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一跑,那兩個護院就追了上去,這個時候易寒只恨自己學藝不精,輕功施展不出來,繞了兩圈,便被兩人死死按在地上,無法掙月兌半分,易寒眼前一黑,如果當初選擇練武功而不是泡妞,現在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兩位大哥,不必這麼高調吧,都把我人按凌亂了,我自己趴下去」,易寒大聲喊道。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院子里的人趕緊搶好前排進行慘無人道的圍觀。
易寒往那些人望去,希望有人求情,卻見人人一臉為難,他們倒是想替易寒求情,只是安安那張臉比烏雲還要黑。
安安冷冷道︰「二十大棍,不要留情」。
二十大棍!
易寒腦門一黑,頓時感覺壓力好大,急忙呼喊道︰「安安姐,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安安最恨的就是易寒這種死到臨頭還嬉皮笑臉的人,冷道︰「三十大棍,馬上給我打」。
「誰敢動我大哥!」,盧燕掄著鋤頭從屋子里沖了出來,威風凜凜,霸氣外露,一副萬夫莫當之勢,「好兄弟」,易寒感動的差點熱淚滿眶,「盧燕,你快跑,不要管我」。
盧燕一愣,「易廚師,我跑干什麼,他們打的又不是我」。
安安一臉冰冷,「盧燕,不關你的事情,不要攪合,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盧燕毫不畏懼,「不管是誰要動我家易廚師,都要問問我手上的鋤頭答不答應」,低頭往鋤頭問道︰「鋤頭,你答不答應」,手上搖了搖鋤頭,「你看,鋤頭都搖頭了」。
易寒一愣,以前被盧燕大愚弱智的表情迷惑了,沒想到這小子竟也有他幾分風采,情緒很激動朝安安道︰「安安姐,你看,連鋤頭都不答應,說明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啊」。
安安理都不理,冷聲道︰「還不動手」。
徐管事呢,他不是說過愛戴手下嗎?緊要關頭,這死老頭跑那里去了,易寒心中咒罵。
盧燕掄著鋤頭沖了過去,剛一近身就被其中一個護院一腳踹開,易寒搖了搖頭,打架最忌諱的就是門戶大開,鋤頭都還沒輪下去,人就湊到人家跟前,看來不能對他抱太大的希望。
兩人掄起杖棍就要往易寒打下去。
「住手」,一個優雅的嗓音響起,聲音酥膩入骨,充滿性感的蠱惑力。
墨蘭姐姐!
安安驚呼出聲,兩個護院在墨蘭出現的時候硬生生的停止手上的動作。
易寒心中一喜,救星來了,一臉堅毅不屈,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墨蘭,心中哼著小曲兒,表示毫無壓力。
墨蘭怎麼會在這里出現呢,百思不得其解,這鼎立院她從來就沒來過。
墨蘭姐姐,安安更是驚訝,驚訝她為何會袒護易寒。
安安臉上恢復了淡定,道︰「墨蘭姐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墨蘭往地上的易寒看了一眼,易寒剛剛擺好了無辜的表情。
墨蘭淡道︰「安安妹子,給我一個面子,不管他犯了什麼過錯,這次就饒過他,其實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院子的人都一臉糊涂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墨蘭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而又為什麼又說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話來,在他們看來,易廚師是這個院子最悠閑最快樂的人,他若是可憐人,自己又是什麼。
安安臉上再次露出一絲驚訝︰「墨蘭姐姐,你為什麼要幫他求情,他可是個惡奴」。
墨蘭輕輕的走到安安身邊,低聲道︰「他是我引薦進來的,他家里有一個重病臥床的娘子,還有兩個聰明懂事的孩子,當初我遇見他的時候,父子三人正在乞討,他是家里唯一的支柱,妹妹若是將他打傷打殘,他的娘子,他的孩子該如何傷心」。
安安絕對不會相信,可墨蘭更不會說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頓時糊涂了。
「妹妹」,墨蘭握住安安小手,一臉懇求,她本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但她卻不希望因此傷害姐妹感情。
「姐姐,我听你的」,安安妥協道,心中卻有一絲不甘。
墨蘭臉帶微笑,「別緊繃著臉,你笑起來才更美」,安安勉強露出笑容,「這才是我漂亮的安安妹子」。
安安朝易寒冷道︰「罰你晚上給夫人做一頓好吃的」,說完與墨蘭道別,匆匆離開。
安安走後,徐管事突然出現,笑呵呵的問候墨蘭,易寒心中罵道︰「這個老狐狸,貪生怕死,早不出來,沒事了就出來」。
墨蘭淡道︰「徐管事,我想單獨跟他聊聊,忙你們的吧」。
徐管事呵呵笑道︰「墨蘭姑娘,請便」,轉身朝院子里的其他人喝道︰「都散了,都散了,干活去」。
易寒起身,墨蘭見他一身塵土,淡道︰「衣服都弄髒了,拍干淨」,易寒老實照做,在墨蘭面前可不能向對安安一樣嬉皮笑臉,在墨蘭眼里他可是個慈父良夫。
「安安雖然性情冷淡,倒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你怎麼會惹她如此生氣呢?」墨蘭臉帶微笑問道。
易寒額頭頓時冒出冷汗,怎麼編呢,自己說完她肯定要去找安安對口供,這又不能亂編,照實說的話,自己在墨蘭眼中的光輝形象就完全毀了。
易寒一臉無奈,「是這樣的,我剛來的時候,徐管事安排我做副主廚」,墨蘭淡淡點頭,「很好,總算不枉費我一片苦心」。
「第二天,剛好主廚王廚師病了,我便倉促接手,夫人中午的膳食就由我負責,大概我做的菜不合夫人口味吧,安安姑娘怒氣沖沖的尋來責問我,我百般解釋無果,反而惹得安安姑娘動怒,她一激動便要沖過來打我耳光」。
「我記得墨蘭姑娘曾經跟我說要,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既然如此,豈能讓人想打就打,這尊嚴二字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到底」,易寒說到這里,墨蘭臉上露出一絲贊賞之色。
「我倉促之間一抬手,想要擋住安安姑娘的手,卻沒想到,無意間卻踫到安安姑娘的」,易寒漲著臉,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下面的話說完。
「踫到她的手了」,墨蘭淡淡問道。
易寒苦憋半天,終于吐出來,「不是,是踫到她的胸」。
這句話,如驚雷咋響!
晴空霹雷一般重重敲打墨蘭心中,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早知如此,我就不攔她了,確實該打」,墨蘭嘆了口氣,「害我錯怪了安安妹子」。
「可可我是無意的啊」,易寒攤了攤手表示很遺憾。
「不管有意無意,你終究踫了女兒家不該踫到的地方,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墨蘭一臉嚴肅。
易寒一愣,「什麼怎麼辦」。
「當然是要給安安一個交代,不然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家以後如何見人」,墨蘭言辭開始變得嚴厲。
這妮子怎麼這麼封建,只不過踫了一下胸而已,就要逼人交代,若是如此,他不知道要交代多少次,嚅嚅道︰「大不了我娶了她」。
墨蘭冷道︰「那你家娘子呢?」
「休了她?」易寒帶著商量的口氣問道。
「休了她,難道你要做一個無情無義的男子嗎?」,墨蘭一臉冰冷,易寒的回答讓她很不滿意。
我的天啊,饒了我吧,這妮子怎麼這麼難纏難搞,頻臨崩潰道︰「我一死以謝天下」。
「你若死了,讓孩子承受喪父之痛,讓你娘子承受喪夫之殤,孩子無人照顧,不能盡到父責,以何瞑目安于九泉之下」,墨蘭一聲厲過一聲,說的易寒縮縮發抖,原來天下間殺人的利器不是寶劍,而是無情的問責。
墨蘭的話讓易寒陷入兩難之境,逼迫之下大膽道︰「我娶她做妾」。
墨蘭沉吟道︰「如果安安願意,這倒是個兩全之策」。
輸給你啦,女人的心思永遠捉模不透,易寒道︰「墨蘭姑娘,要不你去幫我問問安安姑娘是否願意」。
墨蘭淡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怎好插手,你只要誠心誠意,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心里想說自己對安安沒有半分感覺,倒是嵐兒讓他有幾分動心,只是這話卻如何能在墨蘭面前說出口,慈父良夫這個角色實在不適合他來演。
墨蘭移開話題,「你娘子的病情好點沒有」。
「謝墨蘭姑娘關心,拙荊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了」,易寒謝道。
「孩子呢」。
易寒道︰「在家里呢?」
墨蘭問道︰「怎麼不送去私塾讀書呢?」
易寒一臉尷尬,「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墨蘭掏出繡花荷包,將里面的碎銀子都倒了出來,「拿去用吧,孩子不能不識字」。
易寒一臉驚慌,「使不得,使不得」。
墨蘭冷道︰「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為何使不得」。
易寒心中哭笑不得,柔兒與雄霸怎麼會看上這些銀子,他們兄妹二人身上從來只有銀票沒有銀子,這墨蘭衣著樸素,身上沒有任何飾品,就連頭上的發簪也是木制的,素顏打扮,並不像其它女子一般將錢花在裝扮上面,而卻將錢大方的送于他手,光這一點,她就是一個值得讓人敬佩的女子。
易寒諾諾道︰「墨蘭姑娘,你還是留著給自己買些飾品吧」。
話一出口,墨蘭頓時變臉,冷道︰「何為重,何為輕,你都分不清楚,若我是你娘子,當下就不給你留半分情面」。
易寒苦笑,你留情面了麼,你可是一點都不留情,好好地一個人都被你說的一無是處,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里抱怨,卻不敢說出口,這妮子還是有幾分讓人敬佩的。
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調戲她是怎麼的一副情景,怒還是羞,冷還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