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道︰「無論你能帶多少兵馬來,想進入鎬京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著又思索起來-
易寒也想替她分憂,驟然看見她認真思索的模樣,不禁有些走神呆呆的盯著她看,只感覺她似一副遼闊的河山美景,永遠看不完。
只見寧雪轉身對著他道︰「不行,你不能帶兵馬來,擒賊先擒王,只要控制了所有的重要人物,這二十萬兵馬就群龍無首,只要能控制這些重要將領,也就相當于控制了所有的兵馬,我以前怎麼那麼愚鈍,會蠢到與對方硬踫硬」。
寧雪說話,易寒卻還愣愣的看著,寧雪在他面前擺了擺手,問道︰「你怎麼了,對此你有什麼意見」。
「你說什麼?」易寒被她晃了幾下,驟然回神。
寧雪露出無奈的苦笑,「你發什麼呆?」
易寒笑道︰「突然間感覺你很美,所以看的有些入神」。
寧雪笑道︰「那你就多看幾眼,再過些日子你想看也看不到了」。
易寒一時腦子遲鈍,錯愕道︰「為什麼」。
寧雪夸張的揮動手臂,「到時候我就化作一縷香魂了」。
易寒哈哈大笑,寧雪走到他的身邊在他額頭親吻了一下,淡道︰「我還有要事去辦,你先回去」。
易寒疑惑問道︰「我們的計劃還沒有議定呢?」
寧雪笑道︰「定了一半,有些事情等我確定之後,明日再與你商定,你在屋子里等候就可以,我會秘密派人去領你過來」。
說走,寧雪沒有磨蹭,腳步匆匆走出廳堂,易寒停頓了一會,隨後走了出去,剛邁出大門,只見寧雪腳步匆匆返回,說道︰「你先避一避,顏覓風來了」。
見易寒疑惑,說道︰「雖然你現在這個樣子,但是他對你印象非常深刻,只要看一看就能把你給認出來」,說著朝易寒使了使顏色,示意他回到房間了躲一躲,待易寒轉身往內屋走去,她理了理衣衫,淡定從容絲毫沒有半點慌張。
這時易寒突然回頭,說道︰「我怎麼感覺似在與你偷情通奸」。
寧雪惱道︰「還鬧,明明就是」。
易寒欲辨,「我明明就是與你正大光」
話還沒說完,寧雪一臉嚴肅,手指朝內屋方向直去,「進去!」
易寒無奈只能往內屋走了進去,正牌的見到虛情假意的,居然要躲著藏著,實在憋屈。
「雪兒」,顏覓風遠遠的就喊了她的名字,由于院子寂靜,聲音顯得特別清朗,就在內屋的易寒也能听見。
寧雪走出大廳相迎,見了面,說道︰「你公事繁忙,這會怎麼有時間來我這里了」。
顏覓風呵呵一笑︰「我們大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這些日子我忙著料理好義軍的軍務,好些日子沒有看見你,有些想你,所有抽個空來看看你」,說著自然的拉了寧雪的,突然看見寧雪一邊臉蛋發紅,緊張問道︰「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的了」,說到最後語氣變得特別冰冷。
寧雪道︰「昨夜蚊子多,睡的迷迷糊糊的,臉被咬的癢,就打了自己一巴掌」,她說的輕巧,似乎真有此事一般。
顏覓風相信寧雪,雖然這個說法有點怪異,但是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誰會扇她巴掌呢,不不不,自己當然不會這麼做,沒有人會打她,只可能她自己打自己,走近輕輕查看,輕聲道︰「疼不疼」。
寧雪笑道︰「一會就好了,不必擔心。」一語之後問道︰「前日我們還在軍營見過面,怎麼說好些日子沒見面呢?」
「我說的見面是單獨會面,在軍營哪能算數」,見寧雪沒有顯得特別高興,嘆道︰「自古都是妻子想著丈夫,盼不得丈夫歸家能相見,你倒好,一點也沒有這方面的跡象,倒是我顯得經常纏著你一般」。
寧雪莞爾笑道︰「誰是你的妻子?我還沒嫁給你,你別亂講」。
躲在內屋的易寒听到這話,頓時感覺渾身不舒坦,若他沒有听錯,寧雪對顏覓風用的是調情的口吻,難道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嗎?還說出這種話來,不怕惹惱自己嗎?
站在不同角度感受自然不同,寧雪是顏覓風的未婚妻,三日之後兩人就是要成親,她用這種口吻對顏覓風說話有什麼奇怪,若是不用這種語氣,反而顯得怪異,讓顏覓風起了疑心猜測。
兩人走到廳堂走了下來,寧雪道︰「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杯茶」。
轉身之時,顏覓風將她拉住,一雙眼楮深情的凝視著寧雪,「我不用喝茶,只想看看你,與你說會話,無論我做了多少事,有多少成就,只有這一刻才讓我驕傲,感到充盈.滿足,因為我擁有你,一個如此美麗聰慧的妻子」。
寧雪臉色掛著淡淡的笑容,並沒有說話,一對眼眸也凝視著顏覓風,似被他感動,還是優雅如斯。
站在內屋的易寒見外面寂靜下來,一顆心跳的飛快,心頭擔心起來,兩人到底在干什麼,他發揮了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在親熱?想到這里猛搖頭,不可能,寧雪絕不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可是她與自己的未婚夫親熱天經地義,又談何傷風敗俗,易寒有股沖動想沖出去,倘若顏覓風敢對寧雪動手動腳,他絕對會狠狠的揍他一頓,終究顧忌大事,強忍了下來。
顏覓風輕輕的撩著寧雪的鬢發,感慨道︰「雪兒,你真的好美,你知道嗎?這一刻我都感覺自己幸福的快要窒息了。」猛的他突然站了起來,伸長脖子,就要朝她吻去,寧雪別過臉去,沉聲道︰「覓風,不要這樣,我們還沒有成親」。
顏覓風粗著脖子,漲紅著臉大聲道︰「為什麼?你是我的未婚妻,當我從來都沒有吻過你一次,你知道我每天都承受多少折磨,每一次我強行克制自己的那種滋味嗎?」
寧雪轉過身來,拉著他的手,輕輕道︰「你若把我當做煙花女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也不反抗,你若尊重我,在乎我的名聲,這一切等成親之後再說好嗎?我無法與一個未確定身份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來」。
內屋的易寒听到這句話,心里暢快的很,這寧雪啊,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她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欺騙顏覓風,卻不知道欺騙了自己多少次,突然間他感覺顏覓風很可憐,他自己不是也很可憐嗎?愛她的男子都是可憐的,不由自主,寧願放棄自己一些原則。
顏覓風見寧雪臉容嚴肅,沒有了笑容,有些慌張道︰「雪兒,對不起,我剛剛實在是被你迷住了,所以才沒有克制自己,我愛的正是你的高貴月兌俗,冰清玉潔,可是我要矛盾的想擁有你,你能理解我嗎?」
寧雪綻放笑容︰「我能理解你,所以我不會怪你,再過三天,等我們成親了,名正言順,我就完全屬于你」。
兩人坐了下來,聊了起來,顏覓風想聊些私事,什麼以後要對她什麼樣,生幾個孩子之類的,寧雪卻將話題引到軍隊公事面去,女子一般是很憧憬美好的未來的,說起來顏覓風也算投其所好,但是女子憧憬美好未來是在和最愛的人一起的基礎,她對顏覓風只有虛情假意,她如何會有興趣,女子心毒如蛇蠍,換做男子大多不願意傷害一個深愛他的女子。
或許在寧雪心中也存在一份善良,她也不願意傷害這樣一個男子,可是與大事相比,顏覓風顯得那麼輕,那麼不重要了,生死她都可以談笑風生,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麼。
一會之後,寧雪說道︰「覓風,你該走了,被人看見了,怕是要說堂堂義軍統帥卻整天迷戀女子」,她用的是調侃輕松的語氣。
顏覓風不悅道︰「誰敢對我指指點點」。
寧雪笑道︰「你父王一直對你期望很大,男子也當以正事為首。」
寧雪搬出西王來,顏覓風這會也不敢久留,父王對他期望很大,他也不想讓父親失望,說道︰「那我先走了,晚我再來看你」。
寧雪點了點頭,送顏覓風離開,返回屋子,易寒走了出來,一臉不悅,故意道︰「好一個深情痴心的男子」。
寧雪毫不示弱,反唇相譏道︰「你還別說,這一點他做的比你要好,可是人生有些事情注定無法十全十美,做的再好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又有什麼用呢?他對我千般好,萬般好,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蒙蔽我的雙眼讓我看不見,相反你只要對我說一句甜言蜜語,我便會印象深刻,時常惦記回味」。
易寒問道︰「你為什麼要當著我的面與他調情,你要做這些就不要讓我看見」,男子的自尊心讓他很不痛快,涉及到某些東西就不是用心懷是否寬闊來衡量的了,除非他六根清淨。
寧雪冷臉道︰「那你要我怎麼做,扇他一巴掌,還是惡言相向,為了你,我已經成了一個無情的惡女子,你以為我真的願意拿感情來玩耍,告訴你,一想到將來要傷害他,我還真心疼」,對于易寒的無法寬容理解,她顯得非常氣憤,顏覓風如此對她,易寒又是怎麼對她,花心濫情,朝三暮四,牢騷道︰「我真的發現我實在下賤,好的不選,非挑一個爛的」,
易寒睜大眼楮,「你不用這麼貶我,怎麼說也是讓你看眼的,你貶低我,不是在貶低你自己」。
「所以我才說我自己下賤」。
這樣的一個女子,說自己下賤,實在是一件怪異的事情,為什麼一見面就吵吵鬧鬧相互指責,還不是重視對方,否則以兩個人的心性,完全都可以講這些話當成耳邊風,又豈會如此斤斤計較。
易寒問自己,為什麼要對她說一些讓她心痛的話呢?難道就為了出出心頭的怒氣嗎?因此惹的兩人都不太高興。
寧雪背對著他,不願意正視他,易寒輕輕走到她的身後,摟在了她,柔聲道︰「是我的錯,是因為你在我心里太重要了,我承認我在吃顏覓風的醋」。
寧雪道︰「你也知道吃醋啊,那你可有站在我的角度體會我的感覺,你那數不盡紅顏知己,我是什麼滋味,我給你臉色看了嗎?我有指責她們的不是嗎?」突然自嘲笑了笑︰「說起根本原因來,就因為我是女子,你是男子,自古以來男子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三妻四妾,女子卻得專一,易寒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易寒嘆息道︰「後事渺渺,說這些干什麼,還沒有到那個份」。
「你岔開話題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突然轉身緊緊的反抱住他,深情道︰「死了一了百了也是不錯,至少只有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