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山外來人
這天中午,剛吃完飯在屋檐下,曬著秋日吹著秋風的華佗,剛睡下沒多久就被院大門推開的聲音吵醒,睜開眼間只見熟悉的官差憨厚子,正帶著另外幾個其從沒見過的官差,與一個滿臉憂愁的少年士子模樣的年輕人,正站在院大門外︰「白大、、華大夫,您在曬太陽啊!」
憨厚子接著伸頭望了望屋內,問道︰「怎麼就您一個人,白大夫與清風、細雨呢?」
打了個哈欠的華佗,有些朦朦朧的看著憨厚子,似很困了般的沉聲道︰「小白與清風去、、去采藥了,就細雨、、哦,是靜齋在廚房內洗碗,有什麼事嗎?還有,他們是誰,外地的官府中人嗎?我怎麼沒在大碗城看過他們啊!」
憨厚子撓了撓頭︰「荀?先生與其他幾位兄弟,是鄰城新野城太守府派來求助的人;華大夫,新野城半月前天降冰雪、地爆烈焰,城內百姓死傷無數,所以……荀?先生與其他幾位兄弟來此,希望能請您跟白大夫去新野城看看,救救城內傷殘燒傷的百姓!」
憨厚子剛說完,少年士子打扮,臉上帶著化不開的憂愁,對華佗恭敬的行禮道︰「華大夫,在下早已听聞您與白大夫的善名與舉世醫術,原本我們也不想驚攪您與白大夫的隱居,但這次新野城突遭巨變,在下不得已來此打攪您與白大夫,希望兩位大人救我新野百姓,在下在此拜謝了!」
看著一臉憂愁的少年士子,與其身後的那幾個官躬身拜下,華佗不由從躺椅上正身坐起避開,同時按著太陽穴苦嘆︰「天降冰雪?地爆烈焰?是有入世修士或妖孽在新野城亂戰?這都是今年的第幾次了,半年多前的大腕城,三個月前的鄴;嗨,難道真的有如傳聞中說的,天之將變、國之不保,世外修士與妖孽都紛紛入世應劫不成!」
一臉憂愁的少年士子與憨厚子等人听了,不由憂愁的面面相覷,雖然最近越來越多的事讓他們都感覺到似乎這天真的要變了,特別是半年前天下九州震蕩,冀州上空遮天蔽日的‘飛熊’現世,使得民間相傳大周姜公,飛熊再次入世尋明主,而接著就有這樣、那樣的各種傳聞問世,
最有名的就有如在徐州瑯邪曹府,將上次于城內大戰而變身巨熊的白人大漢,傳言成為‘飛熊’入住曹家,接著上京洛陽下旨派人請曹府內此‘飛熊’上京續職,被拒後使得奉旨而去的宦官趙杰大怒,要強擄人入京定罪時,驚得曹家‘飛熊’大怒而狂然出手,將五百禁林軍與宦官趙杰全都以法術殺死,然後在瑯邪城外消去半座山頭,于另外半座光滑的山面刻字立威,警告京師來人不得妄自尊大,否則來一個殺一個,使得他一時名聲大作,傳遍整個天下長江南北;
不過,在現在大漢正統不倒的今天,而且對大漢還有一絲憧憬與希翼,作為官方代表的他們,可不敢接華佗所說的這句有如造反的話,也不敢說華佗什麼不是,因為……現在整個天下都是這麼傳言的,在他們身邊所有的人也都是這麼說的,而即使是他們自己也是對此半信半疑,有的甚至是完全認同這些傳聞言論的,如此見的多了,也不再像第一次遇見時,吹毛豎發的要扣押誰誰誰,將大不敬、造反等名頭給隨便按上,全都有如現在般默不作聲的當做什麼也沒听到;
而華佗也似乎知道他們的為難之處,不由搖了搖頭對身後房居內,正在洗碗的細雨(靜齋)喊道︰「細、、靜齋,叫一下你小老爺回來!」
同時,華佗馬上從其自己衣服內掏出一自制的耳綿塞,堵住自己的耳朵,似乎感覺還不放心,又再用雙手將耳朵給用力的捂住,
接著,憨厚子與一臉憂愁的少年士子,就見背著一把木劍的小丫頭片子細雨(靜齋),擦著濕漉漉的一只木碗從廚房內走出來,皺著眉頭看了看院內的憨厚子與少年士子一眼後,把手中還沒洗淨的碗往旁邊的圍欄頂上一放,對著憨厚子微微一笑,道了聲︰「大塊頭厚子,又是你這家伙……把耳朵捂緊點了!」
說完,背著木劍的細雨,輕輕的縱身一跳,幾個跳躍間就跳至門外斷崖前,接著……一聲似要刺穿雲霄的尖嘯,將憨厚子與少年士子等人,驚秫的耳鳴腦暈坐倒在地;
而與此同時,在深山叢林不知何處的白玉斌,正與一臉稚氣的清風(慈航),講解著其手中剛鏟下來的草藥的藥性與各種用法,還有用此藥時所需要注意的事項,如不能跟其他哪些藥混用,在煎熬此藥時的火候要怎麼控制;
正輪到清風(慈航)問了個問題時,突然傳來的尖銳、高坑嘯聲,驚得握著另一株藥草的清風(慈航),手一抖不由自主的抬頭仰望青雲山方向,同時一皺眉頭問白玉斌道︰「老爺,是不是青雲居出了什麼事,靜齋剛剛的嘯聲,似乎在……」
白玉斌將手中的藥草往其身後的竹簍里一扔,想了想後對清風(慈航)搖頭道︰「細雨這丫頭叫的不怎麼急,似乎只是在叫我們回去;應……該是又有什麼事,細雨這丫頭與華木頭,都做不了決定,所以在召喚我們回去!」
同時,正在林間小溪里抓魚的三只饞貓,听到那熟悉的嘯聲後,叼著肥女敕的大魚快跑到白玉斌身旁,而剛剛不知在林間哪個角落的大黑、大黃,也從叢林間跑出聚到白玉斌與清風(慈航)身旁,
「抓緊點了!」
白玉斌抓起清風(慈航)扔到大黃背上,原地輕輕一跺整個人彈射而出,快速的向青雲山飛奔而去,而背著清風(慈航)的大黃與大黑,帶著三只說什麼也不松口放掉肥魚的饞貓,巨掌下黃光一閃,以與他們身體完全不相同、悄無聲息的速度,緊緊的跟在白玉斌飛奔而去;
一小會兒的功夫,剛剛將耳朵內的耳綿塞拿下來的華佗,還來不及輕舒一口氣,再次慶幸自己的先知之明時,一聲低沉的獸吼震得地面微微顫抖,接著一道巨大無比的陰影籠罩整個院子,‘踫’轟然巨響中猙獰著露齒的蒼熊大黑,已在院內砸出一個深坑,雙眼間凶獰的神光波動,死死地盯著一臉蒼白坐倒在地的少年士子,與其身後的眾官差;
而就在大黑張嘴要怒吼時,華佗異常熟練的舉著一根木棒,捅著大黑尾巴頂脊梁,大喊道︰「不許叫、不許叫!你要敢叫,再把我震暈過去,那我就吃光、、不,我就砸了後山所有的蜂巢!」
與此同時,一道殘影在院內定形,顯出背著竹簍的白玉斌身影,看了看地上坐著一圈的眾人後,對回頭怒視華佗的大黑揮手道︰「大黑,與大黃帶霸、天、虎他們去後山,讓清風給你們刮點蜂蜜吃!還有,讓那三只饞貓,把它們的魚交出來,讓細雨中午做魚湯喝!」
接著,將視線轉向華佗的白玉斌,對緊隨其後沖進院內的大黃與那三只饞貓揮揮手,再指了指對它們低吼一聲的大黑,輕聲的問華佗道︰「怎麼了?一下來了這麼多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華佗抱著木棍,往躺椅上一坐︰「新野城半月前,天降冰雪、地爆烈焰,你說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兩幫修士或妖孽打架,凡人無故遭殃嘛!小白,收一收東西,我們下山!」
白玉斌沉默了會兒,不知是在為什麼,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走進房內︰「細雨,給我與華木頭做點飯團,等會兒我們下山,你們兩與大黑、大黃留在山上,看著點青雲居!哦……對了,午飯不用帶華木頭做了!」
在白玉斌進了房內後,只剩一個人坐在院內躺椅上的華佗,用木棒捅了捅坐在地上的憨厚子︰「看什麼看,早就沒影了,還看!」
憨厚子艱難的咽了口水︰「華、華大夫……這兩只熊精怎麼會在這里?而且,怎麼……它們好像很听你們的話似地?」
華佗拄著木棒,不知在想些什麼的眺望遠方︰「有什麼好奇怪的,半年前我們帶那三只饞貓回來,把它們的熊仔還給它們,它們為報恩,就給我們看門守家!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憨厚子听了,馬上搖頭干澀的回道︰「沒有!只是……白大夫也就算了,但是你們就不怕嗎?那可是兩只熊精啊!」
華佗听了,不由將視線從遠方收回來,看著還坐在地上的憨厚子,努了努嘴道︰「什麼熊精?只是兩只個子大點、力氣大點、樣子凶點的熊而已,當然……它們確實挺聰明的,我們說的話基本都听得懂,但你剛才沒看到我用這木棒捅那只大黑熊時,那只大黑熊也沒拿我怎麼樣嗎!?這有什麼好害怕的!對了,你們還要在地上坐多久,難道坐在地上就這麼舒服嗎?」
一臉憂愁的少年士子,扶著自己的腳膝,顫顫巍巍的站起,似乎在想著什麼,兩眼放光的看著華佗沙啞問道︰「華、華大夫……您能不能帶那兩只大熊,一起去我們新野城?」
「不能!」華佗想也不想的馬上回道︰「這兩只蒼熊,只是答應為我們守護山門,我可指動不了它們!」
少年士子荀?听了,不由沮喪的低下頭︰「不能嗎!?」
這時,舉著一包比人還大兩倍有余自制藥丸與繃帶的白玉斌,從房內擠出來︰「怎麼?新野城也有‘世外修士’了嗎?還是,造成此次災害的那些‘人’,還在新野城內每走?」
少年士子,抬頭看了看白玉斌,還有舉在其頭頂的超巨大包袱,愣愣的張大了嘴,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同時也想起其眼前的這個看上去、與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剛才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指揮那幾只大熊的,還有剛才那個看上去像小丫鬟的女孩,是怎麼蹦跳到懸崖前,嘯聲呼喚眼前的少年回來的,不由一臉古怪的看著白玉斌道︰「新野城遭巨變後,我們也沒見過什麼修士或妖孽,但我猜可能有修士或妖孽藏在城內,所以……白大夫,我能問一下嗎?您……真的是大夫嗎?」
「我當然是大夫!」白玉斌被問得也不由一愣,再隨著少年士子的視線,仰頭看了看其頭頂的超大包袱,不由心中一動似乎知道少年士子,在想些什麼,聳了聳肩道︰「我跟華木、大夫不一樣,並不純粹的只學醫,還修煉一些古練氣術,所以……」
說著,白玉斌將舉在頭頂的超大包袱,往旁邊地上一放,吹起一股微風同時,比了一個手勢︰「而清風與細雨,跟我與華大夫的情況也很相似,清風雖然也學一些武技,但說起來還是比較純粹的學醫,而細雨則還跟我學一些練氣煆體之法,學醫到是有些像補助的!」
與此同時,再次從廚房里出來的細雨,將一包捏好的飯團與一桶溫熱的竹筒,遞給白玉斌道︰「老爺,這次你們又要多久才回來啊?」
將包著飯團的小包與竹筒傳遞給華佗,白玉斌搖了搖頭輕聲回道︰「等新野城內的事完了,我們自會回來;我們不在的時候,你看著點清風,讓他晚上早點睡,不要一看就看一整晚的醫書,學華木頭什麼不好,偏要學他的熬夜看書!」
接過小包袱與竹筒的華佗,听了不由一翻白眼,同時擰開竹筒上的蓋子,見竹筒盛著的乳白色魚湯,不由眉毛一仰,眉開眼笑︰「恩,不錯!靜齋……還是記得大老爺我的啊!」
背著木劍的細雨,鼻子微微一聳︰「大老爺,這是加蜂蜜了的!不過,你可不要一個人喝光了,給小老爺也留著點啊!」
將竹筒蓋子擰回去的華佗,拍了怕竹筒與飯團包袱︰「沒大沒小的丫頭,就是?嗦!給小白留著,他不吃不喝,啟不就浪費了,還是大老爺我來干這辛苦活!小白,走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