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悲慘的叫聲劃破了平靜的夜,就像是雨後平靜的湖面上投進去一顆鵝卵石,只不過這聲悲慘的叫聲比之那鵝卵石更讓人心驚。
圍在篝火旁的蕭守仁等人一听到這叫聲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都是刀口舌忝血過活的人,一听這聲音之淒慘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大家集中在一起,圍住鏢車,不得亂動,相互守望,不要隨意走動。」陳慶之到底是見識過場面的人,不想此時已是呆住了的單通,大家都落入一片驚慌的時候陳慶之就已經是想到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大家集中在一起,圍住了鏢車,相互守望,這樣子的話就像是擰成了一股的繩子了,想要各個擊破也就很難了,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恐慌了。
不得不說,陳慶之這招很有效,而樊綱的這些個弟兄也是訓練有素,一听到陳慶之的命令就都往鏢車跑去,不管是在巡夜的還是已經爬進帳篷睡覺的,都是往鏢車處集合去了。
蕭守仁七人卻是沒有往鏢車處走去,七個人都是藝高膽大之輩,七人均是往那慘叫聲傳過來的地方跑去。
慘叫聲離蕭守仁他們幾個圍著的篝火並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方。
地面上僅僅留下了掙扎時雙腳亂踢周圍沙土被弄得狼藉的痕跡,其余什麼都沒有看到,連個慘叫的人都找不到。
七個人頓時你看我我看你,各自從對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不可思議,都看出了疑惑,這里地勢開闊,一眼就可以看盡方圓兩三里路,可是在火把的照耀下並沒有看到有半個人影,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也沒有飄一下。
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蕭守仁發現了地上確確實實有血跡,血腥中還帶點溫熱,看來是不久前流出來的。但是還是沒有找到什麼尸體之類的,一無所獲。
從慘叫聲發出,他們七個人就從篝火里抽出三個火把來,就趕了過來,中間並沒有什麼耽擱,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非常的不和邏輯。
七人回到鏢車處,一檢查才發現,鏢車上的東西沒有動過,出發使是二十四個人,包括樊綱和李玉虎還有郭鵬,路上莫名其妙死了八個刀手,只剩下十六個人了,刀手只有十三個了,但是這會兒圍在鏢車旁邊的卻是只有十一個,少了兩個!
少了兩個!很明顯,剛才的那聲叫聲肯定是出自這兩個人其中之一的。
「還有人呢?還有誰不在?」樊綱一數人數不對趕緊問道。
「報告鏢頭,貓兒和老四不在,貓兒是去小解了,剛才他剛從帳篷里面爬出來,尿急了,所以就去後面的草叢里小解了。」旁邊的一個刀手听見樊綱發問趕緊回答道。
「誰讓他單獨離開的,少鏢頭不是說過嗎,不準單獨離開,你們把少鏢頭的話都當耳邊風嗎?」樊綱厲聲喝道。
「看來這次遇害的是老四了,唉!」陳慶之嘆氣道。
「嗯?咱們還沒有見到尸體怎麼就可以說他遇害了呢,這樣判斷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呢?」蕭守仁有些奇怪的問道。
「啊!」
又是一聲驚叫聲,悲慘依舊,只不過這一次聲音離蕭守仁他們近了很多,就從十步之外的黑暗中傳過來的,仿佛就在耳邊響起,使人不由自主地就毛骨悚然。
一听到慘叫聲蕭守仁他們就往後方的黑暗中躍去,手中的火把都因為速度太快的緣故在風中搖曳,就像是快要熄滅了似的。
幾個起落之後他們就到了出事地點了,隱隱還聞到一股子尿臊味,這應該就是那個貓兒小解的地方了,那枯草叢生的草垛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一覽無余,此刻已是沒有那貓兒的影子了,只有那風中的尿臊味還仿佛在訴說著這前一刻還有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存在在這。
詭異,只能用詭異來形容了,這麼近的距離,蕭守仁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動作很是快捷,凶手是沒可能逃跑的,沒有那麼高明的輕功,世上沒有這麼駭人听聞的輕功身法。
用常理解釋不了的事情最後都會歸結于鬼神身上,可見鬼神其實是很冤枉的。
安撫好刀手之後這一行十七個人圍著鏢車準備就這樣子輪流著值夜將就著一晚上了。
「蕭兄弟剛才不是說為什麼我們那麼肯定那老四已經是遭到毒手了嗎?」陳慶之和蕭守仁背靠背坐在一輛鏢車的旁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嗯,沒錯,也許他們兩個只是失蹤了呢,並不是出事了呢?」蕭守仁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說出的話說道。
「我剛才講這話是有根據的,這些天這樣子的事情已經是連續發生過好多次了,有時候是一晚上失蹤一個,有時候是一晚上失蹤兩個,我們從發的時候是二十四個人,可是現在呢?只剩下十四個人了。」陳慶之嘆氣道。很是無奈。
「哦?有這等怪事,那也不能說是他們就已經死了啊。」
「本來我們也是存著這樣的僥幸心理的,可是在死了第四個人之後我們就在官道上面發現了他們的尸體,在太陽下面曝曬,尸體上面甚至是有飛禽啄食過的痕跡,很是悲慘啊。」陳慶之一臉悲愴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
「我們從那以後就開始加緊戒備,晚上都不敢稍微放松,這怪事都是發生在晚上,白天一般都不出現。」陳慶之繼續說道。「可是還是沒有用,我們的人還是一天天減少,直到一個月前,安靜了下來,我們的人晚上一直都很安全,沒有受到攻擊,我們都以為過去了,所以防守就有些松懈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樊綱才敢讓你們加入鏢隊要不然的話你們進來也是沒有空的馬車給你們坐的,那都是死了的人以前坐的,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剛才玉虎和郭鵬對你們有些敵意,只是我們怎麼也沒想到今晚上凶案又出現了,又開始殺人了」
「這個確實是很詭異,慶之你準備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坐以待斃?」蕭守仁不甘心地問道。
「我們前幾天已經是飛鴿傳書給了馬邑那邊的朋友,托他們報案了,估計就這兩天馬邑那邊的官差就快到了,到時候人多了估計對方也就不敢下手了,等這趟鏢走完了我得好好查查這件事情,現在的關鍵是要保住鏢,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毀了陳家的聲譽,這長風鏢局的聲譽不能毀在我的手里。」陳慶之咬牙切齒地說道。
「原來慶之你早有打算了,這樣也好,官差過來了就好辦多了,到時候我也可以不用忙于逃命了。」蕭守仁怕陳慶之起疑心所以趕緊接過話來。
「是啊,你是朝廷命官,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去做你的大官兒了,咱哥倆就要分開了。」陳慶之也傷起離別來了。
「呵呵,什麼官兒不官兒的,我也不是很稀罕,重要的是這次認識了你們這些人,你們這些豪爽的朋友,如果慶之兄不介意的話我就稱呼你一聲大哥好了,你也別總是蕭兄蕭兄的,叫我守仁就好了。」蕭守仁提議道。
「呵呵,你都折節下交了,我還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呢,好,就听你的,守仁!」陳慶之听見蕭守仁的話之後很是高興。
「大哥,死了這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凶手的影子嗎?」蕭守仁很是好奇。
「你還真別講,這凶手還真的是不一般,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沒有人見過他的影子,都是只听見一聲慘叫,然後人就不見了,見過那凶手的都已經是不在人世了。」
「哦?難道這世上真的是有那麼夸張的輕功?」蕭守仁皺著眉頭嘀咕道。
「有沒有那麼夸張的輕功我不知道,但是從那些死了的兄弟那驚恐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來那凶手肯定是非常之凶神惡煞,那些死了的兄弟都像是嚇死的而不是被人重創要害而死的。」
「哦?還有這樣子的事情?嚇死的?」蕭守仁越听越是迷惑了。
「沒錯,就像是被嚇死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都有些相信他們的那些鬼話了。」陳慶之悶聲回道。
「什麼鬼話?」
「底下的人都說是幽靈勾魂,還說是什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甚至還听他們說什麼還債什麼滅門。」陳慶之一臉疑惑的回答道。
「嗯?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覺得是那個東西在做怪?」
「嗯,沒錯,他們覺得這是惡鬼殺人,所以才能來無影去無蹤,殺人于無形,也只有下面的惡鬼才能讓那些死去的兄弟活活嚇死,那快要蹦出來的眼球就說明了一切。」陳慶之回道。
「鬼怪之談我是不信的,讀書人不以怪力亂神,什麼鬼啊怪啊那都是自欺欺人,心中有鬼才說世上有鬼,鬼由心生罷了!」蕭守仁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
「哦?守仁你不信鬼神之說?」
「當然,如果這世上有鬼的話,那俗話說得好,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可見這鬼敲門也是要有敲門的理由的,可是那些死去的刀手都死了,難不成他們都一起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這個我是不信的。」蕭守仁一口否認鬼神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