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一直以為,對這種情到深處時的交流,他都是比較主動的人。沒想到今天馬失前蹄,居然被夢蝶佔了便宜。于是,孟星河腦中產生了邪惡的想法,必須要把便宜佔回來。
他將身子往前頂去,將夢蝶死死壓在船尾的欄桿上。兩只手由她的後背,漸漸轉向前胸進行襲擊。隔著薄薄的羅衣,輕輕揉捏那兩座柔軟雪峰。在這種熟練手法方面,孟星河可以說是老練到家,很快就讓沖動的主動吻上孟星河的夢蝶小姐,有些招架不住他惡魔般的揉捏,開始間隔的喘氣。
「相公,我錯了。不要這樣。」無力的申吟,讓孟星河雄心大增。這家伙不但嘴上功夫老道,手上功夫更是讓人欲罷不能,已經身為人婦的夢蝶小姐,當然禁不起他的挑逗,很快就敗下陣來。
孟星河狠狠在夢蝶的嘴上親了一口,已經放開她道︰「知錯能改,下次從輕發落。」
夢蝶臉色微紅,偏過頭去,道︰「那還不是你這個冤家惹火人家。」
她表現出小女人姿態,孟星河更加歡喜。他走過去,對著眼前碧波滔滔的海水,輕輕挽上夢蝶的細腰,將她枕在自己懷里。他二人靜靜站在船頭,相擁而舌忝。溫柔道︰「那還不是,只有你這個魔女,能夠讓我如此傾心。做起來,當然賣力許多。」
听孟星河的話,夢蝶有些小女人的欣喜。急切在孟星河臉上親了一口,算是回報。「相公,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沒有你,夢蝶是不會輕易從柴、白二家手中奪到胭水聯盟的會長,更不會讓那些外來商行的掌櫃同意和蕭家合作。現在,我完成了師父給我的交代,也算報答了她老人家對我的養育之恩。以後,夢蝶決定一輩子跟著相公,做一個只會洗衣做飯的妻子,再也不想四處飄蕩了。」
小寶貝哭了,難道是為我而哭?孟星河慌忙的用手拭去夢蝶臉上的淚痕,笑道︰「你會洗衣做飯?我拭目以待啊。」
「討厭。」夢蝶抹了把眼淚,小拳頭雨點般打在孟星河肩膀上,道︰「你就不能大肚點,不要那麼直接揭穿人家嘛。我雖然不會,但以後會努力學習的,連相公你都認為困難的武功,我都能學會,洗衣做飯那麼簡單的事,一定會做的比施雨姐姐還好。」
孟星河不好直接打擊夢蝶的漏*點,洗衣做飯雖然看起來很微不足道,但要想學會那是一門很難的活兒,否則那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缺貨。他只能騎驢看唱本,希望夢蝶不要把孟家那幾畝老宅全部燒光就行。本來自己夠敗家了,娶了個媳婦回去,把僅有的孟家付之一炬,那簡直就是家門不幸。
「好吧,我等著哪天你親自下廚給我做一頓能咽下嘴的。」孟星河笑了起來,又開始動手動腳極不老實。
夢蝶受不了他的挑逗,推開了他的懷抱。站在遠處道︰「等等,我有事和你說。」
孟星河老實起來。仔細听著夢蝶接下來說的話。
夢蝶輕嘆了聲,道︰「其實,瞞著相公,夢蝶是西南蕭家商行的人,那是情非得已,希望相公能理解夢蝶心里的苦衷。」
孟星河點頭,他能理解,誰的心中都有苦衷和難言之隱,他也有,還不是沒有像任何人坦白。
夢蝶沉默片刻,道︰「自從大唐建國以來,我蕭家就很少到西北一帶經商。都是規矩待在西南做本分生意。此次若非師父吩咐,夢蝶是決計不踏入蕭家門楣半步,也不會接管蕭家所有的生意和另外兩家商行做那煩心的事情。若讓夢蝶選擇,寧願在江都和凝兒妹妹每天為相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個樸實的女人,也好過去管以前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相公,我真的累了,只想早點嫁給你,讓你帶我回家,好好過小國寡民的日子。」夢蝶嘆了一聲,眉頭突然輕蹙起來,說不出的哀愁。她將螓首枕在孟星河肩膀上,竟變得安靜不少。
孟星河不清楚夢蝶心中有那些不為人知的憂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除此之外,找不到可以解開她心中憂愁的方法。為此,孟星河唯有淡淡道︰「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娶。然後帶你回孟家村,讓我娘看看,你就準備為她老人家生一群白白胖胖的孫子讓她抱吧,她一定不嫌累的。」
難得听見孟星河說這些不羞不躁的話。夢蝶小臉越發紅艷,就像花蕊深處的雨水,晶瑩剔透,紅里透白。她沒由的捶打了孟星河一下,嬌聲道︰「我又不是母豬,誰和你生那麼多孩子。」
對于女人這種回答,孟星河早就記熟在胸,很順口回道︰「你不是母豬,那我承認我是種馬行了吧。這樣解釋,生多生少,全是我一個人的錯,與你無關唄!」
桃源花柳先生,從四個字來看,那就是匹雄健的種馬,以前肯定是在女人肚皮上過日子的貨。說這句很平常的話,簡直如小菜一碟,可夢蝶听在心里,已經是忍無可忍。動作也由先前的捶打,變成了更加暴力的白骨爪,直接擰在孟星河腰上,兩只眼楮閃著妖精般的光芒,恨恨道︰「你倒是挺喜歡當種馬。要不要我再雲夢齋中挑選幾片遼闊的草原,任你馳騁?」
夢蝶有這麼好心,鬼才相信。孟星河笑道︰「世上肥沃的草原太多,只有累死的馬,沒有踏壞的地。有你就足夠了。多了我也照顧不過來。」孟星河大義凌然說道,不知情的人,還真被他心口不一的話蒙混過去,信以為真。
夢蝶抬手戳了他腦袋幾下,道︰「少在我面前貧嘴。剛才在山頂,你用胭脂作畫的時候,我看見某些小姐的眼楮都發著精光。恨不得招為夫婿那樣,你以為我沒看見麼。」夢蝶撅起嘴,完全不掩飾自己吃醋的樣子,讓孟星河大為頭疼。
「誰……誰啊。」孟星河完全不知情道。
「哼。還問我。」夢蝶吃醋上升了一個等級。道︰「長安來的。」
「長安?」孟星河裝著思考,道︰「不認識。」
夢蝶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繼續裝糊涂吧。總有一天,你要是帶著那兩個女子進門,我這關就難過。」
切,老子才不願娶公主呢,否則你們全都別想過好日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畢竟東都的事情已經得到解決,長安那里得盡快趕回去。至于善後工作,那是柴少和其余商行應該和蕭家商行討論的事情,孟星河不想在這上面停留多余的時間,因為科舉考試應該快到了,他不想考個狀元,至少也要考個進士什麼的回家也好光宗耀祖一番。
望著船外春水,孟星河惆悵念道︰「明天就回長安。也不知雲姨在那里想我沒有。」他小聲說了一句,自然沒有多好的心情,心里盤算著行程,自然很感慨要和最熟悉的人小別一段日子那份愁苦。
夢蝶也猜出孟星河心中所想。東都的事情,他算是解決了大概,剩下的可能是柴少在處理。而孟星河也要趕去長安參加科考,耽擱他如此多天,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的科考,夢蝶比較關心,道︰「相公,此次科考,你有什麼把握沒有?」
孟星河搖頭苦笑︰「沒有。我正準備考完就回江都。」
夢蝶沒有看不起他如此胸無大志的樣子,生在巨富之家,權利和金錢對夢蝶來說,不過是日常接觸的東西,根本沒有什麼興趣。她還是習慣孟星河回江都來,那樣一家人就可以好好團聚在一起,終日無憂豈不更好。
這一刻,夢蝶居然迫切希望孟星河能早日回江都。在她看來,孟星河聰明的有些鋒芒畢露,不適合在朝堂做那玩弄權術和陰謀的權臣,如果待在長安那復雜的地方,欣賞他的人不少,但討厭他的人也有很多。而且現在魔門和李家的恩怨擺在那里,夢蝶更不希望自己的相公,成為李家對付魔門的一枚棋子,到時候,那豈不是讓孟星河左右為難?
「相公。你早點回來吧。我、凝兒,還有施雨姐姐,都希望你早日回到江都。」這一刻,夢蝶就像叮囑外出的相公,迫切希望他明日就能回到家中,免得長久的相思之苦。
「會的。東都是我的根,無論如何,都會回來。」孟星河靜靜站在船邊,望著遠處的海天一角淡然說道。不過,他覺得現在太壓抑,隨即露出常見的笑容,只為讓夢蝶不隨他此時內心的變化而受到感染。
這一刻,夢蝶體會到這個男人身上細微的變化。同他一起攀在欄桿上,望著眼前波浪滾滾的海水,道︰「相公,你知道這里為什麼叫小東海嗎?」
「因為這里有仙女。仙女一般都住在東海邊上的蓬萊仙島上。」孟星河胡編亂造說道。
「猜對了一半。」夢蝶送給他一個獎勵。親了他一口,道︰「小東海,是我們太平教的聖王,為一個他一輩子都覺得愧疚于她的女子修建的。而後面那三座仙山,更是聖王依照當年和那個女子在蓬萊仙島上生活時修建而成的。我師父也說過,那個女子的確不是凡人,她是東海邊上的仙子,只不過,後來聖王卻辜負了她。」
夢蝶感慨的說了一句,放佛為那個被拋棄的女子鳴不平。而孟星河倒是好奇了,這小東海居然是太平教聖王修建的,而非隋煬帝所建,看來這歷史還真有偏差,若非自己親身經歷,簡直不敢相信那些很嚴謹的史書,會出現不相符的一面。
夢蝶多次提到聖王二字,而且以前還是一個和李家爭奪江山的霸主。孟星河覺得有必要下來仔細對此人認識一番。不能單憑在魔門地宮中看見那副帥得幾乎無人能比的畫像,就忽略了對此人整體的了解。這太片面了。
此刻無語,孟星河輕輕挽上夢蝶的細腰,將她枕在懷里。夢蝶也安靜的像一只乖巧的小貓,不動步躲,只享受此刻孟星河帶給她的異樣寧靜。
次日清晨,天才剛剛魚白,孟星河就讓江葉楓把馬匹準備好,以便于回長安。東都的事情,昨日柴少回來後又向他報告一番,說成立的集團公司經過大家商議改叫華夏聯盟,和蕭家的合作也在一步步進行中。而且還放下話來,給他柴少一年的時間,東都的生意立刻步入正軌,絕對不會比江都差。
听到這些,孟星河稍稍寬慰。走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多余的顧慮,去柴少房中告別一聲,然後來到隔壁丫頭和夢蝶的房間,輕輕推開房門一角,見她二人還在熟睡。露出一絲放心的笑容,隨即就出了客棧,騎上馬匹往長安方向趕去。
「夢蝶姐姐,孟大哥回長安了嗎?」房間里,丫頭露出一個腦袋,不舍的問了一句。
「沒。他還在隔壁。等會兒他走的時候,姐姐再叫醒你,安心睡吧。」夢蝶撒了個小小的謊言。眼中已經落下了難見的淚花。
這一去,又是多久才見,人生,又經得起幾個這樣離別的日子?悄然離去,落淚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