著易寒了,這山路本來就不好走,何況她好抱著小姐。
易寒見她神色猶豫,半彎下腰來,說道︰「上來吧,我是采花大盜,輕功不錯」。
沐彤撲哧一笑,輕輕的趴在他的後背,說道︰「都是我太懦弱了,拖累了你」。
易寒輕送的站了起來,「其實我應該感覺你一路上照顧玄觀,沒有你,我確實分身乏術,摟緊了」。
沐彤不語,她感覺自己的胸脯在易寒後背磨啊磨,早就臉紅耳赤,卻是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一會之後,易寒卻迅速趕了上來,幾人看了他一眼,都沒有說些什麼,倒是那個青衣女子好奇的看著易寒,說道︰「男子都是像你一樣溫柔體貼的嗎?」
「月兌潔!」月兌柔突然冷喝一聲。
葉白衣與西門無言只是看著,卻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西門無言問了易寒一個問題︰「男女有別,可是又想幫助她,該做如何選擇呢?」
易寒反問道︰「你覺的哪個重要?」一語之後又道︰「哪個重要你就做那一個」。
西門無言點頭,「有理」,卻突然將沐彤從易寒後背抱在懷中,沐彤大吃一驚,掙扎道︰「我不要你抱,不用你好心」。
西門無言微微笑道︰「為什麼呢?」
沐彤不答,捉著撓著不肯安靜下來,西門無言又對著易寒問道︰「為什麼你抱著她就肯,我抱著她就不肯呢?」
易寒還未回答,沐彤卻是怒了,咆哮道︰「混蛋,你給我閉嘴」。
易寒回答道︰「因為她跟我熟,跟你不熟,熟悉能產生安全感,更容易適應一點」。
西門無言又點頭道︰「那我是該抱著她,還是依然由你來背著」,這個時候他已經放下沐彤,這妮子什麼話也沒說,立即撲到易寒的後背上,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西門無言笑了笑︰「我喜歡她,怎麼做才能讓我和你一樣,讓她也依賴我」。
易寒笑道︰「一顆真心」,突然問道︰「你說對嗎?沐彤」。
沐彤卻道︰「我不會嫁人的,我這一輩子都要服侍小姐」。
易寒發出爽朗的笑聲,「又說傻話呢?」
這個時候已經靠近峰頂,眼前是一幕見所未見的景象,濃烈的霧砌成了一座雲海,東南西北彌漫著鋪天蓋地的雲氣,眾人感覺衣衫已經被雲霧浸濕,陽光在霧中變得非常單薄,依稀可見羽雲象輕紗似地的,給微風徐徐的帶過天河。
這個時候易寒突然加快腳步追上兩女,這里是個奇門陣法,走快點別跟丟了,他這話很顯然是跟葉白衣兩人說的。
月兌柔卻回頭看了易寒一眼,眼神之中帶著一絲驚訝,倘若沒有人帶路,很快就會在這片迷霧中迷失方向。
月兌潔卻道︰「你放心,竟然帶你上來,就不會無端端丟下你的」。
這山峰之上地闊風大,驕陽又盛,迷霧卻漸漸變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山峰萬物都被太陽照耀著,沉醉于紙醉神秘的狀態,又走了一段距離,映入眼中的是一座似廟似莊的建築,門垂翠柏,幾株松冉冉,睫竹斑斑,粉泥牆壁,磚砌圍圜,雋永且壯麗。
易寒這個時候放下沐彤,說道︰「山青水秀,在這里長大的女子定是個個嬌艷如花,溫柔如水」。
月兌潔听了這話,咯咯笑了起來︰「見了我大師姐,你就知道溫柔如水是什麼樣子的了」,突然又驚叫道︰「不行不行,若是我大師姐見了男子,非殺了你不可,他最討厭男子了」。
易寒微笑道;「我是來求醫的,也不是來招惹別人的,憑什麼殺了我」。
月兌潔擺了擺手,「反正不能讓她見到就是,看見了她,你們就會痴痴的看著她,到時候她就有千萬個理由殺了你,這事師傅也不會插手半點」。
三人默不作聲,月兌潔以為他們嚇壞了,又說道︰「你們跟在我後面,不要亂跑,師姐極少在外面走動,你們也不會這麼倒霉就看見他」。
進了里面,是一方圓有十來丈寬敞的院子,幾個手里帶著鎖鏈的男子正在打掃著地面,幾個正跳著水匆匆路過,月兌潔又道︰「這些都是禍害女子的采花賊。」
易寒莞爾一笑,感覺有點自投羅網的感覺,沐彤卻有些擔心的看著易寒,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可不要亂來」。
易寒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卻問道︰「這麼多采花賊留在這里,你們又個個貌美如花,難道就不怕他們禍害你們」。
月兌潔抿嘴偷笑,臉色有些羞澀道︰「他們已經沒有這個能耐了」。
易寒道︰「已經被閹了,豈不生不如死」。
一直安靜不語的月兌柔突然道︰「一報還一報,因果循環」。
突然眼前出現一尊高達十丈的雕像,她穿著白色的衣衫,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磁實而富有韌性,曲線冷峻而優美。
那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似鏡,五官精致得無法形容,氣質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臉上的微笑帶著柔美與恬靜,她的眼神是睿智的,自信的,靜靜地沐浴在陽光中,好像披上了一層由煙色的霞衣,不敢想象,一尊雕像竟能將人的神態表情展現的這樣栩栩如生。
月兌潔道︰「這是我們的師祖」。
易寒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這樣的女子只存在于夢中或者天山,她全身上下每一份部位都散發著讓人親近的魅力。
她好像深邃的夜空,高不可攀,卻讓人無限景仰。
她好像火,讓人情不自禁的朝她靠近,希望從中慰籍溫暖。
她好像風,飄渺無蹤,讓人感覺不可捉模,甚至連讓她停留的可能都沒有。
易寒情不自禁的親吻著這尊雕像,似乎又一次親吻到那個充滿溫暖關愛的婉兒師傅。
月兌潔與月兌柔臉色頓時大變,變得那麼的嚴肅,那麼的憤怒,兩人毫不猶豫的拔出手中的劍指著親吻雕像的易寒,褻瀆這尊雕像比褻瀆他們的身體還要嚴重百倍,她們不敢想象易寒竟敢做出這樣大膽的事情來。
院子的男子紛紛躲避,一群女子持劍疾步走了出來,將易寒圍了起來,冷冷的看著他,手中的劍在陽光下寒芒閃爍著。
葉白衣與西門無言慢悠悠的走到身邊。
易寒問道︰「為什麼這樣對待客人」。
月兌柔冷聲道︰「褻瀆我們的師祖,你已經不是這里的客人了,你必須死,死在我們的劍下,你會痛快一點,倘若讓師傅知道,你會死的淒慘百倍」。
易寒道︰「倘若這樣算褻瀆的話,我不知道褻瀆了多少次」。
月兌柔眼中厲芒一閃,殺機已動,「姐妹們布陣殺敵,他們是厲害的高手」,能讓月兌柔說是高手的,絕對是高手,而且她還用了厲害這兩個字來警示,月兌潔眼中露出一絲不忍,她其實對著幾個人有好感的,可是褻瀆了師祖,他們必死無疑,就算能過得了這一關,也過不了師傅那一關。
葉白衣與西門無言輕輕的拔出了劍,表情有些嚴峻,顯然這般女子讓他們感覺到強大的威脅,西門無言道︰「白衣,不要留情,一有機會一劍格殺」。
葉白衣閉著眼楮平靜道︰「我知道」。
易寒對著沐彤道︰「你抱著玄觀躲到一邊去」,沐彤卻嚇的六神無主,听到易寒有吩咐,連忙按他說的去做。
葉白衣淡淡道︰「我跟無言兩個人就可以」。
易寒沒有回應葉白衣的話,卻對著眾女說道︰「我願意贖罪,我也願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