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本想出言教訓孟星河一番,哪知道被孟星河一口回絕外帶辱罵了他。蘇慕白怎忍的下心中那口惡氣,仗著自己有幾分才氣,又是江都才子,他諷刺道︰「豬頭豈能生麟角,不自量力。」
孟星河一听,反而笑道︰「狗嘴何曾出象牙,原形畢露。」
對對子,小兒科而已,以前沒有少看古代對聯錦集,隨便在腦袋里都能拼湊一句出來。
「好!」蘇慕白收起手中的折扇,看來要動真本事了。他沒有想到小小一個桃源縣的學子,竟這般口叼。思考一番,蘇慕白得意洋洋羞辱道︰「二猿斷木山中,小猴子怎敢對鋸(句)?」蘇慕白說的不急不緩,但其中的羞辱憑誰都听得出來。
「一馬深陷泥潭,老畜牲怎能出蹄(題)!」不假思索孟星河就對出了對子。直接將蘇慕白的羞辱,盡數歸還于他。
听他精彩的對句,眾人立刻對這個身穿青衫的孟星河刮目相看,認識他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不認識的則是無限的崇拜加佩服。蘇慕白是江都才子,現在卻在一個桃源學子的手中敗了下風,在一定程度上還是長了桃源本地學子的氣勢。
連續兩次吃了孟星河的虧,蘇慕白也不敢大意。他仔細看了眼孟星河,然後嘲笑道︰「河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這句對子,擺明就是在羞辱孟星河的出生。蘇慕白刻意說的很重,無非是想讓孟星河難堪而已。
「山間竹筍,嘴尖皮厚月復中空。」孟星河依舊靠在那跟青石柱上,不知從哪里扯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吊兒郎當還擊蘇慕白。他一言一句都是刻畫的非常深刻,可以說對的既工整又有水平。
好!人群中突然有人居然拍手稱贊,不只是那家小姐十分欣賞孟星河的對子。叫出了「好」子也是情意綿綿、
蘇慕白被孟星河氣的半死,三句對聯已經盡他最大的能力居然還沒有對死孟星河。見孟星河現在還是游刃有余的樣子。蘇慕白使出絕招︰「可恥書生,喪德、敗家,氣死爹娘!」想了好久,蘇慕白接開孟星河的傷疤,還順帶問候了他掛名的爹娘。
這下你可對不出來了吧!蘇慕白自鳴得意。看見孟星河臉色憋紅,看樣子是江郎才盡了。
孟星河心里說不出的火大。我日!詛咒老子不要緊,還帶上親戚。好,你狠,別怪老子無情。孟星河突然氣沉丹田,當著眾多人的面,也不管什麼君子不君子,反正粗魯吼道︰「干你老姐,深入、淺出,舒(蘇)舒(蘇)服服。」
他娘的,好久沒有把孟花柳的語錄拿出來曬曬,孟星河都覺得生疏。這一句對的工不工整,反正他不在乎。蘇慕白問候他爹娘,孟星河沒有必要忍氣吞聲。
突然冒出一段葷對子,都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事。特別是在場圍觀的女士,更是羞紅了臉,不敢評論這次對對子究竟是誰輸誰贏。蘇慕白本來以為孟星河會卡住,哪知道他居然如此無恥,當著眾人大面佔了他一個很大的便宜。原本平靜的臉上,怒氣騰升,使勁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努力裝出一副隱忍的樣子,道︰「無恥之徒,有辱斯文。哼!」蘇慕白揮了揮自己的長袍,獨自走開了,好像真不屑與孟星河此等斯文敗類為伍。
「哈哈!」孟星河爽朗一笑。還是葷段子來的比較痛快,直接封死蘇慕白的嘴。見蘇慕白遠走,眾人自然是散了。孟星河獨自往偏園走去,除他一人之外,其余人都是跟上蘇慕白去欣賞一旁的風景去了。
「孟公子?你真不和我們一路進里面去嗎?」臨走的時候,薛施雨回轉頭來小聲問了一句,其實她是想說能陪她一路進去嗎?可是話到嘴邊,立刻就變了意思。不過薛施雨知道,憑剛才對對子的風波,孟星河是很難和前面那群人打在一起的。
「不了~」孟星河淡淡說道,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你薛施雨一個面子,如果再叫他和那群完全沒有共同語言的人走在一起,還不如一個人獨自游園自賞舒服。「你隨便玩,等會兒我就在外面等你。」
暖暖的一句話,薛施雨突然耳根一紅,想不到平時看起很隨意的孟星河居然也有體貼一面。薛施雨的心情突然好轉了很多,叮囑道︰「那奴家就先進去了。」
孟星河沒有回答,只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給薛施雨,他的人已將竄到了遠方。
雖然孟星河第一次來十里亭,但還不至于迷路。菊園只不過是十里亭風景的一角,在十里亭內還有很多的比較美麗的地方,適合不同季節前來游玩。
例如柳堤、杏林、松山,等屬于不同季節備受游客青睞的地方。剛才孟星河就在菊園里面表演了一場流、氓的話劇,現在他無所事事,就在十里亭的其他地方閑逛。
在十里亭的柳堤之上,孟星河漫步而行。這里和菊園相比,少了很多游客,顯的比較冷清。不過孟星河很是喜歡這種靜溢的感覺,就和當年在秋季初晨在北大未名湖畔陪女朋友散步時那樣,寧靜中透出一種幸福的享受。
走了沒幾步,孟星河卻停來,好奇的看著柳提上,那個萬種風情的女子在哪里蹙眉施憂。本著相識一場,孟星河選擇走過去打聲招呼︰「玉素姑娘沒有和趙兄進去欣賞美景麼?」
這句話很顯然是明知顧問,鐘玉素能出現在這里當然沒有和趙浩然他們一道同去。
「呵呵~孟公子也在?」鐘玉素看見孟星河出現在眼前,原本憂愁的臉上竟然出現一絲難得的笑容。她隨口問道︰「難道孟公子也喜歡來看這些殘花敗柳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鐘玉素的聲音明顯低沉很多。孟星河耳朵不聾,智商也不低,知道鐘玉素話中有話,他竟然笑道︰「玉素姑娘就有所不知了。」
孟星河賣了個關子,鐘玉素好奇的問道︰「難道公子有什麼高見?」
孟星河笑了笑,居然站在那柳堤之上,背負雙手,說不出是喜還是憂,一詩便從他嘴里念了出來。
荷盡已無擎雨蓋,
菊殘猶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須記,
最是橙黃橘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