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後山一側有一塊空地,乃是當初皇上賜封李毅修建宅子,李毅建府的時候沒有完全使用,一直空著,這一次剛好用上,畢竟來者眾多,進入府內實在不好管理,要是有不良企圖之人混入其中潛入內院,偷點東西什麼的那還好說,若是投毒鬧出人命來,後果可嚴重了。
易寒一伙人順著指示,繞道往李府後山而去,一路上自然是人山人海,馬車已經無法通行,李府也派人在一處替來人安排好車馬,這也方便,蘇洛下了馬車,蘇中行吩咐跟班取下馬車之上的貴重物品,那李府下人很有禮貌的問了蘇中行的姓名,蘇中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李府下人不亢不卑說道︰「蘇公子一會要取回馬車,只需報上姓名即可」,就牽著馬車、馬匹栓圈起來。
易寒看見那下人手中捧著一八尺長左右的物品,上面遮一刺繡山水畫得綢緞,易寒一看就知道那是蘇中行的琴,那便是冠韻琴,他也是愛琴之人,想要看看這琴什麼樣子,佯裝不知走了過去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跟班答道︰「這是少爺的寶琴冠韻」,那神態似乎抱著這把琴跟抱著一個美nv似的,驕傲而讓人羨慕。
易寒掀開琴布要看個究竟,蘇中行沖了過來,阻止了易寒,怒道︰「在未彈奏之前,此琴不能見光,你這個粗人,離我的琴遠一點」。
易寒一臉夸張道︰「有沒有這麼玄乎,看一眼都不然」。
柔兒走了過來瞪了蘇中行一眼,對著易寒安慰道︰「爹爹,我們不看,你喜歡,讓娘親給你買一百把,把把都比這破琴好」。
蘇中行對柔兒沒有怒容相向,反而輕聲說道︰「xi 妹妹你不懂,我這琴貴在一個韻字,若是被俗人玷污了,可就全無韻氣了,又如何與其他名琴爭鋒,這種寶琴是多少銀子也買不到的,可遇而不可求」。
柔兒也知道他是蘇姐姐的弟弟,語氣不似平時那般高傲,問道︰「那我爹爹怎麼就成了俗人了」。
蘇中行朝笑嘻嘻的易寒看去,搖了搖頭,說道︰「俗不可耐,沒有半分優雅」。
柔兒不屑道︰「你都不知道我爹爹多優雅,你與他比起來才是真正的俗人」。
不知為何,蘇中行面對柔兒卻生不出半點氣了,卻替她想了起來,畢竟她總是向著自己的親人,不以為意,笑道︰「好好好,你說我是俗人,我就是俗人好了吧」。
柔兒這才作罷。
蘇洛含笑走了過來,對著易寒道︰「中行說的沒錯,此琴你卻是踫不得,非優雅之人而不得觸,若被你踫了,一會估計連琴音都發不出來」。
易寒笑道︰「xi 洛,你也認為我不是優雅之人」。
蘇洛微笑道︰「優雅有什麼好,你若優雅就不是你了,咱不學這些」。
易寒一臉沉思,蘇洛看著他,卻擔心他心有芥蒂,易寒突然趁人不備,掀開琴布,蘇中行大吃一驚,喊道︰「不要踫我的冠韻琴」,易寒手在琴弦上停了下來。
蘇中行一臉緊張,豎起雙手,溫柔道︰「請不要踫我的冠韻琴」。
易寒笑了笑,卻往琴弦上掃去,蘇中行悲呼道︰「我的冠韻寶琴完了」,與此同時一個琴音響來,峨峨婆娑,優柔動听,一瞬間所有听到琴聲的人都听了下來,只感覺心頭仿佛被雪水清洗了一番,驅趕走心中的繁雜憂愁,有種前所未有的清靜。
蘇中行一愣之後,連忙遮擋出琴布,幸好琴音未變,朝易寒怒吼道︰「你離我的琴遠點」。
易寒訕訕一笑,「沒什麼了不起的嗎?」
蘇中行冷著臉,也不然跟班抱琴,干脆自己自己抱著,冷著臉走在前頭,若不是看在蘇洛的面子上,他一定打斷這男子那雙賤手。
蘇洛好奇問道︰「韻s 非但不弱,反而相合,莫非偶然」,她也知道易寒喜歡彈琴,不過那琴音從來都是不堪入耳,連她都無法忍受。
易寒笑了笑,「當然是偶然了,我的琴藝你又不是沒听過」。
蘇洛笑道︰「這與你琴藝無關,我現在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易寒未應下,她卻繼續說道︰「一會你不許lu n來,也不許張揚,可以嗎?」
易寒反問道︰「那你這不是我讓我裝」。
蘇洛嫣然笑道︰「你不是最喜歡裝模作樣,這一次合你心意,怎麼又不肯了」,蘇洛最怕易寒輕浮x ng子lu n犯,雖說他身份不弱別人半分,可是來此之人多是名 n,若是得罪別人,在不知易寒身份的情況下,豈肯輕與。
易寒裝出一幅憨憨的模樣來,問道︰「這樣可以嗎?」
蘇洛被逗的撲哧一笑,「可以是可以,可就是與你現在的先生模樣有些矛盾,先生更應該氣度儒雅,那里會像你這樣傻傻的」。
易寒搖了搖頭,「那個我裝不來,太虛偽了」。
柔兒卻喜道︰「爹爹,這神態好,我最喜歡看你樸實的一面了,不如我們到街角搶乞丐的衣服穿,你扮作老乞丐,我扮xi 乞丐」。
易寒笑道︰「那是人家謀生的資本,你搶了他們的衣服,誰還會給他們錢,再說,一會可要被你給趕走」。
蘇洛好笑道︰「好了,就這樣吧,只要你不惹事就好了」。
易寒問道︰「你不怕我站在你這儒雅nv先生身邊給你丟臉」。
蘇洛淡道︰「我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更不在乎他們的眼光」,朝易寒說道︰「我去與中行講些話,你不要再氣他了」。
易寒看去,只見蘇中行正y n沉著臉,不悅之s 顯形于表,灑道︰「沒關系,你去疼疼他吧」。
蘇洛啞然失笑,走快幾步。
離易寒不遠的地方有一伙人,正是從杭州來的何不爭,他本來並不想來爭奪玄觀,他心中只有一個nv子,那就是此刻渺渺無蹤跡的寧雪,無奈卻被家中長輩b 迫前來
,卻打算陽奉y n違,剛才忽然听到琴音,卻是大吃一驚,朝身邊的一個妙齡nv子問道︰「xi 妹,你剛才可曾听到琴音」。
那nv子也長的十分美麗,輕盈細細的眉 ,眸子如星海,鼻梁如美y ,檀唇薄而赤,更勝在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此nv正是何家xi 姐何郁香。
何郁香點頭道︰「不知道是何人所彈?」
何不爭思索道︰「單從琴韻辨別最有可能的就是蘇中行手中的冠韻琴,此琴以韻稱冠,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彈奏出它的韻味來」,突然一臉興奮道︰「想不到蘇中行是琴道高手,至少今日有人能與我何不爭辨個高下,xi 妹,你去問一問是否是蘇中行」。
何郁香笑道︰「好啊,我也想認識認識溫文爾雅,博學多才的人。「卻問道︰「大哥,我一個閨nv家突然去與人家說話,會不會唐突無禮了」。
何不爭笑道︰「世家之談,不拘俗禮,又不是市井徒子」。
易寒正走著,突然一個身影朝他靠近,定楮一看是個水靈靈的大姑娘,看裝扮還是大家xi 姐一類的人物,易寒好奇的盯著她看,嗯,長的還挺漂亮的,人一旦走桃花運擋都擋不住啊,看來憨一點也不是沒有壞處,至少顯得特殊另類,你看,一下子就把大家xi 姐給吸引住了。
何郁香本來想讓他先問話,那知道易寒卻只是看著,卻不說話,倒顯得不好意思,微笑問道︰「是蘇中行蘇先生麼?」
易寒稍一遲疑,隨即堅毅地回答︰「我可以是!」
他這句話本來是挑逗的意味更深一點,也不知道是他表情太憨厚了,還是人家姑娘單純,竟認為他承認了。
何郁香微笑道︰「xi 妹杭州何郁香,家父何濤」,她怕對方不認識自己,報出父親姓名。」說完行了一禮。
這何家家主何濤,易寒還真的不認識,反正xi 妞在眼前,管他個鳥,笑道︰「原來是何伯父的愛nv,妹子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見外」。
何郁香笑道︰「蘇大哥叫我郁香即可」。
易寒擺手道︰「咦,那顯得多見外啊,叫妹子顯得更親熱一點」。
何郁香問道︰「蘇大哥,剛才是不是你撥n ng的琴音,xi 妹就是听到琴音才厚顏跑來與大哥你搭話的」。
易寒佯裝驚訝,「妹子,人聲喧嘩,你竟如此耳聰,不錯,正是我所撥n ng」。
何郁香笑道︰「清音裊裊, ng滌心靈,除此一音再無雜聲,如何會听不到,蘇大哥琴藝之高實在讓妹子佩服,不知大哥所奏之琴可否借xi 妹一視」。
易寒指著前頭的蘇中行,說道︰「那冠韻琴正被我的書童捧著,一會之後定然妹子你好好把玩把玩一番」,反正一會肯不肯是蘇中行的事情,信口雌黃他最拿手。
何郁香卻道︰「不敢,只想一視卻不敢玷污了寶琴」。
「曖,妹子此言差矣,像你這般水靈靈的人兒,是寶琴玷污了你才是」,不知不覺中易寒開始露出真面目來。
何郁香見對方炙熱的眼神瞟在她的臉上,慌lu n的笑了笑,這一笑顯得異常的雅氣和嬌羞,像一個得到大力贊揚的nv孩,同時又感覺對否有意討好自己,意圖不良,也不說話。
易寒笑道︰「妹子,你笑得真美,我若能每天與你一起起床,第一個看到你笑容就好了」。
何郁香有些不明白對方這句話的意思,思索一番之後,一起起床那不就是一起睡嗎?這蘇大哥拐彎抹角的,偏偏又說的這般坦坦 ng ng,讓人惱他不得,卻頓時羞紅著臉,舉袖掩飾羞態,嗔惱道︰「想不到,蘇大哥看起來憨厚,也是這樣的人,來欺負我」。
易寒心中竊喜,我就最喜歡大家閨秀這種羞答答y 拒還迎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摘啊,怎麼辦,好像捉住那白白女敕女敕的xi 手啊,突然大喝一聲︰「xi 心!」何郁香被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就被易寒抱住,只見易寒凝視著她,誠懇而溫柔道︰」你不必訝異,你摔倒的那一刻,我的身體早已經做好為你墊背的準備,當你即將倒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內心是驚慌失措的,可幸的是,我來得及讓你免受傷害,這一刻,我是蜜甜快樂的」。
何郁香頓時沉醉在他的聲音中,神情有些 離,只感覺原來話也可以說的如詩一般動人優美,他的溫存像夢中的甜美。
「啊,這樣盈盈的手,我怎能讓它染上灰塵」,何郁香這才感覺到對方粗大的手掌正在撫模自己的柔夷,她略感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希望從對方懷中掙月兌開來,這是矜持害羞的自我反應,動作卻不那麼激烈,生怕傷害這個男子的自尊心。
這個時候易寒卻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行,我不能摧殘這麼美麗的花朵,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這是多麼純潔的人兒啊,我怎麼能將魔掌伸到她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