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相折扇一擋,將易寒擋了下來,「易兄,你未免太過熱情了,小弟可受寵若驚」。
易寒訕訕一笑,假裝若無其事,心中明白,你是女子又怎麼會讓我抱住呢,剛剛只不過嚇一嚇你而已。
田中美佐往寧相點了點頭,便離開,看樣子兩人好像認識,還有些關系。
易寒朝田中美佐招手,笑道︰「田中小姐,你怎麼要離開了呢,,既然你與寧兄認識那更好,我們三人一同去花酒。
田中美佐淡淡的看了易寒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
易寒轉過身來,笑道︰「寧兄,你怎麼會在這里」。
寧相一臉笑意看著易寒,看的易寒一臉疑惑,難道他這句話有錯嗎?
「易兄,你對她有意思」。
易寒哈哈大笑,「寧兄,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見到如此性感的女子,難保不心癢癢的,可惜啊,這田中小姐的身心卻是屬于她的那個什麼神靈」。
寧相淡淡一笑,「確實,美佐不是個正常人,情愛似乎與她無緣,在她心中除了賭再容不下其它」。
易寒似有深意的盯著寧相,道︰「以寧兄這般俊俏瀟灑的男子難道也無法讓田中小姐動心」。
寧相听完,嘴邊逸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瞥了自己縴細修長的手指,道︰「我倒有把握讓她情動,卻無法讓她心動」。
既然知道寧相是個女子,作為一個資深的,豈能不明白寧相這個細微的動作的涵義,心中慚愧,重重嘆息一聲。
「易兄為何嘆息」,寧相忍不住問了出來。
易寒嘆了一聲,「不說了,對了,寧兄你為何會在此地」。
寧相反問道︰「我如何就不能在這里」。
易寒道︰「寧兄當然可以在這里,只是我好奇你怎麼突然就會出現,難道你剛剛就在暗處」。
寧相卻道︰「我也是剛來,剛好听見易兄的話,隨口應了一聲,怎麼樣易兄,我們也來賭一把吧」。
易寒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玩笑了,無緣無故我們賭什麼,不如這次我請你去飲酒如何」。
寧相折扇輕搖,一臉悠閑,淡道︰「也好,不過易兄那十萬兩銀子的事情便不關心了嗎?」易寒大驚道︰「難道」,「不錯,這家店是我開的」,寧相淡道。
易寒想說為何你會開一間這樣傷天害理的酒店,終究因為兩人萍水相逢,一面之交,並無權指責,笑了笑,這寧相不簡單,也許自己出現在這里,也早在這個假小子計劃之中,易寒道︰「既然寧兄你是這家酒店的主人,而我又是為還債而來,看來非賭不可」。
寧相笑道︰「剛剛易兄的建議我很感興趣,我贏了,易兄你就歸我,為奴為僕,听我差遣,那十萬兩銀子也一清」。
易寒苦笑不得,剛剛寧費說了已自己的名義最多也就借個十兩,怎知到了寧相這里身價卻猛漲了上萬倍,只是讓他作為賭注未免太過荒唐了,他剛剛也只信口雌黃」。
寧相見易寒一臉遲疑便笑道︰「難道易兄也是信奉什麼神靈,你的身心不屬于你自己,不能成為賭注」。
易寒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問道︰「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寧相一臉自信,淡道︰「我從來沒輸過」。
易寒卻重復了一遍︰「你輸了,你也是我的,為奴為僕,听我差遣嗎?」,心中得意,看著寧相俊俏白女敕的小臉,小美人這是你自找的,穿著男人的衣服,骨子里卻是個美人,想到這里易寒手指竟激動的撓了幾下。
寧相見易寒盯著自己的臉看,一臉遐想的神情,明白易寒心里在想什麼,不過她卻無所謂,從小到大她都把自己當做一個男子看待,淡淡一笑道︰「易兄,我知你是個不肯吃虧的人,我已經給你極大的便宜,怎想你卻得寸進尺,也好,我輸了,那十萬兩銀子就算清了,如何」。
易寒卻猶豫不決,本來為兄弟應該赴湯蹈火,可是這個賭注卻是他自己,答應了,顯得太傻,不答應心里又過意不去,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馬畫騰這個傻瓜,管他死活。
寧相見易寒一臉愁色,督促道︰「易兄可要趕緊做決定,說不定我馬上就改變想法,不與你賭了,這十萬兩銀子沒了,我也是很心疼的。」
這一督促,易寒腦子更亂,想起馬畫騰的可憐樣,于心不忍,月兌口道︰「好,我答應你」。
寧相吩咐下人,進來的卻是寧費。
寧費見到易寒,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卻什麼話也沒說,尊敬的朝寧相行了一禮,便想個下人一樣遠遠站在一旁听從吩咐,遠遠沒有剛剛那種大氣。
立下字據,雙方在上面簽名畫押。想想也好,贏了也不怕對方賴賬,不過他卻從來沒有想到輸了,自己就要淪為僕人,自己剛剛才輸了一次。
簽名畫押之後,易寒才道︰「如何賭法」。
寧相笑道︰「易兄你做主吧」。
易寒想了一想,他對這寧相底細根本不了解,不過能開的這樣一間酒樓的,絕非尋常之人,這賭館里的骰寶什麼的,卻萬萬沒有把握,剛剛田中美佐提出來的長賭卻是不錯,對于他來說是極為有利的賭法,找一個快要臨盆的孕婦,賭生出來的是男是女,這樣純靠運氣的賭法,對他最為有利。
易寒將想法說了出來,寧相笑道︰「這樣的賭法倒很有意思,我答應了」。
寧相淡淡一笑,道︰「易兄,那我們就出去逛一逛,金陵城找一個將要臨盆的孕婦,免得你說我作弊」。
眾人見易寒與一個絕色公子走了出來,于杰等人見易寒一臉愁色,心知不妙,還是問道︰「怎麼樣了」。
易寒道︰「十萬兩不用還了,已經兩清了」,因為不管是輸是贏,這錢都已經不用還了,眾人一听露出喜色,馬畫騰更是整個人蹦了起來,心情極好道︰「易兄,那個田中美佐長的如何」。
易寒心中不喜,我為了你把自己都豁出去,你小心還有心情談論美女,語氣冷漠道︰「我見不到她的容貌說不上來」,眾人一訝,即是這樣,那不是無法贏她,這十萬兩清了又是怎麼回事。
寧相卻看也不看三人一眼,對著易寒道︰「走吧,易兄」。
三人好奇的看了寧相一眼,再朝易寒看去,希望他能解釋一二。
易寒卻沒有心情解釋,幾句含糊過去。
眾人也不再追問,事情解決了,胸口的大石也落下,昨夜眾人都沒睡好,剛剛緊繃著心情並不知覺,現在放松下來卻覺的累了,道別各自回家休息。
二人走出同福樓,專往那些小戶人家的宅子走去,一路上,寧相談笑風生,易寒卻憂心忡忡,一個熱一個冷自然談不出好氣氛。
來到城東一戶普通人家,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領著接生婆趕了過來,婦女與接生婆進去以後,將男子趕了出來,男人就在門口走來走去,一臉著急。
寧相笑了笑,道︰「易兄,找到了,我們趕快開始吧,不然一會生了,就賭不了。」
兩人站在那小戶人家門口,寧相道︰「我先還是你先」。
易寒道︰「還是我先吧」,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猶豫了一下,道︰「我猜是女孩」。
寧相笑道︰「那我只好猜男孩了」。
兩人走了過去,易寒對著那男子道︰「大哥,媳婦要生了」,男子一看卻不認識對方,不過這是好事,對方又好心問起,便道︰「是啊」。
「男的女的」,易寒又問,男子道︰「還沒生呢,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恭喜恭喜」,易寒笑道。男子也回禮,臉上輕松了許多,這時屋內突然女子的尖叫聲,申吟著,好像很痛苦,男子放松的臉又緊繃了起來,只听屋內接生婆一聲又一聲很有節奏感的「用力,呼氣,用力,呼氣」。
啊!啊!啊!孕婦使勁力氣。
一聲嬰兒的哭聲響起,接生婆喜道︰「生了生了」,男子沖進屋內,接生婆喜道︰「恭喜恭喜,生了個男孩」,接著又听見剛剛那男子大聲喊道︰「太好了,太好了是個男孩」。
易寒眼前一黑,當場就差點要暈過去,寧相將易寒扶住,道︰「易兄,我們還是進去證實一下吧,說不定他們看錯了」。
易寒卻知道這種情況幾乎是不肯能的,但若是不親眼所見,自己如何能夠服氣,兩人踏入屋內,男子正抱著一個嬰兒一臉喜悅,幾人見突然進來兩位陌生人,一臉奇怪,易寒沉默不語,寧相卻笑道︰「我們是路過的,听見嬰兒哭聲,順便進來道喜」。
老婦人笑道︰「好好好,請進」。
寧相笑道︰「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嬰兒長的像不像他的父親」。
男子笑道︰「當然可以」,抱著嬰兒遞到兩人跟前,卻真的是個男孩。
真的輸了,我以後要為奴為僕,一瞬間,易寒幾乎不能接受這個結局,一臉愁色道︰「寧兄,我們再賭一次吧」。
寧相哈哈大笑︰「易兄,你真愛說笑,現在你都是我的人了,你還有何資本與我相賭」。
這假小子不好糊弄啊,她費盡心思該不會是貪圖我的美色,要讓我成為她的枕邊之人,若真是如此,做這個奴僕也不是很辛苦,只是腰力要好好練一練了。
寧相笑道︰「你認輸了嗎?」
易寒道︰「你運氣比我好」,寧相哈哈大笑︰「我的運氣也是你給我的,你若猜男,我豈不就輸了,我應該多謝你」。
這假小子,這不是故意來氣我嗎?難道就不能說兩句安慰的話,易寒忐忑不安道︰「說吧,現在你要拿我怎樣」。
寧相,手搖折扇,淡淡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將你賣到妓院」。
易寒一臉驚訝,失聲道︰「怎麼男人也可以賣到妓院去嗎?」
寧相雙眼冒著神光盯著易寒俊俏的臉,扇子輕輕在他臉上一劃,「怎麼沒有,我就開了一間,里面都是些細皮女敕肉的男子,專門招待那些深閨怨婦」。
我靠,這假小子竟將男子當做青樓女子來對待,瞧看表面上笑呵呵,骨子里卻是冷漠無情,盡干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比他當街調戲婦女還要惡毒百倍,剛想說你為何盡做一些傷天害里的事情,話到口中卻覺得不妥,委婉道︰「你怎麼專門做些奇怪的生意」。
寧相神色淡漠,道︰「什麼生意好賺錢我就做什麼唄」。
「寧兄,我看你也是個愛開玩笑的人,要不今日之事,我們就當做戲言如何」,易寒心中還是不肯放棄,繼續耍賴。
寧相笑道︰「易寒,我願用十萬兩來賭你的人,你覺的我會開這樣的玩笑嗎?以後我就是公子,你是下人了,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寧相直呼其名,其意已經清楚。
哼,公子,該叫小姐吧,要我做你的奴僕,該不會讓我伺候你月兌衣暖床,更衣沐浴這一類的事情吧,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寧相絕對是那種不做虧本生意的人,他居然說自己值十萬兩必有原因,「寧兄,我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我堅信我易寒在你眼中絕對值不了十萬兩銀子,你挑上我,到底有何目的」。
寧相哈哈大笑,「易寒,你真是個聰明人,我找上你,那是因為我需要你去做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易寒受寵若驚,這麼高看我,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好奇問道︰「何事」。
寧相折扇輕搖,風采尤勝真男兒幾分,「我要你去追求一個女子」。
「追求一個女子這麼簡單,這種事情也不一定只有我能辦到,寧兄你如此有本事,另外找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也不是什麼難事」,易寒疑惑道。
「不」,寧相一臉決然,「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不是尋常女子,就算是你,成功的可能也只有五成,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其它合適的人選」。
「我!」
易寒有些不可思議,不明白這寧相為何會如此高看他,他除了風流,在追求女子方面還真沒有什麼成功的經歷。
「對,你,能讓寧雪動心的男子,做到這一點,你足矣堪稱奇男子」,寧相贊道。
「你認識寧雪」,易寒越來越糊涂了,從一開始自己就完全被寧相玩弄的股掌之中,這一點倒與寧雪的性格有幾分相似,想到這里,靈光一閃,驚訝的看著寧相。
寧相淡淡一笑,「想必易兄已經猜到,不錯,寧雪正是家姐」。
易寒訕訕一笑,「寧兄,我覺得我該改口叫你寧小姐才合適吧」。
寧相豪爽笑道︰「易兄,你不必激我,我雖身為女子,但始終將自己當做男兒看待,你如何稱呼,在我看來都是一樣」。
道出真實身份之後,再與寧相相處,易寒總覺得怪怪的,她是女子,我卻是她奴僕,感覺我就是她的男寵一般,不爽,實在不爽。
「寧小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寧相沒有回答,轉身離開,遠遠傳來聲音,「寧霜。記得你是我的人了」。
「好你個寧霜,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你也只不過是個女人」,易寒望著寧霜遠去的背影,咬著牙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