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兩個討債的白眼狼,孟星河恢復了溫順的性格。孟母欣然一笑,模著孟星河的衣衫,目中舌忝瀆之情甚是濃重。還沒等孟母問話,孟星河就已經悄悄在孟母耳邊,附聲道︰「娘,我們出門去看看吧!孩兒從縣城給你添了些東西,我看孟家大院太冷清了,想給你老人家添添喜氣。」
「討打~還是那麼頑劣。」看見兒子嬉皮笑臉的樣子,孟母怎麼忍心下的去手,擱在心中的話想說,還是沒有說出來,隨孟星河走出孟家大院。
他們母子兩剛剛跨出大門,正對面那顆老槐樹下,一輛華麗的馬車正停在那里。趕車的師傅休閑的抽著旱煙,看見孟星河出了門來,趕車師傅一個激靈跳下車,恭敬道︰「解元郎大人,彩禮已經運來,還請大人叫家丁將它卸下車,老朽也好趕回縣城。」
看了看天色已經下午時分,趕回縣城恐怕都入夜了吧!孟星河招呼一聲︰「小五子,過去將車上的東西搬下來,拿回孟家大院。」然後孟星河從懷里取出一錠銀子,「老先生辛苦了,這點小錢拿去打二兩燒刀子酒喝,路上的寒氣重,驅驅寒氣。」
「使不得,使不得,柴公子已經給了小老兒賞錢了,解元郎大人不用客氣。」趕車的師傅趕忙推月兌。孟星河看他還算誠實,二話不說就將銀子塞在老者的懷里︰「老先生一路奔波,若不收下,就看不起我孟星河。」
小老兒頓時臉青,急忙收下那 銀子。開玩笑,解元郎的面子,小老兒敢得罪嗎?收了銀子,看見孟星河身邊的孟母,小老兒恭喜道︰「孟老夫人大喜,令郎今年鄉試高中解元郎,小老兒在此先道一聲賀,祝老夫人您富貴百年,兒孫滿堂。」
不錯,這話老子喜歡。听小老兒一說,孟母聲音有些顫抖︰「孟兒,這位老先生說的可是真的?」早就盼望孟星河能高中秀才的一天,如今听見這個喜訊,孟母如何不動容?
孟星河怕他娘過于興奮和那些高中秀才的學子一樣昏死過去,孟星河臉上並無多少喜色,沉聲道︰「忘了告訴娘,兒子確實是中了秀才,沒什麼大不了的。今年考卷比較簡單,中秀才的人多了,娘你就別放在心上。」
暗自捏了把冷汗,希望眼前的孟母不要太過興奮。
「好~好~~我兒有出息了~~我兒有出息了。」盼了好久終于等到了今天,孟母老淚縱橫,布滿風霜與蒼老的臉上,雖然頗受歲月的侵蝕,此刻也是洋溢出一種喜悅的神色︰「星河他爹,你可以閉眼了~~~」
長長的一聲感嘆,孟母身子軟,居然昏厥過去。幸好孟星河反應夠快,一把就扶住了他娘。擔心的事還是生了,孟星河此刻說不出是喜是悲,無奈道︰「春兒,張嫂,你們把我娘扶進她的房間吧!」
將孟母交給了兩個僕人,孟星河唯有嘆氣。和同小五子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送進孟家大院。孟星河獨自來到孟母的廂房。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輕輕推門而進。看見床榻上那個已經醒來的娘親,孟星河換上一副笑臉,坐在孟母窗前,關心道︰「娘,你好些了麼?」
孟母是喜極而暈,自然沒什麼大礙,听的兒子的關心,舒心的笑容出現在臉上。伸出那雙摺皺的手,抓住孟星河的衣角,臉上清淚並然溢出︰「孟兒,娘這是高興,高興。」越說下去,孟母的淚水就像斷了玄的珠子,啪嗒而下。
孟星河重重松了一口氣,看見孟母無礙,他心情也舒服多了。他心里知道,以前的孟星河可是一個十足的敗家子,孟母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說白了只是一種安慰,以前任孟星河的能力,能中秀才那絕不可能,所以當孟母听聞這個喜訊的時候,不比五雷轟頂還震驚。
找不出安慰的話,孟星河靜靜坐在孟母床前。孟母見他孩氣般的表情,心中打定主意,認真道︰「孟兒,你也不小了,正所謂男大當婚,娘是該為你張羅一門親事,管管你的孩氣。」
「這個恐怕不妥吧!孩兒才二十歲,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冒然成親要是有什麼壞脾氣豈不糟蹋了人家的姑娘,還是等幾年再說。」孟星河故作驚恐,成親之事他還沒有考慮過,到是孟母已經在焦急了,難道她老人家想抱孫子?
「胡扯~」但凡兒女的婚事,做父母的都很焦急。孟母呵斥聲起,孟星河頓時啞巴了。「當年娘嫁給你爹的時候,你爹才十六歲,待你娘還不是相敬如賓,你現在都二十出頭,怎麼比你爹還膽怯。」
哎!當娘的開始教唆兒子糟蹋別家姑娘去了。孟星河頗顯無奈。孟母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道︰「你今日已經高中秀才,要是在相好一門親事,那就是雙喜臨門,娘盼的就是這一天,你怎麼如此頑劣呢?」
儼然教訓起孟星河來,看來在婚事方面。孟星河是沒有自主戀愛的權利的。「好了,一切全憑娘做主,只要娘看的起那家姑娘,長的不算難看,改天抽空去串串門大家相互認識,合得來就成,合不來就散唄!」這回孟星河到是變乖了,反正他的名聲不好,那家姑娘都不願意嫁給他,親事就等孟母去張羅吧,也好滿足她的願望。
「恩~~」孟母高興的笑彎了眉,見孟星河沒有異議。孟母測過身子,從繡枕下取出一張紅本本。孟星河眼尖,一眼就看見那是一份婚書,當初王大財主還送過自己一本。孟星河眼楮瞪的老大,難怪自己的老娘如此焦急,原來早有準備,那我豈不是上當了。
孟母取過那張婚書,好像看見了兒媳婦就在眼前那樣,高興道︰「孟兒,前日縣城李老爺家叫孟大姐將婚書送了來,你要是同意就簽個字,選個好日子將李小姐娶過門吧!娘等的就是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