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珍妃起身,暮雨暮雲邊服侍她洗漱邊將昨日梅妃來過的事情主動說給珍妃听。
原本以為珍妃听了會不悅,那里知道珍妃卻得意笑道︰「這跪罰,罰的好,罰出兩個人情來了」。
吩咐兩人道︰「快將我打扮的漂亮一點,我們坐等皇上駕臨」。
太陽已經高照,易寒卻呼呼大睡起來,絲毫不像一個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人。
「皇上駕臨景寧宮」,突然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來,卻把易寒給吵醒了。
皇帝與梅妃一並前來,身邊跟著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景寧宮的人連忙放下手上上的活兒,出來迎接。
珍妃也帶著暮雨暮雲走了屋子,施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皇帝忙的將珍妃扶起,輕聲道︰「愛妃不必多禮」。
皇帝回頭往易寒處看了一眼,只見珍妃卻沒有跟來而是朝易寒走去,只听耳邊傳來珍妃酥軟入骨的嬌嗔聲︰「皇上還愣著干什麼,快請屋子做」。
皇帝「哦」的一聲,就隨珍妃入屋而去。
易寒看見梅妃挺著大肚子朝他走了過來,遠遠的就看見她一雙美麗的大眼楮變得腫紅,眉頭緊鎖,神色略顯疲憊,心中暗暗道︰「這個傻梅子」。
待梅妃走近,易寒低頭道︰「見過珍妃娘娘」。
梅妃一慌張,連忙加快腳步,卻把她身邊的畫眉給嚇壞了,忙扶住她的手,「娘娘,慢一點」。
梅妃有些生惱道︰「哥哥,不必多禮」。
待易寒抬頭挺腰,梅妃臉上的不悅瞬間又化作關切,聲音沙啞道︰「哥哥,昨夜可受凍了」。
易寒笑道︰「娘娘,不來,我還睡的正香呢」。
見易寒露出微笑,梅妃也露出寬慰的笑容,疲憊之態消了許多。
易寒又道︰「娘娘,昨夜可是睡的不好,都怪中天不好,累娘娘掛心了」。
听了這話,梅妃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顯得有些羞澀,竟像個小女孩一般不敢都看易寒的目光,低聲說道︰「我現在有點討厭娘娘這個身份,這讓我無法跟哥哥親密接觸,哥哥處處守禮,也讓我們之間顯得陌生」。
易寒笑道︰「這禮數只不過是個形式,心里不陌生就可以了」,說著看了旁邊的畫眉一眼。
梅妃知易寒有話對她說,將畫眉支開。
待畫眉離開,易寒卻大膽道︰「小梅子,你這個傻瓜,好端端為什麼把眼楮給哭腫了,昨夜定是一宿沒睡,我睡的熟,這發而讓我良心不安」。
梅妃听易寒叫她小梅子,卻露出雀躍的表情來,說道︰「哥哥,你終于不與我多禮了,等皇上出來,你就不用在這里受苦了」,言語之中絲毫不提自己的擔憂之事。
易寒道︰「小梅子,以後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
梅妃一臉疑惑,「為什麼?」
易寒堅決道︰「你答應我就是,不要問為什麼,你參合在其中,有些事情我反而放不開手腳來」。
梅妃點了點頭,依她對易寒的了解自然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他的念頭,只是心里卻暗暗道︰「那我以後暗中關心,也不讓哥哥知曉,他也就不會生氣了」。
這時太監總管宋德張走了出來,朝兩人處走來。
梅妃喜道︰「哥哥,估計皇上讓珍妃娘娘放你一馬了」。
易寒也不說話,卻知道沒這麼簡單,珍妃不佔便宜豈會如此作罷。
宋德張走近說道︰「梅妃娘娘,皇上讓你進屋」。
與易寒說了些話,梅妃在宋德張的攙扶下走進屋子,坐了下來。
只見梅妃親熱的靠近她,輕柔說道︰「梅妃娘娘懷有身孕,可要注意一點」。
梅妃卻是一言不發,連笑容也吝嗇露出來。
珍妃不以為意,依然親熱道︰「梅妃娘娘與兄長的感情實在讓我感動,只是易副總管那日如此侮辱我,我實在是氣不過,今日看在梅妃娘娘的面子上,本宮也就原諒易副總管的無禮了,只是切不能因此此事影響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日後我們兩宮之間可要多走動走動,妹妹,也不要與我見生,可好」。
梅妃是個體貼入懷的女子,心想,珍妃能因為我而饒恕哥哥,卻也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豈能還跟她計較,哥哥常教我寬容大度,釋懷于人,也不計前嫌道︰「寒梅代哥哥謝過珍妃娘娘」。
珍妃笑道︰「妹妹還跟我計較,以後我們就姐妹相稱,若是有誰敢欺負妹妹,姐姐替你出氣」。
一旁的皇帝看到這場面,笑呵呵,吩咐宋德張道︰「傳朕的旨意,讓易副總管起來回營休息,就是珍妃娘娘原諒他了」。
宋德張前腳剛邁出門口,皇帝忙道︰「慢著,朕放易副總管三天假期,期間所有職務暫時由喬副總管頂替」。
梅妃也興致匆匆的要走出去,珍妃卻一把將她拉住,說道︰「妹妹,人都不用跪了,你還著急干什麼,要見易副總管以後多的是時間,今日我們與皇上共處可是難得,姐姐听說你跟皇上能一起共舞,不如就在這景寧宮讓姐姐開開眼界」。
梅妃歉然道︰「我懷有身孕,身子不便」。
珍妃一臉可惜,突然喜道︰「妹妹,不如你來教我如何,姐姐對這個可感興趣的很」。
梅妃自然不會拒絕,便手把手教著珍妃舞步,吩咐畫眉回長信宮取回曲譜,她便彈奏曲子,珍妃與皇帝便翩翩起舞起來,珍妃是個聰明的人,立刻掌握了其中的關鍵,就是沒有固定的舞步,而是隨著節奏而舞,可由男方帶動,也可以由女方帶動,沒有什麼她是學不會的,一會的功夫,她已經能與皇帝自由起舞。
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對于嬪妃之間能夠和睦相處,這是皇帝今日最大的收獲
,也是他感覺最高興的事情。
至于易寒早已經返回營地,洗了個澡換了身便服,吃了點東西,離開營地前往淑德府。
月兌俗正在安排下人布置府內,好好一個雅致的淑德府,反而被月兌俗整的俗氣無比,下人卻樂呵呵的依然她的吩咐辦,無論月兌俗需要什麼東西,他們都是二話不說前去購置,至于是否美觀,根本沒有人會在乎,只要女主人高興,整個府邸就會襯托的喜氣洋洋。
月兌俗見易寒出現,忙走過來,喜道︰「你看,這樣布置好看嗎?」
易寒笑道︰「很不錯」,心里卻暗暗拿寧霜與月兌俗比較起來,月兌俗已經屬于絕色了,只是寧霜的美麗更讓人永生難忘,不過還是眼前的可人兒更可愛一點,他情不自禁的將月兌俗摟在懷中。
月兌俗措手不及,羞赫道︰「你干什麼?很多人在看著呢?」卻沒有掙月兌開易寒的懷抱。
易寒朝周圍看了一圈,發現下人都帶著神秘的笑意在偷偷瞄著他們,知道月兌俗其實很害羞,也就松了開來。
月兌俗問道︰「你是不是在那個女子身上吃癟了,所以才想起我,來我這里找點平衡。」
月兌俗一直很驕傲,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易寒卻知道不能說真話,特別是比她還要美麗的寧霜,在情感方面,月兌俗其實是很小氣的,這是所有女子的通病,一個女子心中只有一個房間住著一個人,男子的心中卻可以有許多房間,每個房間住著一個女子。
易寒笑道︰「有你在身邊,至少也要找個比你更美麗的,這樣才能夠吸引我,可惜我來了京城這麼多天,還沒見過一個比的上你,所以她們根本無法吸引我」。
月兌俗突然卻失落道︰「我知道,李玄觀就比我要好,她是個賢妻良母,與她比起來,我顯得那麼的幼稚」。
易寒哈哈笑了起來,突然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她有一點比不上你,就是在床上,你比她要熱情,那個時候你的聲音也更動听一點,所以我想你的時候會多一點」,這句話半真半假,對付月兌俗這樣的女子最適當。
月兌俗卻冷著臉,撇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冷道︰「無恥,你以後若敢跟我說這種下流的話,我就讓你去當太監,看你是否還得意」,說著轉身離開,冷淡道︰「不要跟著我,見到你,我的心情變得糟糕了」。
易寒明知道她要讓自己去哄她,卻也沒有跟上去,正事要緊,卻走到內院去尋找葉白衣與西門無言兩人。
月兌俗見易寒真的離開,狠狠的跺腳罵道︰「這個呆子,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笨的時候卻真的笨起來了」。
問了下人,才知道兩人每日都會在空曠的後院呆著,一個真正的習武之人,武道便是他們最大的樂趣,或者別人看起來會是那麼的無聊,可是兩人卻樂在其中。
易寒走去,只听葉白衣對西門無言道︰「無言,你的劍亂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毫不猶豫」。
西門無言微笑道︰「我這是有情之劍,這一絲破綻多了些人情味,心中無愧,卻讓我的劍法變得更灑月兌,多一絲破綻又何足道哉」。
葉白衣又道︰「可是遇到厲害的對手,你會被殺」。
西門無言笑道︰「那就讓我在快樂中死去」。
葉白衣又道︰「你永遠無法勝過我」。
西門無言道︰「可是你永遠無法超越師尊,你可知道她的劍無情,人卻有情」。
葉白衣低頭思索,「劍無情,人卻為何有情?」
西門無言道︰「劍是死物,終究掌握在人的手中,人是善的,劍便是善的,人是惡的,劍便是惡的」。
「可是,她教導我,要信奉手中的劍,劍是用來殺人的,卻為什麼要有情,到底我們只見誰對誰錯,還是我們都無法理解她的意思」。
易寒大聲道︰「劍不但可以用來殺人,也可以用來自保,更可以扶弱除惡,這個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世界,所以手中的劍就像你的思想,它可以是權勢,讓你為所欲為」。
兩人並沒有應話,易寒繼續道︰「富人與窮人的區別,就如劍客手中劍的分量輕重」。
葉白衣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易寒哈哈大笑,中氣十足,「寂寞嗎?想試一試手中的劍分量輕重嗎?我帶你們去一個高手如雲的地方」。
「那里?」
「六扇門!」
「殺人嗎?」葉白衣又問道。
「這一次,我想看看無言的有情劍」,易寒淡淡道,意思是說這一次根本不用葉白衣出手。
無言對著易寒問道︰「你是否讓白衣去做什麼事情?我感覺到他的劍這些日子變得矛盾了」。
易寒一臉疑惑,「我讓他去刺殺一個人」。
無言淡道︰「那你一定是讓白衣不殺了他。」
易寒點了點頭,無言又道︰「除非白衣殺人了人」。
易寒心想,為什麼不將白衣與無言安排在六扇門呢,既然他們要入世,在六扇門最能見到世間的真假善惡,而且他不是一直夢想培養一支神兵,有了這支神兵他就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他日若面對北敖的狴犴俊騎,安卑國的刑天衛,紫荊帝國的神弓手也不會沒有一戰之力,只能退避三舍,據他所知李毅的杌神槍兵便是由六扇門諸葛掌地從中征集江湖人士所成的,想到自己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神兵,易寒頓時感覺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