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雙眼睜得大大的不停的打量著每一個人,卻越看越頭疼,因為姑娘臉上都帶著精巧面具,掩住自己的容顏,共同的舞姿,不計其數的人,易寒根本看不出誰才是望舒。
這時曲調一停,七寶圓圈停止轉動,散成一個個**無序的人,易寒突然听到清婀
急喘的聲音,望去卻見清婀有些緊張,問道︰「清婀,你怎麼了」。
清婀有些惶恐道︰「有好多男子」。
易寒順著清婀目光望去,只見不知道從那里涌出來一大群的男子,這些男子也是帶著面具,不過面具卻是些神鬼威勇。
瞬間男子與女子對恃兩邊,各自對歌,歌中多是些歌頌百花的內容,對上眼的男女,便單獨對歌,你出一句,我應上一句,迄情深意濃處,男拋頭上青枝,女拋頭上花枝,兩人會月兌離大隊,彼此靠近,揭開臉上的面具。
易寒有些緊張,我的望舒要是被人對走了可怎麼辦,對著身邊兩女問道︰「可見到你們的主人」。
清婀搖了搖頭,清環見易寒表情緊張,感覺怪異,卻沒有說些什麼,一瞥之後繼續搜尋狼主的身影。
易寒匆忙的朝那些男子聚集的地方走去,還沒靠近的時候,卻被幾個帶著面具的男子推了開來,那幾人指了指臉上的面具,說明他沒有面具是不可以靠近。
易寒心中暗罵︰「媽的,什麼破規矩」,他也不是霸道的人,入鄉隨俗,沒有硬來,返回看向誰借一個面具來用。
就在他不知道向誰借面具的時候,一個身穿玄裳衣裙的女子卻朝他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一個金色面具,面具嘴唇的部分鍍上金砂,這個面具的表情看去來似妍麗似和藹
,手里拿著一個面具遞給易寒。
第一反應,易寒以為這個女子是望舒,但是在女子伸出手的一瞬間,他立即就可以肯定這個女子不是望舒。
易寒低頭看著這個面具,有著人的五官卻是野獸模樣,看起來感覺緊悍威武,又有點凶猛猙獰,他似乎在介紹西夏文化的書籍中看過這面貌,接過面具,說了聲「謝謝」,便帶了起來,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女子什麼話也沒說,朝姑娘堆走去過去。
易寒帶著面具,這一次沒有人再攔著他,不過他們看見易寒出現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用特殊的目光看著他。
易寒看了各色各樣的面具之後,立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矚目,因為他臉上的面具與其他人相比顯得特殊,他們當中大多戴著的是人各種表情的面具,只有極少數人帶著的半人半獸的面具,他想起來了這面具的面貌正是西夏中的一個神,而其他極少數半人半獸的面具他也有點印象,大概也是西夏的某個神吧,出乎意料的是這些面具卻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重復相同的,每個人都是唯一。
身邊的男子都在忙著對歌,易寒卻將注意力集中到對面那些女子,搜尋望舒的影子,他自然只要看到望舒一眼就能認出來,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多的他一個一個看,卻感覺就是一天也看不完。
這些帶著神的面具的人明顯受到別人的尊重,在男子當中顯得地位超群,他們的注意力不再女子身上,卻彼此看著對方,打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清婀這邊卻訝異道︰「為什麼會有人將往里部落的守護神面具給他」。
清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帶著了這副面具就表示他是往里部落的代表,當然他也是部落出眾的人物。
若是易寒知道這些,他就能立即知道給他面具的女子就是往利嘉絨,至于往利嘉絨為什麼會這麼做就不得而知了,也許她認為易寒是個出眾的人,至于是不是往利部落的卻沒有多大關系。
易寒沒有找到望舒,卻感覺周圍的男子有些激動,放聲高歌,這引起了他的主意,望舒是個引人矚目的女子,狼主的氣質自然不是普通女子可比,望去,卻是剛才給他送面具的女子。
優美動听的歌聲,立即將這小局部的男子心中激情給點燃了,他們立即回應這女子的歌曲的內容。
一個唱完接著一個,連續十來個人回應她的歌,但是這個女子卻沒有回應,直到一個帶著神的面具的男子高聲歌唱,這女子才回唱一句。
易寒朝身邊這個男子看去,他臉上所戴的面具充滿剛烈之美,表情深沉冷靜,與世無爭的易寒,此刻心頭卻感覺不爽,假如望舒在場,自己的風頭可不想被他搶走了,他破例的也高歌一曲,他學過昆曲,在音曲上面也有很深的造詣,所唱歌聲溫暖明淨,歌詞內容潤人心頭,對于情場才子的他,說出動听的話信手拈來,一點也不困難,這情話配上曲調更是動心動人的很。
那女子立即回應一曲,「跑來一百匹駿馬,里面有沒有一只不羈難以馴服的,如果有,我不會認錯,它的跑法與眾不一般。」
易寒一听,這不是在贊我與眾不同,這讓他有點飄飄然,立即唱道︰「我不是在看高山,是看美麗的雲彩飄蕩,我不是在看雲彩飛揚,是聞迎面飄來的清香,我不是在看她的衣裳,是看她的心兒到底怎樣。」
女子立即回應,「一百個人,那里面有沒有我心愛的人,如果有,不會認錯,他看人的眼神與眾不一般。」
易寒唱道︰「情歌不要只對我唱,請你唱給藍天听,只要歌兒能把藍天唱下來,我倆就鑽進彩雲去躲藏。」
這一句可是大膽火辣了許多,那女子沉吟久久不應,帶著面具卻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易寒心里偷笑,一定羞的臉頰通紅了,羞答答的不敢開口。
就在這時,他後背卻突然被人一撞,這一下的力道可不小,易寒沒有防備卻被撞的趴倒在草地上。
周圍發出哄笑聲,易寒站了起來,吐掉嘴里的草條,憤怒道︰「剛才誰推的我」。
剛才那戴著神的面具的男子走上前深情對著她唱了起來。
易寒心中暗罵︰「一定是這小子暗中搞的鬼,你越想得到美人,使出這種手段,我偏不讓你如願」,他挺直腰板,也唱了起來,一直眼楮不忘著搜尋望舒的身影。
女子突然舞蹈起來,柔情如水的舞姿,優美嫻熟的動作,千般嬌姿,萬般變化,似孔雀開屏,似蓮花綻放,美麗極了,一舞之後才唱道︰「你是真心的,就伴我跳蠶絲之舞」。
那個在賀蘭山兩道山峰之間架起蠶絲,跳起蠶絲之舞的男子是向離開自己的愛人表達自己的深情,他也是唯一一個跳完蠶絲之舞之後還活著的人,那個離開他的女子最後也被他感動了回到他的身邊,這個故事一直為西夏人所津津樂道,姑娘們經常會對自己的愛人說︰「你若是真心的,就為我跳蠶絲之舞」,這當然只是情人之間的嬉笑,不足當真。
女子似同時在對著兩人而唱,那個帶著神的面具的男子,一動不動也不唱歌,似猶豫了一會卻依然站著不退。
易寒這會卻忙著搜尋望舒的身影走神了,偏偏沒有細听女子的這句話,剛才他在對歌的時候也是一心二用。
這個時候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個戴著普通面具的男子,先一步在易寒與那個神面具男子之前回答道︰「我願意」。
易寒回神,「啊」的一聲,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子沒有看著那個說話的男子,卻將目光停留在易寒與那個神面具男子身上,那神面具男子決然道︰「我願意」。
搞不清狀況的易寒覺得自己也不能示弱,隨後應道︰「我願意」。
周圍小部分將注意力集中在這里的人,卻感覺很有意思,三個男子同是表示願意與一個女子跳蠶絲之舞,就算他們因此粉身碎骨,卻值得人頌揚。
女子唱道︰「勇敢的男兒,你的真誠讓我感動,就讓神來決定結果,嘉絨願與之共舞」。
「啊!」易寒听到這個名字,顯得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居然是往利嘉絨,她看上我了嗎?自己與她只有一面之緣,印象卻只停留在她動人的舞姿,至于她剛才所舞與女子之舞大不一樣,又以歌代話,易寒卻也沒有認出來,其實他對往利嘉絨就根本不熟悉,而往利嘉絨卻在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一個女子帶著面具的女子曇花一般出現在易寒幾人的眼幕,那是一副表情溫柔的面具,現場有許多女子也帶著這樣的面具,但是戴在她的臉上卻顯得那麼不一樣,一襲白裙,青絲墨染,絲帶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她讓人體會到什麼才是水做的骨肉。
她輕輕舞蹈著,抬腕垂首,輕舒雲手,指尖好似游龍繪丹青,又似指點江山,與山靈水秀共舞,玉袖生風,典雅矯健,她的動作如妙筆如絲弦,行雲流水若龍飛若鳳舞,有男子的陽剛也有女子的溫柔。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的步伐,體輕如風像鵲鳥夜驚的跳躍,閑婉柔靡的衣裙似翩翩花兒在她周圍緩緩散落。
從她的舞姿中,似乎看到她玉潔冰清的品質,其心志如高山峨眉之勢,其幽思如流水柔漾之情。
易寒第一眼看到她就認出她是望舒,他從來不知道望舒的舞蹈竟是如此驚艷美麗,然而卻沒有想到在一個能歌善舞的國度,公主出身的望舒豈是俗輩,易寒的心情激動起伏,他只是痴迷的看著眼前這個舞姿動人的女子,這個他千思百念的心上人,無法動彈,無法言語,什麼舉動什麼言語也無法表達出他內心溢滿的喜悅。
若說有什麼人舞的比往利嘉絨還要美麗,還要讓人驚艷,那就是這個突然出現,在人群中看起來平平常常,然而一出場卻奪人眼球的女子了。
就連一早就鐘情往利嘉絨的神面具男子也不得不被她的風采所傾倒,到底是心靈如何美麗的女子才能舞蹈出好似天舞一般的舞蹈,沒有人知道,他只想揭開她的面具,看看到底是如此的一張臉容。
往利嘉絨一瞬間似乎從高高的天上掉到了地上,她覺得有點委屈,這個女子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有她所跳的舞,「美人之舞」,表示了她要與自己比舞,能分出勝負的也就只要蠶絲之舞,自古美人配英雄,英雄只有一個,美人也只有一個,她只有勝出才有資格讓三位男子為自己跳蠶絲之舞,表達自己的真誠。
往利嘉絨可以退步的,可是她卻不願意退步,並不為對面那三個男子,而是屬于西夏女子的尊嚴,就像一個女子絕對不容許自己的丈夫被別人搶走一般,生死早已不是思考之中,向美的極致的追求。
易寒看著望舒,她動,自己的呼吸也倏地蓮生隨之,這一幕注定是一個永久,這驚艷注定了永久的震撼,這充盈注定是終生的愛戀。
他想沖過去抱住她,但是他所有的神經被攝住,她的舞姿似一根根無形的紗索,將自己捆綁。
清婀有些震驚,「主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難道看上了其中一個嗎?」
清環搖頭道︰「主人的心思,我們從來就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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