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黃巾力士(一)
清晨的睿淶客棧後院,兩個梳著朝天辮的小丫頭,趴在井廊上仰頭眺望寬廣院場內伸爪曲腿虛臥的白玉斌;
而隨著白玉斌,慢慢的先後探出雙手,井廊上的其中一個小丫頭,不由馬上緊張的抓著另一個小丫頭的手臂,低聲呼叫道︰「來了、來了!快看……」
不過,明顯的小丫頭抓得有點緊了,使得那一個被她喚過來的小丫頭痛呼道︰「痛、痛!阿莉,輕點啦!你抓得我好痛……啊!兩個、、白夫子?真的兩個白夫子啊!」
這時,院內的白玉斌,輕靈的身子閃動間,在小院內留下兩道殘影,而真身則在兩道殘影間不停的對換,在普通人開來,就好像他突然變成兩個人兩個相互拆招似的人;
所以,在昨天黎明後起來打水時,意外的在後院內看到白玉斌練功的小丫頭小莉,就拉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小梅,早早的來這里偷看;
對于兩個偷偷模模的小丫頭,白玉斌在剛到後院內時,就已經感應到她們的存在,只是他與華佗進城時,都是落腳在這家客棧,與客棧內的老板、老板娘、小二與這兩個丫頭早已經熟了,所以也不怎麼在意她們兩的偷看;
而自顧自煉著五禽戲猴變的白玉斌,隨著一拳一爪的揮舞,慢慢的兩眼逐漸迷離,又一次的深沉而入演練,只是這次似乎有些不同以往……
在其混蒙蒙的神智中,似乎過了許久、許久,突然一道靈光劃開無盡混沌,一只托于光圈之上的白虎,在其混蒙蒙的神智中逐漸清晰,
接著,有如實體般的白虎靜靜的坐落在無盡混沌之中,那閉著的雙目也慢慢的在他的眼前放大,
最後,隨著白虎雙目的微微一顫,緩緩睜開那雙銀白之牟,‘轟~’好似一聲雷霆劃過天際,照亮整個昏暗的天地,那學自華佗的五禽戲之虎變,瞬時在其腦中重新演變……
而隨著腦中五禽戲虎變的重新演變,現實中雙眼茫茫然的白玉斌,突然躍在半空中一頓,院內瞬時出現第三道人影,在小丫頭小莉不由自主的激動低呼︰「第三個……」
院內的其他兩道殘影則開始慢慢透明、淡化時,躍在半空中的白玉斌,突然有如千斤重物,猛的向下一墜,轟然一聲巨響中,將整個客棧震蕩的劇烈搖晃起來,而不等客棧內驚慌失措的人們喧鬧而起,一股狂霸的威壓瞬間接著籠罩而下,將剛要爬起的人們給再次壓趴下,
同時,後院深坑內的白玉斌,突然雙手交叉向上一托,在他迅速上托過頭頂時,他上托的雙手卻越來越慢,似有千萬斤的重物壓在其上方手上般,
而這時,太陽正從東際升起,一縷東升旭光從天際照過,穿過千山萬水照在大碗城內時,正好與白玉斌上托至頂的雙手中穿過,
‘吼~’響切整個大碗城的霸道虎嘯,驚嚇得城內所有的人都感覺自己心跳似漏了一拍,接著洶涌而來的窒息狂霸威壓,一下壓得剛剛喧鬧而起的大碗城一片寂靜,
似乎很久其實也就瞬時,狂霸的威壓來得快、去得更快,而突然來去的巨變,使得城內所有的人,暈忽忽中都以為自己似在做了個噩夢般,但所有人額上接著逐漸冒出的一滴滴虛汗,在默默的告訴著他們自己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
而這時的睿淶客棧後院,就要將五禽戲之虎變,完全演變出來的白玉斌,卻似正在熟睡的人,突然被人給硬生生的吵醒,剛起手演練的虎變戲,在演繹完起手式後,似因為缺少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而無法再接著演變下去,將他自己從深沉的演練中震醒;
不等白玉斌思索到底怎麼回事,自己到底是缺少什麼時,兩聲不可自控的女童哭泣在院內響起︰「嗚……」
隨著哭聲望過去,只見兩個小丫頭片子小莉與小梅,正坐倒在走廊上,渾身顫抖的大聲哭泣,那顫抖的肥嘟嘟雙手,拼命的想要捂住哭泣的小嘴,但似乎實在太害怕了,顫抖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揚起的小手捂上嘴又掉了下來,連續幾次的重復,使得她們的哭聲變得斷斷續續;
白玉斌見了,不由無奈的搖搖頭,走過去扶起地上的兩個小丫頭,拍了拍她們身上的灰塵,打趣道︰「好奇心能害死貓,恩……不知道貓?那老虎知道!貓跟老虎差不多,只是個子上有些差距而已!嘿,都說哪去了,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今後還要偷看別人練武不?這東西是能偷看的?你們不知道武者,都是很忌諱別人偷看他們練武的嗎!」
教育了兩個小丫頭,並將她們趕回老板娘屋里後,白玉斌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向著前廳走去,準備開始今天的就診;
而剛到前廳,從掌櫃後台拿出寄存藥箱的白玉斌,才剛剛坐下,就听到客棧上傳來‘踏、踏~’腳步聲,回頭相望間,只見凌亂的披著士袍的一個中年人,慌慌張張的從上跑下來,一邊跑還一邊神經質的嘀咕︰「老虎精進城了,老虎精進城了,回家、快回家……」
望著消失在客棧外的中年人,白玉斌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不記得剛剛他演練虎變戲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從剛剛那兩個小丫頭,被嚇得看到自己就一下臉刷的蒼白,他就可以想象剛剛一定是發生了某種比較駭人的異變,
只是白玉斌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剛剛他演變虎變戲時,是將整個大碗城內所有的人,都給驚嚇得感覺心跳似漏了一拍,現在城內所有的人,都正處于驚慌失亂之中;而現在整座大碗城內,大概就只有他一個人,才這麼悠哉的喝茶、等病人的!
不過,即使他知道了,想來也不會怎麼在意,在白玉斌的認識中,只要不倒霉的遇到其他小隊的輪回者,特別是那支二十九坤地小隊的人,他都可以藏起來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現在還不到靈帝駕崩主任務開啟,他才不想無緣無故的跟其他小隊的輪回者拼命,也不想被其他人算計,莫名其妙的牽涉進主要歷史進程,從而被輪回空間規則懲戒,能躲著他就躲著!
只是……世界往往就是這麼的奇妙,在白玉斌看不到的大碗城外,遙遠的一不知名小村莊內,渾身黃金色紋身上果著身的黑人,與一個似有道修士的中年道士,在村中央祖廟前席地對面而坐,
渾身黃金色紋身的黑人,打開一盒料裝罐頭,舀起罐頭內的牛肉嚼起來,同時對狼吞虎咽的中年道士淡淡的問道︰「你確定靈熊的血,能激發黃巾力甲?」
鼓著嘴的中年道士,使勁的將嘴里的食物都吞入肚內後,又吃了一大口的牛肉罐頭道︰「放心,靈熊血一定能激發黃巾力甲,這在我大哥那卷天書里有明確的記載;而我的人書藥卷中,也有類似的記載!」
「再說,要是靈熊之血沒用,我大哥也不會派首席大弟子馬元義,去方山尋靈熊罷!只是這馬元義也實在無用,居然被官府的人抓了,現在卻要我們去搭救,希望我們趕到大碗城時,他沒被剝皮拆骨,或被押出大碗城,那三只靈熊也還在!」
黃金色紋身的黑人,好似根本沒听到中年道士的抱怨,自顧自的吃著罐頭同時,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你們什麼馬元義,還有什麼被官差抓了,我只要你們按約定,將我身上的黃巾符文補全,能發揮出黃巾力士所有的能力,其他的我一概不管,否則你們就將那三百雷火槍還給我!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的打算,我也知道你們平時底下都喚我昆侖奴,看不看得起我隨便你們,但要是你們越過那條底線毀約,那我不介意將你們三兄弟的腦地都給擰下來,那三百雷火槍還不能保護你們三個的小命!」
中年道士听了,不由臉色一漲,咬牙切齒的滿臉通紅,但他的眼神卻躲躲閃閃,似乎在畏懼眼前的黃金色紋身黑人什麼,終是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刺激黑人的話!
而這時,大碗城睿淶客棧內,微胖的老板哭喪著臉,坐在白玉斌桌前,喝了一小口濁酒道︰「小白,你還是快回山!剛才那聲巨響你也听到了,現在這世道……要變天了啊!」
說著,老板又喝了一口濁酒︰「客棧內所有的人都已經跑了,小二也魂不守舍的,我也打算帶我那婆娘到鄉下老宅躲躲了;嗨,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呀!你呀,听胖叔的也快點回山,要是被老虎精吃了,那華木頭可要來找我拼命的,我家丫頭也會拔光他老子我的胡子的!」
現在這麼段時間下來,白玉斌也知道在他清晨練武時,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這使得他有一絲愧疚,愧疚自己居然害得整個大碗城的人,都在提心吊膽的害怕著,那根本不存在的老虎精;
而他也知道,就是因為那老虎精不存在,所以人們才會胡思亂想,編著一個又一個恐怖故事,自己嚇唬自己,這就像現代的人看鬼片般,在影片中鬼沒出來前,人們會自己想象各種恐怖而自己嚇自己,但一旦見到影片里的鬼時,人們反而沒那麼怕了;
不過,雖然有這麼一絲愧疚,但白玉斌也不會傻到告訴眼前的胖老板說,剛才那事是自己惹出來的,而胖叔老板這麼久了,還不知道那事是自己干的,這說明那兩個小丫頭片子,並沒有將自己看到的那事,告訴其他任何人,否則老板娘早就悄悄的帶著老板不知逃哪去了,他可是知道這家客棧真正拿主意的,可不是眼前的胖老板,而是徐娘半老的老板娘;
作為少數幾個知道真正內情的,而且就是當事人的白玉斌,當然不會怕現在城內,瘋狂傳誦中的老虎精自己了;
所以,白玉斌異常堅定的否決了胖叔老板的提議,有些愧疚的對胖叔老板說道︰「沒事的,你看我這麼黑又這麼胖,一定是皮粗肉酸的,老虎精也一定不喜歡吃我;要吃……它也該去吃白白胖胖的秦太守,或者是楊家那幾個又俊又秀的世家子弟!」
胖叔老板听了,不由一急道︰「你這混小子,怎麼就這麼不听話,不要以為有點名氣了,你胖叔就不敢管你,告訴你……你胖叔可是跟華木頭拜把子的,你跟菊丫頭的輩分都一樣!不行,你不回山,也要跟我們去鄉下避避,你……」
就在這時,那個跟白玉斌一起回來的大漢官差,帶著一個消瘦婦女與一個白玉斌有些熟悉的小不點,來到客棧內,
剛進客棧,就看到坐在角落里,與胖老板喝酒的白玉斌,大漢官差不由大聲呼道︰「白大夫,太好了……您真的還沒走啊!阿伊,你先看著咱娃!」
說著,大漢官差幾步快走,來到白玉斌桌前,猶豫了下後,搓了搓手道︰「白大夫,那、、那個……能不能讓我婆娘與娃,跟著您段時間;恩……那個今天清晨的事,您也知道了!」
說實在的,經過幾天前深山里遇到的蒼熊之事,現在的大漢官差對熊精、虎精什麼的,已經確認無誤的相信確有其在了,而今天清晨發生的這件事,在大家都說老虎精進城了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事一定是真的,而且可能又是司馬家的人惹出來的,
而在想到這個時,他接著則馬上又想到一個人白玉斌白大夫!
作為親自見識過白玉斌發威的人,恩……事實上,他並沒有親眼看見,白玉斌與蒼熊之間的真正戰斗,但就當時那震耳欲聾的巨響,大地顫抖的震蕩,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默默的告訴他︰白玉斌白大夫,這個平時大家以為只是個名士神醫的人,事實上還是一個可以跟兩只快成精了的蒼熊一戰的真正隱世高手;
那麼現在,在老虎精進城這麼危險的時候,大碗城內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呢?
這個問題,在大漢官差腦中閃過的瞬間,他就想到了睿淶客棧的白玉斌白大夫,所以在急急起床小心的等了半響,見屋外還沒有傳來虎精嗜人的傳聞後,他也不管那老虎精是去喝酒了,還是去吃人了,馬上急匆匆的帶著老婆、孩子,來這里找白玉斌請求避難了;
而在大漢官差提出這個請求時,還不等白玉斌回應,急性子的胖叔老板就馬上斥道︰「憨厚子,你平時老老實實的,今天怎麼能做這種事!吃人的老虎精來了,你不自己看著老婆、孩子,怎麼反倒將人推給小白;你看看小白這模樣,連冠禮都沒行的臭小子,能照顧你老婆、孩子嗎?這小子醫術是很好,是有那麼點名氣,但你也要看看他的年紀啊……」
听了胖叔老板的怒斥,大漢官差不由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胖蹄子!你听我說……」
對于好心的胖叔老板與大漢官差爭吵,白玉斌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他們一時半會也吵不下來,就對著站在大廳里的消瘦婦女與小孩招了招手,
在婦女帶著小孩過來後,白玉斌捏了捏小孩的臉頰,道︰「想起來了哈,是你這小不點啊!上次吃粘糕沾的牙,還搖擺不?」
在白玉斌嘻嘻哈哈的與婦女、小孩閑聊著,胖叔老板與大漢官差爭吵中,太陽漸漸攀爬而上,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悄悄流逝……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