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逃民的東移,西夏軍奪下明、峭二山,兵圍雁門關的消息傳到了大東國東面盡頭,這個時候已經是十日之後,也就是說他們獲悉的消息是十日之前,現如今雁門關是依然堅守還是城破,他們依然不知,各州縣的百姓人心惶惶,日夜不安,此番消息傳來,必定會造成物價上漲,而朝廷也必將重建部隊,這樣一來非但要向各州縣加緊征收賦稅,且年滿十六的男子需應征入伍,美名其曰保家衛國,同時那些家中有親人在在雁門關當兵的人家更是心急如焚,如此局勢可以說九死一生
一場戰事關系到百姓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對國家來說,人力耗盡,財力枯竭,長此已久,國內十室九空,對百姓來說,他們的負擔將要加重,車輛器械,馬匹的征集,盔甲、箭弩、載盾的補充,大牛打車的征調,人力調集而國內力不從,物稀而價必貴,所有的所有對百姓無一好處,他們只希望西夏快快退兵。
金陵城內不少奸商趁機抬高糧價,賤糧高賣,而林黛傲因庫存不足,對此也無能為力,甚至她向玄觀提出將軍隊糧餉先調集來平抑糧價,而玄觀對此卻持不同意見,她認為這些糧食就算流入市場也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因為戰事一起,物價必漲,這乃是大勢所趨,而又豈能再起禍端,假如這支軍隊沒有糧餉,後果不堪設想。
金陵城內,百姓閉門不出,緊衣縮食,街上人氣蕭條,那些富家公子也無心游玩,像金陵這樣的繁華之地尚且如此,大東國其他的地方可想而知。
而皇城之內,這些日子皇上與諸多重臣日子也不好過,自從收到邊關告急文書,他們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一邊加緊征集糧草準備送抵雁門關,一邊封鎖消息穩住民心,而這些時日朝堂之上談論最多的就是,國內根本沒有精銳可援,該怎麼辦,莫不成將皇城的禁衛軍調集前去增援,就算肯如此,雁門千里,又是否來的及,這些日子文書每天就像雪花般不停的飛來,前些日子獲悉莊元帥抗命不歸,反而重返雁門關,皇帝非但不怒,反而落下心頭大石,有莊庸凡坐鎮,至少能讓他放心不少。
早朝之後,皇帝令幾位當朝重臣前往御書房商議要事。
剛坐下來,皇帝道︰「自朕調離莊元帥回京之日,西夏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明陡二山,兵圍雁門關,諸位愛卿認為其中有什麼關聯」。
兵部尚書周置道︰「皇上,對方行動如此迅速,看來是早有策劃,至于莊元帥通敵賣國之事,乃是對方的離間計」。
听到離間計三個字,皇帝微微有些不悅,因為正是他信了對方的離間計,才讓西夏有機可趁,可是皇帝又怎麼能在臣子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淡道︰「是朕疏忽了,本來此事須得細細查明之後,再作定奪」。
宰相丁制道︰「此事怪不得皇上,那西夏早有預謀,進攻雁門關是遲早的事,幸虧莊元帥急速返回雁門關,才局勢穩定了下來,而從今日送來的文書中也獲悉了,西王爺與郡王爺已經派兵增援,雁門關暫時不會有城破之危,老臣在這里懇請皇上赦免莊將軍的抗命不歸之罪」。
皇帝重重道︰「老丞相,這個時候我又怎麼會怪罪于莊老元帥,他誓死抗敵,堅守雁門關,忠耿之心一目了然,而邊關軍情緊急,他不稟而歸也是情有可原,我非但不會定他的罪,且應該慶幸他當機立斷,若不然,後果朕真的不敢去想」。
兵部尚書周置道︰「臣還有一事要稟,眼下秋收之際,全國糧食征收工作還在火速進行之中,臣擔心後勤供給不及時,雁門關方面空有缺糧之患。」
皇帝淡道︰「周愛卿,這幾日朕也正為此事煩惱,已不止一次督促吏部尚書加速征糧之事,而從今日所收到的文書之中已經獲悉雁門關已無缺糧之患,今日在朝堂之上朕並未提起,所有周愛卿並不知曉」。
周置一愣,皇帝道︰「這事還是由席大人來講吧」。
皇帝所指之人正是席清之子,吏部尚書席慕德。
席慕德道︰「周大人,事情是這樣子的,莊元帥回到雁門關立即意識到城中缺糧,一邊讓部下火速發送文書督促朝廷送糧,一邊四處借糧,金陵的方夫人獲悉此事,立即籌備十萬石糧食運往雁門關,糧食已經在三日之前抵達」。
周置大吃一驚,「這方夫人到底何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籌集十萬石糧食」。
席慕德笑道︰「周大人,說起這方夫人你也許不認識,可是金陵方家的先祖乃是我朝開國功臣方國公」。
周置點了點頭道︰「竟是方國公的後人,果然是一門忠良」。
席慕德笑道︰「我若說出這方夫人的身份你必更是大吃一驚,乃是太保兼大學士林大人的孫女」。
周置露出訝色,「竟有此等巧合之事」。
皇帝笑道︰「林太保年事已高,雖掛太保之職,已是多年不理政事,此刻我也是從席愛卿口中獲悉才知,鑒于方夫人這大義之舉,我準備表彰于她,誥封為三品「淑德夫人」,不知諸位卿家可有異議」。
這麼名號只有俸祿,並無實權,且方夫人此舉可真可謂是解火急之危,並無異議。
皇帝見諸位重臣沒有異議,淡道︰「那這事就這麼定下了,等戰事一了,朕便下旨」。
皇帝朝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十一王爺看去,輕聲問道︰「皇叔,你可有意見」。
十一王爺冷冷的看了劉太師一眼,這才回道︰「皇上,誥封方夫人乃是小事,臣並無異議」,卻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莊元帥鎮守雁門關十年,從無戰事,西夏軍懼其威嚴不敢來犯,他年事以高還堅守在戰事的第一線,這等忠臣良將怎麼可能通敵賣國,只需略加思考,就能辨明是非」。
此番話直至劉太師而去,劉鋤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便听十一王爺又冷冷道︰「可恨朝中有不明是非之臣,無視國之安危,借此謀求利益,卻不知道雁門關一旦失守,中原門戶大開,淪為夷邦」。
劉鋤被說得惶惶不安,低著頭不敢來辯,皇帝一臉嚴肅道︰「皇叔,此事也是朕的一時疏忽,幸好,雁門關暫時已經無城破之危」。十一王爺道︰「皇上,雁門關雖暫時無憂,卻無法永保無憂,西夏舉國之兵來犯,其狼子野心乃是圖我中原沃地,西夏若長圍不退,戰事吃緊,長此以往,人力物力耗費巨大,國庫一旦空虛透支,百姓生活苦困,臣擔心的是其余三國趁機來犯,到時候三面臨敵,又將如何抵擋住這猛烈的攻擊,恐怕」說到最後十一王爺搖頭嘆息。
這些話在場幾人雖心知肚明,也就十一王爺敢不用旁敲側擊直白說出來。
老宰相丁制心中暗忖,「十一王爺為人就是剛烈,此刻皇上已經為雁門關之事愁白了頭發,哪知道局勢剛剛穩定下來,又說出這樣一番駭人听聞的話來」。
皇帝心神俱憊,「皇叔,以後的事情等過些日子再談,朕這些日子已經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眾臣明白,紛紛告退。
大家給個建議,最後要通過莊庸凡來道出易寒的真實身份,還是用一番說辭掩飾易寒的身份,讓他成為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物,最近這幾章邏輯要有序,各種事件的發生在時間上不能出現錯誤,在寫之前需要好好先策劃一下,一旦落筆就無法挽救,在其後將會出現虎女夜闌,而這個人物的情節,我也早就設定好的,最後想說的是喜歡別忘了收藏,不喜歡就算了噴一噴,噴出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