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一天的慢慢趕路,蕭守仁他們一行人且走且停地竟然也是走了不遠的路途,黃昏時段竟然還走到了一條山脈的山腳下。
轉眼的功夫夕陽就已經是在山的另一面了,夕陽更在青山外。
李世民的傷口已經是經過處理了,孫思邈已經是幫李世民簡單的包扎了一下,準備晚上的時候在好好燒點熱水清洗下傷口,白天的時候沒條件,所以只好馬馬虎虎的處理了一下,蕭守仁掀開李世民的衣襟看了一下,那傷口只是暫時止住了血,估計一個稍微劇烈點的震動牽拉就會再次出血。
五個人在馬車上面,就蕭守仁一個人騎著馬兒,速度實在是快不起來,最後蕭守仁索性下馬,牽著馬兒走路,孫思邈他們見到之後也是下來步行,這樣速度才快了一點。
蕭守仁和孫思邈一路上邊走邊聊,聊的東西很多很雜,聊得最多的竟然是外科手術的東西,什麼無菌術啊之類的,蕭守仁在這方面當然是有發言權的,而孫思邈對于這方面的領域還真的是不怎麼懂,也是一臉的虛心受教模樣。
雖然孫思邈不是很懂,但是這老道士的悟性真的是沒法說,蕭守仁才形容了一遍,他就已經是大概模到了精髓了,往往能夠說出點楮的話語來,讓蕭守仁也是覺得耳朵邊一個響雷,兩個人越談就越是興奮,大有相見恨晚的姿態。
孫思邈也給蕭守仁說一些道家的養生道理,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出自道德經里面的言語,從孫思邈的嘴里說出來解釋一番之後卻是讓蕭守仁大感興趣,就連那開篇的道可道名可名都是充滿了哲理,讓蕭守仁也是沉迷不已。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真的是成了忘年交了,孫思邈從蕭守仁的話語里面听出來蕭守仁應該是對于外傷的治療頗似有一套,所以邀請蕭守仁晚上的時候倆人一起聯手把李世民的傷口給治好。
關于李世民的傷口治療倆人還有過一段爭執,孫思邈覺得是先把傷口的血給止住,然後敷以草藥,慢慢養傷,等其自然結疤,這樣子的話就要花上一段時日,蕭守仁覺得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傷口用針線縫合,然後再敷以草藥,在以繃帶包扎,這樣子的話過幾天之後最起碼的活動還是不會有影響的,也能適應這奔波的旅途。
一番爭吵之後孫思邈妥協了,孫思邈初听蕭守仁說要以針線縫合皮膚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這真的是駭人听聞,把認得皮膚當作是衣褲似的用針線縫起來,听起來是那麼的荒誕不經,但是看著蕭守仁那言辭鑿鑿的樣子,不像是說話和滔天的樣子,孫思邈的信心也是動搖了。
好奇心是每個人都與生俱來的,孫思邈也是不意外,從來只是听說那神醫華佗能夠開胸取物,能夠用刀子開胸開月復然後再復合胸月復,人卻是不死,這樣子的神技已經是失傳了,現在听見蕭守仁說的那麼的有理有據,而且看神色也不像是作假,所以孫思邈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樣子的治病神技。
顧葳蕤和尉遲恭在山里面找了些干燥的柴火,那柴紹卻是在一旁發呆,孫思邈在打坐,蕭守仁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搭起了簡易的灶台,等著葳蕤他們回來之後就燒火燒點熱水為等下縫合傷口做準備。
也是尉遲恭他們運氣好,運氣是出奇的好,竟然是讓尉遲恭打到了四只兔子,這時候的野兔子正是出來找東西以便于過冬的,這時候的兔子還沒有挨凍挨餓,所以還是挺肥的。
蕭守仁看見顧葳蕤雙手提著四只肥美的兔子過來心情也是大好,尉遲恭在後面背著一大捆的干柴,這把柴夠燒上一晚上的了。
蕭守仁伸手接過那已經是死透了的兔子之後就拔出自己靴子里面的小匕首來,走到山腳下的小溪邊開始了剝皮去髒的活來了,這一活兒蕭守仁做的挺順手的。
對于兔子的生理構造蕭守仁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學生時代蕭守仁他們醫學生就是拿小白兔做試驗的,經常要做氣管插管,蕭守仁他們那時候經常都是做完手術之後就把兔子給剝皮去髒然後花錢把兔子買下來,帶出去在飯店里面吃頓兔子肉。
上輩子的兔子和這輩子的兔子身體構造沒有什麼不同,所以也就是三炷香的功夫,蕭守仁卻是已經把四只兔子全部搞定了,把在旁邊烤火的顧葳蕤都嚇了一跳,這速度還真的是夠快的,顧葳蕤都有點懷疑這蕭大哥是不是獵戶出身了,也只有獵戶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四只兔子都弄得這麼干淨利索吧!
蕭守仁不理會顧葳蕤詫異的眼神,找了四根筆直的拇指粗的細棍,削干淨之後就把兔子穿了上去,然後從篝火旁邊移出來一個小火堆,另外燒了一個火堆出來,一個火堆用來燒水,一個火堆用來烤兔子。
尉遲恭又進山里找了一些可以充作佐料的植物出來,然後洗干淨之後交給了葳蕤,從頭到尾柴紹和孫思邈是一動不動,孫思邈實在打坐,但是柴紹呢?這年輕的公子哥哪經歷過這樣子的遭遇啊,五谷雜糧都分不清你能指望他能幫得上什麼呢?
別說打兔子和解剖兔子了,就算是燒個火估計對于這樣子的公子哥來說也是個挑戰吧,即便是有火折子。(還真別說,現在城里長大的孩子能有幾個能燒起一堆中規中矩的野火來?燒起來了也是很快就滅了。)
顧葳蕤開始的時候還真的是不會燒火,但是經過蕭守仁的一番指點之後把火兒燒的也是有模有樣了,人要虛心,火要空心!沒有別的技巧,唯有這八個字而已,柴要夠,但是不能太多,要適量,而且柴的擺放不能擺的太整齊,要參差不齊,這樣子才有足夠的空氣進去,才能把火燒活來。
雖然是沒有油,但是這些個兔子都是肥肥的,在火上面一烤之後身子上面就冒出一層黃黃的兔子油出來,在晚風中飄蕩,更是香氣撲鼻,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上兩口了。
兔子還沒有熟,還要一段時間,烤兔子這是個小心的活兒,要有耐性,沒有耐性是干不好這個活兒的,蕭守仁把柴紹叫過來之後給了他一只兔子讓他自己烤,尉遲恭兩只,顧葳蕤一只,分工明確,然後蕭守仁就走過去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的孫思邈給叫醒了。
孫思邈看見那在火上面因為冒油而吱吱作響的焦黃的兔子之後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笑意,他這些天已經是好久沒有吃一頓像樣的晚餐了,天天都是饅頭,早上是饅頭,中午是饅頭,晚上還是饅頭(古代有吃兩頓的習慣,但是我們不考究,都按三頓來算哦。),也是有些膩了。
「孫道長,我們是不是該幫那受傷的家伙清洗傷口了?」蕭守仁開口道,中午他們聊天的時候蕭守仁才知道,孫思邈也只不過是和柴紹他們偶遇而已,雙方也是並不認識,所以孫思邈也是不知道這柴紹和李世民的身份。
醫者父母心,孫思邈也是不在意這倆人是什麼身份,所以也是沒有問,雖然他們倆的穿著看著就讓人覺得不是好人,但是在孫思邈眼里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他的眼里也就是只有病人和非病人的區別罷了。
「蕭大人說的是,不知道小大人燒好了熱水沒有?」孫思邈開口問道。
也幸好蕭守仁他們買的馬車是在客棧里面買的,估計是哪個商人的,這馬車里面東西還是蠻多的,凡所應有無所不有啊,竟然連做飯的鍋也能從里面找到,燒水的鍋正是從這里面找出來的。
「嗯,已經是燒好了,可以動手了,等下還要麻煩孫道長用銀針幫忙把這受傷的兄弟的血止住,不僅如此如果能夠止疼的話,那就更好了。」蕭守仁出聲道,蕭守仁在大學的時候曾經進過學校的針灸協會,還交了一筆不菲的學費啊,但是什麼都沒有學到,不是他不想學啊,而是那交針灸的老師竟然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蕭守仁的興趣也是一下子就沒了。
那老師也是只知道頭疼扎這扎那,腳疼扎這扎那,但是為什麼要扎這扎那呢?他自己也是說不出來,而那燒山火透天涼更是傳說中的東西,那老家伙也就是在黑板上面寫了個名字而已,什麼青龍擺尾白虎抬頭啊也只是一筆帶過,所以蕭守仁是徹底對那所西醫學校里面的中醫失望了,經過了解之後才知道那教針灸的老師是自學成才啊,一個個善良的老百姓都成了他的小白鼠才有今天的成就,蕭守仁從此之後就沒有學針灸了。
但是針灸有麻醉鎮痛的效果是不容置疑的,孫神醫正好懂這個,所以蕭守仁才會開口叫孫思邈等下幫忙止痛止血,孫思邈也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由于天色已晚,氣溫也是要降下來了,雖然現在余溫還是很熱,但是蕭守仁他們為了保險為好,所以決定把李世民抬到篝火旁邊做手術,這樣子才能保證其體溫不至于波動太大,這樣子的話顧葳蕤他們幾個也能在必要的時候幫得上一點小忙。