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兩個人?」顧葳蕤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蕭守仁口中的那兩個人是何人,說完之後還用一副好奇中夾帶詢問的眼神看著蕭守仁。
蕭守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
「那倆人都是蒙著面巾穿著夜行衣的,我們也是不知道是什麼人,我們還以為那是姑娘的舊知好友呢,看來我們是猜錯了。」蕭守仁對著顧葳蕤解釋道。
「小女子確實是不認識什麼人,小女子也只不過是剛到雁門沒多久,在這也是人生地不熟,並不認識什麼人,也談不上有什麼舊知好友的,至于他們為何出手相救,小女子也是不明白,也許他們和你們兩位一樣也只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顧葳蕤微微一沉思,然後展顏對蕭守仁和尉遲恭說道。
「也許,但是我們很好奇了,難道姑娘不是姓高嗎?那宇文化及兩兄弟都是稱呼姑娘為高姑娘的。」尉遲恭在一旁突然間插話道,想必是想起昨晚上宇文家兩兄弟的對話了,所以對顧葳蕤的名字產生了疑惑。
「嗯?不是啊,小女子一直都是姓顧的啊,父親也是姓顧啊,當初父親取名字的時候特意取了葳蕤二字也是有講究的,葳蕤是藥材的一種,又叫做玉竹,玉竹有節色淡黃,更有養陰潤肺,益胃生津之效,父親想要我做一個有節氣的女子,所以就取名叫做顧葳蕤了,怎麼會突然間姓高了呢?」顧葳蕤一口否決,然後再把自己名字的由來說了一遍,這樣就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了,至少蕭守仁已經是相信了。
尉遲恭一听到顧葳蕤一口氣就把自己名字的由來講了出來,心中也是不再多疑了,如果名字不是真的的話,那一時之間也是想不出這麼有意義的名字來的。
「剛才多有冒犯,還望顧姑娘見諒,現在你醒過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我們倆現在是要去那干都金山脈,路途遙遠,我們就此別過。」雖說是不再懷疑這顧葳蕤的身份了,但是尉遲恭還是出言,提出就此分開的意見。
「啊?就此別過?我在這也是無依無靠,而且現在已經是出了中原了,我一個弱女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轉了,要是路上在踫上宇文化及他們這樣子的人,那我該如何是好呢,我還有那種運氣,還能夠踫到跟你們兩位大哥一樣的好人嗎?如果兩位大哥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跟隨你們去那干都金山脈,再苦再累我也是吃得消的。」顧葳蕤一听到要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已經不是剛才那種風輕雲淡的樣子了。
如果說剛才顧葳蕤的臉上是榮辱不驚的恬淡,那現在就是花顏失色的慘淡了,那樣子很是讓人憐惜,蕭守仁看了之後都是不吭聲,死不了那個心,狠不下心來拒絕,所以蕭守仁只好把頭轉過來看著尉遲恭,意思很明顯,就是一切听尉遲恭的,決定權在尉遲恭的手里。
尉遲恭看著蕭守仁和顧葳蕤,然後略一思考之後只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這一路風塵還望顧姑娘你能夠堅持得住,如果實在是受不了的話,那我們就把你安置到附近的城里,跟隨那些商隊一起回中原。」尉遲恭嘆了口氣表示同意顧葳蕤跟隨他們一起了。
「尉遲大哥放心,我會听你和蕭大哥的話的,不會給你們添什麼麻煩的,正好我也想領略一下塞外的風光,這次算是圓了我的夢。」顧葳蕤甜甜地笑著回答,如果不是剛才看見他那慘淡的樣子的話,蕭守仁絕對不相信一個女人的心態轉換竟然會如此之快,跨度也是如此之大。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牛羊倒是沒見到,一路上都是小山坡,山坡上面都是將枯未枯的小草或是老草了,挺茂盛茂密的。
看見這茂密的草原蕭守仁感慨萬千,大聲呼嘯,喊出胸中的那股子氣息來,然後策馬回來跟尉遲恭聊天。
「大哥啊,這草原的草還真的是茂密啊,要是民間的稻田或是麥田里面的作物也是如這草兒一樣,毋須人料理,便能瘋長的話,那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啊。」蕭守仁笑著說道。
「胡說八道,這可能嗎?」尉遲恭沒好氣地回答蕭守仁,這一路上听見蕭守仁說的莫名其妙的話尉遲恭已經是習慣了,也知道這朝廷的鴻臚寺少卿的思想思緒當真是天馬行空,無跡可尋,一下子在這一下子又想到那去了。
「蕭大哥的話倒是很是讓人向往,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民間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疾苦了,人人豐衣足食,也就不會有易子相食的慘劇發生了。」顧葳蕤這兩天已經是和蕭守仁他們倆混熟了,稱呼蕭守仁和尉遲恭已經是很嫻熟地稱呼蕭大哥和尉遲大哥了,這會兒也是坐在了馬車的前面,跟尉遲恭並排坐著呢。
蕭守仁他們倆稱呼顧葳蕤也已經不是前兩天初見面時的顧姑娘了,稱呼葳蕤更是好听一點,也更顯得親切一點,不會那麼的生疏。
「唉!這也是無奈的,老天爺也是狠心啊。」尉遲恭想了想也是一臉的悲戚,為那些災民,為那些餓死的災民可憐。
「易子而食?」蕭守仁不敢相信竟然有這樣子的事情。
「嗯,我是親眼見過這樣子的事情的,那年家鄉大旱,顆粒無收,官府的苛捐雜稅卻是越來越重,終于是引發了慘劇了,大家都是沒東西吃,有人是吃觀音土,那東西吃多了會壞肚子的,吃上半個月就活不了了,最後有人就開始吃人肉了,先是吃死人肉,後來更是吃小孩,大家都不忍心吃自己家小孩子,所以就換著吃,這就叫易子而食。」葳蕤說著說著雙肩就開始抖動,聲音也帶著抽泣了,顯然是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引起傷心了。
「葳蕤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們兩個大男人都該落淚了。」蕭守仁眼前放佛就浮現出那種易子而食的場面情景來了,有吃的誰會忍心吃自己的小孩呢?這麼殘忍的事情是個人都不會做得出來,虎毒尚且是不食子,何況人乎?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後應該是會好的,但是像守仁說的這樣子,稻田麥田里面的作物像野草一樣瘋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草原上面的野草瘋長,那是因為戰爭太多,死了太多的人,都腐爛了在這草原上面,有這些尸體做腐料,當然也就瘋長了。」尉遲恭有些傷感的說道,想必是想起了以前軍中戰死的好友了。
「大哥你就是這麼的呆板,不會想象,我們家鄉就是這樣子的,我們家鄉那家家戶戶都是豐衣足食的,種田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是不屑于種田的,搞的是有田無人種,全是一畝一畝的荒草。」蕭守仁笑著說道。
「你小子打趣呢?還有這地方?」尉遲恭好笑的說道。
「真的,我騙你干嘛,我們那的老百姓家家都是新房子,下田干活的人少之又少,小孩子更是從來都沒有下過地了,都是在學堂里上課,頓頓都是肉食,素菜都是不怎麼吃了,過年過節更是大魚大肉,唉!」蕭守仁懷念起現代的生活了。
「哦?還有這麼個地方,守仁你該不會是來自那佛祖說的西方極樂世界?你的家鄉在那?」尉遲恭好笑地打趣道。
「呵呵,西方極樂世界?極樂個屁啊,就那些個藍眼楮小黃毛的歐洲人還是西方極樂之地?我堂堂中華還比不上他們那破地方?」蕭守仁也是笑了起來。
「嗯?听蕭大哥的意思,蕭大哥難道你去過那極西之地?」葳蕤很是好奇地問道,兩眼都是冒著好奇的光彩。
「呵呵,沒有,但是我對那邊的生活還是蠻了解的,什麼日耳曼啊,大不列顛啊,都還知道一點。」蕭守仁笑了笑回答道。
「拿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那極西之地的事情啊?」葳蕤笑著說道。
「呵呵,當然可以,可是這極西之地分好大,說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有些東西我說出來你們肯定也是不會理解的。」蕭守仁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表示不好講。
「哦,這樣子啊,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講啊,一點一點來啊,又不趕時間的。」葳蕤還是不死心,還是想听听那西方國家的事情。
「其實我說的西方並不是那什麼嚴格意思上的西方,而是在我們的腳下,可以理解不?」蕭守仁想一上來就把葳蕤給弄迷糊了,所以一開口就打破**人傳統意識里面的天圓地方說法。
「啊?我們腳底下?」葳蕤和尉遲恭都是張大了嘴巴看著蕭守仁,很是不解。
「就知道你們是理解不了的,你們現在往前看,看到的是一望無際,是一馬平川,對?」蕭守仁慢慢引導。
「對啊,怎麼了?」葳蕤很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