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快朽木,至少有無數的人期盼你成為天才;而做一個棟梁,卻有更多的人期盼你淪為廢柴。這就是差距啊。所以還是做朽木的好。沒任何壓力,任雲姨你千雕萬琢,在我身上也雕不出我有風華絕代的才情。」孟星河也深表贊同她的話,補充道︰
在她面前,說什麼都是白費,和那個師傅姐姐一樣,雲姨也是恨不得玉仙坊從此人間蒸發最好。埋頭吃飯,不和雲姨討論這件事情。
不讓笑聲傳出來道︰「我很想知道,千百年之後。你孟星河是人是鬼,是牛是馬,是豬是狗,或者什麼都不是,只是一顆泥沙,一條懶得無法爬動的書蟲。」「想。」杜小姐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原本很少發怒的她,終于忍不住罵道︰「孟星河,你就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你——」雲姨被他氣的喘不過氣來
過,大唐國子監中有一個聰明絕頂的夫子,同樣提出了分科立考,分科學習的想法,現在看來,想必就是眼前杜夫子提出的。沒想到她還有如此開的眼見,孟星河突然對這個夫子令眼相待,安慰道︰「事情總是慢慢發展的。現在實現不了,或許千百年以後,世人都會按照你的想法,實行分科立考,分科所學。那時他們還不為夫子你立碑塑身,歌頌你的豐功偉績。等等,我一定要記下來,好讓我們子孫後代看到,在千年以前,就有位聰明漂亮的女夫子,有這麼一個大膽猜想。至于叫什麼猜想呢,我想想,哦,叫它杜孟猜想。」孟星河想到以前在桃源杜如晦和他說
表情比較欠打。「我無所謂。」孟星河渾不在意道。
廚房中熬紅豆粥的時候,被煙燻了一下。想她堂堂雲夢齋的主人,又是魔門的二把手,居然委身在國子監中照顧自己起居飲食,還負責保護自己的安全。孟星河就算是石頭,也被完全軟化。努力笑道︰「那明天起,你就不用給我煮紅豆粥了。我就兩個包子也能湊合著過。免得委屈你。」心中有點小感動。想必是雲姨先前在
,不然他也不會在很短的時間,解決那個大食女子黛綺絲的格子算術。夫子只是在他發言的時候,瞪了幾眼以示威嚴,仍舊繼續講課。知道這家伙對農商算術有超強的天賦
白的時候,俏臉徒然一紅,想到這人處處都非禮與他。現在又出言輕薄,忍無可忍,終于怒嗟道︰「孟星河,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對你無情。我現在就出去找個人嫁了,看你還能欺負我不?」越說越委屈,杜夫子居然小聲哭起來,往外面跑去。杜小姐一時沒反應過來,當她終于明
「不可理喻」便回到自己房間,稍作整理,就躺在了床上,準備好好睡一覺。孟星河沒有听見這句話。他只罵了句
「要想我不受委屈,那就早點完成自己的使命。」「臉厚!」雲姨罵了一聲,認真道︰
就響起雲姨那亙古不變的敲門聲。次日清晨。孟星河還在夢鄉中,門外
瑣。不管他變成什麼,杜小姐注定都是被他壓在身下的同伴,此招果然高明。「我妻子的樣子。」孟星河笑的很猥
是拐著彎罵自己。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正義的反擊道︰「千百年後,我變成什麼樣子,已經微不足道。但我知道杜小姐會變成什麼樣子。」孟星河听的臉色發青,這娘們,純粹
子,難道你不想知道。」孟星河同她開起了玩笑。如果杜小姐表現良好,孟星河可以適當考慮把他胡思亂想千百年後是什麼樣子告訴她。「你笑什麼。千百年後會變成什麼樣
算山林大小,或者農作物生長狀況的算術題。要麼就是全國商行的分布,大運河的價值,西北和遼東游牧民族的經濟狀況。這些孟星河耳朵都听起了老繭,只會越來越覺得無趣。听課筆記也不做了,只是抬著無神的眼楮,全當混時間等待夫子今天的授課任務結束,然後他好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听著那些不是計算田土面積,就是計
媚術這口活兒,還真想禽獸一回,把你這個夢蝶的二師父推到。屏住雲姨那雙可以勾人魂魄的眼楮,孟星河鐵心道︰「又想對我施美人計,門都沒有,我戒了。」他女乃女乃的,要不是知道你們魔門都好
忍無可忍,孟星河終于反擊道︰「杜夫子。這樣上課,其實就是填鴨似教育,沒有什麼成效。」太悶了,比大學上馬列還索然無趣。
在的確希望看見千百年後,孟星河究竟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真和她說的一模一樣。杜小姐呵呵一聲,便笑了起來。她現
一聲就將自己的房門關上。而她卻背靠在關上的房門後,竊喜的笑道︰「我又何嘗不希望,有個朽木般的男人,不用東奔西跑,終日陪在我身邊,任我日夜雕琢,依舊無怨無悔。」「臉皮厚。」雲姨賞給他三字。 的
道農商算學的用途,朝廷也不會花太多的精力放在這些微不足道的學科上。你若是喜歡學,就多學點,不喜歡學,我也不想教你。」夫子嘆了口氣,竟然很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沒有一點想教書的興趣。「沒用的。就算我願意讓更多的人知
把雲姨的話听進心里。那次在魔門的地宮中,被夢蝶的師父坑害了一次,這輩子,都別想有第二個女人從他身上佔到便宜。吃一迭,長一智,孟星河是不會再上當受騙。孟星河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寶,絲毫沒
咬著薄薄的嘴唇,立刻恢復以往的威嚴,道︰「本來,我想讓你明天,變幻成一個風流倜儻的才子去相國寺畫畫。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明天,你去相國寺畫畫,必須變成頭發花白的糟老頭。」完全沒想到孟星河會如此淡然。雲姨
紅?」飯桌上。看見對面雲姨眼中有一絲桃花紅,微微腫起。孟星河關心一問︰「等會兒我帶你去醫療館中。看是不是受什麼東西感染了。」「雲姨,昨晚沒睡好麼?怎麼眼楮紅
句,哪知道他居然如此反常,簡直是善變的家伙,總讓人防不勝防,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麼。還以為以孟星河的性格至少要反駁兩
問題,而是自己還不想那麼早就和仙子姐姐的玉仙坊作對。她更希望雙方坐在一張桌子上和談,有什麼不愉快統統說出,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還是同出太平教一宗的兩師姐妹,打打殺殺又何必呢。孟星河埋下頭去,他不是不正視這個
「什麼樣子。」杜小姐好奇道。
子面前,表現也不囂張,只是默默听她講課,時不時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或者很簡捷的推翻夫子的理論,把夫子駁的啞口無言。前世的孟星河雖然是理科生,但在夫
算術,其實是一門很生動的學科。夫子有沒有想過。講大唐地理山川的時候,就用流沙做出一個相似的模型出來,讓學生更生動的了解,或者讓他們自己去做。講農桑耕織的時候,可以把學生帶到長安城外面的農田中親身體驗。這樣比你在教室中一味講解,要生動多了吧。」孟星河也不解釋。很直白道︰「農商。趁雲姨收拾屋子的時候,孟星河溜出門去,來到了校場。老頭把馬廄中的馬兒全部交給他,也該到了喂草料的時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孟星河自然懂得這個道理。把馬廄中昨夜剩余的草料倒掉,換了新的進去,然後劈材燒水,把馬廄打掃一遍。早晨的喂馬任務算是完成,孟星河掐準時間,回到廂房的時候,杜小姐也來了。默默吃完早餐,杜小姐還有會兒才來
書本。她是理學館的中唯一的夫子,對《農桑》的考題,簡直是她的長項,就算不用書,也能把孟星河教的很好,這點杜夫子很自信。今天講的是《農商》,杜小姐沒有拿
氣道︰「千百年後,大唐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我還知道嗎?每天竟在這里胡思亂想,把心思給我放在讀書上。」儼然換上夫子的角色,杜小姐呵斥一聲,自己卻情不禁笑了起來。就沒听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夫子沒好
的確深表贊同。只是在科舉盛行的今天,農商雖然作為科考的題目,但無非是做給別人看的,佔科舉的比例不大。她也曾多次向禮部提出自己分科學習的意見,都是無功而返,不然,在國子監的理學館中,就不會只有四個外綁學生听她講課,而大唐的學子,都去旁邊的文史館中,學習儒家學說四書五經。听了孟星河的建議,杜夫子對他的話
了搖頭,冷冷道︰「一會兒就好了,用不著你擔心。」「沒什麼。先前被煙燻的。」雲姨搖
個詞太新鮮了,從來沒有人說過。「填鴨似教育?」夫子沒听明白,這
熱乎乎的紅豆稀飯。這些都是雲姨親自準備。特別是那個紅豆稀飯,也不知雲姨加了什麼東西在里面熬,總是讓孟星河吃他個三五大碗都還想吃。早餐是孟星河最喜歡的長安肉包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