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日,整個易府就換了個樣子,看著恢復新貌的府邸,易寒心中感慨,以後這里就是家,母親也在,爺爺也在,將愛人接過來有個安穩的居所,這一切就完美了,這一生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夢想往往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想他紅顏遍布天下,現在居然沒有一個易家少夫人,想來可笑,自己的奮斗目標已經變成將紅顏娶回家了。
望舒的事情暫時得到家里人的諒解,這讓易寒有種抑後大暢的感覺。
早,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餐,周圍顯得很安靜,除了听到鳥叫蟲鳴的聲響,卻沒有其他的聲音,這易府雖大,卻有點人丁凋零的味道。
三人都保持沉默,一言不發,突然易夫人給他夾了塊肉,易寒抬頭看著母親,只見她平靜的臉容,一雙眸子卻透著關愛,這一刻易寒內心感動,母親還是原來的母親。
過了一會,有下人來稟道︰「說外面有人送了一塊牌匾過來」。
易寒站了起來,這些日子府里的一些事務,易天涯沒有插手,隱隱有點將易家大權交到易寒手的意思。
只听易夫人突然道;「昨夜老太傅派人來邀請,過一會我要到喬府走一趟」。
易寒道︰「母親,你先別去,等我回來有事和你商量」,說著易寒走了出去。
易寒走到門口,只見門口豎著一塊牌匾,寫著將軍府三個大字,林黛傲笑吟吟的看著他,說道︰「這是我差人立即做的,你看堂堂的將軍府,牌匾都破舊不堪了,所以就幫你換一塊了」。
易寒「嗯」的一聲,「謝謝方夫人了」。
林黛傲淡笑道︰「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
易寒走到林黛傲的身邊低聲道︰「不要鬧了,我母親跟爺爺還在里面呢?」
林黛傲淡道︰「我就是來拜訪易夫人和易老元帥的」。
易寒著急道︰「你還嫌我不夠頭疼嗎?你乖乖回去,等我料理了一些棘手的問題,一定請你過來,我向你保證。」
林黛傲使暗勁狠狠的擰了易寒大腿,陰冷道︰「我信了你的保證,我就不是林黛傲而是傻子」。
易寒看看周圍,有些手段在眾目睽睽之下卻不好使出,林黛傲似乎看透了易寒的心思,低聲笑道︰「想欺負我,你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欺負我,我也就認了」。
易寒露出一副非常和善的表情,低聲道︰「黛傲,你說什麼話,我怎麼會舍得欺負你呢?只是周圍都是人,有些話不太方便與你講」。
林黛傲笑道︰「你若堂堂正正的,有什麼話不方便講的,就算講了什麼不方便講的,泄露了什麼秘密,放心,我會殺人滅口的」。
易寒央求道︰「黛傲,算我求你了,我這邊亂的一塌糊涂,你就別添亂了」。
林黛傲臉色一冷,「我什麼時候添過亂子,那一次的出現不是幫你解決問題來的」。
易寒忙道︰「是是是,我說錯了」。
林黛傲見他表情,有些心軟,淡道︰「不見易夫人和易老元帥也可以,我退一步,你現在就隨我那里坐一坐」,說著也未等易寒回答,吩咐下人將大門牌匾重新換,對著易寒擺著手勢,「易將軍,請轎」。
這態度簡直在就是威脅強迫,易寒說道︰「我先回去告訴家母一聲」。
林黛傲立即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用的著事事向別人稟報嗎?」
易寒道︰「不是,我剛才讓我母親等候,有事與她商量」。
林黛傲道︰「好,你先去忙,只是今天我要是見不到你,你就知道苦頭」,說著隱蔽的擰了易寒腰際的女敕肉,這到底是在撒嬌還是在威脅。
易寒低聲道︰「不要亂來,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林黛傲冷笑道︰「易大將軍居然會害怕被人給看見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語之後淡道︰「你認真看一看,他們誰敢往這邊看一眼」。
易寒一愣,巡視一圈,果真沒人下人敢往這邊看來,均將目光移動到別處。
易寒突然迅速的親了林黛傲的臉頰,溫柔道︰「你先回去,路小心點」。
林黛傲錯愕,伸手模著剛才被易寒親的地方,雙頰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紅暈,心里甜滋滋的,美眸看著易寒,柔聲道︰「你不要太勞累了,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我會幫你解決」。
一瞬間,林黛傲就變了個人,易寒心里大喜,看來林黛傲也不難對付嗎?一個吻就將她給收拾了,佯作不舍道︰「你先回去,等我處理完瑣事,就立即去找你」,一語之後低聲在她耳邊輕道︰「說不定晚還陪夫人你共纏綿呢?」
林黛傲打了他一下胸口,嗔怪道︰「不許對我說這樣的話。」
說著卻帶著愉快的心情,乖乖的了轎子。
易寒像打了勝仗一樣,拽緊拳頭揚起手臂歡呼一聲,那里知道林黛傲剛好解開轎簾朝這邊看來,他臉的興奮喜悅與剛才的不舍完全就是天壤之別,臉色頓時變得冷清,喝道︰「停轎」。
易寒見狀知道糟糕了,高興的太早了,似林黛傲這種老江湖,那里會看不出來,匆匆轉身往府內走去,嬌滴滴的聲音卻傳來︰「易將軍,我突然記得有重要的急事沒跟你說呢?」
易寒一下子就被這把聲音給定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轉過身來正色道︰「夫人,請說」。
林黛傲嫣然笑道︰「將軍,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談」。
易寒看著她的笑容,心里發麻,壞了,她憋著一肚子氣,話都說都這份了,拒絕就是不給她面子,硬著頭皮走過去說道︰「好,我們找個地方,只不過夫人你這一身裝扮恐怕不太方便」。
林黛傲笑道︰「不怕,出了這紅冠巷就有一間酒樓,那里安靜的很,不怕別人打擾,我只平民百姓一個,將軍手握大軍兵權,仇家不少,就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暗算,將軍你若是害怕,那就算了,我們另尋時間」。
好你個林黛傲,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我就是不敢去也得去。
兩人都表面都露出和善的笑容,從容自然,只是一個卻是提心吊膽,一個卻的心里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快點到了沒人的地方,好狠狠咬他身的肉解恨。
出了紅冠巷,屹立三橋南惠仙橋畔有一間五層高的大酒樓,從外面看大氣堂皇,名和豐樓,這會早,這和豐樓人卻不少,一個下人先行匆匆進了酒樓,過了一會有個掌櫃打扮的人連忙出來迎接,看這架勢,這和豐樓又是林黛傲的產業之一。
掌櫃親自領著易寒和林黛傲了樓,樓下吃東西的人看了林黛傲的打扮和掌櫃的舉動,心里暗忖;「這個夫人身份一定不凡」。
了二樓,還能看見一些華衣打扮的人,看來是富貴人家,到了三樓,人卻少了許多,易寒只看見一個商賈,從他的衣著神態,易寒可以斷定此人一定家財萬貫,其他的房門卻是緊閉的,有的房間此刻還亮著燭火,這讓易寒不禁遐想連篇。
林黛傲淡道︰「這酒樓正正經經,你不要胡思亂想」。
易寒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林黛傲冷冷盯著易寒,嘴角露出一絲傲慢的微笑,卻也不解釋。
前面領路的掌櫃見兩人停滯,說道︰「夫人,請樓」。
兩人到了這四樓,這會已經難覓一個人,特別安靜,樓分四方,每面一件屋子,看樣子這四間屋子並沒有住人,易寒剛才巡視一番,林黛傲卻道︰「樓去」。
了這五樓,卻只有一間屋子,打開屋子,屋內豁然開朗,房間寬敞明亮,南邊有一欄台,可清楚看見外面晴空,易寒走了出去,只見這欄台卻特別寬敞,紅冠巷和惠仙橋全貌盡收眼底,不禁贊道︰「好地方,月夜此地飲酒,可見京城繁華全貌」。
林黛傲淡淡笑道︰「我說很安靜,這個地方並沒有多少人來過」。
易寒問道︰「在這里住一晚要多少銀子?」
林黛傲淡道︰「不要問了,你給不起就是了」。
易寒不悅道︰「你小看我,好歹我也是」,發現掌櫃還在一旁候著,便沒有說出來。
掌櫃笑道︰「公子,有夫人在,你什麼費用也不用出,只要夫人說一句話,公子可以常來」。
易寒哈哈大笑︰「好的,好的」。
掌櫃道︰「夫人,可要來點酒?」
林黛傲淡道︰「女兒紅!」
易寒擺手道︰「大清早的喝什麼酒?」
林黛傲卻道︰「我想喝!」
易寒見她表情不悅,看來是心情不好想喝酒,點頭道︰「好」。
掌櫃退下,易寒笑呵呵的看著周圍環境布局,他也算見過世面的人,卻感覺這個地方比皇宮還要好。
林黛傲懶懶問道︰「你那麼開心干什麼?」
易寒問道︰「以後我真的可以隨便來此」。
林黛傲冷笑道︰「他把你當成我養的小白臉。」
林黛傲一語,易寒整張臉就綠了。
林黛傲見此,開懷大笑起來︰「怎麼,你不願意,還是覺得自己不夠白淨?」
易寒摟住林黛傲的腰,沉聲說道︰「我要是你養的小白臉,你就是我金屋藏嬌的金絲雀」。
林黛傲心里有氣,不配合的掙月兌,「你不要踫我」。
易寒卻更加過分,手掌順著腰際慢慢的覆蓋在她的大腿,寬松的裙子被壓了下去,在林黛傲耳邊道︰「你不是把我當小白臉嗎?不好好服侍夫人怎麼能算盡職呢?」
林黛傲被易寒模的耳頰臊熱,沉聲威脅道︰「你再荒唐,我就不客氣了」。
易寒那里會听得下去,這權勢滔天,高貴的夫人對男子可是一種很大的誘惑力,特別是自己的手掌可以覆蓋在她的裙子面,感受她大腿曼妙的肌紋。
林黛傲含怒跺了易寒的腳趾,易寒吃痛不知覺的松開了手掌,林黛傲趁機逃月兌,冷冷盯著忍痛的易寒,沉聲道︰「若是別人敢如此輕薄我,早死一百回了」,一語之後,挽裙坐下,冷著一張俏臉,一聲不吭。
易寒坐了下來,笑道︰「我就喜歡你身這股褻瀆不得的野性。」
林黛傲不予接話,他最討厭易寒將她當青樓女子一般調戲。
過了一會了一些下酒菜,掌櫃親自端了一壺酒來,易寒嗅到酒香味,立即喊道︰「好酒!」
掌櫃笑道︰「公子好厲害,一聞就聞出來了,這是百年陳釀的女兒紅」。
易寒感慨道︰「好悲傷的故事啊!」
掌櫃不解,問道︰「公子何出此言?」
易寒淡道︰「這女兒紅是等女兒出嫁拿出來宴請賓客的,這酒都珍藏了一百年了,你說是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掌櫃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一百年都嫁不出去的老處女,公子那里說的是悲傷的故事,簡直就是大笑話」
林黛傲拍了桌子,冷喝道︰「滾出去!」
掌櫃猛的被嚇出一聲冷汗,慌張退了下去。
林黛傲給自己緩緩的倒了一杯,突然朝易寒臉潑去,冷冷道︰「很好笑嗎?」
易寒毫不動怒,揮袖擦拭臉的酒跡,笑道;「何必動怒,開個玩笑而已」。
林黛傲眼眶紅潤,嚅嚅道︰「你是在取笑我嗎?」
易寒訝道︰「沒有啊,我是在取笑那個一百年都嫁不出的老」突然卻停了下來,恍悟影射到了林黛傲,刺激到她心里的痛處,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安撫道︰「真的不是在說你」。
林黛傲非常平靜道︰「請松開你的手!」
易寒松開手,彎下腰去看她的臉,只見眼眶紅紅的,一臉幽怨,林黛傲發現易寒在看她,將臉別了過去,輕輕道︰「今日你見我離開,為何會那麼的開心,難道我的真那麼讓你生厭嗎?」
易寒嘆息道︰「你不明白,我現在是身心憔悴,並不是討厭你,你知道你的出現會讓我更加疲憊不堪」。
林黛傲問道︰「你在為什麼事情而煩惱呢?」
易寒嘆道︰「家母和爺爺讓我跟西夏狼主斷絕關系」。
林黛傲眼楮一臉,喜道︰「真的?」
易寒看見林黛傲高興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心中暗忖道︰「黛傲啊,你高興的太早了,他們認定的那個人是玄觀啊,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我跟你的關系」。
只听林黛傲又道︰「那你為什麼為難呢?當初與西夏狼主締結姻緣不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現在你逃離虎穴了,為何不借此機會恢復自由之身」。
易寒道︰「如今我們面對強敵入侵,沒有西夏的援助如何能渡過難關」。
林黛傲決然道︰「沒有了西夏的幫助,你也一樣能成事,我能幫你。」
易寒笑道︰「你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人,怎麼能和一個國家相比」。
林黛傲反問道︰「西夏肯傾盡所有來幫助你嗎?我能!」
易寒握住她的肩膀,搖了搖頭,「這是你多年奮斗而得來的,是屬于你自己的,不應該無條件的給任何人」。
林黛傲道︰「我所爭取的只是一個依靠,兩個孩子有個安穩,而這一切你能給我,那些權勢家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易寒笑道︰「你不留戀這種富貴的生活,千呼萬喚的權力嗎?」
林黛傲淡道︰「過眼雲煙罷了。」
易寒摟著她的細腰輕聲問道︰「倘若將來要讓你和月兌俗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你會怎麼想?」他在試探林黛傲的反應,因為遠遠不止一個月兌俗。
林黛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易寒道︰「或許你可以為了我而想一想」。
林黛傲眼眶紅潤道︰「你不要逼我,我一想心里就會難受」。
易寒擁著她,柔聲道︰「你吃醋了」。
林黛傲冷聲道︰「廢話,我的男人也一樣在別的女子懷中,我能不吃醋嗎?」
易寒淡道︰「主要是你太強勢了,你若是普通女子就不會這麼想了」。
林黛傲冷笑道︰「易寒,你們男子可以三妻四妾,還不是你們手中握有權勢,可以為所欲為,置女子的傷心怨恨于不顧,權勢我也有,為什麼我要屈服,我也一樣可以有無數美男子在懷,我讓他們笑就必須得笑,讓他們哭就必須在我面前哭,如今我只要你一人,難道這樣的要求還無法滿足嗎?」
易寒道︰「你看你,又說這種話,我知道你想得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可是這些東西能跟人的感情來做衡量嗎?你愛我只跟我有關系,與你有能力擁有無數美男子沒有絲毫關系,黛傲放下你的高傲,在我面前做個普通的女子可以嗎?」
林黛傲轉身趴在易寒懷中,捶打易寒的胸口,哭泣道︰「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我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衫,易寒心里卻感覺欣慰,看來她的反應不是太過堅決激烈,輕輕的撫模她顫抖的螓首,說道︰「不要再哭了,我們喝點酒開心一點」,心中暗暗慶幸,再強勢的女子終究是女子。
林黛傲離開易寒的懷中,拿出手絹邊優雅的擦拭著淚水,邊從容道︰「你又讓我在你面前出丑了」。
易寒笑道︰「沒有關系,別人沒有看見,在他們心中你依然是那個處事干淨利落,讓人又敬又畏的方夫人」。
這會朝她看去,林黛傲只是眼眶有點紅潤,表情已經與平時沒有什麼兩樣,易寒柔聲道︰「同時,你還將你的柔情收留在我的心中」。
林黛傲眸子迷離的朝易寒看去,端起酒杯抵到易寒的唇邊,溫柔道︰「你若敢負我,下一次就是毒酒」。
第二更不知道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