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沒有一點兒月色,這往日里天天高懸的皎月此刻是一絲蹤影都沒有,不知道到哪去了。
蕭守仁帶著單通兩姐弟一路狂奔。
後面跟著的單通和單芊芊此刻很是狼狽,一點也沒有了平日里的那種風采了,單通此刻是灰頭土臉的,哪還有那副紈褲公子的份兒啊,一點都紈褲不起來了,單芊芊也是好不到哪去,絕對沒有人能夠認出來這就是那高貴的單家大小姐。
為何三人會落得如此下場?
本來事情的進展正如單芊芊所算計的那樣,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單芊芊甚至是看到了擊垮魏家,擺月兌楊家,一家獨大的那種場景的,但是一切就在最後的一局猜大小里面全部改變了。
本來計劃是蕭守仁聯合王家的那個代表擊敗魏劍通,然後再故意放水輸給那王家的代表,這樣就達到了芊芊的目的。讓王家得到賭王令,王家得到了也就是單家得到了。
但是事情總是趕不上變化,蕭守仁成功地把魏劍通給擠了下去,然後再輸給了王家,賭王令給了王家。
但是事情卻是沒有那麼容易結束的,第二天王家的賭坊和魏家的賭坊合並成一家,全部交與魏家,也就是說賭王令又回到了魏家手里。
王家叛變了!
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蕭守仁一听到這消息就知道單家被魏家和王家給算計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
單通和單芊芊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氣瘋了,精心策劃的結果卻是為他人做嫁衣,這事情難以收場了。
是難以收場了,第二天下午整個上谷郡單家的生意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打壓,賭坊和青樓全部被迫關掉了。
單家通過各種消息通道打听消息,得到的消息更是驚人。
這魏刀兒竟然已經是投靠楊玄感了,已經是成了楊府的人了,在單芊芊策劃算計的時候楊府估計就已經是收到王家的風聲了,所以干脆把單家給舍棄了。
現在的局面是單芊芊算計魏家和楊府,但是反過來被楊府,魏家,還有王家三方給打趴下了,這三方的勢力都是不可小覷,單家這一關很難過。
蕭守仁想出城,但是發現城門都封鎖了,只準進不準出,所以蕭守仁又回到了單府,想借著單家的關系出城,自己做內應的事情王家是知道的,王家知道了,那就說明魏家也是知道的,魏家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是細作,但是卻是不揭穿,怕打草驚蛇,現在賭局已經是結束了,肯定是想結果了自己這條小命的,蕭守仁不得不防啊。
就在蕭守仁趁著夜色的掩護來到單府的圍牆外時,蕭守仁听見里面人聲鼎沸,哭喊聲和廝殺聲混雜在一起。
蕭守仁一听就听出來了,這是在清洗單家啊,單家背叛了楊府,這楊府現在是在報復啊,算是殺雞儆猴,只有這樣才能給那些存著別的心思的人一個警告。
楊府是不可能把單家在易縣的大小都殺了的,只是給單雄信一個警告而已。
把下人都殺了,把宅子燒了,抓住單芊芊和單通,然後聲稱是強盜是土匪是馬匪進城擾民,把單家都給毀了,楊府只來得及救下單芊芊和單通,之後再把單通和單芊芊毫發不傷送回來,單雄信也就無話可說了,沒有證據,但是這事情大家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蕭守仁也是藝不高人膽大,听見里面的喊殺聲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擔心單通和單芊芊的安危,慢慢地從後院的後門模進去,單家的宅子蕭守仁並不是很熟,所以就在里面亂闖,但是也是運氣好,一番亂闖之後竟然是和單通他們踫上了。
單通一身的狼狽,單芊芊臉上還算是淡定,後面的祥叔已經是一身的血跡了,浴血奮戰應該說的就是祥叔當時的情景了。
祥叔和單芊芊沒想到這時候竟然能夠遇上蕭守仁,一出事他們就想到蕭守仁了,派人去那民宅里面找蕭守仁,但是卻是沒有找到蕭守仁,他們還以為蕭守仁已經是走了,但是沒想到蕭守仁這時候會出現在這。
祥叔和芊芊看見蕭守仁都是很高興,前面的防御估計已經是受不住了所以他們才會出現在後院,準備從後門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祥叔把單通和單芊芊托付給了蕭守仁之後就又往前院跑去,估計是回去幫手去了,芊芊不肯走,想回去幫祥叔,要蕭守仁也去幫忙,但是蕭守仁卻是絲毫不動,一掌劈在芊芊的脖頸處,將她弄暈咯,抱起芊芊然後喊了單通就趕緊往後門處跑了。
單通在後面拉住蕭守仁要蕭守仁不要往後門那跑,蕭守仁不解其意。
單通告訴蕭守仁後院的一間房子里面有密道,可以直接通往易縣的城外,神不知鬼不覺,蕭守仁沒想到單家竟然還有這麼個救命的好東西,所以要單通趕緊帶路,自己跟在後面。
就這樣子三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易縣,也不知道祥叔怎麼樣了。
就這樣他們三個人出現這城外,這麼個深夜還在不停地趕路,都是一身的狼狽,芊芊醒過來之後並沒有鬧,只是不吭聲,一直跟在蕭守仁身後猛趕路。
他們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往雁門關趕去,魏劍通發現沒有找到單通和單芊芊之後肯定是會在整個上谷郡內搜索的,甚至是往通往洛陽的路上也會布上眼線,要逃月兌魏家王家和楊府的搜索這是很難的。
蕭守仁覺得這時候只有往他們最不可能的雁門關方向去才會有希望,只有先出雁門關,然後從東突厥處繞個彎,從別的地方再轉回去洛陽,只有這樣才是出路。
單通和單芊芊覺得蕭守仁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都听從了蕭守仁的決定。
他們現在正是在通往雁門關的路上,再走上三天的路程差不多就可以到達馬邑了,只要到了馬邑那麼離出關就不遠了。
馬邑郡處于易縣的西南部,誰都不會想到蕭守仁他們三人竟然會逃亡馬邑郡。
一夜的趕路已經是把蕭守仁和單通姐弟累了個半死,但是沒辦法,為了趕路他們只能強撐著,只有趕到馬邑郡了他們才是真的安全了,只有到了馬邑他們才能找個客棧休養,可以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補充好精神。
就在他們快要累倒在路邊的時候正好有個鏢局經過,蕭守仁趕緊上去搭訕,問清楚之後發現這鏢局也是去馬邑的,所以就提出搭一段路,但是鏢局的鏢頭卻是不答應。
「我們就搭一段路,你看我們都快累死了,我們可以給錢,只要你們把我們三個順帶著載到馬邑郡就可以了。」
「不行,你們是什麼身份我們都不知道,身份不明的人我們鏢局是不會讓他們混在我們鏢局的。」那大胡子鏢頭拒絕道。
「嗯?身份不明?靠!你看這個是什麼?」蕭守仁听見他這麼說一下子就想起來一件事情來,往懷中一探,然後把東西拿出來給那大胡子看。
大胡子半信半疑地打開蕭守仁遞過來的文牒,展開一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大隋正四品鴻臚寺少卿蕭守仁十三個字,其余的沒看清,但是這十三個字他還是看清楚了。
「你、你真的是朝廷命官?」大胡子鏢頭問道。
「廢話,冒充朝廷命官這掉腦袋惡事情我會干嗎?你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們搭你們的馬車又不是不給錢,你就把我們當成是一趟鏢,把我們送到馬邑就好了。」蕭守仁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既然官老爺這麼說了,這趟鏢我們長風鏢局接下了。」那大胡子看見蕭守仁和那單通單芊芊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估計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所以也就放心了。
再說了,如果自己真的就放任不管,如果這人正是個四品官兒,那只要他真的到達了馬邑,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年頭得罪誰也不可以得罪官啊,這些官兒都沒事做,整天就是想著升官發財以及那些芝麻綠豆點的小事,能不得罪官兒那就不得罪。
成功的說服了那大胡子鏢頭之後蕭守仁就把已經累倒在一旁的單芊芊和單通抱上了馬車,這倆人真的是身子骨太弱了,這趕一夜的路而已,就已經是累成了這模樣。
蕭守仁服了三百兩銀票給大胡子鏢頭,當然拿錢的時候是躲著拿的,這年頭財不外露的道理蕭守仁還是明白的,自己身上可是藏著二十幾萬兩銀票呢,那高麗國投降也才賠了兩百萬兩白銀,那是因為高句麗的國土面積太小了,能拿出的白銀不多的緣故,蕭守仁一個人身上現在就等于是那的十分之一了,這財富還不夠多?這還不夠人眼紅的?
大胡子沒想到蕭守仁這麼大方,這麼三天的路程而已,竟然是給了將近十倍的價錢,大胡子自然是樂呵呵的,傻笑著問蕭守仁是不是還有什麼吩咐。
蕭守仁給過了錢之後底氣也足了,又向大胡子討要了些牛肉和饅頭,帶進去給單通他們姐弟吃,三個人都將近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大胡子倒是挺會做人的,還弄了一壺好酒過來,孝敬蕭守仁這土財主。
堅持啊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啊,這日子過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